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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叁辻陸。咫尺天涯
舒琰珞不停的跋涉了整整一夜,直到边塞的太阳高高升起,他才看到了驿馆。
看着自己被木枝刮破的衣衫和一双黑不溜秋的手,舒琰珞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还真是狼狈。”
舒琰珞自嘲着,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伸伸腰聚集了体内不多的内力,脚下点足,这才用上轻功向驿馆奔去。
到了驿馆的街上,舒琰珞选了一家靠外的店,刚进馆里,人就被拦了下来。
“哎,你打尖呢还是住店啊?”
店小二是个三十多的女人,长着一张国字脸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舒琰珞。
此时的舒琰珞头发虽然不乱,但白色的衣衫又脏又破,脸上也是一块黑一块白的,怎麽都像是个落魄被人抛弃的男人。
舒琰珞也不在意,他身上虽然没有钱,不过随身带着曾经锦帝御赐的白玉雕令牌。
他对着店小二说,“我想找店主谈谈,麻烦大姐让一下。”
语气温润有礼,看不清五官的笑颜却并不窘迫,店小二在这边关生活长大,各色之人见的多了也懂得察言观色之道,心里明白这少年绝非现在模样的身份,也就让了开指着正在打着珠算的中年男子,“喏,那是我们掌柜的。”
舒琰珞谢过店小二,走到店主面前,“掌柜。”
店主抬起头,对於舒琰珞落魄的模样并未有甚麽反应,只淡淡问道,“客官有甚麽需要?”
掌柜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看起来极为剽悍但也颇为漂亮的男人,舒琰珞知道要在这边塞要道撑起一个驿馆,这店主没有些不为人知的本事是不可能的,便很直接的说道,“掌柜,我想要在你这要一间房,我身上现在没有钱,想用随身的白玉雕做个抵押,待接我之人到了我再付清钱取回玉雕可行?”
掌柜停下手里打拨算盘的动作,伸出手,“东西先拿来看看。”
舒琰珞取下玉雕令牌,递给店主。
沁凉的触感刚落掌心,掌柜就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这玉雕的令牌,清莲花纹雕刻的栩栩如生,整块白玉分明是精雕细琢而成,更有篆书刻得莲华二字。
这少年,可不是普通人家!
光是这令牌就足以让掌柜明白过来。
世上,会持有令牌之人,总是颇具地位,况且这白玉,是他在边关经营十几年来从没见过的好玉。
当下很快把令牌塞回舒琰珞手里,“小公子的话,在下相信,等小公子等的人出现再给我钱也一样。”
“可是这……”
“没关系,若到时候小公子等不到人,再将东西作抵押也不晚。”
“那麽,谢谢掌柜了,我想要一间可以看见街道的房间。”
看舒琰珞收回白玉,眼里并没有侥幸的神色,更让掌柜确定了他的身份不俗,立刻唤来刚才那女人,“阿兹。”
“是,老大。”
“带人去三楼的第一间房,再给客人烧点水沐浴。”
“好嘞,客官请。”
舒琰珞走前又朝店主微微点头行礼,“多谢掌柜。”
一夜劳累,舒琰珞总算是暂时定了下来,只等着素和天吟来。
另一头,慕阡棠彻夜策马狂奔,一路没见到舒琰珞的身影,心里也是没几分底。
眼看着就要出境,慕阡棠停下马来,望了望街上的环境。
忽然,眼睛一亮。
驿馆!
翻身下马,慕阡棠牵着马,往街的尽头走去。
街上人流复杂,慕阡棠看着一个个打扮各色不一的各国女子,心中掠过一丝慌乱。
珞儿他,可千万别出甚麽事。
很快,慕阡棠就来到了处在边境口的一家驿馆。
一个国字脸的女人迎了上来,“呦,这位年轻的小姐,打尖还是住店?”
