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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这夫妻相处久了,知冷知热的贴心,要不怎么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呢。”偶适时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暗示他们要对老婆好。别一个个红颜未老恩先断的,家里怨妇成堆,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论对你们好,还得要算正经的原配,大老婆。
“那也得看是谁。”十四给我这么一句。
我笑笑,没表示意见。
说话间他们手里的碗也都见底了,我让小太监收碗,打算告退闪人。
这悲摧的人生,我就一天生的丫头命呐,丫的算是跟我卯上了,时不时地就让我温故而知新。
“奴才给几位爷请安,几位爷吉祥。”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四四最年长,所以他开口问话。
我看着那个小太监,直觉得麻烦怕是来了。
果不其然,他一说话,就证实了我的直觉。
“皇上让奴才来告诉十三福晋一声,说京里的皮料子送过来了。”
“皮料子?”八八的声音微微提高。
几道目光“刷刷”的就扫了过来。
还是四四开口问话,“有说是什么事吗?”
“回雍亲王的话,皇上说只吩咐奴才这么带话,没说旁的话。”
看?还看?
有啥可看的?
索性偶自己主动先招了吧,否则这目光真能把人给看化了,“皇阿玛看到奴婢给四爷和十三做的护膝,还有给莲丫头做的护耳,所以让奴婢帮他老人家也做一套穿戴看看,是不是也那么暖和。”
红眼病!这就是典型的红眼病!
要不是偶强调那护膝是按各人尺寸做的,当时老康就能把东西给拿走了。尤其,偶给闺女做的护耳是兔毛的,贼拉的可爱,他戴上的话,那画面想象一下……我不厚道的有点儿想喷。
本来,那丫头有一副了,可据十三让人捎信儿说被别府的格格抢了,所以随信捎来的还有几张兔皮。这个爱现的丫头,那对可是我做坏了两张兔皮才研究成功的。
因为偶家小白的存在,偶们十三府里的兔皮收藏十分的丰富。
囧!
可爱的小白兔是更可爱的小白的最爱,在两者之间,只好舍白兔而就小白了。
其实,做那耳套也是我在庄子里闲的无聊时自己折腾自己闹出来的,弘昀很喜欢,所以第一对成品其实是给了弘昀了。瑞莲那对严格说起来是第二个,但她耳套上那可爱的卡通造型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却是第一个。
毕竟弘昀说到底是个男孩子,太卡哇伊的话有点儿那啥了不是。
耳套这东西,其实也不稀罕。稀罕的是偶在耳套上花的那心思,其实那是为了让瑞莲开心,也是为了让她保密。因为弘昀这孩子一不小心就在瑞莲跟前现了原形了,好在偶那胆儿大的丫头倒也没被“鬼”吓到,反而特别的兴奋和高兴。
可,这也就给我闹难题了,小孩子保守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担心啊。于是,我就哄她,如果她要是跟别人说了,弘昀哥哥就要真的消失不见了,所以偶丫头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肯定不说。所以,我就决定做个好玩的东西做为奖赏。
结果,偶闺女又弄出这么一出。
那天我一个人呆在行辕里慢腾腾地给偶丫头折腾那兔护耳时,四四经过,然后无意中就说起他这两天腿疼,怕是受凉了。那目光就若有似无地落在偶旁边筐子里的几张皮毛上,偶当时就心领神会。
做护膝偶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十三那腿上的毛病到底是落下了,一到天冷的时候,总要准备几副护膝以备不时之需。而这阿哥金贵呢,只要皮料有些小瑕疵便会换新的。
野生动物就是这样被嫩们换没滴!
熟能生巧,偶本来针钱活儿那是实在不怎么地,但是这护膝做着做着也就顺手了,还自己发明创造了一下,让它能更保暖,扎的更紧,不会有掉落的现象。这里要是有拉链就好了,可惜没有,所以不发明创新不行。
所以,聪明人都是被逼出来滴。
“爷没听说嫂子女红特别好啊?”十四的语气真叫让人磨牙。
“奴婢本来就不擅长。”偶不惜自己揭短,千万别再给偶找麻烦了,再这样下去,偶的十根手指头怕真的要伤痕累累了。
泪喷……
“你好像什么都不擅长。”五五特顺的来了这么一句。
“五爷,您真是知音啊。”偶激动鸟,偶本来就是不擅长啊,你们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偶是哪一项都不及格,所以,尽量将偶当背景忽视过去吧。
“咳……”八八掩唇轻咳。
偶立马收敛眉眼,特恭良贤淑地说:“奴婢一时忘形,请五爷不要见怪。”
“不妨事。”
我这才要松口气,冷不防地就听到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都在呢,那爷可来巧了。”
一群人赶紧给太子见礼,立马就全矮了下去。
“都起吧,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多礼。”
一群人都落了座,唯独偶得站着,娘的,乾清宫的女官再特别,毕竟不如阿哥的福晋有地位。所以,用赵老师的话说——人家坐着我就得站着,人家吃着我就得看着。
命真苦!
