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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掌中的鸟儿恢复气息,男人才停下低语,吐口气,颇有些疲惫感,他温柔地把小鸟同样交给身边的孩子,轻声告诉他:要小心看顾。说完,才转回身面对山犬。
「不认得我了吗?」
头一句话就让山犬蹙眉。
「看来我变化很大,居然没一个人认得出我。」顿了顿,男人又道。「山犬,我是兽王。」
* * *
陈沅孤身走在人挤人的百货公司里,现在正是什麽什麽周年庆,挤得要命,好不容易被挤上了童装楼层,这里人少了许多,让他终於能喘口气,拉拉衬衫下襬,走向角落的厕所。
关洛正在里头等著他。
「你干什麽啊?关洛,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什麽?」
「嘘。」男人伸出食指,示意禁声。「我被盯上了,不要叫我名字,会很容易被搜查到。」
「搞什麽?」陈沅不解地皱眉。
「我问你,你最近身边有什麽不寻常的事情吗?」
关洛神情相当严肃,陈沅也只好收起他的不以为然,仔细想了想,才摇头,上上礼拜在自己店里遇见那男人的事情他没过几天就忘得一乾二净。
「没有。」
「是吗。」关洛沉吟。「总之你要小心点,我从头跟你说好了,本来那是山犬的私事,我不好随便透露,所以之前没跟你说…他大约在八十年前,曾经被人类俘虏过,大概遭到了不是很好的待遇。自从他那次…偷了凤凰胆後,力量大增,就开始找人类报仇,这七年一共有超过五百五十人死在他手上,我族以及人类还有翼族都在通缉他,根据人类的监视录影器,在十天前,他跟喜鹊都曾被录到经过上野美术馆的影像,人族追缉者随後赶到,那里有很明显非人类打斗过的痕迹,不只是他们两个的灵力气味,还有第三者存在,那股力量相当……不一样。」
「然後?他们打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山犬或者喜鹊会来找我麻烦吗?」陈沅兴致缺缺。
「都不是,你再听我说下去。那天深夜,东京发生了三起灭门血案,因为对方都是日本所谓的名门大族,上上下下加起来超过一百人,一个晚上就死了三百馀人,都是自杀。不过那是人类警方的说法,在我们眼里,那是很厉害的法术,相当、相当的恐怖,我隔天晚上就去了东京,分别探查过那三个地方,即使过了二十小时,那里残留的杀气还是让我脊椎发冷…」
关洛带著墨镜看不清眼神,不过紧紧抿住的唇与紧皱的眉头,显然是因为想起当时的情况而不快。
「那些自杀的人都用鲜血把自己的罪状写下来,其中多有提到他们怎麽捕捉我们同胞,年幼的或者能力弱小的,进行实验或玩乐,做得很隐蔽,这数十年来居然没人晓得,所以人族的也不好再追究些什麽。不过我底下有几个细心的家伙,察觉出那股杀气跟上野公园的第三个人是同样的味道───」
有人想进来厕所,打断了他的话。
关洛颇不耐烦地摘下墨镜,伸手指向敲个不停的门板,灵光射出:「去别的地方。」
「我还是不觉得这跟我有关系,那个很厉害的家伙会想来对我怎样吗?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他连只鸡或猪都没杀过,都上市场买宰好的,应该不会跟对方结下什麽深仇大恨。
「他们是从深渊回来的。深渊!」关洛低声强调。「在案件发生之後,有一群陌生的家伙正在连络四族,他们提出邀请,让我族跟其他三族移居到深渊去,我最近被缠得脱不了身,他们阻止我跟你联系,跟『你』,他们知道你,小沅。」
陈沅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关洛,从听见深渊两个字开始,他就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对他而言,深渊不是个地名,而是个连接词,或者代名词,连系著代表著一个男人。
关洛似乎感觉到什麽追来,立刻塞给了陈沅一面雕花小镜。
「有事就用他来叫我,危急时你就摔碎它,我一定会赶来。还有…」关洛抱住了陈沅,灰色的眼眸忧郁盯著陈沅,尽管他待在陈沅身边七年,但他仍旧没有把握,尽管当初自信满满,但是现实情况却是令人沮丧的进展缓慢,要是能再给他几年时间就好了。
「我不想在这时候给你压力,只是,我只希望在你做任何决定,不管是什麽,想想我,想过我再下决定。」
