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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蒙顿格斯磕巴起来,“当时贝拉在对隆巴顿他们使用钻心咒……我……在一边。后来格林德沃来了,他和那几个食死徒说了几句后,就押着隆巴顿一起幻影移形了。”
“那你在哪里,弗莱奇先生?”麦格严肃地出声问。
“……我……?”蒙顿格斯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地抬眼看了紧盯着他的众人一眼,又飞快地挪开视线,“我躲起来了……我也是、也是碰巧路过……不是我当值,你知道……”
“可耻!”白发苍苍的琼斯太太愤然道。
“搞什么……”詹姆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身旁小矮星则受惊般打了个激灵。
这,怎么可能……?!
虽然教授他从没加入过凤凰社,且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处于行踪不明状态,但,不管怎么说……
西里斯下意识地看向立于上首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轻风不时掠起洁白的窗帘,微凉雨丝斜斜飘入,朦胧莫测的光影随着起伏的白纱不停翻腾变幻,宛如灰蒙天际不断汹涌的云浪。
阴影处,邓布利多背脊挺直,面色沉静,不动如山。
在他身后,精致的银架上,火红的凤凰微微抬起一只乌黑的眼眸,一语不发地凝视着底下躁动的人群。
遥望着校长冷峻平静的脸,西里斯突然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激昂之情在胸腔深处迸发。甚至于,他兴奋又新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因这种喷涌袭来的情感共鸣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格兰芬多,勇者的殿堂,教导你命令心中无形的宝剑即刻显形!
不知为什么,西里斯脑中突然浮现出曾经刻在学院公共休息室壁炉上的那一行话。
邓布利多微微抬起一只手。
修长的手指仿佛蕴含着某种惊人的力量,令房间内神情各异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顿格,你先坐下。”邓布利多淡淡吩咐道,随后,他冲着穆迪点点头,“我们继续。”
穆迪愣了一瞬,随之便也无比自然地翻过讲稿,继续他的论述。
“如果能借助爱尔兰妖精……我们……”
角落里,凤凰悄悄阖上眼。
一切都平静得好像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即使有,也不过就是一段简短的插曲,此刻早已回归到古井无波。
这是一场多么灿烂的生命……
虽然我们有着那么多的理由,不可以任性地抛下一切,尽情爱一场……
但是,那也是为了……
“好,”详细地布置完诸事后,邓布利多温和地扫视全场,“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
众人站起身,满脸热诚,娴熟地举起魔杖,杖尖微微发出柔和的银光。
窗外昼雨不息,天边是一片云雾笼罩的苍白,苍白得仿若下一刻便会云开雾散。
“为了让爱生生不息。”邓布利多轻轻地说,美丽的光芒反射在他犀利的湛蓝双眸中,掩去了一切多余的神情。
“为了让爱生生不息……”众志成城的低语荡气回肠地回响在屋内,凤凰挺直修长绝美的脖颈,高亢地鸣叫起来。
直到这时,西里斯才确定地看到,在校长清瘦的脸上,极慢极慢地浮现出一丝温情脉脉的浅淡笑意。
这是一场多么灿烂的生命……
尽管我们有着那么多的理由,无法任性地抛弃一切,尽情爱一场……
但是,那也是为了……
为了,让爱,生生不息。
与未来一起降临的童谣
身边人陆陆续续地离开,西里斯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因着这份突然充盈在胸口间的强大精神力量而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大脚板,走啊~”门口詹姆高声喊他。
“马上。”西里斯点点头,意识到自己已落在人潮后面,他推开椅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恍然觉得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内,自己隐隐约约触碰到了某些关于生命的真谛。
其实死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它冰冷的车辇面前,个人所能抗争的不过是一句问心无愧。
可是,如果有可能,必然还是想要更多吧。
那些小心珍藏在心中的:含苞的爱情、盛夏的友谊、温馨的家庭、辉煌的理想……无论哪一个,都贪恋着不想抛弃……
你说死神会冷眼强逼着你决绝地扔下这一切吗?
这样寻思着,西里斯不禁摇头失笑,真是,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他轻快地赶上鱼贯而出的人群,却在关门的瞬间,耳中荡漾起一阵刺痛的忙音。
“尽管跟随你的心意走吧,那就是你的命运!”
