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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来到门前看了会,也没说什么,转身进房,关紧房门,随便他们折腾去。
浅离心里稍稍不安。
她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小药童,根本就没资格被这般对待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谁叫你们来的?快回去,把东西也搬回去,不然皇上看了,一定会发火儿的。”她现在不是昭仪娘娘,也保护不了这群奴才平安。
万一皇上知道了,他们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是安总管要我们来伺候娘娘。”藏冬指着那些东西道,“这些也是安总管让奴婢们带过来给娘娘用的。”
浅离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宫里边被贬的娘娘,也都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事实上,未央宫的奴才们也觉得奇怪。
只不过,安福虎着一张脸,谁也不敢上去打听而已。
叫来,就来呗!
能伺候在娘娘身边,怎样都行,问那么多废话作甚。
偷偷去浅离房间睡(七)
正说着,安福的脸上,挂了两朵大大的桃花笑,躬身来到浅离面前。
他好像根本没瞧见浅离身上穿的是太医院最卑微的药童服侍,一躬到底,“奴才安福拜见娘娘,这些日子,您在修心阁住的可还习惯?”
“还行,挺好。”摸不清这老太监的来意,浅离没敢胡乱搭茬。
这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代表了皇上的心思。
没准她这边才说了什么,半柱香的功夫就传回了沙迦耳朵里,到时候再惹出是非,让她连药童都不能做了,浅离会郁闷死。
墨染是多么好的人啊!
她好幸运才能遇到个真心实意教导自己的人呢。
浅离分外的珍惜。
“娘娘。。。”
“安总管,我已经不是凤昭仪了,你别老这么叫,传出去的话,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咱们都担当不起。”这句称呼刺耳的很,总能让浅离联想起已经开始淡忘的过往,假的真不了,做个小药童,浅离心里没压力,可是当她是凤昭仪的时候,伴随着荣耀而来的,是时时活在利刃下的紧张。
“瞧娘娘说哪里去了,您一日做过安福的主子,终身就都是安福认定的主子,再说了,这宫里边的事儿很难说,起起伏伏也算是正常,保不定哪天皇上一高兴,金口玉言,您的身份地位也就跟着回来了。”老太监不遗余力的暗示着,希望浅离能知趣些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先一步去皇上面前讨个饶,让陛下顺着台阶能走下来。
不然,每天瞧见皇上睡不安稳,脾气暴躁,吃亏遭罪的还是他们这些贴身的奴才。
偷偷去浅离房间睡(八)
浅离忽然打了个寒战。
安福的话让她很不安。
谁稀罕恢复劳什子身份地位,谁想做凤昭仪谁就去做,她是死活不往前凑了。
当初她也是上了周展的当,迷迷糊糊的就被几十两银子‘卖’进了宫,赶鸭子上架的当了什么娘娘,闹的现在想脱身,都不得其法。
在墨染身边当个小药童,等学会了本事,再央求他出宫时带上自己。
还愁脱离不了北国的皇宫吗?
若再回去做凤昭仪,走到哪里屁股后都跟了一群奴才,做起事来畏手畏脚。
而且,如果未央宫的宫人不小心弄丢了她,等待这群善良可爱的宫人们的命运,逃不得一死。
她怎么忍心连累了真心待她好的明夏、藏冬、招金、招银。。。
所以,不能回去,坚决不能回去。
沙迦都不要她了,就算是回去了,他也不会正眼瞧她,干嘛讨这个不自在。
想到此处,浅离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小步跑过去,把明夏洗了一半的脏衣服夺下来,冷硬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昭仪娘娘,你们也不必再把我当做主子,这宫里边需要你们忙活的事儿不少,该干嘛干嘛去!修心阁可是个清净的地方,平素是不允许别人随便出入的,你们第一次来不清楚,下不为例,明白吗?”