“雅竹。”
“奴婢在。”又一只大尾巴狼,老康出品的精品小腹黑一只。
“你给爷的那两只护膝爷手下的人帮爷弄半天,怎么戴不好呢?”
太子,您就是那个点爆竹的不负责任的坏小孩。
偶立马就觉得屋里的视线“刷”的一下就集中过来了,怎么着?觉得偶私下太谄媚太子了是不是?偶多冤呐,那护膝其实是太子那天特“顺手”从我筐里拿走的,我压根没来得及阻止,只能欣赏人家离去的华丽背影。
真悲摧!
重点说明的是那东西还没完全完成,所以戴不好是正常的,戴好了——那偶得佩服那位帮您戴好的,这肯定是一心灵手巧的主儿。
我是想说明来着,可是人家走的忒华丽,忒流畅,忒啥了,偶一时愕然就来不及解释了,所以人为事故发生鸟。
“其实,奴婢正想着跟太子说呢,那护膝还有点儿小毛病没改呢。”
“那回头你得空帮爷弄好了,顺便示范给那些笨奴才,好让他们知道怎么戴。”
“奴婢知道了。”真能给我找事啊,都怨嫩们的老子,没事大正月天出来视察河堤,瞧这护膝护耳引来的人间惨剧吧。
第 107 章
老康继续折腾着,且折腾的很有新意。
视察完河堤,阅筐儿港,让人建挑水坝,这还不算,自己精神抖擞地在两岸走了几里路。
这还不打紧,人还亲置仪器,定方向,鼎椿木,以记丈量这之处,瞧这精神头,啧啧!
陪同的几个儿子当时就表示出极大的孝心,请老康保重龙体,不可过于劳累。
我在心里特阴暗地想,八成是因为他们走的累了,嘿嘿!
可老康大手一挥,说句话,当场就让我差点儿风化岸上的一尊石像。
他老人家说:“朕不累,雅竹这丫头做的护膝暖和贴身,而且每天都帮朕拿捏捶打,朕近来身子骨明显好多了。”
错觉,绝对是错觉!
您明明是因为阴了偶心情很爽,这就是您这样腹黑人士的BT心理。
偶内心宽面条泪中……偶就一被统治阶级压迫无力反抗的可怜小老百姓!
可某小腹黑笑的特别的温润良善,透着花美男那独特的诱惑魅力,偶当时就觉得眼前光明大盛——这就是阳光笑容,温柔得杀死人的笑啊。
爽了偶的眼,痛到偶的心,两字独白——煎熬!