一时间,西里斯错愕地愣在原地,他眨了眨眼睛,猛然回想起这竟然是他第一次上格林德沃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时所听到的话。尤记当初,教授身着一袭华贵的紫红色法袍,风风火火地踏上讲台,神采奕奕地冲底下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微笑。
“为什么,偏偏会在这时想起来……”
身后,会议室大门缓慢而沉重地合上,西里斯下意识地回过头。
透过越来越小的缝隙,他堪堪瞥见独坐于长桌尽头的邓布利多,一手遮目,身影模糊又哀伤。
凤凰福克斯簌簌地飞落到他肩头,金色的喙轻轻蹭着主人清冷的侧脸。
白纱翻涌,一室光影莫测。
“怎么了?”冷不丁,詹姆拍上他的肩膀。
呃?!
西里斯一惊,“不,没什么……”他回过神,掩饰道。
“快走吧~~”詹姆伸了个懒腰。
“好。”西里斯口中答应着,却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去。
可是,这次,门,已经彻底关上了。
西里斯一语不发地和詹姆并肩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蜿蜒曲折的走廊内每隔几米便吊下一盆优雅的兰草,柔和的光芒从嫩黄的花蕊中莹莹地四下散放。
这座归于校长名下的房产,此刻已成了凤凰社临时总部。
明明从外表看去只是一座造型小巧精致的白房子,谁能料到内里竟已被主人用精妙的魔法开辟出广阔的空间。
“唉~这座房子变成这样真是可惜,我小时候可没少在这里玩呢~~搞不懂校长为何执意要用这里做凤凰社总部。”身边,詹姆不满地抱怨道。
“哦?前后变化很大吗?”西里斯随口问道。他的注意力被墙壁上高悬的一幅幅这个家庭各个时期的旧照片吸引过去。
数不清的灿烂笑脸随着走廊的转势一张张地出现在眼前,无数熟悉的身影在冰冷的廊壁上奔跑而过,快乐得几乎让人数度误以为听到了他们开怀的笑声。
“咦?格林德沃教授竟然还骑过飞天扫帚……”西里斯惊奇地看见在一幅画中,金发男子大笑着向镜头方向撞来,他怀中揽着的黑发男孩则有些气急败坏地想要控制扫帚的方向避开摄相人,而拍摄人似乎也在朗声大笑,镜头微斜,几缕赤褐色的发丝飘进其内。
“自然是不一样的,你难道以为现在这个混乱的环境还称得上是家吗?”詹姆淡淡地嘲讽道,“只是都已经这样了,校长还留着这些照片做什么。”他轻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情不自禁地,门后邓布利多单手掩目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眼前墙上人笑靥绚烂得刺目。
昔人远去,在这条遗弃了外界时光的长廊上,西里斯一阵怅然,一时失了语言。
毋庸置疑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其人,无论是在魔法造诣还是自身情感方面,都令人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少小时,便知道他被赞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巫师。
可是,这份称誉的苦涩味道直到此刻,西里斯才确切地品尝出一二。
沉重得简直就如同亲手把□裸的伤痛深深刻进骨髓最里处一般。
当那双湛蓝的犀利眼眸在从半月形眼镜上方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与会大家时,其内心深处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为了让爱,生生不息……”光影变幻间,邓布利多面色冷峻,举起魔杖。
这是一场灿烂的生命。
这更是一场不屈的抗争!
