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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中逸回答说。
他二人随着小迪轻快的步履,来到画室门前。
“小迪,慢点嘛!”芷芹气喘吁吁的说着。
“快嘛!快嘛!”他却兴奋地说着,推开了画室的门,拉开了画架上的布帘,芷芹顿时面无血色。
“妈,这是希腊的海神吗?”
她结结巴巴的答:“是……是的。”
“妈,他好英俊喔!给我,送给我好吗?”那是阿航的画像,她将他塑造为海神的模
样。
“不行!不行!”中逸代替她答:“小迪,回房间去?”他命令着,小迪只有失望的离开了画室。
这时中逸抓起刀子走向画架。
“不,求求你,别毁了它。”芷芹哀求着。
“好个希腊海神啊!”中逸咆哮着。“你的心血,你的爱,是不是?”
她却只是挡着那画布。“求求你。”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了下来,而画布上的海神——浪翟航却,还是温柔的笑着,他还是那么的亮丽。中逸拉开了她,用力在画布上划了十字。
毁了!毁了!全毁了!芷芹痛心的望着被毁了的画。
“我告诉你,以后不准走进这画室,不准动画笔。”
她凄楚的看着中逸,他撇开头,双手插着腰,胸部起伏着。突然他箝住她的双臂,用力托起她的下巴,拨开她的唇,俯下头用力的吻她,那么的霸道,然后推开了她,走出画室。
※※※
这一天小迪放学后,拉着芷芹,要她陪他去后山小溪捉虾,两人来到溪边,笑着、闹悉,在哪裹见过呢?她又陷入沉思。
“妈,怎么不唱了呢?”
“不唱了,我们下水去捉虾子吧!”
溪水清可见底,两人边捉虾子边玩水,不一会小迪已全身湿透了,芷芹怕他受凉,牵着他到溪边,脱掉他的上衣拧干。“先把衣服晾干。”芷芹把衣服挂在树枝上,小迪穿着短裤又下去捉虾。
芷芹就坐在树下打盹,此时,在另一棵树后有双眼睛在窥探着,那双眼的主人伸出手,打开了一个小笼子,一大条水蛇滑了出来,慢慢的滑向芷芹,她还浑然不知,正巧小迪一抬头,发现了那条蛇正朝着芷芹吐信。
“妈,别动,蛇!”他尖叫,芷芹吓得惊叫,却是一步也动不了,情急下,小迪抓起岸边的一根枯树干,用力的朝那条蛇打过去,嘴裹边叫着:“妈,快跑!”蛇发怒了,它缠上了树干,小迪用力的连树干带蛇一起往溪裹丢。“妈,快!”他抓起芷芹的手没命的往回跑。
一口气跑回了山庄,他的勇气不见了,抱住了芷芹放声大哭起来,屋裹的人一下子都冲了出来,看着他俩那狼狈的模檬,中逸皱着眉开口道:
“怎么搞的?”
“我……我们去后山小溪捉虾子,”她断断续续地说。
“爸爸,有蛇要咬妈妈。”
中逸紧张得跳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蛇!咬到没?”
