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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想,淑妃娘娘应该不知此事……”染袖迟疑着回答。
乾王下颌绷紧,一把抱起禹昊就朝永福宫走去。
染袖附身相送,心中暗道:针芒已现,就看乾王如何处理了?原本若没有夏末涵的事,她要夺得禹昊恐怕还要费些心思,却不想这反而是个契机,免去了诸多枝节,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淑妃!”乾王还未进屋就怒喝一声。
卫淑妃忙出来迎接,见到乾王怀抱禹昊,脸色阴沉,心中忧道:莫非这小家伙又惹皇上生气了?
乾王将禹昊放在椅子上,斥道:“朕将禹昊交给你,是让你履行母亲的职责,细心照顾,而不是让你撒气的!”
“皇上何出此言?”卫淑妃心惊胆战道,“臣妾自认并未亏待过禹昊。”
“并未亏待?那这些是什么?”乾王将禹昊的衣袖拉开,露出上面的伤痕,冷道,“你别告诉朕,这是他自己弄的!”
卫淑妃一脸惊异,跪道:“皇上明察,臣妾断不敢如此对待禹昊,此事……此事必然另有隐情。”
乾王不去理她,直接问:“照顾禹昊的宫女是哪个?将她叫出来。”
卫淑妃忙命人将荣兰找来。
不多时,一个样貌普通的宫女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见到这场面,心中惊惧,慌忙跪拜:“奴婢荣兰见过皇上。”
“朕的皇儿是由你照顾?”
“是。”
“那么告诉朕,他身上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乾王双手握拳,青筋暴露。
荣兰颤抖着回答:“回,回皇上,二皇子好动,奴婢看顾不及,以至皇子受伤,请皇上恕罪。”
“禹昊好动?”乾王冷笑,“好动到三天两头受伤,甚至连饭都吃不饱?大胆奴婢,你还想欺瞒朕?仗着禹昊不能说话就自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
“皇上明鉴,奴婢冤枉。”
乾王看向禹昊,问道:“禹昊,告诉朕,平时是不是这个宫女欺负你?”
禹昊看了看荣兰,又看了看乾王,终于点了点头。
“你还有何话可说?”乾王咬牙切齿道。
荣兰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欺人欺到朕的皇儿身上了,简直罪无可恕!”乾王手一挥,喝道,“来人,将这个女人拖出去仗毙!”
“不,皇上饶命。”荣兰跪着向前移动,眼泪纵横地求道,“奴婢有罪,但罪不至死,奴婢,奴婢也是受人胁迫的。”
乾王眼神一凛:“受人胁迫?谁?”
“是……是皇后娘娘。”荣兰颤声回答。
乾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皇后会胁迫你做如此下作的事?简直是胡说八道!”
“奴婢没有胡说。”荣兰似乎豁出去了,“奴婢也不想,但皇后以奴婢的性命作威胁,让奴婢暗中折磨二皇子,让他永远做个哑巴,反正二皇子说不出话,也告不了秘……”
“哈哈。”乾王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来人,将这个女人拉出去仗毙,其三族以内的血亲全部处以极刑。”
荣兰立时惨无人色,呆若木鸡,任由侍卫将她架了出去。
淑妃小心地开口道:“皇上,那皇后……”
“皇后的事,朕自有打算,你认为威胁一个宫女,需要皇后亲自出马吗?那个女人的话根本不足为信。”虽是这么说,但乾王心中依然留下了些许阴影。
“那也有可能是别人,皇上何不留下此人,慢慢盘问?”
乾王冷眼一扫,卫淑妃立刻噤若寒蝉。
“卫淑妃,你连自己的宫女都管不好,还有闲心管别的事?”乾王冷声道,“朕信任你,将禹昊交给你,到头来却在你眼皮底下受尽欺辱,你说你该当何罪?”
卫淑妃脸色一白,立刻俯身道:“是臣妾失职,请皇上责罚。”好在她还没在这时推脱责任。
乾王道:“你的处罚自有太后和皇后定夺,至于禹昊,你显然已经不再适合做他的母妃。从今天开始,朕将撤除你们的关系,往后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完,拉着禹昊就离开了永福宫,独留下跪坐在地上发呆的卫淑妃,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宫女身上……
☆、23初具其形
乾王带着禹昊离开永福宫,直接去了太后那里,将事情一一叙说。
太后说道:“淑妃那里,哀家自会处理。不过禹昊,你打算如何办?”