“娘娘???”明夏着急的跺跺脚,求助的望向安福。
不知道昭仪娘娘是怎么了,在修心阁内住了几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心里的想法。
偷偷去浅离房间睡(九)
“还有,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我一个小药童,用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浅离硬起心肠,不去看跟惯了她的小妮子们快要哭泣的表情。
这个时候不狠一些,将来就是在害她们的性命。
如果她是真的鸾凤公主,也许今天选择的路又会不大一样。
暗自叹息,浅离甩开这个念头。
生死有命,岂是她能决定,唯有顺从天意安排,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
不忍再看生离死别、撕心裂肺的眼神,浅离垂着眼往里边走,死死握在一处的手掌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有回头。
墨染的房门掀开一条缝隙,足够浅离小小的身子钻进去,两扇厚重结实的门板严丝合缝的关严,外边的人自然再也没法瞧见凤昭仪熟悉的声音。
招金和一群太监有点犯傻,才忙活了一半,要不要继续帮主子把家搬过来啊。
。。。。。。。。。
“如果你觉得生活不习惯,让他们住进来伺候,也没关系。”瞧见浅离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墨染把注意力从新得到的一本医书上抽回,浅言安慰。
她只是摇头,也不说话,还是提不起劲儿来。
倒是没觉得生活不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从很早以前起,她就是这样。
难过的,是辜负了一群人的心。
虽然他们在宫里地位不高,是主子们眼里的奴才,可在浅离心目中,这些都是细心呵护的照顾她许久的朋友。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冷言冷语的赶开他们,浅离心里都不好受。
偷偷去浅离房间睡(十)
墨染走上前,“其实他们也都是好意,怕你锦衣玉食惯了,修心阁里的清苦生活会很不习惯。”
“我知道。”就是因为明白才内疚嘛。
“明白就好!”顿了顿,墨染的双色眸子闪过一丝精光,“虽然安福是总管太监,可他也绝没有权利,对一个获罪的妃子如此照顾,浅离,这也许是皇上的意思,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浅离针扎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我才不要回去呢,人家想要留在你身边,就呆在修心阁做个小药童。”
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舒服,可她心里总忐忑不安,万一哪天被揭穿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反倒是在这没什么人到达的角落,浅离的心情才能放松。
她不想面对皇上。
每次见了他,都不由自主的提醒着自己是个赝品。
喜怒无常的君王,这一秒疼宠有加,下一刻就拖出去砍了脑袋,那一日在修心阁内,墨染只是抱了抱蓝心,他不就想要摘了人家的性命吗?
太危险了。
她绝不能靠近。
“好吧,随你!”墨染长吁了一口气,“昨天教给你的功课还记得吗?让我们来温习下吧。”
院外吵杂,已经不能影响屋内的静谧。
墨染和浅离都很专心。
或许,除了专心致志,对身不由己的生活,他们也无力去抵抗什么。
。。。。。。。。。。
勤政殿内。
沙迦鲜少显露的情绪,正放肆的爆裂着。
“她拒绝了?哈哈!小东西竟然敢不理会朕的好意。”
四年之后(一)
安福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避开暴风骤雨的中心点,以期能有一丝心理上的安全感。“皇上,娘娘没有拒绝,她以为自己没有了昭仪的身份,这样低调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整个皇宫内,知道凤昭仪的玉牒没有消,实际上还保留了最初身份地位的人,不足五人。
各方面的势力,因为她的失宠已处于蠢蠢欲动之中,若非早就得到消息的安福,先一步将修心阁布置妥当,现在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凤昭仪浅离,那可是住过勤政殿,夜夜与君王同床共枕过的人物。
光凭这一点,恼火她的人就不会少了。
现在她表面上没了皇帝的庇护,一个个就都按捺不住,想出来痛打‘落水狗’了。
“她想要,朕今天就恢复她的身份!”沙迦的情绪过于激动,有些气糊涂了。
安福低下头,靠在墙根里苦笑。
要是皇上真的下旨恢复凤昭仪的身份,就等于亲手再为娘娘寻来一堆麻烦。
这般恩宠,在北皇在位的期间内,都不曾出现过。
浅离惹众妒的原因,就是沙迦对她实在是太特别了。
明明看起来平凡无奇,美貌、智慧、身份、地位、家族背景都不甚特别,可皇上就是着了魔似的喜欢她。这事儿不是安福能管的了,他也就识相的闭嘴不语。
奴才能做的能考虑到的他已然尽责,接下来主子要怎样,也不是他该去操心的了。
“奴才现在去传旨吗?”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这是安福今天最大的败笔。
北皇暴怒的脾气立即有了宣泄点。
四年之后(二)
一只茶碗,呼啸的奔着老太监飙来,在他脚下,狠狠砸个粉碎,暗红色的液体飞溅了一半在他身上,颜色比血淡,可留下的痕迹一样触目。
“滚出去。”
老太监松了一口气,领着一班宫人,沿着墙两侧快步离开。
勤政殿内,宽敞空荡。
沙迦斜倚在龙椅上,为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气的胃部绞痛。
她不肯回来。
他都如此让步,她还是不肯。
什么时候,小东西变的这般任性,居然连他的话也不肯听了。
也罢,就由她去吧。
北皇沙迦,是顶天立地的王者,人生之中,没有了谁都照样过得去。
当然,也包括这个能带给他美好夜晚,安然成眠的小小女孩。
他不会再为了她而破例,绝不会。
“安福!进来!”思及此,他仿佛忽然意识到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