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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乔姨娘的 挽留,拉起苏静姗去了她的屋里。
来到东厢北屋,计氏犹自气呼呼,道:“我好心替她们打算,她们却来疑我,真是值不得我为她们操心。说起来,她们算我甚么人?乔姨 娘进门,我并不晓得,也没有吃过她的茶,凭甚么你爹纳了她,我就得替她和她生的闺女操心?我欠她们的?”
计氏这番说辞,倒是颇有现代人之风,深合苏静姗的心思,但在此紧急关头,她却不能顺着计氏的话说,任由苏静初嫁给董庆元,毕竟苏 静初和她是亲姊妹,看着亲姐姐嫁给净身男子的事,她还做不出来,哪怕她并不喜欢这个姐姐。
于是她便劝计氏道:“娘,等她真晓得董庆元是净身男子,就该来磕头谢你了。”
计氏赌气道:“我才不稀罕”
苏静姗晓得她是面冷心软,便笑道:“娘,不如我想法子……”
话未完,就听得厅堂那边传来一声尖叫:“二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计氏与苏静姗对视一眼,一齐起身,急急忙忙地朝厅堂去了。
厅堂上,徐媒婆已不见了踪影,而苏静初正躺在泪流满面的乔姨娘怀里,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苏静瑶见得她们进来,连忙跑到她们面前跪下,哭道:“太太,三姐姐,二姐姐已经晓得自己是错怪了你们了,还请你们救救她罢”
计氏没有听明白,便看向乔姨娘。乔姨娘一面掐着苏静初的人中,一面哭诉道:“徐媒婆已是道明了实情了,原来那董庆元真是个净身男 子,是我们太糊涂……”
她一面哭,一面说,计氏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刚才她们在厅堂里问着徐媒婆,那徐媒婆开始时一口咬定董庆元是正常人,但在乔姨娘扬言 要请自家兄弟去董家验明正身时,她就开始支支吾吾,这时乔姨娘才真疑心起来,便抓住她,和苏静瑶一起将她打了一顿,那徐媒婆吃痛,这 才讲了实话,告诉她董庆元的确是个净身男子。
乔姨娘说完,嚎啕大哭。
计氏道:“原来那徐媒婆也是个没志气的,这样快就把实情告诉了你们,我原本还以为她死活不肯说的呢。”
乔姨娘一听她这样说,哭得更伤心了。苏静瑶从旁道:“太太,那徐媒婆好生可恶,说是董家聘礼已经下了,二姐姐就是不想嫁也得嫁… …还说,本朝并没有哪一条律法规定净身男子就不能成亲,所以我们就算告官也没用……”
徐媒婆这话还真是没有说错,怪不得她敢把实情告诉苏静初,而且还这样嚣张呢,计氏一时也愣住了。
这时苏静初已然醒转,跌跌撞撞地冲到计氏面前跪下,抱住她的腿道:“太太,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愿意,就算再难你也要想办法为我退 了这门亲的吗?太太,太太,你救救我呀”
计氏此时瞧见她的脸就讨厌,冷声道:“你不是不信我的么?还来求我作甚么?我哪里有甚么办法”说着甩袖就走了。
苏静初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苏静姗瞧着她可怜,只得上前扶她起来,道:“二姐姐,你也别急,本朝律法的确没有规定净身男子就不能成亲,但也没规定咱们就不能 退亲呀?”
没想到经她这样一劝,苏静初竟哭出了声来,苏静姗不解,只得抬眼看乔姨娘,乔姨娘道:“三姑娘,你年纪轻不晓得,这聘礼只要下了 ,再想退亲就难了,不仅得男方家同意,而且还得双倍退还聘礼……”她说着说着,也哭出了声来。
苏静姗道:“那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乔姨娘摇摇头,搂住苏静初,两人抱头大哭。
苏静姗被她们哭得心烦,心想谁叫苏静初一门心思要嫁有钱人,不惜去抢自家亲姊妹的亲事的,不然甚么事也没有。
这时苏静瑶突然道:“也不是真没有别的办法,你们说,如果知县大人肯出面帮忙,那董庆元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罢?”
