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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涵没有再出声,似乎被说动了。
窗外的乾王嘴角含笑,染袖也如她自己所说的,总在展现不同的风貌,时而俏皮,时而娇羞,时而端庄,时而惊艳,就像一朵七彩奇花。
乾王跨步走入,先看到她的是松韵,急急行礼。他也没理,径直走入内室。
夏末涵与染袖连忙上前迎接。
乾王首先就看向夏末涵的发髻,一束飞云髻,周围巧妙地以辫子缠绕,左边留下一缕长发垂下,飞云髻上斜插着一朵粉色芙蓉,辫子中点缀朵朵小花,宛如众星拱月,甚是夺目。
夏末涵是瓜子脸,额间斜分的刘海,将她的脸型衬托得格外精致,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俏丽。
乾王赞赏道:“不错,这个发髻很适合你。”
夏末涵轻声谢过,在乾王的注视下略有些不自在。
染袖看了她一眼,开口道:“皇上处理国事辛苦了,是否要奴婢去准备些夜宵?”
乾王笑道:“你不说朕还不觉得,你一说倒还真饿了,你去吧。”
染袖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食物上桌,乾王表情愣了愣,大约没想到会这么简单。染袖做了一碗汤圆,顺便配了一些开胃的酸菜,平常酸菜这种东西上不了台面,染袖却估计能让乾王吃个新鲜。
“因为不想皇上等太久,所以奴婢只做了些简单的,虽然简单,但汤圆可以暖胃助眠,适合晚上食用。皇上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染袖自然地解释着。
乾王舀了一颗送入嘴中,软韵烫舌,咬开后,味道不似平常所吃的甜腻,反而有种特别的淡咸和花香,又吃了一口酸菜,很是开胃。乾王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吃惯了山珍海味,无论去哪一宫,妃子们无不用最好的膳食招待他,却从没人想过,什么时候适合吃什么东西。她们只认为珍贵的就是最好的,却不知用心的才是最能动人的。
云舒宫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小家,总能令他有种安定的感觉。
乾王看了看夏末涵,相处这么久,他也知道她确实有些害怕自己的亲近,但她性格温婉,不求荣华,是个很好的知己。
而染袖……乾王眼神沉了沉,嘴角露出些许笑意,想起她偶尔的小动作,心中不由得愉悦。
“对了,花时快过了,在此之前,这几天不如做全花宴吧!”染袖突然道。
夏末涵问道:“全花宴?”
染袖点头:“嗯,是的,以花入菜,主子以前也吃过的,只是花样没那么多。”
乾王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说:“哦?有些什么?”
“太多了,奴婢一时数不过来,皇上若有空可以来品尝一下。”染袖浅笑道,“只是奴婢手艺不精,到时皇上不要嫌弃就好。”
“呵呵,朕不会嫌弃的。”一碗汤圆下肚,乾王感觉很是舒服,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下,也不由得调笑几句,“只要染袖别做得太难以下咽,朕还是能给你这个面子的。”
染袖撇了撇嘴,隐晦地瞋了他一眼。
乾王忍不住露笑。
染袖又道:“奴婢要准备四五天,再连续吃上四五天,每天会换不同的花样,皇上可以抽空来。”
乾王点头道:“朕知道了,一定赏光,哈哈。”
第二天送走乾王,染袖就开始准备。她之所以要办这个全花宴,并不全是为了取悦乾王,而是有别的目的。虽说打算暂时低调行事,但夏末涵莫名其妙被伤了一次,她总要有所回报,偶尔给别人添一下堵还是可以的。
五天后,乾王果然如约而至。一进云舒宫就闻到一股沁人的馨香,再看饭桌上,摆放着五菜一汤,红、黄、青、橙、白、紫六种颜色,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造型亦各有特色,令人食指大动。
染袖等人上前伺候乾王用膳,顺便介绍每道菜所用的食材。
花园中并非所有花都能食用,所以第一天的花宴,染袖只选了三种花,菊花、茉莉和桂花。其中茉莉更有罕见的紫色,为这次花宴多添了一种色彩。
乾王吃得很是满意,禹昊更是第一吃这样别致的膳食,胃口大开,不过眼神却时不时在乾王和染袖两人之间徘徊。
染袖给乾王斟了一杯酒,笑道:“这是上次安昭媛所赠的酒,皇上应该会喜欢。”
在次之前,染袖请离若验过,并未做过手脚,这才放心拿出来。
乾王品了一口,微微皱眉:“嗯?难道是新酒?味道似乎有所不同。”
“莫非不合皇上口味?”染袖小心道,“要不要奴婢另换一种?”
