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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尸油嘛,据说是用陈年女尸熬成的,据说用她的怨气才能系住对方的心。”
丹离说起这种恶心兼阴毒的术法,小巧琼鼻也皱了皱——真是恶心得人吃不下饭啊
“这类改变人喜怒爱恨的术法,乃是天枢宗的强项。”
她想起那位正襟而坐,有着惊人美貌的太后娘娘,唇角弯了弯,略带些讥讽之色。
大概是自己这几日连获圣宠,这位太后有些坐不住了,想让皇帝的迷恋和宠爱转移到某人身上。
至于这个某人的身份嘛……丹离摸着下巴,很无良的想:大概是那位喜欢自作聪明的淑妃娘娘,也是太后的侄女王慕菱。
真是无趣妇人的争宠游戏
她甩下汤勺正要走,蓦然,心头升起一个主意。 她的眼角闪过点点幽黑明灿的光芒,唇边笑意越深,看入麻将眼中,却简直是暴风雨来临的信号——它吓得躲一旁瑟瑟发抖去了。
这种招牌式的微笑……天啊,肯定有谁得罪了她家主人,要倒大霉了
丹离隔空画起了符篆,白光连闪之下,隐约竟有暗黑烟雾升起,烟雾中好似有一些半透明的怪状小人,在搬运奔忙着什么。
五鬼搬运之术
随即烟雾一散,一缕乌黑秀发从空中飘落下来。
麻将看得目不转睛:它家主人运用五鬼搬运之术,是去拔了谁的头发?
丹离拈住发丝,拿在手里看了一会,露出一个古怪而邪气的笑容——
“即将与挚爱久别重逢,你心中大概是又惊又喜吧——可惜,要打破你的美梦了。”
一挥手,发丝碎成粉末,落到了汤里。
麻将瑟缩着看她动作,不禁又疑问的喵了一句。
“你是问,没有尸油怎么办?”
丹离哈哈大笑着,一把拎起麻将,将它靠近热水沸腾的锅子,“用猫油来代替也不错啊”
“喵喵喵喵喵——————”
救猫啊
麻将挣扎得死去活来,浑身一阵乱抖外加直翻白眼,直到丹离把它放在桌边,这才清醒过来。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尸油,那就只能是一时迷恋,想要系住皇上的心,那是不可能了。”
丹离翻出袖中黄色符纸,随意画了几下,无风自燃后落入锅里。
“好了,大功告成。”
随后,她轻松愉快的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膳房内室,肩上趴着一只……已经被吓得虚脱的猫。
到了晚间掌灯时分,丹离到西侧院,蹭了梅选侍做的精美菜肴,一顿饭下来,却仍然没见姬悠的身影。
他最近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在搞什么花样……
丹离想起自己前一阵看到的,唇边露出了然的笑意。
“小姬最近迷上了斗蟋蟀,所以老是出门找人比拼。”
梅选侍怕她问起姬悠的行踪,连忙代为掩饰。
第一百五十章 阴错阳差局中局
“这个贪玩的家伙,居然把你撇在家不管”
丹离有心无意的嘀咕,却更让梅选侍面色一白,更添几分隐秘而复杂的担忧。
丹离没心思去管他们的谋划——要动手也需要时间,杀个皇帝也不是这么好杀的。
眼前最紧要的是……
她的眼,不自觉的瞄向中庭外的正门。
身边伺候的女官见她频频眺望正门,自以为猜到她心中所想,连忙俯身低声禀报道:“昭仪娘娘,万岁可能今晚不会来了。”
“哦?那他去了哪里?”
面对丹离直率不加掩饰的追问,女官却有些尴尬胆怯,眼神飘忽不敢抬头。
“底下人听说,太后玉体有些不安,万岁好似去探望太后了,晚膳也在那里用了。”
她好似觉得尴尬,又怕惹怒自家主子,连忙追加了一句,“不过,以皇上对昭仪的宠爱,或许明晚会过来探望您。”
“还有谁也去太后那里请安了?”