乾王看了看静立在一旁的禹昊,迟疑道:“母后,能让禹昊暂时留在您身边一段时间吗?”
太后回道:“若只是暂时,那就留下吧。但是你要知道,皇子终究是要有一个母妃的,哀家不适合抚养他。”
曦国的制度与其他朝代孑然不同,这里竞争激烈,从上至下,皆以能者居之,特别是在皇族中,考验的不单是皇子皇孙自身的能力,还有其母族及其母亲的声望。比如二皇子禹昊,其生母去世后,乾王便将他过继给了卫淑妃,以卫淑妃的地位和家族势力,对禹昊将来角逐皇位是一大助力。可惜禹昊遭逢变故,不再说话,而卫淑妃亦少了一名母亲该有的胸怀,他们的关系无法维持。而且经此一次,禹昊恐怕将成为宫中嫔妃避之惟恐不及的存在。
乾王思考了一下,说道:“母后,您也知道禹昊的情况,若无法恢复,将来便没有资格成为朕的继承者。既然如此,将他交给您,朕反而放心一点。”
“哀家不同意。”太后毫不犹豫地否决,“哀家不会放弃自己的皇孙。禹昊很聪明,只要给他寻一名合格的母妃,细心照顾,哀家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可是如今后宫,谁愿意接受禹昊呢?”乾王为难地皱了皱眉,突然他脑中想起染袖说过的话:“我家主子与你生母交情甚笃,你们一个丧子,一个丧母,若是能成为母子,不知道该多好。”
他眉毛一动,开口道:“不知夏婕妤如何?”
“夏婕妤?”太后沉吟道,“哀家知道她与孙妃生前关系不错,但她的家世地位似乎……”
“朕知道。”乾王点点头,“但她人品出众,贤良淑德,前段时间在秋丰宴上更是表现出彩,拔得头筹,虽家世低微,但其品性才学对禹昊的成长甚有助益。”
“你如此一说倒是不错。”太后认可道。
“那么母后的意思?”
“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夏末涵正是得宠,要再次怀上孩子并非难事,她是否愿意抚养口不能言的禹昊呢?
云舒宫中,当夏末涵听到乾王的询问,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皇上,您真的愿意将禹昊交给臣妾抚养?”她忍不住再次确认。
乾王点头:“没错,仅此便是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臣妾愿意。”夏末涵急不可耐地同意。自从失去孩子之后,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她知道以自己对乾王的抗拒,恐怕再也无法怀上孩子,本来早已绝了此心,却不想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禹昊虽不是亲生,但她一定会视如己出。
见她如此干脆,乾王反而迟疑起来,他道:“你应该知道禹昊如今的情况,他可能失去角逐皇位的资格,将来再好也只能做一名闲散王爷,对你的将来没有丝毫助益。”
“皇上,无论您信不信,臣妾从未在乎过这些。”夏末涵笑道,“禹昊能成为臣妾的孩子便是臣妾最大的福气,他让臣妾了却了成为一名母亲的心愿,臣妾一定会好好对待他,无论他将来成就如何。”
乾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静立在她身后微笑的染袖,这一对主仆,一个无欲无求,一个温柔纯良,这样的品质在后宫实在太难得了……
半个月后,太后和皇后对卫淑妃进行的处罚,因其放纵宫女欺辱皇子,德行有亏,被罚薪俸一年,取消侧一品之权印,两年内不得封赏。这意味着卫淑妃在两年内都只能做个有尊号而无实权的侧一品夫人。
与之相反,夏末涵被提升为昭仪,正二品,二皇子禹昊过继云舒宫,正式尊其为母。
对这一旨意,其余人持观望之态,禹昊如今就像烫手山芋,一个不好就会因此步上卫淑妃的后尘。夏末涵可没有卫淑妃的背景,一旦犯下大错,便无后路。
不过这些全然不在夏末涵的考虑范围,她对于禹昊的到来是欢喜的,她一点也不在乎禹昊的缺陷,反而满心怜意。受夏末涵的影响,云舒宫众人对禹昊亦是充满善意。
染袖相信,打开禹昊的心结只是时间问题。
未成年的皇子,会安排在南宫居住,天未亮就要起床,进行武术学习,而后休息一个时辰,前往书阁听教授讲课,下午教授会布置课业,由皇子自行完成。皇子会在各自的母妃宫中用膳,闲余时间可向母妃请教学业上的疑难,其母妃不但要派人照顾其饮食起居,还有义务督促其学业。
为了给予禹昊最好的照顾,夏末涵命染袖做他的贴身宫女,她看得出禹昊对染袖非常信任。不过这一决定却让乾王有些不满,因为他每次来云舒宫,基本都见不到染袖,即使见到了,她也被禹昊占着。
自从那次宠幸之后,乾王食髓知味,对染袖的渴望愈加强烈,即使召幸其他妃子,亦无法再体会到那种快感。前段时间因为各种杂事缠身而没有亲近,如今有了空闲,却又发现染袖抽不出身了。作为贴身宫女,染袖晚上还要跟着禹昊去南宫夜宿。
乾王对夏末涵道:“禹昊身边只安排一个人似乎少了些吧?”
