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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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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纲,能拿到其他地区的名单吗?”

牧停下来,大家交换了眼神,没说话。

“这是整个耶路撒冷的名单,每一起都经过核实了,新的名单今晚十点会发布,市政厅……”

“朝纲!”声音压过所有人,隐含着怒意,“能拿到其他地区的名单吗?”

“你要哪的?”

“特拉维夫,还有海法。”最后两个字,顿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了眼朝纲,手上的烟已经燃尽。

“我去试试。”

牧继续报告,之后分配了下一步工作,目送着超纲离开。

“外出前要经过我,大家注意安全,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简单的总结,散会。出门,Samir走在最后,经过庄非的座位,拿起桌面上一本书。

翻开几页,看着书角的画,想起她在时的样子。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走过去,压住书页,拿回手上,放到原来的位置。她的东西,希望保持原来的样子,谁也不要动。

大家都出去了,站在她桌边看着椅被上留下的外衣,不知道朝纲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拿到名单。拿起手机,孤注一掷,又播了过去。

如果还是没人接,局势好些的话明天就回特拉维夫,不管大使公使怎么说……电话通了,连续的响铃,已经听了几十遍,燃起的希望,和之前一样,等久了,最后还是熄灭。

没人接,永远也没人接。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

攥着手机,手筋暴露,想捏碎了,狠狠摔到地上,又克制着,咬牙走回桌边。

传真机在接收文件,滴滴的信号音,大步跨过去,几乎撕烂了刚刚打印出来的纸张。

看着上面一串串数字字母,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从朝纲带着名单回来到现在,又过去一天了。去医院了解了伤员的伤势,从市政厅拿到袭击事件的最新材料。准备回饭店,已经是傍晚了。

一夜几乎没有合眼,靠在车上,头有些疼。牧开得很慢,沿途路障很多,随时要接受检查。大学周边严密封锁,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昨天的一起袭击事件,老城附近一所神学院伤了几个犹太学生。

警车几百米就停着一辆,沿途很多商店都闭市了。早晨天放和明放又检查了一次饭店,沿街房间的玻璃窗都钉上了木条。

放下名单朝纲就走了,特拉维夫的名单很长,根本没来得及,直接拿过海法的翻找。第一份名单是昨天下午发布的,没有海滩的名字,中午和海法办事处核实了情况,伤亡人员里暂时没有华人,但是下午到晚间的消息还不确定。公寓还是联系不上,她的手机依然没人接。

比起上次在老城失踪的时间还要长,更重要,根本无从找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局势不稳的情况下,她不会乱跑。可万一受伤呢?或者……车停下来,旁边有两辆军车,几个带枪的军人走过来,礼貌的行了军礼。牧摇下车窗,递上了证件。检查的很仔细,之后走到车后,收了让的证件。

“今晚宵禁,不要开车外出。”军人递回证件,又行了个军礼,背后的枪支在夕阳里映着冰冷的光。

开回饭店,直接上楼回房间,锁了房门继续给她打电话。从门口走到窗边,捶着新钉好的木条,忍着头疼,烦躁的走回来。

她去哪了?打回去,和最后的短信仅仅隔了几十分钟,她会去哪呢?

又打给海法办事处,对方听了微微一怔,没想到一天里会打过去好几次。

“参赞,怎么,使馆有什么急事吗?”

没回答,直接发问。“海法那边情况怎么样?”

“哦,昨天晚上又有十几起袭击,都在比较偏的旅游地。人数比较多,以方说晚上可以把核实的情况送过来。已经知道的伤亡名单里还没有国人,希望晚上也不要有。耶路撒冷怎么样?听说特拉维夫情况不太好,埃拉特有记者受伤了。”

“麻烦晚上把名单传一份给办事处,我等着。”

“没问题,领事部的那位翻译联系到了吗?也许是通讯不畅,应该不会出大问题,那个区目前没有什么消息。”

听了对方的话,放心了一些,可还是惴惴不安,毕竟一天多没她的消息,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如果方便的话,你们能派个人过去看一下吗?使馆还是不太放心。”

“我安排看看,现在实在没有人手,我们这边总共三个人,我又不能出去。”

