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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一夜之间,他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浅离还是喜欢像过去那样,和皇上稍微保持点距离,就算是独处,也有一道明显疏离的痕迹。
不像是现在一样,亲密到两人几乎快要融为了一体。
难倒只是因为昨夜春风一度,就让皇上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恨不得时时黏在她身边,将一切琐事代劳。
正中红心(三)
他是皇帝吗?
他是过去那个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沙迦吗?
浅离几乎快要不认识这样的他。
“小东西,你现在身子正不舒服,自己来的话,洗不干净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体一动,也许那里就会很疼,乖,让朕来帮你,等会再擦点药,三两天也就好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竟然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还要两三天呐,唉,真是折磨。
“可是臣妾习惯。。。”
沙迦浓眉紧蹙,胆小的浅离立即把后半句话吞回到肚子里,不敢再说。
欺软怕硬,又一条恶习。
北皇心里在笑,面上却维持严肃,免得小东西又不肯听话,罗里啰嗦的找借口推脱。
“过来。”加了一抹冷酷,效果更加的好。
刚才还撅着小嘴无限委屈的浅离,终于不再抗拒,含着眼泪,蹭啊蹭的来到沙迦身边,明明心里还是不情愿,但还是逼着自己,跳入了沙迦的怀抱当中。
合拢手臂,沙迦大力的扯下她裹了一早晨的薄被,丢在一旁,和浅离一块下了水。
这温度,不冷不热,非常合宜,泡在里边,夏日的暑气立时消褪了不少。
浅离始终是坐在他的腿上,身子蜷缩在在他胸口,低垂的小脸几乎贴在了水面,默认无语。
“还痛吗?”他亲亲她的耳垂,强迫浅离抬起头来,生怕她一会着急,会想也不想的把脑袋插进水里去。
摇头,再摇头。
痛也不会说痛。
拜托,皇上赶快把这茬忘记了吧,别三番五次的提起,害她面部高温不褪。再烧下去,没准会变傻了呢。
正中红心(四)
“小东西,你恨朕吗?”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浅离不明所以的抬头,从沙迦认真的表情中,她读懂了他的认真,虽然别扭,还是回道,“皇上,臣妾不恨您。”
是她自己造的孽,怪别人有什么用。
“其实昨晚上朕本来可以推开你,明知道你喝了酒,意识不很清楚。。。”他长嘘一口气,把浅离放在身侧,并排而坐,“可是朕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她忽然明白过来,皇上这是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怕她过于羞愧,所以把一切都先承担起来。
从没发现,原来皇上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呢。
体贴的为她着想,有错也抢着背。
可她明明还记得,是她扑过去,以小饿狗舔骨头的姿态,霸道的以唇膜拜。。。
“皇上,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您就不要再提了。”依旧是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浅离无精打采道,“再说臣妾也是您的妃子,您把生米煮成熟饭,臣妾也不能怪您。”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每一步路,都好像冥冥中有只大手在指引,把两个本不可能相见的人,硬是拉扯到了一起。
就连逃离跑开,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小东西,留在朕身边吧,再也不要想着逃开,此生,朕不会亏待于你。”他捧起一弯清水,让浅离去看其中的倒影,有他,亦有她,“一会朕就叫人拟旨,让朕的小东西,换一件宫装穿穿,可好?”
沙迦知道,自己又在破坏规矩。
可是,只要浅离笑了,那又有什么关系。
正中红心(五)
他是皇帝,有权利让喜欢的女人生活更加舒适安定。
浅离哀嚎出声,一个头两个大,“皇上,您先别激动,此事万万不可。”
顶着沙迦的不解,她解释道,“您对臣妾的恩宠,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足够了,真的足够了,若是冒然再升一级,必定让众宫娘娘不服,皇上,过去您最是在乎后宫平衡,还曾经对臣妾说过,绝不会插手干涉后宫之事,要我好自为之,可这道旨意真的要是发了出去,可以想象会掀起轩然大波。”她垮着脸,摸摸脑袋,“臣妾的小辫子太多了,再多竖起来一只,晚上睡觉都要不踏实了。”
沙迦哭笑不得。
外人求之不得的恩赏,居然被小东西当成了负担,瞧她一脸郑重,显然是真把这道旨意当成了烫手山芋。
“小东西,有朕在呢。”他虽没有大包大揽,可言语间已有分担风雨的意思。
