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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不厚道的喷笑了。
“你可别给爷去创造什么条件去。”十三哼声。
偶倒想,有嫩老爹那张十八层地狱的游览券偶是啥指望也没了,我拍拍十三的手,极其无奈地说:“爷,您把那心呀放的稳稳的,奴婢呀,有机会也不能去创造,后果不是奴婢能承担得起的。”白佳、兆佳两门十八族的人性命啊,还捎带偶自己的一张十八层地狱旅游券。
“倒少见你这样的感慨。”八八说。
我笑了下,“行了,几位爷,能跟你们说的奴婢已经说了,你们也别借着说话就不肯吃东西,这桌宴既然是给你们摆的,总不能摆着好看不是?”我呢,语带双关,明告诉他们,想从我这儿打听宫里的消息别指望了。这些个在座的爷个个玲珑剔透的,我不怕他们不懂。
“合着,这话你不是说给老十三一个人听的啊?”九九阴阳怪气的说。
我看都不带看他的,抱过弘历继续喂粥,特随意地说:“锣鼓听声,听话听音,至于怎么听就是听的人的事了。”
“老九,单就辩才而言,你不如弟妹,算了吧。”
九九哼了一声,“八哥,这话过了吧?”
八八一笑,“你不信邪,就尽管试试,到时候可别说做哥哥的没提醒你。”
我感兴趣地等着九九发难,结果九九瞪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狠狠的掰了窝头扔进嘴里嚼。
娘的,毛意思?
今儿这宴啊,我纯是为了咯应他们,这帮子锦衣玉食养大的人肯定吃不惯,回家去肯定还得开小灶。让他们没事找事来我们十三府上蹭饭,偶要不是管账的倒也罢了,随便嫩们造访,左右偶不担那份心。可偶管账啊,这不给偶找麻烦么,所以趁早地扼制这种不良风气。
饭后偶给他们准备了水果拼盘,不陪他们虚假的应酬,抱着弘历溜达去了。
今天是个良辰吉日啊,真的!
择日不如撞日,因为偶太招皇子阿哥,所以虽然有些不放心,可是弘昀得离开庄子了。外面的风雨更容易让他成长,小树想长成参天大树总得经过风吹雨打,这是规律,不可能回避的。
我抱着弘历走到小树林的时候,扎哈已经领着弘昀牵着马在那里等我了。
“弘昀拜别十三婶。”弘昀朝我行了大礼,我犹豫了一下,没来得及闪开,便也受了。
“扎哈。”
“奴才在。”
“我就把弘昀交给你了,带他增长见闻,护他安全。”
“奴才领命。”
“你这宫里的规矩习惯也要改改。”
“嗻。”
“弘昀,你过来。”
“婶子。”
我跟他走到一边,跟扎哈拉开了距离,我从身下拽下一只荷苞,递给他,“戴着它,里面有平安符。”
“是。”弘昀接过去,戴到腰间。
我拍着怀里的弘历,看着远处星光下的山峦景色,轻轻地说:“弘昀,江湖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凡事当心,多一事不如少事。没有把握的事不要随便逞英雄,英雄多半是不得善终的。”
“婶子——”
“别觉得婶子言论偏激,现实总是残酷的,你生在皇家这个道理应该比婶子更懂。”
弘昀沉默了下去。
我又向前走去,弘昀默默地跟着。
等我确定扎哈什么也不可能听到的时候,这才转身,轻轻地道:“有机会就甩了扎哈。”
弘昀吃惊地看着我。
我笑了,“闯江湖带个保镖,你觉得像话吗?”这也算是对他的历练,甩掉扎哈是第一个课题,能成功甩掉扎哈,基本也就算出师了。
弘昀也笑了,“侄子受教了。”
我又从袖袋里拿出一叠银票,塞给他,“拿着,虽说是闯江湖,也别省,吃饱穿暖,财不外露,就当是游历天下山水,陶冶情操了。”
“婶子,我十三叔并不宽裕。”弘昀往回推。
我瞪他一眼,“你当婶子是死人吗?
弘昀乐了,“侄子不敢。”
“每月往京城送封平安信,信上只写平安二字即可。”
“是。”
“别的婶子也不多说,凡事以安全为第一。”我突然想到《谁与争锋》里方世玉老妈的师兄,整天喊着安全第一,哈哈。
“弘昀知道。”
“史仲弘,这名字可是今儿你那莲妹妹逼得婶子临时给你起的。”
弘昀闷声偷乐。
“行走江湖总要有个名字,要另起一个吗?”
