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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帝眯眼看向他,冷然冰封的眼中,逐渐浮起血丝,整个人都好似化为了噬血的狞兽!”
“哟,心疼了?真这么喜欢她的话,就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而不是让她一个人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遭遇危险和寂寞。”
这话听着仔细口味,却带着微妙的亲昵与埋怨一一只可异,陷入狂怒的昭元帝却把它听成了恶毒凉薄的风凉话。
“国师。。。你的行为不可饶恕,朕的忍耐已至上限!”
长剑斜指,闪着暗金魅光的新剑鞘在夜色下嗡嗡而振,肃杀凛然之气充满全场。
仿佛感受到这份危险,无翳公子折扇掩面而笑,似笑非笔的眼波也养生起来,发间珠冠也随之轻响琳琅一一
“这就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轻笑一声,他挥了挥扇柄,指向下方的废墟,叹了一声,“只可惜,我这一击,却是没有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昭元帝看向烟尘散去的西侧殿,却是瞠目结舌一一西侧殿被一层粉色迷雾包裹,竟是片瓦不伤,好端端的屹立在原地!
不远处的夜空中,苏幕隐于长乐宫的屋檐阴影里,凝视着这一幕,看到两人露出惊讶之色,不禁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一一
“边心幻境是梦流霜以最后的性命精元化成的一招,即使是丹离你进步神速,短时间内,只怕也无法将它破开一一我想要的,就是这段宝贵的时间!”
说话之间,他长袖翻动宛如鬼魅,半面破旧的残旗出现在掌心,在混沌夜色下,散发出锦绣迷离的光泽!
风在这一瞬停了,仿佛也惧怕这残破剩半的绝世凶器,苏幕咬破色尖,对准“轩辕旗”喷出一口心头血,顿时旗上闪过一层暗色交织的血字光符,颤栗着飘浮在半空中。
苏幕的指尖,直直指向不远处的昭元帝,口气冰冷残酷,却轻的好似一句爱喃“杀了他!”
第二百四十二章 饮醋忆旧恨火燃
昭元帝全然不曾发觉,不远处,有人对自己怀着如此深刻的杀意。他全副心神,都放在这尘烟弥漫的西侧殿废墟上!
“你的心上人安然无事,你可满意了?”
清脆的笑声宛如冰玉落地,又含着无邪的魅惑声调,不知怎的,无翳公子的笑语,在他心中荡漾起奇异的韵味。
“太后的迷信幻境,乃是用最后的精血凝成,就连我,也无法一击而溃。”
无翳公子叹了一声,却是话锋一转,“但,她使出这一招,就像完全阻拦我,那是妄想!”
语调虽轻,却是凌越孤高的自傲,昭元帝定睛一看,只见绯色迷雾也开始出现丝丝裂痕,好似蛋壳将破的光景。
“裂痕正在变大,再等一刻钟,我的术法之力,便会将幻雾全数消尽。”
再等一刻?!丹离的性命,已经是危在旦夕。
昭元帝瞪了一眼无翳公子,无翳再与他多说,他却下身上佩剑,并不拔出,而是以迷金重铸的剑鞘对准下方粉色迷雾。
暗金的金属光泽流转,神秘而诡异,无翳公子顿时感觉浑身气力为之一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中跌下去!
怎么可能……!
一身无穷无尽的术法真元,却宛如怒江投海一般,只剩下涓涓细流,她心中咯噔一声——和上次感觉一样!
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吸取她的术法之力?
昭元帝全神贯注,丝毫不曾发觉她的异样。剑鞘之尖对准下方西侧殿,暗色光芒吞吐闪烁!
迷金之力只针对术者,对普通人应是无害!
他心念一定,手中剑鞘瞬间直落而下,直贯地面!