“你尽量安排吧,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好,您放心。”

不踏实,到楼下把她的电话、住的地址写好传真了一份过去。

晚上的例会比昨天简短,应急状态大家各司其职。人都到了,只是朝纲不在,本来希望他回来一趟送些消息。

电话里很多事说不清,他忙着发新闻拍照片,挤出来时间就睡一两个小时。不能强求他回来,但从外国媒体那儿才能拿到第一手资料。送到使馆的,都要晚上几个小时。

额角还是突突的跳,随便吃了点止疼药,又回到办公室等消息。

手边很多军用会议的资料,看不下去,Samir进来送了点吃的,放凉了才想起来吃。

按了免提,拨她的号码,等了下,以为会是铃声,这次竟然一声不响,彻底关机了。拿手机拨过去,一样的结果。啪的一声阖上,推开面前的碗筷,胃口全无。

再翻开收件箱查看那条短信,回复时间就在自己的短信之后,按朝纲的消息,那时袭击已经开始,她应该没事才会回这样的短信才对。

可为什么不接电话?上午在路上通过电话,那时候她好像要说什么。要是能预见到危险就好了,至少能让她躲到安全的地方。可又有哪是安全的呢?至此的袭击之后,哪里都是危险的。

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冷静被磨光了,她身边没人,遇到事情商量都没处商量,为什么不给使馆打个电话,或者打到代办处,好歹让他知道她是否安好。

传真机响了,嗒嗒的送出打印好的纸张,扯过来看,并不是海法的回复,反而是特拉维夫发来的消息,公使已经赶赴埃拉特。使馆向所有在以华人华侨开放,提供援助,之后冗长的人员名单,是使馆各个部门主要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各地的办事处或联系人,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很醒目的一行。

把传真放到一边,拿烟,烟盒空了。头依然疼得厉害,站在桌边按着太阳穴,努力想办法,可脑子里空空的。

时间一秒秒过去,海法没消息,手机没有响,她的电话关机了,该来的消息都来不了。

等不了了,横下心拿起外套证件往外走,在一楼找到天放,拉到院子里。

“我现在开车去海法,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回来。有什么事你先替我顶着,别告诉任何人,随便找个借口。”

“你疯了!外面宵禁呢。海法的事使馆会处理,这里的事要你做主,庄非会没事的,也许只是联络不畅,让,你回来……”

不管天放说什么,已经穿上外套出了门。

“我现在去,中午一定回来!”天放还试着阻止,让已经摔上车门。车启动的很猛,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低头看表,刚好九点,离明天正午还有十五个小时。

但愿别有事,擅离职守,出事了就是大事。想到庄非,叹口气,关院门前,又往巷口张望了一会儿。

……走高速两个多小时可以到,可遇到一层层排查,耽误了很多时间。不管会不会被抓,一路闯过来,开到海滨的公寓,已经凌晨一点了。

车窗大敞,吹得头脑清醒了一些,下车冲进前台,没看到值班的人,跑到柜台里找钥匙,直奔三楼。

黑漆漆的屋子,推开卧室打开大灯,床上空空的。阳台上沙幔被海风掀起,一屋子清凉。床单平整,凉的,应该没睡过,柜子里的衣服和提包都在。转身出来,客厅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早餐,门口没看见她的鞋。

到一楼敲开值班室,把睡觉的年轻人叫起来,出示了证件。

“看见她了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个中国女孩……海滩出事以后就没回来。警察来过,之后的事我都不知道。公寓这两天关了,客人都走了。”

“什么事,海滩出什么事了?”心提起来,抓着对方的衣领。

“前天有恐怖袭击,海滩戒严了,具体的事情要去警局问,真的不太清楚。”

开车直奔警局。

因为是外事人员得到了及时帮助,查到了前天出事的纪录。小型的恐怖活动,受伤的是几个当地居民,已经送往医院。

进一步沟通,陪同的警员调出当天所有在警局录过口供的证人证言,一个个过目,终于在后面一页,看到了她的名字。

她来这里作过证,时间是那条短信之后,然后呢!

“这个证人呢?我要找的就是她!”