苏静姗为难道:“知县大人岂是我们能请得动的……”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苏远光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对她们吼道:“知县大人派师爷来我们家了,你们还不赶紧去生火煮茶,别叫人看了笑话 ”
才说起知县大人,知县大人就派了师爷来了,能有这么巧?苏静姗几人面面相视,都觉着奇怪。
正文 第五十章 合伙
祝大家月饼节快乐
苏远光引了师爷到厅堂里来,后面还跟着拿洒金扇儿的刘士衡,乔姨娘见了,连忙带着苏静初和苏静瑶避到厨房煮茶,而苏静姗则去通知 计氏。
计氏正在苏静姗屋里裁剪新款水田衣呢,听说知县大人的师爷和刘士衡一起来了,也是奇怪,自言自语道:“他们来做甚么,难道是你爹 的板子还没有挨完?”
苏静姗道:“若是因为爹的事,来的就该是衙役了。我看,只怕是为那袁媒婆的提亲来的。”
计氏恍然大悟,道:“我就说那门亲事有蹊跷,且等我去看看。”
她留苏静姗在屋里继续裁剪新款水田衣,自己则去了厅堂。知县大人的师爷很是客气,一见计氏进门就站了起来,向她行礼,口中道:“ 鄙人姓孙,是知县大人的师爷,知县大人让我代他向苏太太问好。”
计氏直觉得受宠若惊,又隐约猜到了孙师爷此行的目的。果然,等她坐下与孙师爷寒暄两句过后,又等乔姨娘上过茶后,孙师爷就委婉地 告诉她道,自袁媒婆向苏家提亲后,知县大人就专门请人合了田悦江和苏静姗的八字,但可惜的是,他二人的八字并不怎么相合,知县大人十 分惋惜,因此特意派他前来说与计氏知晓,还请计氏为田悦江和苏静姗二人考虑,将先前提亲的婚启交还。
想要推掉一门亲事,以八字不合为说辞,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计氏明知田悦江和苏静姗二人的八字不一定不合,但因为早就猜到了这门 亲事有蹊跷,所以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孙师爷的请求,到西屋翻出一封看着像婚启的帖子,递与孙师爷看过后,交与了他。
孙师爷见计氏如此爽快,很是高兴,谢了又谢,还道,若是苏家有甚么难处,知县大人一定相帮的,到时只用来告诉他一声就行。计氏猜 想,孙师爷之所以这样说,大概也是猜到如今的苏家矛盾重重,以为她举步维艰罢。
就在孙师爷同计氏说话的当口,刘士衡却悄悄出了厅堂,绕到了东厢后窗下,隔着窗户在同里面的苏静姗讲话:“苏小姐,有些事,某人 并不想让你知道,但以本人愚见,还是得说给你听听。”
苏静姗在里面没有出声,但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蹑手蹑脚走到了窗边,支起耳朵听着。
外面的刘士衡听见动静,知道她在听,便继续道:“城东董庆元,想让知县大人为他主婚,为此事来求孙师爷,被田悦江听见了,他听说 董家已是将聘礼担去了,情急之下便抓了个姓袁的官媒,叫她拿了自己的庚帖,来你家提亲。可惜纸却包不住火,此事终究被知县大人知道,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孙师爷之行。”
他说的这些,和苏静姗自己猜想的也差不多,她默默地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终于出声道:“请刘少爷替我多谢田少爷。”
刘士衡在外嬉皮笑脸地道:“这个没问题,不过……我是这样地帮你,你是不是得报答报答我?”说完不等苏静姗答话,就继续道:“我 说,你那些新样式的水田衣也该卖了,还不打算开店么?”
“甚么?”苏静姗一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做新款水田衣的?
刘士衡道:“赶紧把店开起来,同我合伙赚钱,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说实在的,苏静姗听了这话,还真有些心动,现在的她,有的是手艺,缺的是本金,若是刘士衡肯合伙,倒真是条出路。于是便问道:“ 你真肯出七成的本金?”
