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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看浅离生气勃勃的样子。
可现在,还是有一丝不是滋味。
她怎么可以真的无动于衷呢?
这双手臂,蠢蠢欲动,好想从身后环拥住她,只有如此,才能感受到一份真实,她在,一直都在,且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那千疮百孔的自尊心,还保留了最后的坚持,他轻轻咳嗽,等着浅离先一步发现他的存在。
或许,她会惊喜的扑过来,也顺便搭了个台阶,让沙迦能从容的走下。
浅离身子一僵。
缓慢的转过身,并不去看沙迦的眼,而谦卑的屈膝跪在他脚下,“奴婢参见皇上。”
朕不缺你一个(二)
沙迦的喉咙泛干,单手虚扶,“平身吧。”
道了一声谢,浅离垂着头默默站起,退到一侧,亭亭而立。
没有端茶倒水,没有软言温语,更别指望她能现一步上前,讨好认错。
小东西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副倔强脾气,之前在宫中的时候也没发现呀。
一夕之间,浅离就像是变了个人,冷冷淡淡,与沙迦之间保持着距离,那一道看不见的裂痕,将往日的温存彻底分开,她的决然,比沙迦还要彻底,下定了决心,仿佛再没什么东西能让她回头。
不哭了,也不闹了,更不再畏缩怕死。
反正全都豁出去,就把一切交给沙迦决断,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如此一来,沙迦反而没了办法。
“凤昭仪,近日可好?”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沙迦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这话有多么生硬。
如果浅离心里还有他,一定会被刺伤吧,毕竟,他几乎没怎么正儿八经的称呼她为‘凤昭仪’。
沙迦自己都觉得不习惯,他喊惯了昵称,换成别的,心里分外不舒服。
“皇上,奴婢是勤政殿里的侍婢,不是凤昭仪。”她可是还记得当日沙迦的每句话,一字一句努力印在心里,从此以后,不再犯错。
“朕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他那沉寂的火气又轻易的被挑了起来,不自觉的声音抬高许多。
浅离浑然不在意的耸耸肩膀,“随您吧。”
沉默,令人压抑心碎的沉默。
就因为几个女人的存在,他和浅离之间就决裂到如此地步,连话都说不得了。
朕不缺你一个(三)
“这几日,你可有反省出什么结果?”北皇毕竟经历过了无数大场面,心里边想的是一回事,表现出来的却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他比往日更加威严,没有笑容的脸上凝聚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冷漠表情。
浅离无意识的玩弄手指,心里苦笑不止。
结果?还能有什么结果。
沙迦不在,更让她确定了心意而已。
不甘于和数不清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不愿再在深宫内过身不由己的生活,这一生,注定就是劳碌命,没法心安理得的倚靠别人过活。
她和沙迦本就不是一路人啊,强扭着生活在一起,迟早有天,她会彻底的激怒他,把彼此之间最后的情意都葬送殆尽。
这一生没有人比沙迦待她更好,浅离还是希望将这份记忆永远的延续下去,往后每当想起他来,心里面涌起的都是浓浓的感恩,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醋妒,将一切美好侵蚀的面目全非。
“皇上,奴婢不是鲁国的公主,更没有入宫当娘娘的福气,既然从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不如。。。”皮肤表面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沙迦凌厉的眼神笼罩在了她的身上,可以想象,此时他正在用怎样的凶狠严苛的眼神锁紧了她。说不怕,是假话,浅离这会几乎要不可自抑的微微颤抖起来,“请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奴婢一马,反正。。。反正您有那么多女人,也不在乎少奴婢一个。”
“浅离!!!”随着沙迦的咆哮,他激动的猛拍了一下桌子,茶碗翻倒茶水倾,瞬时桌面一片狼籍。“不要仪仗朕的宠爱就为所欲为,你当懂得自己的身份。”
朕不缺你一个(四)
唇畔苦笑更深,浅离顾不得惊惧,缓缓的抬起头,让沙迦看到她眼中的坚持,“奴婢就是太知道自己粗鄙的身份不配伴驾在您的身旁,在酿下滔天巨祸之前,先一步请辞,皇上,这不是为所欲为,是有了自知之明而已。”
她和宫中的娘娘,还有沙迦身边的女人不一样。
她太容易认真、沉迷,一个从小都不懂得什么是温情的孩子,一旦从某个地方获得了她一直想要却从不曾拥有的情感慰藉,立即就忘乎所以的想要奢求更多。
至始至终,沙迦没有错。
一位帝王,就该去过众星拱月的生活,被无数女子包围,然后从其中选择一个或者数个看得上眼的,特别宠爱,等厌了烦了,就毫不犹豫的换掉,反正备选的女人有很多,姿色才情,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也不愁寻不着替代品。
难倒就是她的错吗?不,一个女人想要独占心爱的男人,这本身就是非常正常的想法,没事就考虑着怎么把爱人推给别的女人,才是病态而又奇怪的行为。
既然两个人都没有错,只能说明他们本就是错误的结合,不该相遇,不该产生感情,更不该突破底线,成为最最亲密的人。
在一切还有的挽回之前,戛然止步,当属明智。
沙迦心痛了,会有无数的人心疼着急,更会有环肥燕瘦的绝色美女来抚平他的难过。
浅离心痛了,就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忍受,夜深人静的时候,撩开衣襟,悄悄舔一舔胸口处的伤口,血淋淋的心脏早就碎成了一片片,不知何日,方能痊愈。
朕不缺你一个(五)
她孤寂绝望的表情,深深的刺伤了沙迦。
他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弥天大错,竟然让她将轻易的将分开说出口。
十日之前与十日之后没有分别,她还是这样,将那一点点的小事看的仿佛天都要塌了下来。
宫中有那么多女人,她不是早就知道吗?