“史仲弘就挺好。”
“随你的便。”
“那侄子告辞了。”
“一路平安。”
弘昀走回扎哈的身边,翻身上马,在马上朝我抱拳,然后轻叱一声,跟扎哈双双飞马而去。
我抱着弘历,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轻轻地说,“弘历啊,保佑你二哥平安吧。”嫩将来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应该有那个所谓的龙气不是,哈。
站了一会儿,我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我看到一个人。
偶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看到多少,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四爷,外面风大,回去吧。”
四四看着弘昀消失的方向,淡淡地说:“鸟大了总是要飞的。”
得,这句话足以证明这事压根就没瞒住四四,不过,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正他没揭穿,我挺高兴。
不管怎么样,弘昀活着,这比什么都好,我实在不想看到他像小十八那样的下场,十八,多可爱的一个小腹黑啊。
第 119 章
二废太子终于行文宣告天下,废立风波到此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不知不觉中良妃去世也已经一年了,我忍不住进宫去缅怀她。
偶手里有自由出入宫廷的玉牌,进宫太容易了,但偶没事实在不想去宫里晃,那是找着让人黑偶呢。
站在永寿宫良妃曾经居住过的院子里,偶感慨良多。
美人如花,随风而散,只余一抹清香而已。
“百年如一梦,如梦亦如幻,人生不过如此罢了。”我忍不住感慨。
“我替额娘谢谢弟妹,如今记得她的人不多了。”
我一惊,急转身就看到八八,不知道来了多久。
MMD,我就纳了闷儿了,怎么他们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还是我听力出了问题?
“八爷!”
“我来看看额娘。”
八八,你这个神情真是让人心疼啊。平日里嫩们一个一个戴着厚厚的面具,想看到你们的真实情绪忒难了,可我有时倒宁愿看不到。
唉,偶的同情心有时真是太泛滥了。
你说嫩们难受不难受关偶鸟事,委屈不委屈与偶何干?偶也不过就是倒霉的穿了来,又倒霉的成了爱新觉罗家的一名倒霉的阿哥的媳妇罢了。
娘的,这么一说偶还真是倒霉全了。
就算曾经的荣宠,如今也已荒凉,看着院子里的杂草,真凄凉。
落幕之后的景况总是这样让人不胜稀嘘。
偶感觉到脚边有异样,低头一看——好家伙,小白嘴里叨着一只活跳跳的兔子,两只眼乌溜溜直放光。
“丫的,死小白,你不会到庆丰司去逮的兔子吧?”这做贼都做到宫里来了,老康肯定找偶算账。
这宫里养家禽的地方除了庆丰司没别的地方了,不是庆丰司那就只能是御膳房了,没准丫趁人大厨还没收拾之前给偷过来的。
“咳……弟妹,你带小白进的宫啊。”
“是呀。”我打算一会儿去咸安宫看太子呢,好歹小白也是太子送偶的,就当去看望旧主子了。
“没去向皇阿玛请安?”
“这会儿皇阿玛应该正接见大臣呢,过一会儿吧。”偶进宫不去拜见老康,那算偶没脑子。
八八又看了我一眼,说,“那爷先走一步了。”
“八爷慢走。”
八八一走,偶一个在院子里又凭吊了一会儿,然后就领着小白继续溜达去了。
小白那家伙叨着那只兔子也不吃,就是享受着嘴巴里那份活蹦,跟偶身边那叫一个显掰,搞得路过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偷偷瞄它。
我估摸着就算庆丰司的人看到是它逮的也不敢追它,小白这在紫禁城也是个动物明星,不比那些皇带子的知名度低。
溜达着往咸安宫走,偶没让翠喜跟着偶进宫,她在宫门外候着。但是,有偶家小白跟着,机灵点的都知道偶是哪家福晋。
厨安宫外的侍卫看到偶,直接放行,都不用偶拿出腰牌来。
黑线!
