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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翳公子微微喘息着,手中法咒却是变换不定,身影极为灵巧的,宛如一道鸿羽缓缓飘动。
昭无帝冷哼一声,“国师今日似乎心神很不安定。”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爆响,那三枚白玉棋子竟然爆燃开来,被遏止的光符飞散而至,带着危险而致命的气息。
无翳公子手掐法诀,瞬间身形变化莫测,残影竟有十余之数,瞬间已挪移至未央宫正殿上方!
“你们两人,是逃不了的!”
随着这一声清喝,半面锦绣斓的旗帜横空肆卷,窘天雨金卷,其上有一位白衣蓝绦的美少年,目光冰冷的看着两人,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幕终于追来了!
他身上的红线,隐约牵着另一头的小森,无穷无尽的术法之力正在流失,而他自身却似似浑然不觉,仍然以全身精元,催动着轩辕旗的煞意扩散!
“够了,罢手吧!”
无翳公子沉声喝道,但苏幕只是凝望着她,幽深的目光好似一道冷潭——
“你在担心我吗?”
猎猎的夜风呼啸,深暗寂寥的长夜里,轩辕旗的光符闪烁着,好似云海中诡谲的精灵们,簇拥着他们的君王|苏幕的白衣随风飘扬,黛青工笔的扇面更衬得容色之美,他好似是苍穹之中,唯一主宰生死的神只,那般让人心碎的绝代风华。
风声呼啸,无翳公子深吸一口气,朗朗答道:“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就永远不必为你担心了!”
什么?
苏幕的眼中,顿时闪过惊喜的光芒,未等他唇角绽露笑容,只听无翳公子继续答道:“对我来说,你是我天门的一份子,最赋天才的一位宗主,也是我修行时的同伴,我的好友小苏,我希望你能长长久久的活着。”
仅仅是这样吗?
苏幕的眼中,那晶莹剔透的光芒,只是一闪,便熄灭了。他苦笑着,凝视着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人,唇边漾起华丽的、无比苍凉的微笑,“得不到的,我宁可玉碎。”
这一句清清浅浅,却是斩断了最后一分的理智之弦。
下一瞬,轩辕旗的光芒怒海,从四面八方扑来,要将两人淹没!
这是最后的疯狂攻势!
无尽的攻势宛如怒雨冰霜,无翳公子急速下落,身形莫测宛如鬼魅,但,那煞意却仍如影似随——离地越来越近,近的已经能看见地面的慌乱人群,以及他们拖着曳着的巨大铜鼎!
为什么要拉着铜鼎四处乱跑,无翳公子已无暇去想,他全部神思都在躲避轩辕旗的术法之力!
宛如汪洋大海中,孤单的一叶小舟。
逃无可逃,轩辕旗已经逼近头顶,她一咬牙,周身玄金二色光芒大炽,太极双鱼之势竟笼罩住头顶。
双手法诀向上,就在硬碰硬的一瞬间——
苏幕口中喷出一蓬血雨,竟是从空中突然摔下!
轩辕旗的攻势,在这一瞬静止,随后,便是漫头破碎的光符,宛如金雨天降!
这一瞬,无翳公子的瞳也剧烈收缩,惊骇已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两股力量交集的瞬间,她便感觉到轩辕旗浩瀚而恐怖的力量,自己这次不死也要重任。
怎会如此?
她的眼,瞥见了地面的古怪!
地上的宫人们,在左相指挥下,将巨鼎快速移动着,摆出了一种极为古怪的阵势,居中一只大鼎好似是阵眼,却是遥遥对准了轩辕的方向。
夜色深暗,巨鼎的暗金光芒,却带着一重古朴而诡秘的意味。
难道是,跟这些巨鼎有关?
她一时来不及去想,眼睁睁看着苏幕轰然落下,半空中又吐了大口的血,竟是陷入了昏迷,一时生死不知!