而在同一处,不远处。苏幕对轩辕旗的催动,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血色光符更亮更为诡异,光影交织间,无数符咒浮现半空,灼热白光中发出嗡嗡的震,却是比闪电光芒更为狰狞恐怖。
顿时,四周好似被一往无前的杀意笼罩,宛如身处上古战场,洪荒魔域,无论怎么坚毅的心神,都有些动摇惊骇。
苏幕脸色一白,顿时一口鲜血就要喷出,他生性高傲,强行忍住了,眸中神光却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狂意。
“疾——”
一声低喝,半面轩辕旗腾空而起,无数血色光符宛如流星暴雨,就要朝着不远处的某一人轰然狂击!
然而,就在瞬息之间——
一柄冷而细腻的木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平淡内敛的声调,来人身着一袭浅白长袍,简朴古意的式样,洗的几近灰色的清逸,漆黑长发也只简单一束,却让人凭空感觉到绝崖高峻,沧海遥意。
“是你……宁非!”
感受着脖颈间冰凉温润的剑身,苏幕顿时一惊,口中咒诵顿时停顿——轩辕旗发出不安的嗡嗡声,却并未就此收回,而是停顿在半空中。
一瞬的惊愕之后,轻蔑讥诮之色浮上了苏幕的眼眸,绝美的脸上浮现恶毒凉薄的笑意,“哟,这不是清韵斋主身边第一得力的走狗,宁非宁大侠吗?”
宁非冷然而立,脚下轻点屋檐,剑意却比上次更为内敛,好似手中握的并非一把凶器,只是一段良木。
他好似对苏幕的挖苦无动于衷,平静得好似一块古木,“轩辕旗乃上古大凶之器,你不顾禁忌贸然使用,只是妄造杀孽。”
“哈……这理由倒真是冠冕堂皇!”
苏幕几乎被他气乐了,不怒反笑着,忍下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老鼠会打洞——你跟明瑶华耳鬓厮磨了这么多年,倒是得了她厚脸皮装神圣的真传!”
宁非的眼神,冷得好似冰封的湖,一片雪光晶莹,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似冰块下有着极为幽邃可怕的东西——
“你即使不顾其他人死活,但丹离……她还在西侧殿里。”
宁非嗓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吐出那个名字的嗓音,也带上了几分艰涩不定。
“你也配提到她的名字?!”
苏幕突然暴怒,绝美的脸颊上现出癝然杀意,嘴唇因鄙夷而紧抿,“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你害的吗?!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还做出这样一幅关心担忧的摸样!!”
“我……”
宁非直说了一个字,却遭到苏幕更狂烈的咒骂——
“本座最看不起你们这群自命正义的伪君子!轻描淡写的就把人坑的生不如死,你们拍拍手倒是落得干净!你知道丹离因为你心性丕变,做了多少伤人悔己的事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为她担忧!”
苏幕看了一眼西侧殿方向,把剩下的言语都咽回了肚里,只是严重的冷意丝毫不减——只有他,只有陪伴她度过师门最惨淡、最黑暗一段岁月的人,才会知道,她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心性丕变,做了多少偏执激烈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怒,冷笑道:“总之,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少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丹离她可是安全得很!”
“安全?你们这些邪道狂魔也会顾及无辜凡人的安全吗?”
沉稳清嘲的嗓音,是宁非第一次癝然的反击。
你这个白痴……你家丹离也算是无辜凡人?你瞎了眼吗?
心中暗骂了宁非无数遍,苏幕眼看远处昭元帝剑鞘一寸寸插入粉雾之中,裂痕越来越多,知道他即将破除这道迷心幻境。
怎么可能……凡人的刀剑怎么能破开无形无色的术法结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急之后,怒意与怨恨更加窜升,恨不能立刻飞身扑上前去,用轩辕旗把这个该死的皇帝碎尸万段!
小离……她是我的!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眼神,甚至是每一段记忆,都是属于我的!你这个凡夫俗子肮脏的手,怎么可以染指!
“宁非,我最后警告你,把你的剑收起,否则……我将亲自杀上你们清韵斋,把明瑶华那个**剥光示众!”
苏幕气得已是口不择言,这话实在太过恶毒嚣张,宁非的剑不动,却凭空在他脖子上留了一道血痕。
感觉到剑意钳制更深,苏幕眼睁睁看着昭元帝快要完成,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得只剩白炽——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小离根本不在那个西侧殿里,她好端端站在皇帝身旁!”