慕阡棠打量着她,比了比一个到她胸口的高度,“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麽高的公子,长得很漂亮一看就是气质不凡。”
那店小二笑呵呵的回道,“小姐,我们这里每天人来人往多的去了,也有各国公子,这气质不凡漂亮的,实在是多。”
慕阡棠眼神一转,又道,“他有点特别,现在应该是全身脏兮兮的,是走多了山路。”
“您这麽一说,倒的确有,还是我拦住的,说起来那公子的确气度不凡,不过就是有些落魄身上没带钱,说是等在这朋友来接他,我们老大也让他住下了。”
慕阡棠点点头,把缰绳塞到小二手里,又扔给她一个碎银,“给它喂些食物。”
小二美滋滋的接过碎银,“小的明白。”
慕阡棠走进店里,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正打着珠算,于是上前说道,“掌柜,请问你有没有接待过一个气质不凡的少年郎,全身脏脏的,说是要等朋友?”
掌柜手中动作一顿,“您是?”
“噢,我正在找我的小郎君,我们本要出关,路上遇了些麻烦我便让他先行走了,约好在关口处等。”
慕阡棠抓着从店小二口里得到的信息,半真半假的说道,边观察着掌柜的表情。
掌柜原先是有些狐疑的,但见慕阡棠容貌出众,谈吐文雅,眼神并不避讳,当下也就打消了怀疑,道,“小姐家郎君在三楼的第一间房。”
“谢谢。”
慕阡棠掏出一锭银子,“这是他的房钱。”
这时,门外忽然嘈杂了起来,好几个人都聚在了街上看,“哎,你看,是官家!”
“是甫国的旗帜,啊,我想起来了,前几日不是甫国太女出访我们毕曜国嘛。”
“对对,听说这位太女十分了得呢,不输给我们楚安太女。”
掌柜也有些好奇的探出头,“现在回国的话,应该要停在我们这边驿馆喂马吧。”
他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慕阡棠的眼神闪过一抹精光。
“掌柜的,那我先上去了。”
“噢,好,小姐随意。”
上了三楼最里面的楼道,慕阡棠轻敲挂着壹号牌的房门。
“是阿兹大姐?我这就来。”
里头温润的声音是这麽的熟悉,慕阡棠微笑着,看他慢慢打开门,明显易容过的平凡容颜在见到她后,露出大吃一惊的神色。
“珞儿。”
放在门上的手一抖,舒琰珞暗自镇定的笑道,“小姐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珞儿。”说完,就要关门。
慕阡棠轻松卸去舒琰珞关门的力道,一手抓住他的手闪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放开!你——”
慕阡棠点了舒琰珞的穴道,看着他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的瞪圆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晶亮无比。
“你说你不是珞儿,那还有谁,会有你这麽一双漂亮的眼睛呢?”
说着,伸手抹去舒琰珞画在脸上的粉,看着那清丽的容颜渐渐出现在她面前。
“珞儿,是我先找到你了呦。”
舒琰珞躲不开慕阡棠的手指,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着,他很想问她为甚麽要抓他?
若说他曾经搅了她的局,但后来他也不帮着她救了上官叔叔麽?!
为甚麽还要纠缠不清呢?
他不喜欢这种被他人强加在身的纠葛,即便他并不清楚明白对面女子对他抱着何种感情。
“为甚麽要用这麽愤怒的眼神看我呢,我找到你,你不高兴?”
慕阡棠抓着舒琰珞的下颌,手指用上劲道,眼神带着危险的光芒,“掌柜说你是在等人,等谁?那位太女殿下?”
“那麽想见她,我就让你好好瞧瞧她,如何?”
有些邪魅的在舒琰珞耳边吹气,看他不掩饰的厌恶,慕阡棠心中一阵恼怒,拉着人来到窗前,透过木格子窗的缝隙,看到街上的景象。
舒琰珞被慕阡棠有些粗鲁的动作拽的身子一个踉跄,抬起头,眼角,忽然瞬间就涌上一抹酸涩。
他看见街上甫国大使一行人,停在了对面的驿馆,他看见秦宣打开了马车门,扶着那华美高傲的女子下来。
小龙……
他看见她因为周围人的目光而一脸臭色不耐的随着秦宣进了里面,看见她华美的背影渐渐模糊。
天吟……
天吟……
我在这儿!!!