一路走过来,沙迦要真是不闻不问,浅离的日子怎么会过的如此太平,还‘抽空’去太医院学了一声顶呱呱的医术,再跟着蓝心墨染玩场逃家的游戏。
“皇上,臣妾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从那日沙迦在真正的鸾凤公主面前,极力袒护,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那时起,在浅离的心里面,沙迦就成了极为重要的人,她甚至偷偷的幻想着,他是她的亲人,当风雨来时,他会毫不犹豫的张开宽厚的手臂,将她护在了身后,就像是保护蓝心那样,完全不问缘由,不计代价的不允许任何东西伤害到她。
所以,她也要把他当做很重要的人,摆在最为重视的位置。
正中红心(六)
能不惹麻烦,就尽量不惹。
能不给沙迦添乱,就努力不添。
一个小孤女,能成为北国的昭仪娘娘,已然是天大的恩赏。
她不再奢求更多啦。
就这样,就满足了。
“小东西,你。。。”沙迦定定的忘了她许久,一把将她抓进了怀,大力的拥抱,仿佛要勒到她窒息。
浅离猝不及防,扑腾起好大一片水花。
可很快,那铺天盖地的安全感席卷而至。“朕此生征伐无数,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来麻烦,小东西,你尽管使出浑身解数的折腾吧,有朕在身下护着你,托着你,什么都不怕,摔下来,至少还有朕给你做垫子,绝对不会让你觉得痛。”
浅离做出了清醒后第一个主动的亲密动作,她张开手臂,揽抱住沙迦的脖子,不避讳的把成长的极为茁壮的柔嫩胸脯抵住他的前胸,“皇上,您对臣妾真的很好耶,呜呜呜,这个世界上,您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浅离的呢,别人老是骗人,拿银子就把臣妾诳进了宫,然后撒手不管,拍拍屁股跑了,呜呜呜,臣妾的爹娘要是还在,一定和。。。”
沙迦警觉我捂住浅离的嘴,脑袋生疼,“小东西,朕不想当你的爹。”
真亏她想的出,哪家的爹会这样跟‘女儿’一块沐浴,赤裸相对?
不过沙迦却没有松开手,让她自由发言的意思。
真是怕了从这张最爱的小嘴里吐出让他心碎的话,他有那么老吗?会让浅离觉得,自己像她的亲爹。
北皇望天状哀怨不止,浅离的心情却奇迹般的好转起来。
正中红心(七)
很少瞧见沙迦这种表情,他似乎很是介意当了她的爹爹,既然如此,往后,她可有办法对付他了。
。。。。。。。
男女之间的事儿,在朦胧阶段,隔着千山万水,每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揣测、试探,进攻、防守。
可一旦突破界限,身心相融,就仿佛立即有所不同。
沙迦和浅离,就是如此。
借着酒醉的机会,有了第一次。
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乃至夜夜欢好,都自然的发生。
浅离怎能敌的过沙迦的情网,在北皇极为高超的调情技巧之下,昭仪娘娘的沦陷,也似乎成了命中注定。
他尊重了她的选择,没有贸然的宣布,提升她的品阶。
在这个时候,的确不该再让过多关注的目光加在浅离身上,她还太过于稚嫩,没有能力去应对后宫争斗中的腥风血雨。
潜意识里,沙迦也不希望有一天瞧见浅离被同化了的容颜,他的小东西,就保持最原始的模样便好,他已经见过了太多虚假的笑颜,不愿身边距离心灵最近的女人,也变成了那个样子。
。。。。。。。
宫妃们没机会瞧见浅离,可对于沙迦的改变,可个个看在眼中。
不说,却不代表没有察觉。
后宫佳丽三千,同时与皇上保持亲密的女子也有几十,她们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就研究着怎样去讨好沙迦。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全部当成了大事。
当女人把男人当成了生活的目标去在意时,他的一点点改变,都逃不过那双双敏感的眼睛。
正中红心(八)
过去,沙迦冷,由内而外,并不对谁特别,他喜欢把女人看成事宠物,在疲惫之余,舒缓压力。
可现在,沙迦还是冷,却对众妃,多了一抹不耐。
哪个犯了错,他就用那样冷冷的眼神,厌恶嫌弃。
没有一位娘娘能得到特殊的对待。
皇上,明明就坐在老位置,端着酒杯,在掌心转来转去。
可他却仿佛离大家很远很远。
偶尔,沙迦不知想到了什么,会突然绽放出一抹浅笑,冷峻的五官冰封瓦解,那醉人的温柔眼神,是众妃不曾见到过的。
然而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他会在众妃询问之前,迅速收敛,仿佛是大家眼花看错,坚决不予承认。
皇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躲在勤政殿的那个女人造成的。
自从她回宫之后,皇上对待众妃的态度就变了。
如果,想让皇上变回原本的样子,那么就得想办法,把这位手眼通天的昭仪娘娘从‘龟壳’里挖出来。
。。。。。。。。。。
这一日,正巧是和顺宫巧贵妃的生日。
按照往年的惯例,皇上会在这一天,专门为巧贵妃办一场月夜诗会,邀请众妃参加,设些彩头,玩乐一番。
席间,有人提议玩个击鼓传花的游戏,传到了谁,谁就要按照规则,完成规定的条件,如果大家一致叫好,那么就会得到一件奖品。
三轮下来,鼓声停顿,被临时摘来充当道具的牡丹花刚好落在了过生日的巧贵妃手中。
巧贵妃得到的任务是献舞一支。
正中红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