夏末涵点头:“皇上说的是,臣妾正在考虑这事呢。”
“哦,有何打算?”
“臣妾想再派松韵和泉声去南宫轮流守夜,这样也能让染袖轻松一点。”夏末涵并不笨,她早就看出乾王对染袖的宠爱。对此,她是乐见其成的。
“如此甚好。”乾王颇为满意。
厨房中,染袖正在给众人做饭,自从夏末涵身体好了之后,她便不再天天进厨房,只是偶尔嘴馋时会亲自动手。
突然,她似有所感,回头一看,正好见到一个小脑袋贴在门口向这里探,那双灵动的眼睛实在可爱。
染袖笑道:“二皇子,厨房油污重,可别进来了。”
禹昊听话地收回脑袋,靠在外面的墙边蹭脚。
不过一会,染袖端着一盘子红烧肉走出来,蹲在他面前问道:“是不是饿了?来,奴婢偷偷给你吃一块。”
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他嘴边。
禹昊张口咬下,腮帮子一鼓,眉眼弯弯。
染袖向四周看了看,又问:“松韵呢?她怎么没跟着你?”
禹昊吊了吊眼珠子,一副无辜的样子。
“啊,你又偷跑?”染袖又好气又好笑道,“这都多少次了?松韵她们肯定又要着急了?以后来找我跟她们说一声就好了,偷跑可不行。”禹昊以前在永福宫偷跑惯了,到了这里也是时不时闹失踪,虽然只会在云舒宫附近跑跑,但也够让人头疼的了。
禹昊乖巧地点点头,但会不会听就只有天知道了。
正在这时,松韵从另一边跑过来,待看到禹昊之后才送了一口:“哎呀,二皇子果然在这,真是吓死奴婢了。”
染袖站起来道:“禹昊很乖,不会跑远的,你带他去洗漱一下,待会就吃饭了。”
“好。”松韵走过来拉禹昊。
染袖对着自己的嘴巴做出一个抹嘴的姿势,禹昊舔了舔嘴角的油渍,不好意思低下头,乖乖地跟着松韵离开了。
染袖忍不住笑出声。
“咳!”一个低咳声传来。
染袖偏头就见到乾王从拐角处走出来,她早就发现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多时,心中了然,脸上却带着些许诧异,躬身行礼。
“看得出来,你很关心禹昊。”乾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染袖回道:“二皇子聪明乖巧,云舒宫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嗯。”乾王靠近染袖,后者却退了几步。
“怎么?朕是洪水猛兽吗?”乾王颇为不悦。
“不是。”染袖柔柔道,“奴婢刚刚下厨,身上沾有油污,恐令皇上不适。”
乾王眉头舒展,几步上前,勾起她的柳腰就带进厨房,将她压在墙边,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今晚朕就在云舒宫过夜,你留下来陪朕。”乾王灼热的气息喷在染袖耳畔,引得她一阵轻颤。
“可是二皇子……”
“禹昊又不是奶娃,不用你时时刻刻照看着。况且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太过溺爱并非好事。今晚就让其他宫女跟着吧。”乾王在她脖子边吻了吻,又道,“你放心,此事是你家主子首肯的。”
染袖羞怯地点点头,然后轻轻地推了推乾王,柔声道:“饭香了……”
“哈哈,好,先用膳。”
晚膳后,乾王早早地命松韵将禹昊带走,禹昊十分不情愿,不过摄于乾王的yin威,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离开,这还是他第一次由染袖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