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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意料之中,瑜江语气淡然:“本宫与烈亲王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烈王妃你大可放心。”
司徒如仪冷笑一声:“你说如仪自私也好,贪婪也罢,如仪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七爷罢了,还请珍妃娘娘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瑜江转过了身,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七爷既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想必对你也是极其信任,本宫希望你能够一直陪在七爷身边。”
“如仪不劳珍妃娘娘提醒,如仪也一定会这样做的。”说完,如仪并不顾礼节,转身扬长而去。
司徒如仪离去,瑜江踉跄坐回了圆凳上。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
夜晚时,罗有多到淑华宫去接瑜江。他笑得慈眉善目:“珍妃娘娘,皇上正在品竹台等您呢!”
罗有多在前打着宫灯,瑜江跟在他的身后,问:“皇上是在品竹台设宴了吗?”罗有多嘿嘿一笑道:“没呢,就皇上一人!”
待快要走到品竹台的时候,罗有多忽然将宫灯交到了瑜江的手中,说:“劳烦珍妃娘娘先拿着,奴才就先走一步了。”还没等瑜江再问什么,罗有多已经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瑜江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不由就笑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石阶,每一步她都觉得很踏实。
品竹台周围很安静,大概是被允毅遣走了。待她走到了品竹台跟前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人。
瑜江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他转身面对她,眉间的神采飞扬即刻感染了她。瑜江其实一直都没有发现,允毅生得极好看,同允憬一样都是性情偏冷,而允毅,却更能惑心。
允毅上前,握住了瑜江的手,他嘴角含笑:“你是又忘记了今天了吗?”
瑜江先是低下头,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对他宛然一笑:“原先是忘了,后来,后来罗公公将宫灯往臣妾手里一塞,就都想起来了。”
允毅轻笑:“那朕是赏他好,还是罚他好?”
瑜江不说话,只是笑,允毅见她抿嘴笑得厉害,用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罚你的好,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得。”
她觉得委屈,揉了揉额头,怪嗔道:“是臣妾的错,还累的皇上替臣妾记得。”
瑜江的生辰总有旁人特别记得,每到往年这个时刻,段政总会为自己铺设宴席,庆贺她的女儿又长成一岁。尤其是在那一年及笄,其隆重丝毫不亚于嫁半个女儿。
可就在自己及笄之后,阿娘便永远的离开了她,半年之后,她已经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报仇的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
而如今,却有这样一个人例外。
允毅凝住瑜江,说:“今年只能是如此,皇城内铺张不得。”
瑜江淡笑,反握紧他的手心:“臣妾才不在乎生辰是否铺张,臣妾只要皇上一个人陪着就心满意足了。”
他忽而笑道:“此话可当真?”而瑜江则是从他的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在他的眼前摊开:“那臣妾的寿礼呢?皇上可准备了吗?”
允毅则是怔了怔,继而重新拉过瑜江的手,“朕自然是准备了的。”他笑着,从背后取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只见匕首通体玄色,细致的雕花勾勒出了其主人的金贵之态。
见到瑜江呆住,他缓缓道:“朕往日送了你不少的东西,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东西,这把匕首做工极好,老九求了朕好久都不舍得给他,这回也算便宜你了!”
瑜江闻言嗤笑出声,手心抚过匕鞘:“的确是好东西,当真是便宜了臣妾。”
“且不说这把匕首锋利伤人,就冲着这是朕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允毅如是说,总让瑜江觉得话外有话,但思忖片刻还是放弃了想象。
她抬头凝住允毅的双眸,笑道:“皇上送给臣妾的东西,臣妾都有好好收着,这个自然是不例外的。”
允毅拉过瑜江的手,带着她走下石阶,说:“朕今年会去五雁山祭祀,因为路经几个省市,所以朕叫礼部安排了微服私访,届时你与朕同去。”
她跟在允毅的身后,看不见允毅的脸,她问:“何时?”
