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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看不可吗?聂飞有些迟疑。
把握时间赶紧落跑,好像比较重要一些啊……
你这没心没肝的家伙,明知道身后跟着姑娘,不选在市井落脚,偏偏要往山里窝着,让一个姑娘家为了追你追到病倒,你不用负责的吗?关天逸慢条斯理地提醒他。
聂飞想了想,喔了一声,觉得关天逸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袁敏依病倒,他是该负起一点责任。
好吧,我去看看她。聂飞说道。
看过她再落跑应该也不迟……
依依,你真的这么喜欢聂大哥,喜欢到不顾一切地这样追求他呀?
关天逸的未婚妻子凌雁霜,坐在袁敏依的床边,慢慢地喂她喝汤药,一脸好奇地问道。
袁敏依与凌雁霜两人原先就是旧识,当袁敏依开始追着聂飞,要他实现承诺娶她之后,她就变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话,朋友也一个接一个地疏远她。
只有心思单纯的凌雁霜拍手叫好,依然与她维持友谊。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追求未来的渴望,驱使我去追着聂飞跑……连我自己都讶异自己会如此执着……袁敏依轻叹一声。
咦?
凌雁霜偏着头,完全听不懂袁敏依说的话,苦苦思索着。
不必伤脑筋了,你是不会懂的。袁敏依笑着戳戳她的小脑袋。
好吧,反正,我支持你嫁给聂大哥就是了。
凌雁霜果然抛开她的话,心无城府地对她笑道。
谢谢。
袁敏依笑了起来,接过凌雁霜手上的碗,将汤药喝完。
凌雁霜等她喝完药之后,扶着她重新躺下,盖上被子。
此时,门上传来两声轻叩,凌雁霜马上起身去开门。
天逸哥哥……聂大哥,你也要来看依依吗?
唉……是啊。聂飞不自然的嗓音轻轻扬起。
听到聂飞的声音,袁敏依抬眼看了他一下,随即垂下眼去。
关天逸没说话,只是伸手将聂飞推向床边,然后带着凌雁霜离开,关上房门,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聂飞来到床边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四下顾盼,就是不看她。
袁敏依则是完全下发一语,安静到他以为她睡着了。
眼睛偷偷地瞄了她一眼,看到她并没睡着,只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的气氛,让他感到极不自在,因此他清了清喉咙,打破沉默。
咳,那个,你的烧退了吗?
还没。
……喔。那……你多休养。
嗯。
……
……
聂飞搔搔脸颊。
要命!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让他想起六年前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认命地接受一切病痛折磨的消沉反应。
当时她向命运妥协的姿态令他心惊,因此才与她订下了嫁娶的约定。
现在,似乎又是他,亲手将她打回六年前的模样,让他心里难受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
你决定要娶我了?袁敏依慢慢地开口。
什么?你还没死心啊?
聂飞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张大眼瞪住她。
袁敏依不知在何时已经抬起眼,正定定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死心?她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
咦?聂飞傻眼了。
这六年来,我努力地活着,就是为了等你实践承诺。她轻声说道。
你……聂飞说下出话来。
他真的很不想讲,她实在越来越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啊……
随便你吧。反正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娶老婆的。他皱着眉强调。
随便你。
她用他的话来回答,并绽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唉,依依啊……他苦恼地叹气。
她像是没听见,闭上眼缓缓睡去。
他张口想叫她醒来,继续开导她。
但看她面颊红润得过火,高热使得她气息浅促地喘息着,秀眉之间还因为不适而隐隐锁结着,他又不忍心吵醒她。
没多久,袁敏依因为汤药的药效发作而睡着了。
聂飞心里知道,他该趁这时候赶快躲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她找着。
但他的双脚,却怎么也不想走出房门,反而绕向床边去。
看看她,又看看门,来来回回看了几次。
最后,他认命地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算了、算了,等她的父兄们安顿好,过来看顾她的时候,他再离开好了。
反正这种看顾的工作,六年前他可是熟练得很哪……
袁敏依忽然从梦中惊醒,逼出一身冷汗。
她才正要起身,身旁一个黑影蓦地动了一下。
醒了?