舒琰珞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在看到素和天吟时一齐爆发了,鼻头泛着酸,心里不住呐喊,可惜出口的,只是比低吟还微弱的呜咽。
慕阡棠的视线一直盯着舒琰珞,看着他从戒备的神色到一脸依恋,感受着他紧绷的身子因为素和天吟的出现而柔软了下来。
心里又酸又疼,胸口冲上一股浓浓的怒火。
“看着我!”掰回舒琰珞的脸,却对上一双如一汪春水的琥珀色瞳眸,雾气氤氲。
慕阡棠忽然就领悟了过来。
“你喜欢她……”
舒琰珞微微颤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慕阡棠面色一凄,“原来,你已经喜欢上她了……”
这样的竞争根本不公平。
因为舒琰珞,已经喜欢上素和天吟了。
曾经的云苏,被一位叫舍珞的小公子所救,在睁眼的一刻,他温软的笑靥便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后来的慕家少主慕阡棠,在凌霄宫牢狱里,得知了他的名讳,‘莲华王子’舒琰珞。
慕家堡一日,他不曾过问,替她救醒爹爹,灶台上一张蒸红的小脸比任何她见过的男子都来得惊为天人。
她明明,与他有缘。
难道,就注定无份?
慕阡棠突然伸出猿臂,朝舒琰珞的黑甜穴一点,舒琰珞立即昏睡了过去,慕阡棠牢牢抱住他,不留一丝缝隙,“我不会,把你给她。”
即使你喜欢她,我也不会。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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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叁辻陸。结
作者有话要说:杀了我吧= =
我竟然把没修改的版本发上来了OJZ
修改~~~看过的亲还是再看一下吧,有小小改动。
鞠躬,抽打自己》《
章叁辻柒。心悦君兮
夜幕下,星光斑驳,素和天吟出了马车坐在马上,边塞辽阔的天空让她一直郁郁的心情好了些许。
下意识的伸手到胸口的衣襟里,却没有摸到凉凉的触感。
那盏琉璃饰物呢?
素和天吟再次在腰间搜索了一番,发现的确是没有后勒停了马。
“殿下?”秦宣发现了素和天吟的不对劲,上前几步,就看她一脸阴沉,犹如暴风雨来袭。
“秦宣,你们在这等我,我要回去刚才的驿馆。”一路上,她的速度都是配合着人马,不可能因为颠簸而掉落,况且有那麽多眼睛看着。
除了刚才,她在驿馆休息的时候沐浴过,饰物只有可能落在了当时的房间内。
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素和天吟一挥缰绳朝会去的路策马狂奔,扬起一阵沙尘。
“殿下!殿下!”秦宣吃着尘土,无奈的叫嚷着那不回头的主子,半刻才气急败坏的踢了踢地上的土砾,对着面面相觑的手下道,“往回走。”
****************
舒琰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坐在桌前的慕阡棠正怔怔的出神,烛火的光影明明灭灭的在她脸上摇晃,让舒琰珞心头不禁一跳。
“醒了?”
抬眼,慕阡棠已经拉回了莫名的思绪。
舒琰珞坐起身,一脸戒色,“慕少堡主,阿珞只想知道,你抓我究竟寓意为何?”
“你还记得,你搅了我收凌霄宫之事。”
“这件事,虽然少堡主功亏一篑,但阿珞却并没做错甚麽,只怪少堡主有害人之心。”
慕阡棠冷笑,“害人?凌珑那样的人,连你这个救命恩人都出卖,有甚麽值得怜惜的。”
舒琰珞摇摇头,叹口气道,“阿珞也只能说看不透人心难测四字,不过我只求自己问心无愧,更何况,阿珞也不是别人打了就不还击的软柿子,凌珑此番行为,我还是要向他讨回来的。”
“一个你真心对待的人反过来背叛你,珞儿,你不伤心麽?”
“我会,但是伤心过就行了,既然已经背叛了,再为他伤神,也没必要。”舒琰珞眉目清远,看向慕阡棠,“就像少堡主与上官叔叔一样,阿珞自认为,也是真心待你们。”
慕阡棠见他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温文清雅,但神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