“不必了。”乾王笑道,“此酒带了些许苦涩之味,倒也算独有特色。”
这一顿,乾王吃得甚是尽兴,并决定将之后几天的花宴都吃全,他很想看看染袖到底能做出多少花样。
之后几天,乾王果然一次都没有错过,天天来云舒宫用膳喝酒,虽然并非天天留宿,但这一番举动,也让不少人眼红,不过好在五天后,乾王就不再频繁出入云舒宫,其他嫔妃这才安下心。而安如瑾却觉得没有那么单纯,认为这可能是夏末涵对她的反击,她表面装作善良无害,实则暗藏心机。
想到此处,她便坐不住了,终于下定决心再次主动邀请乾王前来卫宁宫品酒,正好这天有仆人送来了酿好的新酒,应该可以引起乾王的兴趣。
乾王考虑了一下,未免她多次来邀,便去了。
席间,安如瑾打扮地妩媚动人,伺候殷勤,以优雅的动作为乾王斟上一杯酒,吐气如兰道:“皇上请用。”
美酒,美人,美器,春se无边。
乾王亦颇为意动,举杯轻抿了一口。安如瑾笑颜如花,这次的酒比上一批更加香醇,以乾王对酒的爱好,必然心喜。
谁知她没等到乾王的夸奖,反而见到他皱起了眉头。
安如瑾心下一突,小心问道:“皇上,莫非这酒不合您的意?”
“不是,朕今日不太想喝酒。”乾王面色沉沉地放下酒杯。
安如瑾咬了咬唇,努力挤出笑容道:“那就用膳吧,这些都是臣妾请厨子精心准备的,皇上多吃点。”
乾王看着眼前的大鱼大肉,看似精致,却完全无法与染袖所准备的加入了心意的膳食相比。
如此一想,胃口顿失。草草地吃了几口便起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安如瑾在屋里发呆,完全想不通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从卫宁宫出来,乾王就直接去了云舒宫,见到端庄的夏末涵和浅笑的染袖,心情立刻转好。而染袖看到原本去了安如瑾那里的乾王突然出现在云舒宫,心中便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她为什么要用五天的花宴引乾王来吃饭?目的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让乾王在这里连续喝五天的酒。她为乾王准备的酒,用活的黄鳝泡制过,连续喝四五天,可让爱酒之人在短时间之内对酒失去兴趣。
安如瑾不是最喜欢利用美酒吸引乾王吗?染袖知道乾王频繁出入云舒宫必然会引起安如瑾的警觉,从而主动邀请乾王,她目前最吸引乾王的就是美酒,若是乾王突然对美酒失去了兴趣……呵呵,染袖可以想象,安如瑾如今是怎样的脸色。
这就算对她欺负夏末涵的小小报复吧!以后她最好能收敛一点,否则她不
☆、49离若琥珀
这年的秋丰节因为乾坤大比的原因被推迟;两王最后决定从简,先祭天以祈求明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后举办一天的宴会,君臣同乐。而作为掌三司印的夏末涵;必须协助秦贵妃做好宴会的安排和布置。
染袖早先已经对三司的职能了解了个透彻,不过这次却不打算代替夏末涵处理事务。夏末涵本身是才女,只是偏于安逸,不喜欢承担责任,但只要她愿意做,很多事都能做好,缺的不过是经验和上位者应有的意识而已。
“染袖;你真的不帮我?”夏末涵拉着染袖的手,可怜巴巴地说着。
“主子;不用担心,您这次只需要协助秦贵妃即可,多听多看少说,不懂的回来一起商量,慢慢就能解决了。”染袖安慰道。
“可是……”
“主子,即使奴婢想帮你也没有时间,舞坊的舞娘需要在宴会上表演,奴婢受命参与编舞,若是搞砸了,奴婢也是要受罚的。”作为斗舞魁首,染袖本以为自己要在宴会上献舞,结果只是协助编舞。
事实上,她所不知道的是,皇后和太后其实提议了染袖的节目,可是被乾王意外否决了。
“好吧,我知道了。”夏末涵无奈地点点头。
之后几天,夏末涵时常前往秦贵妃的延禧宫,而染袖则出入舞坊,两人晚上便在云舒宫相互交流心得。
染袖看得出,刚开始夏末涵还有些如履薄冰,但慢慢的,从容了许多,想来已经逐渐适应。
这天,从舞坊回来,路过演武场,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经意瞥了一眼,赫然见离若的身影穿梭在几十个高木桩中,扫腿抡拳,练得格外专注。
染袖感觉有些奇怪,离若自从来到云舒宫后,练武的时间就安排到了清晨或半夜,很少见他黄昏时分还留在演武场的。而且他最近的情绪也有些不对劲,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又隐藏了什么?