没想到刘士衡却叫道:“我出甚么本金,我只负责让你做的衣裳在苏州时兴起来”
“就这你就想占七成的本金?”苏静姗猜到了他是想以甚么方法来同她合伙赚钱,却没想到他这样的狮子大开口,竟想要占大头,就忍不 住叫起来。
“好罢,看在你还要出钱买布料的份上,我就再让你一成,我六你四,这总算行了罢?”刘士衡晃着洒金扇儿,潇洒地站在窗外,悠悠闲 闲地说道。
六四分成,还得苏静姗自己出布料钱,真是……真是……苏静姗气结。
刘士衡却不等她答话,就径直下了结论:“就这样说定了,铺子明儿就开起来,不,今儿你就去收拾罢,也不用选别处,就用你家前面的 店。”
苏静姗道:“我还没答应呢。”
刘士衡转身就走:“那我找别人去,想赚钱的人多着呢,想来我苏州刘士衡的名号还是好用的,还别说随便做一件衣裳都能让全苏州为之 效仿的席夫人就是我嫡亲的祖母。”
苏静姗见他真走了,连忙出声叫住他,道:“六四就六四,你别走呀。”
刘士衡笑嘻嘻地转了回来,道:“想清楚了?其实这笔生意,你稳赚不赔的,还有甚么可担忧的,倒是我得费许多的心思去讨我祖母的欢 心,好叫她穿上你做的衣裳呢。”
他说的倒也不错,苏静姗就暂时把那不公平的六四分成放到了一边,转而道:“你刚才说铺子就用我们家前面的店,可那店子怎么轮得到 我来开……”
“你家那绸缎庄开着也是亏,还开着作甚么,早关门早省钱,万家不是要把铺子收回去了么,房子是你们苏家的,他们不能收,你就尽管 拿来开咱们的成衣店罢,至于你二哥那里,无须操心,我会派人和他打招呼的。”刘士衡不等她说完,就噼里啪啦地把甚么都安排好了。
苏静姗按捺住心中欢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合伙开店的事,是田少爷的主意么?”
刘士衡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他那个呆脑子,就算有心,也想不出好主意,就是那个袁媒婆提亲的事,还是我给他支的招呢。”
这下苏静姗可就不解了,刘士衡同她非亲非故,怎会突然想要和她合伙开店?她怎么也想不通,便问道:“刘少爷,比我手艺好的人多得 是,你怎么会想到同我合伙开店呢?就不怕我手艺不到家,能开的店又小,耽误了你赚钱?”
“这个嘛……”刘士衡拖长了尾音,道,“其中有两个缘故,其一是……,其二是……反正你到时候就全知道了。”
苏静姗认真地听着,却甚么也没听到,不禁气恼,但还没等她说甚么,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责骂声,好像是计氏在教训苏静初。这时刘士衡 叫了一声:“哎呀,非礼勿听。”说着就晃着洒金扇儿,踱着步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苏静姗:“别忘了赶紧去把铺子收拾出来,明儿就开 张。”
明儿就开张?这可真够急的。不过赶潮流赶潮流,最重要的不就是一个赶字,说不准开晚了,新款水田衣的生意就要被别家分一杯羹了。 苏静姗一面想着,一面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苏静初跪在计氏面前,正在垂头受训,而乔姨娘和苏静瑶则在一旁不停地为她求情。她 走上前去听了一时,原来是苏静初不顾礼仪,在院门处拦住了孙师爷,让他看在苏静姗的份上,帮她去求一求知县大人,请知县大人出面帮她 退了与董庆元的亲事。
计氏恨她拿苏静姗的说事,所以送走孙师爷后,就把她给提了回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
苏静姗也很不高兴苏静初这样做,于是就没有上前为她求情,只是在一旁站着看着。
计氏看见苏静姗过来,更是气苏静初,心想,若不是担心苏静初嫁得不好会影响苏静姗的亲事,她才不管这档子事呢,就任由苏静初瞒在 鼓里,嫁给净身男子董庆元好了。
她正想要继续教训苏静初,却见苏远光怒气冲冲地朝这边来,便只得住了嘴,站直了身子准备应付苏远光。
苏远光还未到近前,嘴里就骂开了:“是哪个偷了我的银子?我叫他不得好死”
计氏皱眉道:“你爹正躺在床上呢,甚么死不死的,也不晓得避讳些。”
苏远光看了她和苏静姗一眼,嘲笑道:“哎哟,还以为自己真和知县大人家结亲了呢,也不看看自己是甚么身份。”
计氏最恨别个拿苏静姗说事,一时气结。苏静姗却不慌不忙地还嘴道:“甚么身份?你是甚么身份,我们就是甚么身份。”
这下轮到苏远光气结,只得扭转过头,冲着乔姨娘等人大吼:“到底是哪个偷了我的银子,还不赶紧交出来”
苏静姗道:“父母在,无私财,你哪里来的银子?家里的一分一厘都是爹和娘的,和你有甚么关系?虽说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可你也 别忘了,爹还没死呢。”
说着拉了计氏就朝屋里走,一面走,一面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