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旁无法动弹的聿嘉挣扎地大叫,陈沅动了一下,猽只是俯在他耳边轻声嘱咐:天亮再醒来。用的是古兽语,语言里含有力量,让陈沅又闭眼沉睡了,不到天亮就算是惊雷地崩都不会醒。猽轻易扯下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已经涂上药水的伤口,红肿一片。
「你不要碰我爸爸,你不要碰我爸爸!!!」
「他是你爸爸,那我是谁你晓得吗?」边问著,边摸著陈沅唇上的伤,泛白的唇上一抹黯红,这下子可是一点火气都没有了。
聿嘉张口,却又犹豫地停下。会这麽问那就不是表面上那麽简单,可是自己跟这叔叔见不过几次面,是谁呢?上上下下地打量。
「……是叔叔。」结果还是只能想出这麽普通答案。
猽用灵力慢慢治疗著小沅唇上的伤口:「我是你另一个爸爸,我来带你走。」
聿嘉慢慢瞪大了眼,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这个叔叔的话。他也是我爸爸!那他就是那个去了另一个世界的兽王爸爸?!
「你骗人,我兽王爸爸跟我很像的,金发金眼睛…」驳到一半,就见到猽不耐烦地甩甩头,黑颜色尽褪,露出金灿灿的头发跟一对金子铸成的眼珠,床的斜右方就是梳妆镜台,镜子里一大一小的身影,果真相似。
「我爸怎麽认不出来……」
「这我也很想问他。」他心境说来还真复杂,改了发色眼睛就是不想他认得,但是陈沅真的认不出来,反而恼恨。他还以为陈沅认出来了,才会留他吃饭,藉机陪他出门去路口商店,那时候心里也忐忑著,没想到他居然一出口就把他认成无关要紧的路人甲。
想到这里,不免下手重上几分,让陈沅即使睡著也皱起眉头,直摸到肚子上,再往下就是裤子里了,猽自己发狠咬了哪里他很清楚,轻咳一声,斜瞥著聿嘉,没动,才恍然自己用力量缚住了他,把力量收回来,看那小子瘫了一样地软倒在床,也就顺便替他翻个身,让他面壁思过。
「啊───」聿嘉挣扎地要翻回来,让他老子又压回去了。
「我帮你爸治疗,你不要转过来。」
「有什麽关系,我们都一起洗澡的。」停了会儿。「你真的是我兽王爸爸喔?」
聿嘉背上感觉得到一股温温的气感透进肌肤内,很顺畅地被自己吸收,没有错,的确是同一源的灵气。就算是同一个种族灵气也未必相同,能有这种熟悉感,除了自己两个爸爸,还会有谁!
「兽王爸爸───」才兴奋地要转身,再次被粗鲁地推回。
「你跟小沅一起洗澡…以後不许。」
「为什麽?!」
「都多大了,以後我跟你一起洗。」
猽抱起沉睡的小沅,一手摸著他大腿慢慢往深处滑下,瞥了一眼,确定聿嘉听话面壁,终究是忍不住地俯身亲下。亲了一阵子,总算还晓得自己儿子在旁边,起身,却抓到一双贼兮兮的金眼。猽笑了笑。
「你能力实在太差了,我明天教你点东西好不好?」
「关叔叔有教过我。」才不稀罕。
「喔!」猽笑容不减,握著自己儿子的手,聿嘉还一脸疑惑,下一秒钟,他立刻甩开,腿夹著手缩身呼痛,过一分钟才又把那只手伸出来看,明明以为烫伤了,却还是白嫩嫩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要不要学?」
「要!要!」两眼发亮。烫死了也要学,学好了去『Bess garden』烧那些说自己父亲坏话的家伙
狮子踢到铁板(43)开不了口
听著电视声音,陈沅其实已经醒了,却还是闭著眼睛。虽然不是自己家里,但是大概昨天太累了,竟睡得一觉到天亮,现在还觉得慵懒得很,慢慢才睁开眼睛,半撑起上半身。
「爸,快起来吃早餐,我有帮你叫了一份!」
「嗯。」迷蒙走进厕所,盥洗後精神也为之一振,看著镜子里的自己,疑惑地摸著下巴,伤怎麽好得这麽快,连纱布也掉了,昨晚睡相这麽差吗?