染袖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离若仿佛不要命一般疯狂地练习,直到脱力倒坐在地。
“离若。”她走过去唤道。
离若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回应道:“染袖,你怎么来了?”他此刻汗流浃背,很有些狼狈。
“刚好路过。”染袖也蹲下来,看着他道,“最近,你到底发生何事了?”
离若垂着头,沉默不语。
染袖又道:“离若,你是云舒宫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与云舒宫息息相关,若有什么难题,一定要说出来,免得到时候出了麻烦,大家都遭殃。”
离若嘴唇动了动,拳头握得紧紧的,半晌才开口道:“染袖,我很痛苦。”
“为何而痛苦?”
离若双手捂脸,沉沉道:“家人惨死,却茫然无知。仇人在前,却无力报复。还有比我更没用的人吗?”
染袖迟疑了一会,小声问道:“你的仇人,是……她?”
离若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染袖琢磨着离若前后的变换,在安如瑾未入宫前,他性格开朗,就像阴空下的一抹阳光,染袖总觉得他与皇宫格格不入,外面自由的世界更适合他。可是自从安如瑾出现后,他就变了。而显然,他开始对安如瑾只是有些似曾相识,似是触动了隐藏在深处的模糊记忆。
离若五六岁时就已入宫,那个年纪一般是不晓事的,他很可能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为他解惑的肯定另有其人,最大可能便是带他入宫的苗公公。
只是以安如瑾的年纪,她本人与离若不会有什么纠葛,那么他真正的仇人是……安家?
染袖有些苦恼,本来离若假太监的身份就已经是个隐忧了,再加上一段复杂的恩怨情仇,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她实在不想参合别人的私事,可是离若是云舒宫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还没有彻底了解内情,她也知道困难重重。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染袖探试着询问。
离若将头靠在木桩上,望着天边的彩霞,低喃道:“我……只是个太监。”
这是因为身份低微而不得不放弃的意思,还是想像其他人一样,开始争权夺利?
“我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离若又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染袖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异样。若是夏末涵这么说,她会高兴;若是禹昊这么说,她会支持。可是离若……
“染袖,你会帮我吗?”离若突然定定地看向染袖。
“不会。”染袖毫无犹豫地拒绝,“即使你成为首领太监,你也不可能报仇。”
离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沉声道:“不需要成为首领太监,那人家底不干净,我只要收集足够证据就能将她绳之于法。”
染袖迟疑着问:“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不干净?莫非是……不守妇道?”
“守不守妇道,我暂时无从得知,但是这个女人手腕高超,暗地里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交易。她与朝中许多大臣关系密切,若真要查,牵扯甚广。”
“安家自安国公和安御史去世后,在朝中已经无人,她一个女人如何维系与其他大臣的关系?”
“不是安家。”离若淡漠道,“是屈家。”
染袖立刻反应过来,安如瑾的母亲本姓“屈”,屈氏。
“你是说,朝中有不少大臣是屈家人?”她早调查过朝中诸多大臣的资料,姓屈不过两人,级别都不算高。
离若点头道:“本来我也不清楚,可是听……说过,才知道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屈家起码占了十数人。”
染袖颇为吃惊,这股势力实在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