袁敏依愣愣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过来。
喝一些,水还是温的。
她被有力的臂膀给扶了起来,被动地就着杯缘,啜了几口水,干渴的喉头获得了一些舒润后,又被轻轻地放回床上躺好。
虽然没有点烛火,但她认得出来,是聂飞在照顾她。
你……没有走?她惊讶万分地就着夜色瞧着他。
聂飞耸耸肩。你爷爷、老爹、还有八个哥哥们都要我留下来,我‘盛情难却’,所以就不走了。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在上半夜就要走人的。
但是袁家老老少少加起来十个人却将他团团围住,不但不让他走,还要他像六年前一样,贡献他的内力给袁敏依,肋她加速复原,当作是害她生病的赎罪方式。
在总数加起来有一百支银针的威胁下,他不仅飞快地点头答应,而且还完全不支薪、不计酬。
算他怕了袁家人,他们每个人有事没事都爱举起十根针出来吓人。
虽然真要打起来,他是不见得会输啦!
但,若不小心被擅长施针之术的袁家人,用针射到身上的什么穴位,这后果可就大条了。
六年前在袁家打工时,他就曾亲眼见过他们是如何用银针整治仇敌。
要不是袁家施针之术不外传,不然当年他还真想跟他们拜师,学一学这手好功夫呢!
一面要大刀,一面射银针,这个招数感觉起来还满棒的……
总之,识相一点的,就绝对不要去挑衅袁家人手上的银针。那些银针可以用来治病,也能用来取命。
趁我家人不在,你走吧。袁敏依叹了一口气。
咦?你要我走?聂飞呆呆地张大了嘴。
我不想依赖其他人的威胁,将你强制地留下来。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停下脚步,回头等我、找我,留在我身边。
这是不可能的。我说过,这辈子不会娶妻成家的。你这样不断地追着我,真的没有意义。聂飞皱眉摇头。
无所谓。我很期待未来的事,也许在某一天,你会改变主意,愿意娶我了。
她的眼眸中,透着一抹象徵着活跃生命力的晶亮。
他有些着迷地望着她充满生命力的美丽眼瞳。
一时之间,竟忘了反驳她的话。
我们甚至可以再作个约定,如果二十岁生辰之前,我还是无法让你娶我,那么,我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怎么样?她笑着说。
永远不出现这个字眼,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莫名的寒颤。
切切切!干么许这么悲观的承诺啊?什么永远不出现?我跟关师兄交情好,你跟凌家那个雁霜丫头是手帕交,如果我们真要王不见王,以后他们结成了夫妻,我们不就给他们造成困扰了?
他挥挥手,否决掉她的提议。
袁敏依愣了一下,倒是没想这么多。
那怎么办?她无辜地问道。
不如换我来说吧!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在你二十岁生辰之前,让我心甘情愿地娶你的话,那我就跟你生一大窝孩子,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卖命赚钱供养你和小家伙们一辈子,怎么样?他得意地提议道。
一大窝孩子?她皱眉。
是啊!这个约定怎么样?
由你来生,我就答应。她下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
喂!你好没诚意啊!我是男的,怎么生得出来?他忍不住跳脚。
这丫头,每次许愿都许得让人这么泄气!
难说啊!枯死的山樱花都能开花了,谁知道男人能不能生孩子?她挑了挑眉毛。
聂飞忽地一愣。
不、不会吧……他惊恐地捂住嘴。
他居然忘了先前的教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六年前他才跟她定了个鸟约,搞得他如今东躲西藏的,就怕会被她揪去拜堂成亲。
袁家是神医世家,万一他真的娶了她,然后袁家人又好死不死地找出了能让男人生孩子的秘方,那他不就又得自己生、还得自己养?
不行、不行!这样亏大了!
我……我走了,你好好休养……
他脑子里不停地胡思乱想,浑浑噩噩地走向门口。
我会去找你的。她对他挥挥手。
免了吧,姑奶奶!我求你好好养病,病好了就待在家里,别再出门乱晃了!
聂飞哀求她。
希望袁家父兄能将她带回家去,好好地看着,别再让她到处追他了。
他可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要挺着肚子生娃娃啊!