那女官一副贴心的模样,凑着她的耳边道:“还有嘉妃她们。”
丹离朝天翻了个白眼:太后这招也太明显了,让喝了汤的皇帝与淑妃“凑巧”邂逅,正好降头法术发作,然后便是天雷动地火,风流恩宠春霄短了。
但是只让淑妃一人在太后身边伺候,这也太露痕迹了,于是便顺理成章的招来了另外几个有头脸的嫔妃。于是……某人大概是要悲剧了
丹离懒洋洋的以手托腮,笑得双眼眯弯。
果然有人要倒霉了……这是麻将再次吓得簌簌发抖的内心呐喊
丹离向梅选侍告辞后,便出了西侧院,却并不回自己的正殿,而是让侍女们搬了毡毯羽垫,在木廊正中侧卧赏月。
此时中庭清风飒然,明月未出,微暖的最后一丝暮光夕阳从叶间沁落下来。木廊之上闪亮晶莹,黑漆松木的质感让人觉得安心塌实。
宫人们怕她着凉,欲取来画屏挡风,却被她阻止了。
开玩笑……用画屏挡着,怎么能听清楚即将开幕的好戏呢
丹离如此想着,笑眼弯弯的递给麻将点心吃。
主人的心情……真是好得异乎寻常啊
麻将又打了个哆嗦。
只过了一会,太后的长乐宫方向,便隐约传来骚动吵闹声。
在阶下伺候的宫女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于做声。
丹离慵懒半躺着,乌云般的发丝垂下,遮挡住她越发加深的笑意。
哎呀呀……算算正是用膳时分,太后大概是吃到了佛奴的猫毛啊猫毛
丹离俯下身,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柔软蓬松的羽垫里,闷声笑得浑身颤抖
噗……真是笑得忍不住了
不能笑出声,她实在憋得辛苦。
宫人们不敢出声,整个德宁宫静谧得只剩下夜风的轻响,风声中混合着长乐宫方向的骚动忙乱声。
丹离抬起头来,唇边的俏皮笑意,凝化为一抹冷然讥讽——
太后大发雷霆,不仅仅为着在膳食里吃到猫毛,还因为她布下的局,在这一刻偏离了轨道
伺候丹离的女官听和长乐宫那边传来的骚动,有些不安的看向自家主子,却见她神色古怪的若有所思。
“昭仪娘娘,是否要奴婢派人去打听一下……这是出了什么事?”
她主动建议道。
丹离眨了眨眼,好似方才从发呆的懵懂中清醒过来,“打听一下……哦,也好。”
主子既然有令,便有宫人福身而去。
丹离继续吃着她的点心,逗弄着麻将的肥软下颌,没过多久,那宫女便返身回来了。
“禀告昭仪娘娘,太后在膳食中吃出了不洁之物,长乐宫上下好似在搜寻着什么猫。”
“喵——”
这是麻将心里乐开花的得意叫声。
死佛奴……你也有今天
轻敲它的额头,示意安静,丹离示意继续说,只见这宫女偷瞥了她一眼,有些嗫嚅道:“万岁好似也心事恍惚,没吃几口,就……就……”
她说不下去了,一旁的女官心头一跳,厉声呵斥道:“吞吞吐吐作什么”
“是……万岁临走时,招了嘉妃娘娘侍寝。”
小宫女低头说出这一句,却让众人面色大变,都低下头去,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哦……万岁召了丹嘉姐姐侍寝。”
淡淡一句,从丹离口中轻轻说出,不似疑问惊讶,而是,顺理成章的平静。
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缓缓抬起头来,精致美好的眉目之间,浮现一道魔魅而诡异的清浅微笑——
那是一种得意到极点的平静,狰狞到致命的绝丽
果然……如我所料。
所有的人,都落入了我的局中。
长乐宫中,正是一片凝窒可怕的静默。
无人敢于发出任何一点声响,生怕惊动已是勃然大怒的主子。
太后端坐明堂正中,怒得眼角熠熠生辉,一张绝色倾城的容颜,仿佛凝聚了暴风骤雨,却偏偏克制着不愿发作
一旁下首坐着的,却是小声啜泣的淑妃。
她那风流妩媚的明眸,此时已是微微红肿,纤纤玉指将绢巾绞得稀烂,好似在发泄对某个不在现场之人的怨恨。
“贱人……姐妹俩都是以美色魅惑皇上”
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住口”
太后一声冷喝,却是让她惊得双腿一软,几乎瘫坐在地。
“自己没有本领拴住皇帝的心,还敢说这种话”
严厉而轻蔑的低斥,仿佛一条无形而辛辣之鞭,狠狠的抽在淑妃身上,让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心中却是惊怒交加。