“小迪救了我。”她虚脱的回答。
中逸看着他俩。“好了,别再说了,你们受了惊吓先进屋裹休息。”说着他抱起了小迪。“小迪,你很勇敢呢!”小迪兴奋地笑了,到底是孩子,马上又忘了害怕,他嘟着嘴叫道:“糟糕,虾子没带回来,还有我的衣服。”
“好啦!衣服可以再买,虾子嘛!这样好了,下回爸爸带你去吃大龙虾,现在,先去洗澡,小云,带小少爷去洗澡。”一听爸爸要带他去吃大笼虾,他欢天喜地的跟小云洗澡去了。
这会儿中逸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抱起了芷芹,她蓦地脸红了,背后康雅枫恶毒的瞪着她。中逸抱她进房间。“去,好好的洗个澡,我在书房等你,等会喝杯酒压压惊。”
芷芹满心欢喜的洗了澡,还把头发也洗了,换上一身白色的棉长袍,轻巧的来到书房,门虚掩着,她轻轻的推开,然后她僵住了,中逸双手枕在脑后,舒适的躺在长沙发上,而康雅枫半跪在他身旁,正专注的看着他,一只手在他的,胸肌上轻抚着,一只手在他的太阳穴轻揉着,一股无名火燃上了芷芹的胸中,她愤怒的甩上门掉头离去。
晚饭后,中逸有应酬必须出去,康雅枫自告奋勇的要陪他,却被他断然的拒绝。
芷芹一人坐在小客厅看书,康雅枫无声无息的进来,意外地她的双眼红肿,她哭过?她抓着芷芹的手,那尖锐的指甲陷进了芷芹的肉裹。“我恨你,如果没有你,中逸会要我的。
你别想用婚姻的坟墓来束缚住中逸。”那种自大的口气激得芷芹相当的不服气。
“他早就被我束缚,雅枫,你忘了,他已和我结婚,再说如果婚姻是坟墓的话,为什么他心甘情愿的跳进来。”她故意洋洋得意地说着。
“你的自鸣得意令我觉得可笑,你想知道当初为什么他要娶你吗?当然,我会原谅你的,因为你丧失记忆。“她那暧昧的眼神似在意味着芷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沉着脸,瞪着康雅枫。
“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她在椅上坐了下来。“当初中逸之所以会和你结婚是被你所逼的,因为他开车不慎撞上了你。不过,我倒是很怀疑,是不是你自动送上门的。”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她怒火填膺的说。
“好吧!后来你瘫痪了,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就这样,中逸为了负道义上的责任娶了你。懂了吧!在这之前,他都是属于我的。不过,现在情况并未改变。”
“后……后来呢?为什么我的双腿又康复了,又为什么记忆丧失了?”
“天晓得,这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我丧失记忆是因为流产所引起的吗?”
“怪了,你问我,我问谁啊?”
“然后,你和他到欧洲度假是吧?”她双唇颤抖着。
“是啊!没错。”康雅枫瞟了她一眼。“这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有了浪翟航吗?”
“那他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婚?”她痛苦的说:“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很简单,因为他是沙文主义的大男人,十足功利型的男人。他可不愿随随便便的离婚,这可有损他的名声。告诉你,他要把我调到秘书处当总干事,然后让你当他的贴身秘书,你知道为什么吗?”
芷芹凄凉的、默默的摇了摇头。
“他企图以他那男人的魅力来征服你,然后再毫不留情的甩掉你。”
“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他没有那必要。”
“有,因为你的心不在他身边,他必须让你为他痛苦。”她无情地说着。
芷芹几乎崩溃。山崩?是的!她见到了山崩,水排山倒海的来,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康雅枫,我得要向你多多学习。”芷芹努力的想反击。
“学习?”
“是啊!挑拨离间的手段。”她以着平静无澜的口气说着。
“你在说些什么,梵芷芹。”康雅枫怒不可遏的瞪着她。
“我说什么你自己知道,相信你还没耳聋吧!”她说完后转身回房。
芷芹躺在床上,呆呆的想着,自己会那么卑鄙?假装瘫痪的赖上中逸,他只是为了道义才和自己结婚?不、不……康雅枫说的都是谎言!但是,流产和丧失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她不住地辗转反侧就是不能入睡。她听到中逸的车声,她希望他今晚回来。来了,他的脚步声近了。
“怎么还没睡?”他淡淡的问道,像在做件例行公事。
“有话想问你。”她抬起一边眉毛,作疑问状。
他也挑着眉,静候她的问话。
“你和你那美丽的表妹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不结婚?你为何要娶我?天晓得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泪水在芷芹的眼眶里打转,中逸走过来,她气愤的捶他的胸,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脸埋入了她的颈窝,轻咬着她的耳垂,喃喃地说:
“我跟雅枫之间,根本没什么,你在吃醋吗?”显然他很高兴她的醋意,这又令她不解。
“你骗人,你们一起游欧洲……”她还没说完,中逸就堵住了她的唇,芷芹只觉得被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沼,她软软的伏在他的怀里,所有的意识都飘远了,朦胧中,似乎觉得自在不停地低唤他的名字,主动地送上香唇,中逸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凝视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她浑身滚烫了起来。
蓦然,雅枫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他只是大男人主义,以他的魅力征服你,然后再甩掉你。”
她用力推开他。自己是怎么啦,这么容易对他起反应,他只不过想证明他的魅力罢了。
中逸掏出了烟,点燃了它,默默地吸着,他看着故作冷傲状的芷芹,研究着她。他熄了烟,蓦然地往芷芹身边靠过去,她像被电到似的往一旁挪开。
“你要干什么?”她恼怒道。
“我想证明一件事。”他的双眸迅速的捉住她的眼光,双手也伸了过去按住她的肩。
芷芹脸色苍白,浑身发颤,双手却无力推开他。“你不要碰我,你想证明什么?”