他的躯体,重重的砸在西侧殿的屋脊上,顿时屋顶破了一个大洞,横染和玉石支柱都凌乱的飞了出去,苏幕好似落在了一个柔软床榻上,而暴露在众目睽睽下的床榻上,却还睡着一位宫妃打扮的娇憨少女!
糟了,丹离还在里面!
昭无帝还没站稳就被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
这下完了,我的肉身还在里面啊!苏幕你这混蛋!
无翳公子再也维持不住他高傲飘渺的谪仙派头,没被面具遮盖的下颌,扭曲出剧烈的弧度,好似吞了一只苦瓜一般。
苏幕受重伤在前,重重摔砸在后,整个人好似彻底死了过去,气息全元。
不会真的死了吧?
无翳公子脚尖翩然点地,顾不得胳膊拉在一起的昭无帝,就要跑去看苏幕的情形。
然而这一瞬,惊变突生!
第二百四十八章 往日迷茫何时消
一道布衣身影蓦然冲了过来,木剑直刺,竟是毫不犹豫,直取苏幕的咽喉!
是宁非!
“够了;不要杀他!”
无翳公子尖叫出声,却根本制止不住宁非凛然宛如冰雪的杀意。
宁非的剑尖直刺而下,却在接触到某种柔软的缎料时停了下来。
是轩辕旗!
宁非一眼瞥见,便发觉这半面旗帜,与清韵斋静阁中珍藏的那半面,竟是一模一样的!
他手中剑势,顿时停了一停。
而就在瞬息之间,无翳公子终于赶到,单手幻化出透明的薄剑。硬生生架住了他的木剑—
“够了;他就算再可恶,也是我天门的人,容不得你肆意杀灭!”
冰冷而狂扬的语气,昭示着来着的尊华地位,宁非抬起头,深深的,看向他多年来,心心念念的小师妹—
“为何你要加入魔门?!”
他的嗓音,近乎嘶哑。
“你问我为什么?!”
好似听到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又似在凄厉的反问,无翳公子发出一阵冷酷狠绝的笑声,唇角的线条,因为狂怒而抿成一线—
“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
宛如孤狼受伤,在山中绝啸,那般凄厉而高扬的嗓音,让宁非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他手中的木剑,素来都是稳若磐石,此时,却是微微颤抖着。
好似魔音入耳,刺痛的难受,又似当头棒喝,整个人都为之一清,他神思昏茫,手中木剑摇摇欲坠。
头好疼……好似有什么在不断敲击,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
是谁在耳边轻唤,呢喃而温柔的声音,眼前闪烁的,更是一片锦绣熠熠。
宁非就这么呆呆站着,单手扶着额头,好似很是疼痛!
“宁非……”
无翳公子迟疑的,叹息般唤了一声。
而下一瞬,另一种异象出现了—自宁非的眉间正中,突然漾起五色光芒。
开始只是米粒般的一点,随后,却在空中幻化成巨大的影像—
五彩光华,万丈耀眼之下,曼陀罗转轮若隐若现!
“清韵斋主你……!”
由于靠得太近,无翳公子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便被五彩光芒打飞而去,顿时口吐朱红!
转轮之中,有一道似幻似真的女子身影,略微一动,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了出来,毫不迟疑的,将苏幕身上的半面轩辕旗扯了下来,收入袖中。
“你!”
无翳公子撑起身体,咬牙要爬起身来,却不料五彩光华宛如长带当空,直扑他的心口—转眼之间便是道陨身死的危险!
只听当的一声,木剑脱手而出,正好挡在她身前!
电光火石间,五彩光芒生生被挡在她胸口,而木剑刃口,也缓缓出现了一道裂痕。
“宁非,你……”
五彩光轮中,似乎有人惊讶的低问一声。
木剑停在空中,颤抖的更加厉害,却是寸步不让的坚决!
而就在这一刻,三人的身后,传来巨鼎和铁链沉重的拖拽声,越来越近。
“结阵;重设!”
