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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了,琐事就特别多,沙迦已经尽力不亲力亲为,把无伤大雅的小事分散给各部处理了,结果最后压到他手里的还是那么多。一不留神,累过了头,这下所有的平衡都打破了。
相拥入睡
甘露殿今天换了三位娘娘侍寝,沙迦释放四次,终于对OOXX也失去了兴趣。什么东西都得适量,男欢女爱再舒爽,来的多了也烦。
命人熄了灯,沙迦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几个月前再浅离的未央宫那一夜深眠,立即就带着安福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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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金恭谨的答道,“启禀皇上,凤主子已然睡下了,奴才这就请宫娥去请娘娘见驾。”
大半夜的见什么见,他又不是来讲排场的,沙迦随意的挥挥手道,“朕亲自去,你把门关好,继续当差吧。”
虽然这不合规矩,不过招金也不敢多说话。整座皇宫都是陛下的,他想做什么,什么就是规矩。
沙迦熟稔的朝着浅离的寝宫走过去,轻轻的拍门声把睡在外屋的宫娥明夏吵醒,她睡眼惺忪的来开门,认清楚来人吓的立时要跪下三呼万岁。
沙迦皱着眉止住她的呼喊声,压低音量道,“安静,退下去。”
浅离用脑过度,疲惫不堪,沾床就睡,打雷刮风都吵不醒。
沙迦站在她床边,失笑的望着小女娃难看的睡相,一半的被子耷拉到床下,另一半被她纠缠在小身子上,连枕头都一同抱着,小脸整张埋进去,身子弓成虾米状,半圆弧度。
安福静悄悄的把外门阖上,撵走了值夜的婢女,亲自守着,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脑子里不停的琢磨,为什么最近陛下的‘口味’变的这样奇怪,放着各宫妖娆美艳、环肥燕瘦、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娘娘不要,非得在半夜大老远的赶来未央宫宠幸这个凤昭仪,仅从外貌上来说,她明明就是还没长开的小孩子,哪里能惹起沙迦的OOXX的兴趣呢?
晚了早朝
而在室内,自己脱掉龙靴,爬上软榻的沙迦陛下可没那么多龌龊的心思。
把浅离往里边推推,沙迦用被子裹住两个人,手臂一摊,迷迷糊糊的柔软身子顺势攀上,像是附着着参天大树生存的藤蔓,纠缠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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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小胳膊要揽着沙迦的脖子,连一条腿也得搭在皇帝陛下的肚子上,半骑着。
浅离身子轻,透着清爽干净的奶香味,沙迦只觉得这样的姿势特别的有安全感,大掌往下拉拉她的贴身衣物,盖住那露出的小肚皮,阖上眼酝酿睡意。
本以为至少也得花费半个时辰,胡思乱想的疲倦了才能入睡,谁知道,久违的睡意立时间便淹没了他,直直的坠入一片漆黑的混沌之中,等再张开眼,天色已明,安福着急的门外轻轻呼唤。
沙迦真的不想起床,身子软趴趴的倦怠,仿佛还没休息够似的。
“陛下,该上早朝了,马上便迟了。”
这已经是第七次呼唤了,安福一边抹掉急出来的汗珠子,一边酝酿情绪,再尝试一次。
声音大了,惊到了皇上,那是死罪。
声音小了,叫不醒皇上,同样是失职。
这还是沙迦登基几年来第一次晚期,平时他都是天不亮便自己张开眼,安福直接进来服侍更衣洗漱的。
“把朕的龙袍朝冠送到未央宫来。”低下头瞧见浅离还没苏醒的迹象,这个迟钝的小家伙,身边睡了个大男人一整晚都没发觉,照样睡的一脸幸福,小拳头攥紧,浅含在口中,无意识的吸吮着。
“陛下,早就准备好了,奴才现在进来服侍,可以吗?”屋里边还有位娘娘,安福慎重的问。
狮子大开口
沙迦没唤醒浅离,从床位下地,踩着龙靴踢踏着把床幔遮严实,才又蹭到桌子旁,唤安福进来。
这一早,未央宫前所未有的忙碌,穿好靴子的沙迦陛下边往出快步走边扣扣子,连头顶上的帝冠都是上了御辇后才戴上的。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往金銮殿赶,不知这一路上,多少有心人惊诧莫名的目睹了这难得的场景。
未央宫,这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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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昭仪,这一个进宫数月,不得圣恩,招幸的次数用一个巴掌都数得出的失宠娘娘。
在这样的清晨,第一次被推倒风口浪尖上。
原因无他,北皇沙迦自登基以来,勤勉政事,恪尽职守,严令后宫不得干政。即使再得宠的女子,也绝不破例。
每日早朝晚会,忙的脚不沾地,批阅奏折直到深夜这更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没有休息过一天,仿佛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神祗,神采奕奕。
而就在今天,居然出现了早朝迟到的情况,昨晚上听说好几位宫妃被抬进甘露殿,又陆续的被送出,也没听说陛下去别处过夜啊。怎么今儿一大早,就从未央宫里往金銮殿赶,听说出来时,还衣衫不整哩。
这位凤昭仪,绝不可小觑。她究竟是用了何种狐媚手段,能把皇上吸引到未央宫里过夜,还一觉睡到了大天明,早朝都晚了。
可惜,这位被议论纷纷的正主压根就什么也不知道。
今天流苏先生告假,她不必早起读书,难得心里清闲,就放任多睡了会。日上三竿时,浅离自然醒过来,先喝了一碗冰糖燕窝,才肯穿衣下床。
痴心妄想
当听到藏冬说昨晚上皇上在她卧房内过夜时,浅离呆愣愣的瞪圆溜溜大眼,“不是吧,你们会不会看错人了,他来和我挤床睡,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仔细回想了一会,再次摇头晃脑,“绝对不可能,我夜里睡觉那么轻,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藏冬无语,心说主子的脸皮真厚,说瞎话不打草稿的。上次夜里,炸雷把房檐都劈掉了,把未央宫里的大小宫人忙的团团转,几个贴身伺候的怕她害怕,还特意的进来陪她,没想到雨下了一夜,雷震了半宿,她就连身都没翻过,睡的那个香甜呐。
这回皇上来,她还是不知道。睡的沉没警觉性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自夸一根针能把她吵醒,真是超级无语。
或许,她说的针是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吧。
“凤主子,奴婢瞧着皇上是真的很喜爱您呢,以后咱们未央宫可是有好日子过咯。”宫女明夏笑着帮浅离穿衣,轻轻道,“陛下走之后,安福总管还派人来问未央宫缺少什么不,招金那厮见机会来了,狮子大开口,帮主子要了不少东西。”
浅离奇怪的问,“我们这儿不是挺好的,干嘛要那么多东西?”