“下个月。”允毅顿了顿,“宫里近来出了不少的事情,钦天监算了时辰,就是在下个月。”瑜江被允毅拉着手,她放心的低下头,不必看路,她说:“臣妾会跟着皇上去的。”
允毅似乎是笑了,“那便好。”
这几日公务繁忙,允毅竟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过生辰,已实属不易。二人在御花园中亲吻后,分别而行。允毅匆匆回了议和殿,而瑜江则是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握住那把刻花匕首。
生铁的触感十分冰凉,可是却让瑜江的心烧的愈来愈热。允毅对她越好,她对允毅就会越愧疚。
回到披香殿中,瑜江趴在矮几把玩着这把匕首。
最后,她就这点点的烛光,缓缓从匕鞘中抽出刀,玄色的刀面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如今的她再也不必为了分的恩宠而搅尽心机,哪怕如今后宫中有林立了许多妃嫔。且不说她们的分位皆没有超过正五品嫔位,就允毅的心思便不在她们的身上,真正是白白浪费了苏玉瑶的一片心思。
瑜江知道,如今只要她想,或是他想,就可以见到彼此。这样的好,却让她在一瞬间惶恐不安。
☆、空城秋往(一)
红芳从罗有多的手中接过了这次出行人员的名单。
原来这次伴驾的妃嫔只有自己和凌妃,烈亲王夫妇也会随驾,由丞相朱之麟和自己的父亲段政段太师来监国。必要的奏折还是会由快马加鞭送至皇帝自己的手里。
出行的马车上,依旧是瑜江和凌妃坐在一起。
而整个行程当中,凌妃只跟瑜江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语气轻挑,笑得依旧魅惑至极:“不知道此番出游,会不会也让本宫多出一个奸夫来?珍妃你说呢?”
而瑜江闻言,对她宛然一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五天的路程,似乎是磕磕绊绊地穿过了蕲州的境内,进入了泉阳。
待来到五雁山的山下,瑜江由红芳搀扶下了马车,和凌妃一起站在了马车旁,等待允毅下达旨意。
两个女子站在那里,一个冷然,一个妖魅。让人无不望而却步。
而远远跟在身后,骑着骏马的允憬第一次那么用心的打量她,发觉她真的是变了。
她朝服华丽,面孔上是略微夸张的妆容,神情的冷淡和尖锐比以往更甚,可她再不同,终究还是自己心底里的瑜江,如同自己,还是她心底里的七爷。
罗有多匆匆来到了瑜江和凌妃的跟前,先行了礼,然后才说:“皇上吩咐了,凌妃娘娘随行,珍妃娘娘只管先跟着七王爷的队伍进泉阳城。”
瑜江嗯了一声,并没有再看向任何人,踩着内监的后背,重新进到马车之中。
又不知道坐了多久,马车才缓缓行驶起来,远离了这座五雁山,远离了这些浮夸的人事。
因为得知珍妃同在,所以司徒如仪很自然,也很生硬的跟随在了允憬的身边。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接触过。
正当司徒如仪走神时,允憬轻叩了自己的马车,她撩开帘子,问:“七爷有何事吗?”允憬说:“你出来。”
司徒如仪不明就里,跳下了马车,走到允憬的跟前。因为允憬骑马,所以司徒如仪用力的仰头望向他。正欲发问,允憬将她一把拉上了马,让她坐在自己的跟前。
她一怔,不敢动弹。允憬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要去蕲州一趟,你替我兜着。”司徒如仪侧头,警惕道:“七爷去蕲州做什么?”
允憬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因为两个人离得很近,允憬温软的呼吸拂在面上,让司徒如仪不由的脸颊绯红。她说:“如仪知道了。”
想必是因为蕲州的部署有状况,而司徒如仪只要确定,不是因为珍妃的缘故就好。
“一会儿我先跟去左散骑常侍打声招呼,说是提前入城,我尽量在傍晚的时候赶回来,若是旁人问起,你见机行事。”他的气息让司徒如仪没出息的沉溺着,她听着,都一一应允下来。
允憬随后又将她抱下了马。在旁人可来,自然是亲密无间。
而坐在马车里的瑜江,随即放下了帘子,不再多看。她只是忽然厌烦了自己这个样子。
只一会儿,允憬策马从瑜江的马车旁飞驰而过,咯噔咯噔的马蹄声响就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觉得又可怜又心酸。
在泉阳行宫落定后,瑜江只独自一个人在房中抚琴,有一下没一下。最后厌烦了,便坐在了阁楼上饮茶。而白昼渐消,却不见到到允憬回来。
瑜江暗自思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她问红芳:“可知道七爷去哪里了吗?”红芳回答:“听常侍大人的人说,七爷早已入城了,不过至今不在行宫见过七爷。”
“左散骑常侍的人一向尽责,又是皇上亲信的人,恐怕七爷这个借口不好找。”瑜江自顾自说罢,又问道:“烈王妃呢?”