皇帝对那个新封昭仪的连番宠爱,是她看在眼中的。
原本以为只是一时贪鲜,却没想到,居然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还晋封她如此高位,让她也心生顾忌。
后宫之中,惟有她没有接受自己赏赐的“香囊”,若是诞下皇嗣……
于是,太后出手了。
她一出手便是雷霆一击——降头法术的诡异,能让皇帝对淑妃产生迷恋,区区失宠的过气昭仪,便不足为虑了。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竟让她也始料未及
太后想到此处,面容一阵抽搐,眼前浮现出方才那让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正是用膳时,皇帝喝了几口汤,却放下碗站起身来。他理都不理明眸顾盼的淑妃,而是缓缓的看向一旁侍立的丹嘉,眼神茫然中透出诡异的白炽。
随后,他伸出手,凶狠而猛戾的抓过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拖着她离去,“今夜,由你伺候……”
第一百五十一章天长地久有时尽
想到这一幕,太后手中的茶盏一顿,喀嚓一声,碗口竟碎裂一块,周围宫人心头发寒,越发噤若寒蝉。
在这种近乎窒息的静默之中,廊下宫女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声。
“怎么了?”
太后冷然问道。
殿外有人颤声道:“是,是佛奴回来了”
随即只听吱呀一声,殿门开启,满身灰尘肿胀、狼狈不堪的佛奴一瘸一拐的跳了进来。
“喵~~~~”
它的嗓音带着哭腔,简直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家长。
佛奴被人套入布袋狠揍一顿后,又被用麻绳捆住四蹄,栓在了树上,随即,竟有无数的黄蜂倾巢而出,因它口中那块蜂房而恶狠狠的蛰它
又痒又痛的滋味回荡在全身,这是它整个猫生中最惨痛的一个下午。
它挣扎了半天,天可怜见的终于挣断了麻绳,顺利摔落下来。
因为捆得结实,它摔得也很是结实,就成了这一瘸一拐的模样。
它见着太后,仿佛见了能为它申怨作主的菩萨一般,撒娇哭泣着直奔而来。
佛奴回来的,真是太巧了,也太不巧了。
如果它早早回来,也许太后会怜惜它受人殴揍,为它准备上好的金疮药。
如果它再晚归一夜,也许太后的气已经消了。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巧合——丹离将麻绳割断一半,便是预估到它大概会在半日后重获自由。
而这一切,虎皮猫佛奴全然不知。
它撒着娇,哭哭啼啼的朝着太后依偎过去,直到——几根大棒子狠狠的打到它身上
“喵嗷~~~~~”
突然的疼痛与惊吓,让佛奴浑身猫毛都乍直起来。
“给我狠狠的打”
即使是被团团围住狠揍中,它仍能辨出,这是它家女主人的声音。
未央宫,昭元帝寝殿内,瑞兽熏炉中冉冉升起白烟香氛,清淡而熟悉的檀香味中,却混杂着另一种陌生的女子体香。
昭元帝从混沌迷茫中清醒过来,鼻端嗅到这股香气,警觉的灵识瞬间反映出不对
他猛然一睁眼,却发觉自己正躺卧在龙床之上,纱幕低垂,殿内显得昏暗而密闭。
下一瞬,他发觉自己身旁有人
他剑眉一皱,弹指劲风一动,放置夜明珠的暗匣便应声开启,寝殿顿时大亮。
锐利双目之下,身畔之人顿时无所遁形
“怎么是你……?”
他冷声低喝道。
出现在他身旁的女子身无片缕,她只是紧紧的拽着衾被,将自己雪白赤裸的身体缩裹成一团——
竟是嘉妃
夜明珠的光亮清晰得照出丹嘉此时的模样:她眼中再无一丝生气,连瞳孔都茫然涣散得不似活人,却偏偏死命咬住下唇,任由嫣红惊心的鲜血滴上被角。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被子,手背上青筋乍起很高,凄厉得好似这是她唯一的屏障与依靠。
白皙手腕上,显示出深深的淤青,无言的述说着方才遭受的暴行。破碎残裂的衣物被甩在枕头一边,也显示着方才发生过激烈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