第二百四十三章 暗洒苌弘冷血痕
这一句低吼出声,虽然嗓音不大,却震得宁非心头一颤,原本与木剑合一的心神,晶石危险破绽!
“你说什么。。。。。。?”
宁非的声调有些茫然,好似听到了什么奇谈怪论,一时不敢相信。
苏幕看他面色惨白,手中木剑轻颤,心头不禁一阵快意,“你真个彻头彻尾的蠢蛋!连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
“他是我的师妹,也是唐国的五公主。。。。。。”
宁非的话,带着自己也不确信的声调,
苏幕哧笑一声,俊美宛如炼化的容颜上浮过一道轻蔑笑意,“你上次也亲眼看到了,她已经气绝身亡,装入棺中,如今却好端端战在你面前,你不觉得怀疑吗?”
宁非想也不想,断然道:“此乃无翳公子的邪术所为,她原先就是假死。。。。。。”
“到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苏幕眼风一扫,轻蔑眼神几乎带上了叹息,他大胆的转过头去,不顾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木剑,冷冷盯着宁非,“无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早该知道,非亲非故,他会这么卖力去救一个平凡女子?你信吗?!“
畅快看着宁非煞白而不敢相信的神情,苏幕轻笑了加上了最后一道筹码,“我师尊跟前代天机宗主乃是道侣,数年来修习法术,我跟她朝夕相处,可算是最接近她、了解她的人—只有我知道,无翳公子的面具之下,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丹离!“
随着他的指向,宁非的眼神凝聚在那道白色身影之上,面上终于露出无比震惊狂乱之色—
“原来。。。。。。是她!“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瞬终于恍然!
多年前,她以剑驻地,拖着重伤之躯离开清韵斋时,为何会有那般冰冷而坚决的眼神!
国宴之上,乍然重逢,她为何要挺身而出,挡在昭元帝身前阻止他的剑!
当年与她结下亲仇的石氏一家,为何会屡屡遭遇不幸!
甚至是,那般美丽而苍白的入殓尸身,也只是她布的一个局,一个欺骗得他满心伤痛的阴谋!
丹离她,从来没放弃她心心念念的复仇!
万千思绪涌上宁非的心头,这一瞬,他感觉眼前,耳边一阵恍惚,什么也看不件,听不到了!
胸中的血几乎要咳呛到嘴里,浑身气流甚至隐隐有逆转之势!
他陷入了茫然浑噩之中,而苏幕周身光芒一闪,已经彻底闪开了他的剑尖
而及时在这一瞬,另一边昭元帝的剑鞘已经彻底刺破那层粉色迷雾,只听轰然一声,半空中石破天惊一声,好似有巨雷劈下,又似天幕都被扯破了个口子,下得人身上发抖。
随即,粉色迷雾缓缓散去,眼前的一切,恢复了清明平静。
怎么可能。。。。。。?!
苏幕远远看着。他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惊愕之色!
而此时,无翳工资也失去了他潇洒不羁的风姿,一个踉跄,从空中折坠而落。
一双健臂将她及时抱住,昭元帝身影快速,金丝黑袍与月华白衣重叠辉映,宛如一副绝美的画。
这一幕也引燃了苏幕心头最后一丝冷静,他冷笑着,唇边的笑意阴森而至狂,让人不寒而栗!
停留在半空中的轩辕旗开始逐渐上升飞起,旋转间战志煞意暴涨,随即发出凶恶低吼声,竟是宛如一匹活着的凶兽,君临四方!
“去!“
苏幕的指尖指向的,赫然便是身侧的宁非!
说时迟那时快,轩辕旗化为一道流光寸芒,朝着宁非疾射而来!
凶暴之力与空气摩擦,带起无边罡风热浪,几乎让人站身不住。
宁非身为剑者,虽然情绪极为激动,但仍有绝顶武者的警觉,他闪身一琼,满以为能避过这道流光,但—轩辕旗实在是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