红芳正欲回答,突然透过窗子看见楼下的两个人。瑜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看见常侍和司徒如仪站在远处说话。
待看到二人散去,红芳问:“不如娘娘请烈王妃来?”
瑜江凝住司徒如仪的背影,说:“去叫常侍大人。”红芳一怔,应声道:“奴婢知道了。”
左散骑常侍行过礼后,恭声问道:“不知珍妃娘娘召见微臣有何吩咐?”瑜江轻轻笑了笑:“也没什么要紧的,本宫就是想问问,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他将头低得更低,“皇上即可就到,七王爷已经去接驾了。”
瑜江点头:“常侍大人当差的辛苦,又已经入了深秋,就算是为了侍奉皇上,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常侍惶恐,忙道:“微臣多谢珍妃娘娘关怀。”
“红芳,送常侍大人出去吧。”瑜江重新端起了茶杯,仔细的品起来。
还未等到行宫外面灯火通明,就有内监来禀报:“皇上回来了,还请珍妃娘娘前来接驾。”
瑜江只得重新打理了妆容,在允毅回来前,早早地跪在了行宫外面等他回来。而允毅回来时,听罢众人山呼万岁之后,就拉起了瑜江。
继而,允毅又吩咐众人说:“舟车劳累,大家回去歇息吧。”便拖着瑜江的手去到了她的屋中。剩的一大帮人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晓得离开。
而站在一旁的司徒如仪却是看着允憬淡漠的神情,得逞般的笑了起来。
允憬默了一会儿,回头对司徒如仪说:“走吧。”司徒如仪一怔,忙低下头跟上了他。
而他却是拉过了司徒如仪的手,一起走回屋中。
她在那一个瞬间突然就很恨他,她知道允憬因为愧疚,自从对自己坦白了一切之后,就对她愈发的好,好得让自己,绝望。
司徒如仪问他:“七爷,你真的将如仪当作妻子吗?”
而允憬则是收紧了握住她手的力道,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面,“真的。”她突然苦笑一声,另一手也握了上去:“如仪会一直陪着七爷的。”
他似乎是笑了笑,说:“我知道。”
“那明儿个七爷还跟皇上一起吗?”她再问。允憬说:“明天地方官员觐见,我要和皇兄一起。”
他顿了顿,回过头去看向了司徒如仪,笑道:“也不知道今晚皇兄会不会带珍妃出去,若是你想,我们明天晚上可好?”
司徒如仪突然感觉到了心安,而她所有的绝望、难过、心安、信任都被这样一个人掌控着。她凝住允憬的眼睛,认真地说:“如仪都听七爷的。”
也许珍妃说得对,七爷既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便是对自己的信任。
司徒如仪看着允憬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七爷,如仪一定会一直陪伴你,就算是一死,如仪也决不后悔。
在瑜江的房中,他们并没有约定外出夜游,而是在烛光之下,瑜江一本一本的为允毅念着奏章,然后执起红笔为他批阅。
这并不是第一次,记得第一次允毅将这一只红笔递到瑜江的手里的时候,她几乎都要握不住了。而在后来,她开始习惯为允毅偶尔的懒惰执起了这样一支象征皇权的红笔。
待罗有多将这些奏折拿走,他们便坐在了矮几两侧开始下棋。
每当瑜江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允毅挑眉看她:“你究竟是在笑什么?”
而瑜江则是伸过手臂,扫掉一些黑白棋子,最后棋盘上会形成一个图案,有时候是小动物,有时候会是一个字,她笑着说:“臣妾喜欢这个样子。”
“你的聪明不是用在研究棋艺上,倒是很会动这些古灵精怪的念头。”瑜江轻笑:“臣妾就算再好的棋艺,在皇上跟前也是班门弄斧。”
允毅却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