“皇阿玛说的极是,儿臣最近也觉得出外行走舒服多了。”
康熙五十年这二月天仍然冷的出奇,让偶实在没办法睁眼说瞎话——那是因为天转暖的缘故。
皇帝加太子这对全清朝最富贵的父子档这一极具戏剧性的宣传,使得兆佳牌护膝在黄带子中风靡一时,颇受青睐,也让偶那可怜的手指大受折磨。
瓦这悲摧的穿越人生哇……
丫头命,丫头命哇……谁要敢说偶命好,偶跟他拼命。
偶看着炉子上的小锅哗哗地滚着,心里那正唱着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别府的福晋舒舒服服地呆在暖和的屋子里吃香的喝辣的,闲时再打压一下府里不安份的小老婆。大家一样是福晋,偶就可怜巴巴地跟在老康的身边鞍前马后忙得跟个陀罗似的。就这有些人还落井下石,时不时就来加重偶的负担,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临时行辕里一群倍儿金贵的人在商量国家大事,顺便勾心斗角,老康特和蔼可亲地对偶说就在屋子里煮吧。偶立场坚定地拒绝了。
娘的,偶除非脑袋坏了才要旁听嫩们的国家大事,偶怕嫩们一个心血来潮非要偶发表一下旁听的心得体会,那偶说是不说?说与不说TNND都憋屈,所以偶宁可在屋外面吹着小冷风给嫩们煮宵夜也绝对不去讨那份精神上的折磨。
红枣小米粥,看着小红枣在小黄米中时隐时现,不停翻滚,偶不禁想到人生其实就像这锅小米粥,熬啊熬的就到了生命的尽头——圆满了。
我端着圆满的小米粥给屋里那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们送进去。
“丫头,这粥又有什么讲究?”老康把粥拿在手里先没着急喝,先来一问题。由YourTXT提供
“据老人讲,这是养生粥,温中健脾,所以奴婢便煮了给皇阿玛当宵夜了,既营养又暖胃。”这个问题我还能回答,所以就老实地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老康朝四四瞟去一眼,笑着说,“嗯,还记着老四不爱甜食,单做一碗。”
他这一句不打紧,偶立马被目光聚焦了一下。
腹黑的老康!
“咦,八哥的也不一样。”十四一副发现新大陆的口吻。
“丫头,这又是为什么?”
老康,乃有完没完?嫩们有得吃就吃,废话这么多,早知道偶就不鸡婆的照顾嫩们不同的身体状况,直接一锅烩。
可,该回答还是得回答,否则我估摸着那聚焦的目光快赶上探照灯了,“八爷近来有些上火,这个时候不宜红枣补,所以奴婢就用绿豆熬了,败火。”
“丫头啊,”老康感慨,“你呀实在,什么都不说,可该想的该做的,你一件都没拉下,周到体贴,朕的老十三是个有福的啊。”
囧!
老实说,冷不丁的被老康夸一下,偶咋就背脊直冒凉气咧?估计都是老被他黑落下的后遗症。
一定是!
“是呀,皇阿玛,我们兄弟背地里可都羡慕十三哥呢。”
老康听了十四的话笑了,看了他十四儿子一眼,马上又看向我,“丫头,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啊,怎么没有?
“可我家十三爷一定更羡慕其他爷。”
“为什么?”老康特精神地问我。
靠之,瞧千古一帝这八卦的劲头吧,真让人黑线。
我特一本正经地说:“用我们十三爷的话说,那就是——其他府的福晋没奴婢那么些夭娥子,不用老担心下一刻有什么惊吓等着他。”
“说的倒也是实话。”老康说。
偶黑线!
但是,老康马上又来了但书,“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甘之如饴。”
这真是囧囧有神,偶有点窘了,这摆明是打趣偶嘛。
“皇阿玛,您快趁热喝吧,天儿凉粥也凉的快。”我转移话题,这不行,这一定得转,伺候他们就更憋屈的了,还被打趣,这是逼人抓狂么。
老康了然的睨我一眼,最后还是放过了我,喝他的粥去了。
他这一动勺,其他的人才敢动。
TNND,万恶的皇权!
“丫头啊,帮朕把案上的折子归整一下。”
“奴婢遵旨。”丫环命的偶啊,饭做得了,自己一口没得吃,还得继续加班工作,泪喷……
所谓归整,就是把折子按类型整理,要按类分轻重缓急,不看纯属扯淡,所以偶得一本一本地翻,然后分门别类的归置。
这个偶常做,倒没觉得什么。可是,在偶收到屋子里那些讶异的目光之后,陡然一惊——偶这可是看的奏折啊,偶是女滴的哇,偶这可就算参政了哇……脖子后面咋又开始冒凉气了捏?
说起来,就老康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也没这个权力看奏折的,这清朝的太监不比明朝,明朝人那有秉笔掌印太监,那是可以代批奏折的。明朝与太监共天下,清朝却是与读书人共天下,且清朝吸取了明朝的教训,太监是严禁参政的。
想想明朝,真是不胜唏嘘,才多少年的江山啊,光那有名的太监就出了一大筐,坏的一大群,好的屈指可数,最有名的那就是七宝太监郑和了,后世有多少人写七宝跟朱棣那档子不得不说的断袖疑云啊……
啊,一不小心思维就又发散了,偶收回思绪,继续整理奏折。
娘的,爱看不看,反正嫩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