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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陈继放松下来的脸,自己却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孟冲的脑中环绕着一些刺骨的想法,最后,她一个起身,直接拔掉了身上的各种管子,陈继完全傻掉,孟冲咬着牙齿搬起自己并没有受大多伤的双腿,想要下床。护士应该听见了心电仪变成了零的警报,两个护士立刻就冲了进来。
“怎么了?”李泽急冲冲地进来,看见孟冲正下下床,叫道,“你干嘛!快回去躺着!”
两个护士伸手去扶她,孟冲摇手,忍着痛说:“我们必须马上去警局!”
“什么?!”陈继和李泽都喊道。
“快!要不来不及了!”孟冲分开护士就往外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医院的睡衣,套上自己的球鞋,就匆匆走出门。
“为什么?”李泽吓着。
孟冲拉着他受伤的手臂狠狠捏了几下说:“我要是现在肯定我就告诉你了……”
李泽疼的咬牙切齿,可是看着孟冲的样子还是招来陈继无奈地扶住她,往外面走。
“妈啊,我妈会宰了我的。”陈继低声说。
“有消息么?”孟冲指网址。
“没有。这无法追查。”李泽说,“但应该是有线网络发出的,不是wifi。哦,对了,我们查到了那个李子林死前有一个电话进来,那个电话有卫星定位,还开着,知道地点了,老王在找。”
孟冲点头。他们坐着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李泽将车开到孟冲和陈继的面前,孟冲做上来,问:“真不相信他们还你车!”
“老王的车,给我明天接你出院用。”李泽说。
“没人性,明天就接我出院!”孟冲说,努力降低自己的疼痛,“老王他们找到了么?”
李泽一面开车一面拿出手机,说:“我正要搞清楚。”
孟冲的心跳得很快,她脑子里有个想法,一直根深蒂固,可惜被炸弹震晕了Lang费了那么多时间。
他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你能告诉我个大概么?”李泽一遍打电话一遍问,“我好解释一下。”
“Anna,那个昵名叫Anna,那不是李子林。”孟冲说。
“你认为李子林只是个诱饵?”李泽一听喉咙都紧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
“你怎么假设的?不会是……”陈继突然想到。
“老王电话打不通,应该没电了。”李泽说,“今天很多人都电话都没电了。”
孟冲听到,开始找无线电频道。
“喂喂,有人么?”孟冲叫道。
“喂喂,这里是警员1213,请问什么信息?”有人开始回话了。
李泽拿过无线电,说:“这里是警员1219,李泽。你们现在在哪里?”
“哦,李队,我们正在南湖。”对方说。
“什么?去哪里干什么?”
“根据嫌疑人白月兰交代,她回过南环的老宅子,手机丢进了南湖里,但是里面有另一个什么嫌疑犯的电话。正带队捞着呢。对了,我们碰到了王队的车。”
“什么嫌疑犯?算了,知道了。”李泽说。
孟冲死死地盯着无线电良久,大概有几分钟,突然,听见无线电里说:“手机捞上来了。”
孟冲和陈继都死死屏住了呼吸,但是,只听见有人说:“没事,准备收队!”
不!怎么回事?
“李泽!往南湖走!”孟冲叫道。
李泽点头:“我就在。”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居然是陈宋。孟冲赶紧接了起来。
“喂,李泽。”
“是我,陈队!”孟冲叫道。
“你怎么?李泽呢?”陈宋严肃地吼道。
“他在一边。快告诉我,手机有什么事么?”
“没有啊。”陈宋说,“正在试着开机。不过,先说事……监狱里面电话,王军自杀了……”
孟冲意识里,瞬间空了。
白月兰站在警车的外面,一个警员拉着她,不远处是她女儿的上司,正拿着手机说着什么。突然,他猛然回过头来,直直看着白月兰,眼睛里一霎那就放大了,那声响亮的“什么”还在他的口边。
这眼神的意思或许太响亮了,在白月兰的心里瞬间的亮了起来。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和她想的或者是和那个恶魔计划的,一摸一样。
“这是你的手机么?”一个看着中年的警察走过来,拿着她的手机,问。
白月兰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手机才打过电话给李子林……这……”那个老警察反应很快,“不可能,你的手机没有GPS的!”
那个警察试着开机,居然亮了。就是这一瞬,白月兰突然撞开了一边的警员,拿着这个手机一步冲出了人群!
“喂!”所有人都在惊叫。
只有她,那么平静,如同一曲简单的歌。这就是最后的信号了,他们一起离开的信号了!她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想着:其实今天天气不错。
“只要婶婶按照我的计划,最后把秘密带进你的坟墓里,我保证,不动小白一丝一毫,而叔叔,也不用再受苦受累。”他的声音温柔的如同一阵风,吹在白月兰的耳朵里,可是,这一阵风才真正吹醒了白月兰的梦。
“Anna,你不会让你的罗密欧就等了吧。”他最后说,眼角笑起了恶魔的皱纹。
12:00PM她手上的手机开始滴答了起来。
一下,她跑着,往更黑的深夜里。
两下,她跑着,向着最后的黑夜里。
三下,她听见有人叫她,“Anna,这个名字适合你么?”