“证明你怕我。”说完又逼进一些,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谁怕你来着。”芷芹躲着。
“怕!妳怕!你怕我占据了你的心房。”他一句一句的逼着芷芹。“你怕你不自制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因为你认为你不该背叛你的情人。”她的脸变得惨无血色。“说背叛实在太便宜了你,要知道你背叛的是我,不是他。我——你的丈夫,你以为我有多大的忍耐力。”
她摇了摇头,凄凉的看着他。
“那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在欧洲?和你那可人的表妹?你丢下我一个人,不是吗?既然你可以做得如此理所当然,那么我也有资格爱上别人!如果当时你在我身旁的话,情形也就另当别论了,你认为呢?”她不甘示弱地反击着。
“你想以我撇下你一人当理由?哼?我为什么撇下你一人,总有原因吧!”他又逼进了一步,她神经质的又退后,她实在很怕他那阴沉盛怒的气势。“只因为你谋杀了一个小孩。不过,幸亏那孩子不是我的!”
芷芹自然是无足够的信心证明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她真恨自己!为什么要丧失记忆呢?但她却难掩愤怒说:“你怎么证明那孩子不是你的?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我真不懂我以前为什么会嫁给你,噢!对了,是因为我瘫痪,不是吗?”她尖锐的叫道。
中逸阴沉的瞪着她。“你怎么知道你是因瘫痪才嫁给我?你真的丧失记忆吗?”
“是雅枫告诉我的,我很高兴,很安慰,你知道原因吗?”她趾高气昂的说。他默不作声,太阳穴不停地抽动着。“至少,我不是因为爱上你才嫁给你的。”她嘲弄的说着。
中逸咬着牙,青着脸,看了她一会然后掉头走出房间。胜利的快感只维持了一秒钟,她就被痛楚淹没了。
翌日,芷芹醒来时已是中午,头若有千斤重,家中一片安谧,嗯!上班的上班,上学的
上学,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她下了楼,一眼看见谷颢,正想回身,谷颢却叫住了她。“过来,芷芹,我们聊聊。”
她不安的走过去。“爸爸,你找我有什么事?”
“随便聊聊,来,别光站着,坐下吧!”
她坐定后,谷颢却又不开口,只是细细细地打量她,使她如坐针毯。“爸爸,你有话就请直说吧!”
“好吧!芷芹,我就直说了——你不但丧失记忆,并且也丧失了妇道。”
“此话怎讲?”她绕起口舌来。
“别这么来势汹汹!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要你知道,你是有夫之妇,是谷夫人。”
“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
“是吗?”他扬起眉。“或许你不自觉,但是你现在的情形简直就像生锈了的齿轮,大小齿轮互相排斥,而滑轮左右不得。”
“我不懂。”
“还不懂?”他笑了。“芷芹,在内心深处,你还是爱着你丈夫,你还是深爱着中逸。”
“我不认为如此,当初我是因瘫痪才嫁给他的,我不可能爱上如此冷傲绝情的人。”她不屑道。
“我说得没错吧!你已丧失妇道。不管在名义或事实上,你都已经是中逸的妻子,然而你却明目张胆的爱着另一个男人,你对吗?”
“你刚才说那些话的目的只是要诱我掉人你的陷阱,好使你证明我不守妇道吗?”她的双唇不可自抑的发颤,歇斯底里的叫道。
“你安静点,芷芹,我并无恶意,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当然,我也爱着我的儿子,我只希望能启开你心中的锁。我要让你知道,你心中还是只有中逸,浪翟航根本微不足道。”他慈蔼的解释着。
芷芹青着脸站起身,她的双眼沁着泪。“那么是我水性杨花吗?”
“你!不是!”谷颢也跟着起身,轻按着她的肩。“绝对不是,别忘了,你是因丧失记忆,才爱上阿航的,那种爱不是真爱,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觉得被重视?”
她跌坐在沙发上,右手轻按着太阳穴,痛苦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