也是呀,偶老来老来的,这个时候来厨安宫的人少哇,太容易混个脸熟了。
我进去的时候,马上有小太监去向太子汇报,没一会儿的工夫,太子便大步走了出来。
圈禁的日子要是把心放平了,其实倒也没啥太难熬的。
“二哥。”他如今圈了,偶也就不必那么多礼了,反正他也不计较。
“侄子给十三婶请安,婶子吉祥。”
“弘晳啊,快起吧。”这孩子倒霉摧的,我眼尖的看到他腰间的那块玉佩穗子有些破损了,就说,“把那玉佩拿过来,婶子帮你重新编一下,都旧了。”
“谢谢婶子。”
有宫人拿来了绒线,我就跟太子坐到院子里凉亭里一边编玉佩一边聊天,弘晳在一边陪站着。
废太子宫里的规矩也多,要我就全撤了。
“弟妹现在的身子怎么想起来进宫来了?”
“今儿是良额娘的周年忌日,我来看看,再顺道来看看二哥。”
“难为你还惦记着爷。”
“二哥,小白是你送我的,看到小白又怎么会忘了二哥呢。”
太子看着在院子里扑腾着耍兔子的小白,笑了,“这个小东西倒是好玩的紧。”
“是呀。”
“怎么也没让人陪着?”太子微微皱眉。
“在宫门外候着呢,在这宫里还能走丢了我不成。”
“总还是要小心些的。”
“成了,弘晳,戴上吧。”
“谢谢婶子。”
“不用,举手之劳。”
我们这边还没说两句话呢,就看到一个小太监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
“奴才给二阿哥请安,给弘晳阿哥请安,给十三福晋请安。”
“什么事?”
“皇上召见福晋,请福晋随奴才赶紧过去。”
喵的,老康啥事啊,这么急吼吼地派人来,偶再不长脑袋也不可能不给嫩老人家请安就跑出宫啊。非派人来找偶干啥?
“二哥,那我去了。”
“快去吧。”
我跟着小太监往外走,小白“哧溜”一声就窜我前面去了。
丫的,四条腿的跑的是快!
我到乾清宫的时候,李德全等在殿外,看到我,低声对我说道:“福晋,皇上在里面等您呢。”
偶一看,好嘛,这架式有点密谈的意思,宫女太监全在外面伺候着呢。心也不由得忐忑了起来,摸不准这老康头又抽哪门子疯。
我进去先给老康请了安,听他让偶平身的声音挺虚弱,不由小心地朝上看了一眼。
“看什么,还不给朕过来。”
切,看看咋了,嫩又没少块肉。
“给朕捏捏肩颈。”
娘的,拿偶当免费的按摩技师用。
我的眼睛瞄啊瞄的就瞄到了桌上那一大撂的奏折,心里“咯噔”一声,千万别是抓偶来当免费劳工批奏折,这事影响不好啊影响不好。
“让人给朕沏杯茶来。”
“是。”
我出去跟李德全说了,他派人去沏茶,我回去继续伺候老康。
“朕这身子骨啊,是越来越不成了。”
“皇阿玛身体康健着呢,这只是一时微恙,不必过虑。”
“年纪大了,精神便不济了,帮朕把桌上的奏折都归置一下,捡要紧的先批一下。”
……老康,嫩真是不厚道啊,压榨偶一个孕妇。
可我看看老康的精神确实是有些不济,算鸟,偶尊老爱幼,在家帮四四带弘历,进宫帮嫩批奏折,偶真是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的继承者啊。
尼加拉瓜瀑布汗!
实在是这事想想着实的汗。
康雍乾三帝哇,偶这是为三帝一条龙服务哇,偶到底有毛好处?
我批了几本奏折没听到老康的动静,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却发现老康歪在龙椅上似乎睡着了。
这天儿可冷,屋里有火盆也够呛。
“皇阿玛,皇阿玛,您到榻上去歇着吧。”
老康睁眼看我一下,让我搀扶着到了旁边榻上躺下,我拿过一旁的毛皮大毯给他盖上。然后,继续偶的代职工作。
没听说老康御体违和啊,这当皇帝是累,生病了吧有时候还得瞒着,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病了,就怕下面的人有异动。
也是,如今这么个敏感的时候,二废太子刚刚召告天下不久,朝臣人心浮动,墙头摇摆不定,这要再传出皇帝龙体违和,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又批完一本奏折,偶看看旁边批好的一撂折子,再看看另一边待批的,偶真是欲哭无泪。
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