整整一面回廊的画中人,驻足在那镜头定格瞬间的光阴里,冲着偶然路过的西里斯挥手、奔跑、亲吻、大笑……
“一切,都为了让爱生生不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站在这面承载着无可比拟的深情的墙壁前,西里斯·布莱克泫然泪下。
一尾黑袍在长廊拐角处显现。
“虫尾巴!”电光火石之间,西里斯高声喊住远处那抹矮小的身影。
彼得浑身一震,他慢慢停下脚步,湿漉漉的圆眼睛意味不明地望过来。
“跟我来,我有事情和你俩说!”西里斯不假思索地拽过满头雾水的詹姆和脸色苍白的彼得,闪身迈进一间隐匿在发光的吊兰后面,没有上锁的房间内。
这是一个整洁舒适的房间,但却遗憾地没有一丝人气,清冷逼兀。
银色的六角书架稳稳地立于床边,上面书脊挺立,彰显着主人严谨、自制的性格。
灰蓝色的窗帘用丝带束起在两边,仅留单薄精细的白纱遮住窗外影影绰绰流泄而进的天光。
一张过于刺眼的全家福被仔细地装在相框内,孤零零地放在光滑的书桌上,仿佛是被离去的主人故意落下一般。
里面的黑发男孩面容青涩而腼腆,他一边冲镜头微笑着,一边哭笑不得地躲开身边格林德沃教授想要给他戴上的一顶可爱的米色毛绒帽。两人身后,看起来远比现在年轻得多的邓布利多浅笑着以一种看热闹的姿态好整以暇地抓起一块太妃手指饼悠哉地放进嘴里。
西里斯匆匆扫了一眼后便不欲再看。
这里是那位现在已经不能轻易说出名字的人的房间。
曾经。
他转过身,面向正好奇端详着屋内摆设的詹姆和脸色愈发苍白令人不禁担心的彼得。
“听我说,”西里斯压低嗓音,“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
“我不同意。”听完西里斯的整套方案后,詹姆不假思索地出口否决。
而彼得则身体微微摇晃着,同样剧烈地摇头。
“嘿~以我俩的交情,那帮食死徒们用脚趾头想想便可以知道我是你的保密人,更别提现在我们这边有知情人落在他们手中。”西里斯不耐烦地说道,“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给他们施个烟雾弹。让彼得来做你和莉莉的保密人再稳妥不过,而对外,只要仍旧宣称我是你俩的保密人,将那帮家伙的注意怜中到我身上便万事大吉啦。”
“可是,大脚板,这样你太危险,更何况,当初选择你……”
“喂,你就那么不想让我到阳光明媚的夏威夷度假吗?!”西里斯板起脸。
呃?
詹姆一愣。
“听我说,尖头叉子,我有多难搞你是最清楚的,那帮小喽喽们尚且还扳不过我。你就放心吧~!”西里斯嘻笑着将胳膊搭在詹姆肩上,“况且我也可以借机到全世界各地逍遥一圈~神秘的东方啊~我来了~!你就别坏我好事了~!对吧,虫尾巴,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说着,他扭头神采飞扬地冲彼得努嘴。
“我……”出人意料的,小矮星彼得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西里斯愣了愣。
“没关系的,虫尾巴,你放心好啦,这件事情我们连邓布利多也不告诉,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他安慰道,“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的。”
霎时间,彼得猛地抬起头。
“绝对。”西里斯肯定地说。
良久的沉默,然后彼得·佩迪鲁垂下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西里斯吁了一口气,开玩笑,要是彼得不同意,这绝妙的计划就没法继续下去。
幸好……
“那么,”他无视詹姆犹豫的神色,拍拍手道,“让我们再具体商量一下吧。”
……
隆隆的惊雷划破闷热的空气,嘶吼着翻滚在厚重的黑云上方,转瞬间,夏雨倾盆而下。
西里斯穿过荡漾着各色伞花的伦敦街头,小跑着躲进路边一间不起眼的红色电话亭内。他身着一袭灰色风衣,从头到脚均是正统麻瓜的打扮。
呼……他轻轻喘息着,晶莹的水滴顺着棱角分明的面颊静静淌下,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比三个月前要消瘦沧桑了许多。但值得欣慰的是,至少此刻,布莱克家的大少爷看起来难得的心情不错。
西里斯警惕地透过肮脏的玻璃四下望望,然后他无声地在破旧的电话亭四周布下混淆咒,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一面方形小镜子。
当初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四年前圣诞夜收到的无名礼物竟会在前途莫测的今天帮了他一个大忙。
“你会用到它的。”
令人安心的笔触静静刻在棱镜背后。
而事实果然如送镜人所料,颠沛流离的日子里,想要与詹姆等人保持畅通安全的通讯,全亏了这面神奇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