在皇宫时无所谓他去了谁的身边,出了宫,就为了几个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要和他决裂,沙迦想不通。
“请辞,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那么僵硬,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冷的瞪着她,要浅离把话说清楚。
“放我离开吧,皇上,就当您从来都不认得我,去过真正属于您的生活。”浅离平静无波的诉说着,双手下意识的掩住小腹,这里边,还有一条生命在生长。
“可笑,一个身怀皇族血脉的女人,居然妄想着要离开。”沙迦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性的抬高,靠近,“浅离,你想把朕的孩子带到哪里去?”
孩子孩子,果然,他最在乎的还是孩子。
浅离鼻端酸涩,说不出的难受,“如果皇上不希望浅离拥有您的血脉,请赐奴婢一碗药吧。”
“你!!!你敢动朕的孩子,朕绝对叫你生不如死,凤昭仪,你不要逼朕。”彻底被激怒的沙迦,就是一头暴躁的雄狮,他已然完全忘记了一切,任由狂怒流窜。
浅离的脸颊那么疼那么疼,沙迦铁钩一样的手指深深的嵌入皮肤下,几乎要捏碎了她的下颌。
“浅离也不想伤害孩子,如果可能,还是希望能平安的将他生下来。”这小小的生命,她比沙迦更为期待。
朕不缺你一个(六)
毕竟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她怎么会舍得。
在与沙迦冷战的这十日内,她心情再低落,也每日三餐准时,就是不想伤到了孩子。
天知道,她说出那番不要孩子的话,被刺伤的最痛的人就是她自己。
幸好,沙迦更在乎这个孩子,即使在狂怒之下,他也没有一口答应,任由她自生自灭。
“你究竟要朕怎样做,才肯不再继续闹下去。”他完全是用一种无理取闹的眼神看待了浅离今日的变化,是他之前太娇宠于她,所以让这小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觊觎更多吗?
她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更高的地位?更显赫的权势?他给,他都给!
只要她能说得出,他就一定满足于她。
然后,也是他彻底对她失望之时,一个居心叵测的用这种方式要挟他的女人,不配再被他放在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
浅离恭恭敬敬的回道,“皇上对浅离已经足够好,您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奴婢是自己过不了心魔关隘,与您并无多大干系。现在,奴婢就只想离开,去过另一种安逸平静的生活,如果您舍不得这个孩子,奴婢会等生产完毕之后再走。”
孩子跟着她未必是好事,沙迦能给予他的,比她多了不知多少。
她自己选择的路,是对爱情的忠诚,但是她绝不会拿孩子的将来去赌气。
沙迦这么的爱孩子,将来一定会小心呵护,她也能彻底放心了。
“好。。。好。。。好。。。”连说数个好字,沙迦重重坐在椅子上。
朕不缺你一个(七)
“好。。。好。。。好。。。”连说数个好字,沙迦重重坐在椅子上,“既然这是你的要求,朕索性再纵容你一次,这座宅子已然清空,现在就留给你一人使用,明年等你产下孩子,朕会派人来接,到时候,天地广大,你爱去哪里都行,朕也不缺你一个。”
浅离低垂着脸蛋,眼泪已然不可抑制的涌出来,“遵旨。”
当沙迦真的应允了她的要求时,为何还是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某种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正随着沙迦远去的脚步而飘离,比砍断肢体更清晰的痛楚,缓缓弥漫了全身,她抱住肩膀,转跪为坐,一瞬间茫然起来。
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了!
人生,还真是幻梦一场,半月前她还乐呵的仿佛每天都浸在蜜罐子里,半月后等待她的就是翻天覆地的巨变。
忽然有种冲动,拔腿追上去,狠狠的抱住沙迦,不要他离开。
她舍不得他呀。
那层无动于衷的表情只不过是种自我保护的掩饰,不堪一击,一碰就碎。
幸好,沙迦震怒异常,不愿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