“她……嗯……她好像在医院。”

抓着证词,起身太猛,带翻了椅子。

警员伸手想扶一下,稳住自己退开,示意对方没事。会议室的灯光很亮,外面有提审犯人的警官穿梭。

证词展平放回桌上,边角揉得皱成一团,手压在上面。黑色的签名,字还是一惯的娟秀整齐。

心里早就清楚,这一趟非找到她不可,不管情况糟到什么程度。大不了,中午赶不回耶路撒冷被使馆知道,'奇+书+网'但必须找到,没的商量。

甩甩头,清了清嗓子,“她怎么样了,伤得厉害吗?”

觉得自己够镇定了,可声音还是发颤,勉强坐下,稳了稳情绪。

警员和身后的同事低声交谈了两句,后面的警员出去了。

“您不用太着急,我们再联系确认一下,那天录完口供,她应该直接去了医院。”

走出警局,步子有点乱,找车,和迎面开来的警车擦肩而过,光刺得难受。

一路停了几次,辨别路标,接受检查。

抑制着头疼,收回自己的证件,终于经过医院外的排检,顺利开进了停车区。

停下车,把手心的纸条展开,汗沁的湿皱了,字有点模糊,勉强可以看清。抵在方向盘上平定一下混乱的情绪,抬头就着光对照了一遍医院的名字,是这里没错。

下车靠在一旁深呼吸,院前的楼上挂着表,快三点了。

院门前零星几个人,车场里的车并不多,刚刚有救护车开出去,顺着台阶往里走,每一步都隐藏着胆怯。

分割清晰的急诊空间,迎面已经有护士上来搀扶,以为是病人。

挥开手,递上纸条连忙解释,“我找这个病人。”

被领到等候的区域,靠在一排座椅旁边,护士在打电话联系。

头比刚才还要疼,看着面前偶尔经过的推车,穿梭的医护人员,攥拳捶头,压制心神不宁,马上就能见到了。

远处整洁的蓝色帘子,把留观病人有效的隔离开,也许她就在里面。想过去,被身后的护士拉住。

“先生,那边是新入院病人的区域,您跟我这边走。”

跟着护士,不甘心的回身看了几次,怕错过了。

走廊很长,灯光却很暗。已经开始憎恨医院,短短半年,和医院打了太多次交道,尽头也有警察,巡逻的脚步声清晰,手里似乎拿着枪。

拐角处,看到几个在座椅上睡着的家属,昏暗的灯光下,心跳骤然加速,不安的感觉又强烈起来,想到在老城旅馆找到她时的情景。

走过一小段紧闭的房间,空间突然开阔,一排排整齐的淡蓝色布帘,光线变得柔缓,依然看不清楚。护士手里拿着类似病例的东西,走进了第一排。

亦步亦趋的跟着,抬头看见帘子最顶端挂着不同的号牌,辨别周围的声音。有器械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在翻身,鼾声或者是梦语。好像都睡着了,帘子背后的一个个小格间,只有自己痛苦的醒着。

护士停在一个帘子面前,核对之后点点头,拉开一个人进出的空间。

步子太大,像是要闯,吓得护士退了一大步,迈进去又僵在原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一幕。

并不宽敞的地方,一张很大的病床,旁边是推车里的各种仪器。床上的病人露出半张脸,昏暗里依稀能辨出白发,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

环顾,转身才注意到角落的凳子,终于看见一个人团着身子,窝在膝上正睡着。

整个人陷在阴影里,什么都是模糊的。走近一步,怕看错了。终于认出了腕子上的红绳,那只瓷猫旁边有一个铃铛。

头疼到了极点,这一刻终于不觉得疼,奔过去蹲下身。一时都不敢碰,怕一碰就碎,贴到衣服柔软的织物才相信她是真的。

不想吵醒病人,又按捺不住心里的急切。想好好看看她是否都好,没办法,只能先带出去。

护士等在外面,走出去把情况说明,回来看她没有醒,俯身从椅子上抱起来。

走廊依然很长,现在却感觉不到,头疼好多了,浑身的僵硬松弛了很多。只是手臂里沉淀,心里像是什么东西落了地,步子比来时快很多。

她贴在肩上一动不动,睡得很熟,走到光线好的地方,停下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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