匆忙低头一吻,陈沅茫然微抬下巴回应,直到环绕著他的温暖臂弯消失,他仍是怔楞地伫立在原地
狮子踢到铁板(39)错认I
(打错了,下一篇才是洵洵)
表情木楞地走出厕所,从口袋掏出来的,是一张今天出来顺便要购物的清单。第一项就是彩色战士的紫战士服,聿嘉用蓝笔仔细框起,深怕自己忘记买他的生日礼物。
兽王真的…回来……陈沅不能否认自己想过他,但他从来没希望他回来。
关洛在想什麽他晓得,但陈沅绝不会乐观的认为兽王回来是来找他重续旧情,除了聿嘉,恐怕就是来算帐的,自己虽然不是主谋,但也逃不了共犯的罪名,陈沅冷笑,心底却是十分惶然。
提著大袋小袋回家,拿出钥匙还没插入门锁就听得见里头的笑语,孩子的,还有陌生的男声,心一紧,几次却都对不准钥匙孔,陈沅简直急得发慌,好不容易开了锁,推开门板,看到的是和声音相符,满室和乐融融的景象。
那是他跟聿嘉常玩的『十点半』,输了就是贴贴纸,不然就是被划胡子,和聿嘉玩的男人说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就是先前自己莫名为他做了一顿饭的『非人类』。小沅这时才把关洛说的话跟这男人连在一起,还有那个叫凤凰的孩子……
一边暗骂自己太迟钝,一边警戒地观察著那个男人,男人脸颊上被贴了好几张彩色战士的贴纸,却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模样,一反对待陈沅的冷淡模样,温和地注视聿嘉洗牌,昱嘉首先发现了陈沅,爸爸爸爸地高喊著,甩了牌冲进他怀里。
好啦,还不是为了你的礼物!陈沅扶住聿嘉,翻了翻白眼。
「紫战士紫战士───」
看吧。陈沅阻止了聿嘉翻找纸袋,板起脸道:「你生日了才能给你。还有,等一下再跟你说!」对著昱嘉训话,目光却斜向另一边。
旁边的男人抱起了凤凰,那可怜的孩子似乎从来没赢过,身上到处都贴满了贴纸,遮住了他全部的脸,男人安慰著满脸委屈的凤凰。
「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看聿嘉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才留下等你回来。」手掌抚过凤凰,贴纸失去了粘性纷纷落下,抬头看著陈沅,又补充一句。「我刚搬来隔壁。」
陈沅仍是沉默。他理不出个头绪来。邻居?只是单纯的邻居也就算了,几次巧合让他满心戒慎,不晓得该怎麽面对这男人。
「你不欢迎,我就先回去了。」抱起略长了些肉的小凤凰,绕过陈沅时,被拦下来。
「嗯…吃过饭了吗?我是说,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餐?」陈沅自然别有用心。
男人神情古怪,注视著陈沅欲言又止,最後只点了点头。
陈沅准备了很简单的三菜一汤,份量却是不寻常的多,但是他看了看餐桌上的一个人两个小孩,决定再加炒个蛋。毕竟他认识这些异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果然,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盘内瞬时已空了一半,陈沅自己也才吃了两口,只是他一旁看著,突然皱皱眉。
「又偏食。」斥道,顺手夹了一筷子青菜到聿嘉碗里。
聿嘉大声抗议:「叔叔也不吃青菜呀,为什麽我要吃!!!」
陈沅无言地看著这一大一小的碗内全是肉食,同样不赞同地望了男人一眼,轻咳了下。「你看…凤凰,有像你这样吗!」
「他也只吃青菜───」
呃,真的,满满的青菜,一点荤都不沾。现在正张著无辜大眼惶惶然看著自己,停下筷子不敢妄动。
男人拍拍容易受惊的小男孩。「没事,快吃。」再转向陈沅:「我们跟人类不一样,不要拿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我们!」
「不要拿人类的标准来衡量我们!」聿嘉这小子显然积怨已久,马上得意洋洋的附和。还是这个叔叔好,关叔叔都只听爸爸的。
陈沅眼睁睁地看著男人把聿嘉碗里的青菜夹到凤凰碗里,又听见聿嘉的话,心里气极,咬牙勉强忍耐著,吞没几口饭就觉没胃口。说句:慢用。就迳自离开餐桌。
