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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颢身着黑色的礼服,今晚,他显得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给人的感觉是——他的英俊是随着年岁而增长。他似乎很愉快,轻松自在地跟着宾客聊天、打招呼,一反大家所认识的谷颢。在他的眼里,梵凯是和善、幽默、没脾气的,葛维洁则是年轻、口齿伶俐、艳丽十足的女人。他觉得芷芹是他俩的综合体——野得够动、柔得扣人心弦。想到这儿,他笑了,他喜欢芷芹,相当的喜欢,他认为谷中逸真不愧是他的儿子,有眼光。所有的宾客,都议论纷纷,等着男女主角的来临。
芷芹对着镜子发慌,化妆师马不停蹄和在她的脸上添“颜色”,谷中逸则悠哉的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微笑的看着芷芹。芷芹焦急地问着:“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嗯!”他仍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怎么办?”
“别急!慢慢来。”谷中逸就是这个调调,老是想反传统。
化妆师开始说话:“头发来不及做了,少奶今晚不能穿旗袍了,有没有别的礼服?”
谷中逸从床上跳起来,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件水蓝色的丝质晚礼服,高雅又脱俗。“这件如何?”
芷芹从镜里看到那件衣服,她喜欢得不得了,一层一层的纱,宛如灵秀仙子的羽翼。
“可是现在是冬天,这件似乎太单薄了?”谷中逸说着,他担心芷芹会感冒。
“哎呀!没关系啦!少爷,少奶穿这件衫再合适不过了,宛如仙女下凡一般。而且今晚就像初夏一般和暖。”
“嗯!好,芹芹,你就穿这件。”
化妆师立即快手快脚地帮芷芹梳理头发,不一会儿乌亮如瀑的长发,柔顺地垂泻而下,倚紧芷芹的肩、背。
“啊!好了!少爷,你觉得怎么样?”化妆师兴奋的说。
谷中逸细细的看镜中的她。“是很好,可是,头发就是这么披着吗?”
“少爷,已经没时间了。”
“好吧!就先帮少奶换上衣服。'他扶着芷芹站着。
“我……我自己扶着桌子就能站,你出去吧。”
“少奶,就让少爷帮忙吧,我一个人不好帮你穿。”
芷芹在又窘又羞的情况下,换上了那套礼服,谷中逸的手还有意无意地触着她的肌肤。
“啊!大功告成了!少爷,我下去了。”
化妆师欢欣而带赞赏的口吻说着,旋即转身离去。这时,谷中逸轻轻抱起芷芹,对她说:“我们走吧!”
他把芷芹安放在轮椅上,正准备把芷芹推出去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等一等,”他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将芷芹那发质细柔、多而蓬松、自然微卷如波浪的头发往后脑梳。
“好了!这样不是很好看吗?”他移动身子,走到了芷芹的身旁。“如何?”
芷芹呆呆地看镜中的自己,谷中逸居然把她的头发梳得柔软、顺滑,远看像条一泻而下的瀑布似的;芷芹的轮廓本来就是鲜明、性感的,这么一来,她的优点更是一览无遗。
“很好。”芷芹看了看镜中的谷中逸。“你就穿这样吗?你不穿西装?”
谷中逸穿着天蓝色的英式贵族衬衫、紧裹着他臀部的深色长裤,以及刷得发亮、皮质昂贵的长筒靴。
“不行吗?”
“随便你。”
“不要这样说。”
“我又管不着你。”
谷中逸不语,低下头用唇在她的脖子上抚揉一阵子后,喃喃道:“知道就好。”
气氛热闹的大厅上,出现了一对迷人、才貌相当的男女,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是谁了。谷颢满心欢喜的瞧着他们。芷芹喜孜孜的望着父母亲,从她一到谷家时,她就无时无刻的不想着他们。
豪华犹如皇宫般的大厅,马上响起了一阵柔和的音乐,宾客们也鼓起了掌声,看着这对新婚夫妇。芷芹心想:一定又是她那群宝贝同学带头起哄的。她看到了康雅枫——身着宝蓝色、显眼的旗袍紧裹住诱人的身段,黑亮的头发挽在后脑勺,额前梳成波浪型的卷曲刘海,雅致而迷人。她——分明是在抢芷芹的风头。
在“蓝烟山庄”里,蓝色是男女主人的象征,按中国的习俗来说,芷芹应该是穿旗袍的;以谷家的规矩来说,芷芹是该穿蓝色的。
康雅枫原先的用意是想把梵芷芹比下去的,以审美的观念来看,穿着旗袍坐着绝不比站着出色。情况所有些改变,却更帮助“豪门情妇”达成喧宾夺主的目的。、她的眼光发出了一道道逼人的锋芒直射芷芹,也深深地刺伤了芷芹的心灵。
为了回报康雅枫,芷芹故意甜甜的对她一笑,然后情深似海的看着丈夫,她拉了拉谷中逸的衣袖,示意他低下头来。
“什么事?”