看他备受打击地晃了出去,袁敏依下由得笑了出来。
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着实令人十分期待呀……
第四章
聂飞刚刚结束一项托运保镖的工作,腰间缠着鼓鼓的酬劳,来到热闹的镇上。
他边走边逛,像是特意放慢脚步,在等什么人似的。
然后,他先分了一些碎银子给路旁的乞丐后,才又选了一家酒楼坐下来,点上一大桌子的酒菜,张大着口,呼噜呼噜地将食物塞进嘴里,犒赏一下好一阵子没有好好吃一顿的肚皮。
才刚开始吃,就有人靠近他桌旁,十分熟稔地自动坐了下来。
工作结束了?袁敏依问道。
嗯。聂飞埋头吃饭。
袁敏依看了一下桌面,除了他最爱的肉类外,他还点了几道清爽的素菜。
另外,桌上还多摆了一副碗筷。
袁敏依忍住唇边的笑意,迳自端起碗来,慢慢进食。
聂飞这男人,自从上次她餐风露宿地追着他跑,不小心染了风寒后,他每次落脚的地方都改在市镇上,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在山林里过夜。
若察觉到她已经追上他了,又正好遇到吃饭时间,他甚至还会帮她多叫两道菜,认命地等她到来,坐在他身旁一起吃饭。
等到吃饱了后,他才会再次溜之大吉,重复他们之间的追逐过程。
吃到一半,聂飞下经意地抬起头来,看到门外有两个小乞儿,畏缩又渴望地往门内瞧着。
去去去!不要围在门口,妨碍我们做生意!浑身脏兮兮,会让咱们客人倒胃口的!
店小二眼尖瞧见了,赶忙跑过去挥赶。
两个小乞儿一看到店小二过来,扑通、扑通就一起跪了下去。
这位大爷,可不可以行行好,给我一小碟肉……不不不,肉皮,肉皮就好!
其中一个较大的乞儿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这里没有肉皮!走开,走开!
店小二嫌恶地抽回衣角,用力地拍了拍。
见状,较大的乞儿缩回手,不敢再拉他,只能努力地哀求。
大爷,请您帮帮忙,我娘已经病了好几天,除了水以外,什么都吃不下,今天一早却突然说想吃肉,可不可以请大爷分给我们一些剩下的?一些就好……
较小的那个,不敢开口说话,怯生生地偎在较大的乞儿身边,只是用目光渴求地望着店小二。
没有、没有!这里没有剩菜,到别的地方去要!店小二不耐烦地驱赶。
聂飞突然开口唤道:小二哥。
唉,来了!
再加一份卤牛肉、一只烤全鸡、几碟小菜,粥跟饭也要,做好了就通通打包给我带走。
唉,好的!马上来!小二赶忙奔进厨房招呼。
两名小乞儿听见他点的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聂飞的视线跟他们一接触,两名小乞儿便畏缩地低下头去,深怕会惹人嫌恶。
聂飞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三两口地将饭菜扒进嘴里,囫图吞下。
袁敏依瞧他一眼,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她转头看了看门外的小乞儿,接着默默地吃完饭菜,放下碗筷,静静地等着店小二将打包的饭菜送来。
当打包的饭菜送来后,聂飞立即结帐离开,袁敏依也跟在他身后走出酒楼。
突然,聂飞转头跟她说:我有事要办,你先别跟。
她淡淡地摇头。那两个孩子的娘亲生病了,我也去看看。
聂飞露出讶异的表情。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用猜都能知道。而且在你身后追了这么久,我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两袖空空没有钱了。她扯唇一笑。
他只要手上有钱,便会摇身变成散财童子,四处布施,一毛不剩地全都拿去救济穷人家了。
聂飞抓抓头,提着油纸包,向两个小乞儿走过去。
她静静地看着他弯着腰,温和亲切地跟小乞儿说话。
只见一脸怯生生的小乞儿倏地张大眼,不敢相信地瞧瞧他,又瞧瞧他手中的油纸包,吞了吞口水,然后露出欢欣雀跃的模样,迫不及待地要领着他回去。
她的心底,有一处变得十分柔软。
虽然她从小受尽病痛之苦,但一直是被爷爷及父兄们疼宠着,从来没想过,世上还有比她承受更多苦难的人们。
聂飞直起腰,向她看了一眼。
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