左相的嗓音,冰冷而充满自信的决然。
五色转轮的光芒,突然变得淡而朦胧,中间的人影,再也掩不住庐山真面目,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冰肌玉骨,云(这个字不会打…)之下乌发斜落身后,双眸之中却是天人般的慈悯高华—所谓绝色倾城,姑射真仙,便只有此人能配得上了。
“嗯?是何物在干扰……”
一道惊讶之声,打破众人的目眩,五彩光轮轻盈一晃,顿时便带了宁非腾空而起,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他两人来如暴风骤雨,去如云过无痕,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再也不见踪影了。
昭元帝呆了片刻,顾不上其他,匆匆跑入西侧殿的废墟,甩开昏迷半死的苏幕,小心翼翼的,把沉睡不醒的丹离抱了出来。
娇小的少女躯体,安静的躺在他臂弯里,柔软宛如一鸿秋絮。他紧紧的抱着她,心中确实余悸未消!
左相命众人停止拖动巨鼎,转身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唇角也为之紧抿。
他可没有忘记,这一场混乱的缘起,是因为这个女人遇险!
“真是有了小情人,就把本座抛在一边啊!”
阴阳怪气的调侃,倒是听不出什么怒气,昭元帝身影一顿,这才想起,国师被一道闪光袭中胸口,飞出好远。
转眼看时,只见无翳公子缓缓走来,华贵长衣的胸前已被鲜血污就,他唇边血丝尚未擦去,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他。
“国师无恙吧?”
“哼……所谓正道人士,最爱玩个偷袭什么的,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无翳公子缓缓上前,脚步有些虚浮,总算到了失去屋顶的废墟跟前,三根纤指伸出,拎起了苏幕的衣领,转身就要离去。
“此人谋害圣上,也三番四次跟国师为难,莫非你还要留他一条性命?”
一旁的左相突然出声问道。
无翳公子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缓缓回过头来,唇角又恢复了高傲而满不在乎的笑容,“他毕竟是我天门一员—天门内部之事,左相也有兴趣插一脚吗?”
“国师言重了,他虽是你天门的宗主,却也在我朝的辖下—难道说术者就可以肆意忌惮,无视国法纲纪吗?“
左相的嗓音冷然淡漠,却含着不容错认的压力。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僵硬起来。
无翳公子斜过身去,微微瞥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左相可真是刚直不阿,一心为公。“
他笑着赞完,又加了一句,“可是,我倒也想问您一句—若是有人因个人经历而嫉恨术者,公器私用打压报复,又该如何?“
他的嗓音转为清脆柔和,笑声宛如魔魅的蛊惑,左相对他的话全然无视,只是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一旁的昭元帝见现场透着火药味,一边唤人急催太医,一边已是皱起了眉头,“你们两位切莫做意气之争—左相的话索然严重了些,可也不无道理。既然天门的事不容外人插手,国师何不在此亲手杀灭此人?“
他这个方案已经是两人各退一步了,却不料无翳公子眯起慵懒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依我的性子,倒是真想把小苏拿去杀了清蒸,但我天门一共也只有三位宗主,若没有他来承认我的共主之位,这烂摊子可谁来收拾?”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百炼钢成绕指柔
昭元帝也凝视着他,嗓音虽然和缓,却是直中问题核心,“这一次,你是非要登上天门门主之位了?”
“这是大势所趋——就如同陛下是天命所选之主一样,我们天门长久分散,也该有一位领头人了。”
无翳公子轻声而笑,发间珠冠也因笑声而发出清脆的撞响,连衣领上潋滟的暗纹,也因他唇边志在必得的笑容而越发耀眼。
这个神秘而高傲的隐者,在这一刻终于露出野心勃勃的真面目!
不等昭元帝再说,他摆了摆手,笑声中含了三分微悯,“你有这功夫跟我说话,不如去看看你的生身之母——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见上最后一面。”
“太后!”
昭元帝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冷冷升起,“她怎么了?”
“拼尽全部的精元和执念,发动了这么大一个迷心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