“没什么。”
“只是想叫叫我吗?”
“嗯!”芷芹轻轻颔首,甜甜笑着。
谷中逸笑了,笑得很温柔,他爱怜的摸了她的下巴。“甜心!如果能的话,我真想在这拥吻你呢!”然后他回过身,招呼身旁的客人,但他是没疏忽芷芹,右手还不停的拨弄她的发丝。
芷芹心中充满了爱的暖意,她瞧了瞧站在另一边的“豪门情妇”,她正狠狠的瞪了表嫂一眼,便愤愤地转身,离开了芷芹的视线。芷芹霎时感觉到很难过:何必去刺激雅枫呢!
芷芹环顾四周,被那股瑰丽的气氛深深的迷住了,尤其是中庭那个充满南欧格调的喷水池。
“芷芹!”梵凯夫妻异口同声地唤着他们的女儿,双双来到她的面前。
“妈!爸!”芷芹激动地握住父母亲的手。
“我们要走了。”维洁依依不舍的对她说。
“不要啦!才开始嘛!”芷芹拉了拉身旁的丈夫。
“是啊!芷芹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如果你们一定要走,她大概又要苦着脸了。”
“我们也很想留下来,不过学校快要考试了,几个落后的学生,明天还得恶补一番呢!”梵凯道。
“算了!”芷芹孩子气地说。
“怎么啦?亲家,你们要走了?”谷颢这时缓缓地走过来。
“是啊!多谢你的招待。”
“哪里,哪里,不成敬意。”
中逸惊讶的看着父亲,他何时变得这么客气。
芷芹嘟着嘴,看着母亲。“妈,你最讨厌了啦,都不留下来陪我,只愿意陪爸爸!”
“哎呀!都这么大了,说话还这么孩子气,小心中逸不要你。”
“他敢?”
谷中逸只是笑,并没说话,谷颢及梵凯夫妇则哈哈大笑。
“别笑嘛!”
大伙儿反而笑得更大声,芷芹的脸也觉得更烫了。
“爸、妈,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让我和芷芹送你们吧!”
“不!不!不用啦!还客气些什么。”梵凯说。
“爸,这是应该的。”芷芹道。
“可是,你不方便啊!”
“没关系啦!”
在这僵持的瞬间,谷颢插进一脚。
“亲家,让我来送你们好了,反正我也想清静清静了。”
“这……”维洁有些为难。“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走吧!”谷颢爽朗地说。
“那么,只好麻烦亲家你了!我们走吧。”梵凯就是喜欢大大方方的。
就在他们要离开之际,芷芹说话了。“妈!别忘了,每天都要吃药,还有,爸,要记得小心门户,还有……”
“拜托!女儿啊!饶了我们吧!都已经出嫁了,还不忘唠叨。”梵凯故意装作受不了地说。
谷颢父子俩互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苦涩苦涩的。
“我们走吧!”谷颢避开了儿子那质疑的眼光。
大厅响起了震撼人心的的士高音乐,不少年轻人纷纷地下了舞池,有几对较新潮的老夫妇们也扭动着他们的身体,在一旁的人则配合着节奏拍手。在人群中,一个妖娆的女郎,转着她美妙惑人的身躯,来到了谷中逸的跟前,她微启着唇,微闭双眼,做出玛莉莲梦露般的撩人姿态,那女郎疯狂地扭动着丰盈的臀部、摆动纤细的腰,痴情地看着芷芹身旁的人,一点儿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芷芹起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而后,她真想杀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那个女人挑逗的伸出手环住谷中逸的脖子,凑上红艳艳的双唇,顿时大厅所有的人都沉默住,不少女人还发出尖叫的声音。
“来吧!”那女人说,她放开了谷中逸,倒退到舞池中央去。
天啊!求求你,别让他去,别……
他大步的追赶了过去。女人们更是尖声大叫。谷中逸笑着,那个女郎疯狂地看着他,眼波流露沉迷的目光,她兴奋地盯着他,谷中逸也展开了精湛的舞技,与她搭配得天衣无缝。
芷芹紧握冰冷的双手,她感到自己似乎飘然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愤怒异常地跑到舞池里,捉住那女郎的头发,狠狠地甩给她一个巴掌,不!十个!不!二十个……然而她并没有,她还是坐在轮椅上,坐在那将来束缚她一辈子的轮椅上!