四下,抱着的东西热了起来。
五下,她听见了教堂的钟声。
六下,她听见了他的誓言。
七下,她听见了小白出生时的哭声。
八下,她听见了小白第一声“妈妈”
九下,她听见了小白出演的歌舞剧的音乐。
十下,她听见了梦里他对她说的情话。
十一下:“2000年8月27日晴没到最后,我们总不知道是否一生一世,是否和谐美满,每个人生到最后难免是个葬礼。
我爱你,虽然生命很漫长,我们无法再见,但是,最后,我答应与你一起死去。”
十二下:最后听见了恶魔的声音,如同呓语。
十三下:
一天深夜,楼下的古董大钟竟然敲响了十三下,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汤姆的午夜花园》砰!
013 ; ; 团队
你觉得什么是痛苦?
是十岁的时候失去父亲,或是二十岁时失去男友。
再者,也许是二十岁时失去人生。
是精神,还是肉体?
是一段时间的剧痛,还是随着时间清晰的微伤?
那些,都是痛,只是时间没有告诉我们那些巨痛,会永远的刻在心头,挥之不去。
2012。08。20清晨6:13太阳从那些钢筋水泥中露出头的时候,在孟冲的眼睛里都是一片血色,她很疲倦。她坐在病房的旧沙发上,双手抱着一本红色的本子,脚架在连排窗户的窗沿上,她深陷在沙发中,像是一个老旧的娃娃,有些瘫了。她已经这样坐在几个小时没有动弹了,也许脚已经麻痹,也许伤口还在震痛,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了几个小时。
“嘿,”身后不满的声音虚弱地传来,“你的窗户开的太亮了。”
孟冲没有回答,她只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撑住了自己有些酸麻的脖子。
“怎么了?”蒋洁的声音沙哑的如同打磨好的沙石磨在了孟冲的意识上。
怎么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20年来,10年来最无助的时刻,自己像是一个燃烧的流星飞在层层阻碍的大气层中,当火星四溅,她扭曲痛苦时,一切又像是一阵水汽一般消失殆尽了,她成了散落的灰尘,没有了锐利没有了炽热,成了一个漂浮的灰尘。那种无力的窒息感,让孟冲说不出一个字。
“到底怎么了?”蒋洁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她缺乏耐心。
孟冲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说:“这案子结了。”
“这么快!”蒋洁惊道。
孟冲等了片刻,等着脑子里那些词汇,说:“白月兰和王军都,自杀了。”
之后,她知道,是片刻寂静的沉默。蒋洁有个最大的优点,她足够坚强和狼,控制得住自己所有的情绪。
“那个女警官……她怎么样?”过了一会儿,蒋洁问。
“我不知道。”孟冲说,“没问。”
蒋洁深吸了一口气,说:“又多了一个如你我的人。”
安静。她侧过头,远处是一片层叠的高楼,太阳升到高出,一片昏黄的光线,天际闪着光亮。
蒋洁沉默了片刻,说:“你该去休息了。”
孟冲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却像是把血吸进了肚子里似的又咳嗽起来。
“我的确该去休息了。等会儿小晴婶婶就要来了。”孟冲说,艰难地站了起来。
蒋洁看见她,满脸的伤痕,手臂上的包扎,只是挑了挑眉,然后问:“也许,你需要休息一阵,才有精力起来。”
孟冲侧身看着她,说:“我该休息一阵子,我该等等了。”
蒋洁点头。孟冲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说:“你不用再等了,线索就在你脑子里。”
蒋洁挑眉,但是孟冲走的更快,她轻声地走出去,带上了门。当蒋洁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走了。
2012。08。27清晨9点长汇教堂今天是阴天,上面的乌云从日出就盖到现在,也许一眨眼,雨就下下来了。
孟冲和陈继都站在最后面,他们都想要努力的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不过,这对小白可能不怎么管用,她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是所有人还是在不停的回头。他们的眼睛里带着同情,可怜和悲伤,那些目光,就好像十年前一样,在一个葬礼上不停地看向孟冲。这种感觉不好受,也许有人觉得这是遭人歧视,可是只有孟冲知道,那是一种提醒,一种“他真的走了”的提醒。
孟冲考虑了很久,最后,她还是向小白走了过去。陈继想要拦住她,可是却没有伸手。
“他们不会再如同原来那样看你了。”她的第一句话,也许有些直接了。
小白抬起头来,她根本毫无脸色可言,原来可爱迷人的双眼也是灰暗的一片。许久,她说:“我知道。”
孟冲知道她正在强迫自己更快接受一切,但是那是无用功。
“你需要一点时间。”孟冲说,“但是别向别人索要平等的看待。”
小白微微皱了皱眉,问:“什么?”
孟冲耸肩,抬头看着这教堂里坐着的不少的警察和朋友,放轻松地说:“你知道,你不再是别人眼中的那个人了,他们会觉得你变了,觉得你理所应当的变了,然后他们会包容你很多你都不能包容的事,也许你受不了,但是别想他们还平等的看待你。”
小白疑惑:“难道正常,不会让我更快好起来么?”
孟冲笑了,说:“可重要的是,你不会再正常了。”然后她回过头注视着小白,“你自己也知道,外面这个世界也会知道。也许你不会变成他们想的那样,但是,你不会再正常了,你失去了二十年前所有的人生。”
小白看着她,突然苦笑了:“我的治疗师应该跟我说这些的。”
“哼哼。”孟冲也随着她笑了,“治疗师只记得安慰你了。”
小白又笑了笑,轻微抽泣了一下。然后,她看着来去的人,问:“当初,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