对于一个自小在贫民窟的“鬼宅”里长大的孩子,这未央宫简直如同人间仙境一般,她可想不出还缺少什么。
“凤主子,您没瞧见房顶上坏了好几块砖瓦,还有几处破损呢,上次检修只是把您住的寝宫修葺完好,其他不常用的房间还是没管。招金呐,是想帮您把琴房和画房都好好整修一下,等将来要用了,也不必去看内务府的脸色,求来求去的要材料。”宫里的人情冷暖和各宫主子的受宠程度成正比,浅离进宫时日还短,其中诀窍还不如一个小宫女明白的多。
狡黠明媚
不过,天性中随遇而安和不拘小节让浅离很快就忘记了沙迦来过夜的‘小’事,甚至还非常庆幸她睡的熟,没有被吵醒。不然万一他来了兴致随口问起功课的事,浅离没有准备被逮个正着,丢面子答不上来是小事,万一影响了她的学医大计,可就惨了。
等将来出了宫,她是准备以此谋生的,最不济,也要保证一起长大的伙伴们生病了有人给看,免得一场风寒生生的夺去了活蹦乱跳的性命。
这种事,她就亲眼目睹了两次,终身忘不掉生命如草芥,瞬间枯萎的悲哀。
浅离坚持的认为,总有一天她是要离开这里,回到真正属于她的生活环境里去。未央宫修建的再好,也始终是冒名借住的地方。她不过是顶替真正的鲁国公主来救场的小人物,曲终人散时,根本不会留下某个位置给她的。
于是,她用一种宫人们根本不理解的勤奋努力,如饥似渴的学习一切触手可及的知识。这些东西在宫里稀松平常,没人太在意,可是出了宫,以浅离真正的身份,想接触是难处登天。
天空和大地本来就间隔着大片厚重的空气,两两相望,似乎并不遥远,可真的要伸出手去,那遥不可及的距离能打碎了所有痴心妄想。
招福太监小跑到浅离的寝宫门前,低声对守门的藏冬耳语几句。小宫女脸色大变,踩着小碎步飘进来,“凤主子,昭妃娘娘和李妃娘娘的拜帖送到了,用了早膳后就来。”浅离今天起床晚,按照平常的话,这会儿早饭已经用过了。
也就是说,过来‘串门’的娘娘这会儿没准已经到了未央宫外,而她们的凤昭仪还好些没睡醒似的,愣愣的眨巴惺忪睡眼,双眼迷茫的写满问号。
各凭本事
浅离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名字,“我又不认识她们,怎么就要来瞧我呢?”事实上她还想说,今天要忙的事儿多着呢,可没闲工夫和陌生人磕牙聊天。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心里清楚自己是不折不扣的赝品,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说不错,万一从她的小习惯上瞧出了她的不高贵,进而查出浅离现在极力在掩藏的真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陪她一起掉的脑袋都跟着身子逃之夭夭了,这会儿若是皇上动怒,唯一能摘掉泄愤的也就只有她的脑袋。
谁让她傻呵呵的真相信周展那套说辞,以为他们把她也当成一伙的,同进同退呢。
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她被撂这儿自生自灭了,在这宫里,除了靠自己外,可没人会对一个混进来的骗子手下留情。
想到这,小手摸着还健在的脖子,险险的吞下一口唾沫。
“凤主子,昭妃和李妃都曾经是陛下宠爱过的娘娘,在宫里势力很大,您待会说话可要小心着些。”明夏很是担心浅离的天真无邪,在她眼里主子看起来就是那种随便谁都能欺负哭的小女孩。
浅离狡黠明媚的大眼睛连眨几下,扑扇似的微微上翘的睫毛将她装扮的愈发无辜,“明夏,论品阶,是她们大还是我的大?”
昭妃和李妃都算是从二品的侧妃,而浅离呢,是从一品的昭仪娘娘,比她们高了两级,按照礼数,她们见了浅离是要行宫礼的。
“自然是您的品阶比她们的高,不过,在这北国的后宫内,地位固然重要,陛下的宠爱却也不可小觑。”
炫龙宠
她们的娘家都是燕国的有声望的古老家族,平日里善于使媚争宠,这样的明争暗斗又极有分寸,顾全了皇上的威严,所以沙迦对这种事,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只要不过分,他就根本不会插手。
在北国的后宫,想生存下去要各凭本事,老实的小绵羊不适合在狼队虎群里生活,要是一不小心被生吞活咽了,也只能怪那只羊来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