“天啊!谷逸逐真帅。”旁边有人窃窃私语着。
“岂止帅,简直是潇洒极了。”
“你猜,如果今天雨烟是新娘的话,他会去吗?”
“不!他绝不会去的。”
“为什度?”
“因为雨烟是小廸的母亲,你想想看,如果谷中逸不爱雨烟,他还会和她共同拥有一个小孩吗?谷中逸是个绝顶专一的人,如果他真爱芷芹的话,他怎么会过去?”
“咦!你怎会知道谷中逸是个专一的人?”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当初谷中逸和两烟在一起时,总是寸步不离她身旁,也不准她和别的男人跳舞,只要有别的男人邀请雨烟时,他就会说:抱歉,她是我的。”
“哎吔!妒意那么强。但这并不代表,若有别的女人诱惑他时,他都不会动心。”
“算了吧!那时候,他的眼光只随雨烟转,那管得到身旁的其他女人。”
“哎!梵芷芹也蛮可怜的。”
“我倒觉得她是自作自受。”
“怎么说?”
“听说芷芹她妈妈原有心脏病,我猜她一定是故意让谷中逸撞到,然后假装瘫痪,逼谷中逸娶她,一来嘛!可以得到他,二来也可以用谷家的聘金来医好她母亲的病。”
“但是,我觉得她还有两点可取,一是她长得好看,二是她蛮孝顺的。”
“哟!少恶心了!外在美不及内在美重要。”
“为什么谷家大宅要叫“蓝烟山庄”呢?是不是和雨烟有关系?”
“问得好,这座山庄是为雨烟建造的,原来谷家的人并不住在这儿,这座山庄的蓝图也是依雨烟的意思做的。至于为什么要叫做蓝烟山庄是因为蓝色是谷家的传统,所以上一个字用蓝,而谷中逸喜欢雨烟的烟宇,因此叫蓝烟。”
“哦,原来如此。”
天啊!原来如此,芷芹真的是欲哭无泪——大家果真认为是自己逼谷中逸结婚,啊!谁教自己这么傻!傻得跟他结婚。完了,她的一生全完了,真的是自作自受。
“喂!和雨烟比起来谁漂亮啊?”
“你觉得呢?”
“我又没见过雨烟,只不过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那妳觉得梵芷芹怎么样?”
“嗯!她是我的理想情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轮廓鲜明,如同环球小姐那般的艳光四射,双眼充满着冷静与慧黠,而她的眉宇之问则流露出谷中清泉般的气质、天真无邪,她真是魔鬼与天使的化身。”
“嘿!再怎么样她还是比不过雨烟。”
“比不过?”
“是啊!雨烟的美是飘逸的、浪漫的,浑身充满着无人所能比拟的灵气,然而她的眼神所流露出的却是成熟的、妩媚的、勾魂摄魄的。”
“我倒觉得芷芹给人的感觉是很有个性的。”
“人家雨烟啊!柔得像水一般。”
“水?水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谁说的?”
“就因为水太柔了,所以,大家都不知它的危险性。”
“胡说八道!”
“我才没胡说哩!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被淹死。”
“才不呢!”谈论的声音愈来愈小。
“芷芹哪!中逸居然和别的女人跳舞!”康雅枫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芷芹这才回过神来,她茫然地看着舞池中的“丈夫”,发觉在他身旁的女人更多了,那堆围着他的女人,个个施展媚力,带着乞求的眼光望着他,盼能与他共跳一两节拍子;谷中逸就这样不停的换着新舞伴,他的表情有时好像是瞪着仇敌,面无表情,令人不敢逼视,也教人不敢接近;有时则热情的笑着。
“怎么!毫无感觉?”康雅枫继续刺激着她。
芷芹依旧不作答。她并不是毫无感觉,而是她深知谷中逸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雨烟。这些女人们,只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绝对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狂舞,也只是藉着她们来忘却背叛雨烟的愧疚,芷芹再也嫉妒不起来了,她的整颗心完完全全的冰冷。
“你气晕了头吗?可怜虫!当他的妻子真可怜啊!”她的话是在暗示芷芹,当他的妻子绝不比情妇好。芷芹垂下了眼,抚了抚自己的发丝,淡淡的说:
“我倒不觉得,可怜的人绝不是我。”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