他独自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用力地按著遥控器换台。吃呀吃呀吃死你这个不孝子!当初自己是多努力生下你,虽然不是很情愿,不也把你养这麽大,现在来个会听你话的叔叔就不要爸爸,他要是个坏人看我救不救你。
「爸爸生气了。」偷偷查看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脸色,聿嘉附在男人耳畔细语。
「他常这样吗?」男人配合地低声回问。
「不。」聿嘉摇头。「不过我知道,他想起兽王爸爸就会这样,生闷气,不说话。他不喜欢我问兽王爸爸的事情。」
「……为什麽?」
「他讨厌我另一个爸爸吧,我其实很想看他,听说他跟我长得很像,不晓得他在天国过得好不好?」戳著饭,聿嘉若有所思。
「他,应该也想看你吧。」禁不住地轻搂著聿嘉。
陈沅瞥见聿嘉居然跟那男人窃窃私语,状似亲密愉快,心底火冒得更盛,索性关掉电视躲到阳台抽菸。
染上这个恶习是因为罗映韬,那家伙决不在他的爱人面前抽,但是却在他面前一根接著一根,弄得陈沅都有点上瘾,不过他还是心烦时才抽上几根。
吞吐著白雾,让苦涩的香烟气味洗过肺腑,渗透到身体内部,陈沅逐渐平静下来。向下俯视,十一楼的高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黑暗中闪烁的千盏灯火,
大概很快就要见到他了,是因为这件事才让自己脾气暴躁的吧!初听到消息时,害怕之馀,居然另有一丝欣喜,发觉时小沅自己也十分惊愕,明知道他回来不会有什麽好事,但是还是想见他一面,而这又让他对关洛产生愧疚感……多种情绪纷纷杂杂涌上,乱得他头疼。
揉著太阳穴,听见了身後落地窗开阖的声音,陈沅立刻放下手,捻熄香烟,防备地转身。这个男人,他绝不相信,这陌生异族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我对这附近不太熟,可以麻烦你陪我到最近的超商吗?」男人对著聿嘉温柔和蔼,对著陈沅却始终冷冷淡淡。
「好。」他也正有此意。
狮子踢到铁板(40)错认II
* * *
便利商店里的灯光特别明亮,所以那个男人的伤痕也一览无疑地摊在灯光下。陈沅掩饰地拿著一瓶牛奶,偷偷打量著男人。
见他一手一件零食,转头认真问著陈沅:聿嘉喜欢哪种?
陈沅随意指了包巧克力。他是喜欢孩子还是恋童?!现在变态太多,他没办法不往那方向胡思乱想。顺手结了包烟,就跟著提著一袋零食的男人走回家。
这一小段路,陈沅百般踌躇著要怎麽开口,所以紧紧皱著眉,进了电梯,自己都被镜子里显现出来的严肃形象吓了一跳。
『当』的一声,很快就到了十一楼,赶紧伸手按下关门,男人沉静地望著他。
「呃,我们聊聊好吗?」然後按到顶楼的楼层。
男人没有意外的表情,顺从地跟他来到昏暗而空无一人的楼顶。
「……」陈沅对著男人,竟莫名地紧张起来,他感受到这个男人隐隐给他一股压迫感,让他烦躁,让他想要发怒来阻止自己退却。
陈沅侧转开身体,不想跟他面对著面,然後又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菸,点了一支。今天的第二根菸,因为这男人。
「嗯,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他靠著围栏,视线刻意对著远方夜景,问著。
「……猽。」
「啊!」陈沅被香菸烫到,吸著食指烫伤,边反覆咕哝著男人的名字,这名字让他莫名感觉不舒服。「那个,他在哪里?」
「谁?」
陈沅放下咬著的手指,一瞬不瞬地紧盯著猽。「兽王。你不是他叫来的吗?他想干麻?」
猽满脸错愕,迟迟无法回答。
「难道不是吗!不是他要你找回凤凰?不是他要你接近聿嘉?」
「……你居然───」猽说了一半又咽回。
「他在哪里,这里,还是那个什麽深渊,我要见他。」
猽神色僵硬地看著陈沅,不一会儿,突然笑了。那模样却是一点愉悦都没有,反倒有些悲愤,诡异得让陈沅紧张地後退。
眯起眼睛,猽微咧开的嘴明显露出犬齿,随手扔下手中袋子。直推著陈沅紧贴著後方水泥围栏。
「对!我是他派来的,你问他在哪里……」嗤笑著,脸上布满戾气。「他死了。」
空气彷佛瞬间凝固了,陈沅愣愣地瞪著他。
「你说什麽……」
「他死了。」
陈沅顿了顿:「你骗我。」满脸不信。「叫他来,别想一句话都不说就带走聿嘉!」
「你以为,深渊是什麽样的地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