走出浴室,就见到了沙发上的三人,一大两小,跟自己昨天回家见到的情景一模一样,和乐融融地用早点。
「叔叔要跟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可不可以?凤凰也想要去!」聿嘉昨天就被兽王爸爸嘱咐过了,要隐瞒这件事情,等爸爸自己认出来,哈!不晓得爸爸什麽时候会认出兽王爸爸?那时候一定很好玩。
小沅站在原地,嘴唇颤抖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男人走过来,背对著聿嘉站在小沅面前。
「你躲到哪里我都找得到,不用白费力气。我昨天晚上是有些过分了点,以後不会这样对你。」淡淡带过,男人拉起陈沅。「过来吃早点吧,你喜欢中式的,我帮你点了稀饭小菜。」
「……」小沅失了力气,孩子一般地被男人牵到沙发边坐下,左边是聿嘉,右边是那男人,正对面就是一脸无邪的凤凰。
男人呈了一碗肉粥给他,几个小碟子推到他面前,油条,香肠,煎得嫩嫩的酱油荷包蛋,四碟酱菜和肉松。
「爸,你冷吗?要不要我把空调温度调高?」聿嘉看著陈沅拿著筷子的手,微微抖著。
「不用…不用了。」
猽一笑,晓得陈沅怕自己,起身去开了落地窗,自己到阳台去吹风赏景。
这天陈沅和聿嘉说好了要带他去动物园,但是当初只想把车开得越远越好,哪管什麽动物园,不过这城市的郊区倒是有个知名的游乐园,聿嘉同样接受,外带两个人型行李,除却小沅以外的人看来都高高兴兴的。
一进入游乐园里头,两个孩子彷如犯人被放风一样地欣喜狂奔───正确来说是凤凰被聿嘉拉著跑。
陈沅沉默地跟在猽斜後方。他在饭店时有试著跟关洛连系,躲进厕所打手机,却打不通,突然想起他先前塞给他一面小镜子,尝试著输入一点灵力,果然波纹般地闪光,关洛的影像立刻出现在镜面上。他只大概把猽这个人的事情说给关洛听,两人交换过几句话,那人就进来了,强硬地拿走那面镜子,不晓得动了什麽手脚再若无其事地还给自己,之後他就再也无法跟关洛连系。
「要不要去坐那个?」男人指得是这间游乐园的招牌,吓死人不偿命之自由落体。
陈沅摇头。他哪有心思玩这个,不说年纪都三十了,还有更烦恼的事情。他停下脚步,直视著猽。
「你不能带走聿嘉,除非你先杀了我。」
很老套的话,却不是虚言,也不是连续剧里头造作的装腔作势,他是花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来,只差点没双腿打颤。因为这个男人,恐怕真的会下手。谁面对死亡会不恐惧?
猽听了也收拾起悠閒的表情。「我会带走聿嘉,我也不会杀了你,你要自杀我倒无所谓。」
「……你恨我,我害死他。」抛出这句话成功的止住了猽离开的脚步。
他回头:「不要再说一些愚蠢的话,我一定会带走聿嘉,你没办法照顾他的,你只会把他照顾成一个不是兽族也不是人类软弱无能的家伙,他的锐气会一点点被你慢慢磨掉,我……兽王的孩子不能这样。」
「像人类有什麽不好,我就要他像人类!如果不是关洛坚持,我才不会送他去什麽兽族的学校,等他大一点我就要他去念我们人类的中学,他做什麽都好,我就是不要他当个兽族!」激愤之下,恐惧反而淡了。
「所以你禁止他用灵力。」之前他就发现了,聿嘉几乎完全不会操控本身的力量,那个混血的也只是教给他无聊无用的把戏。
「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把他身上不是人类的部分都去除掉。你不是他的亲人,你跟兽王也没有多大的交情吧,你没必要多管閒事。」
猽沉默片刻。「我不恨你,是你恨兽王吧?」
「对。」陈沅直言不讳。「我恨他,这麽简单就去了什麽深渊的鬼地方,然後这麽简单就死掉,死前还派你这个王八蛋要带走我的孩子。」
谁也没有办法帮他,莫名奇妙跑出个人要抢走自己孩子,可是人类的警察法律帮不了自己,关洛也帮不了自己……X他妈的社会!
瞪著那男人慢慢走近,逞强而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被拥抱住才惊愣著。
「我会呆上半个月才走,你不用太担心,以後我也会让他回来看你。」
那是很紧密的拥抱,下巴顶著他的肩膀,一直到腿部都紧紧贴著。这麽陌生男人总是突如其来的表现太过亲密。小沅花了一番力气才推开拥抱得忘我的男人,可是留在身上的体温跟触感却不是那麽容易去除。
「我凭什麽要相信你?」忍著不快问著。
「因为……」我就是兽王。眼底金光闪过,话停在嘴边,几度开口,只淡淡回道:「你没有选择。」
强迫自己忽视陈沅失望难受的神色,匆匆转身离开。
还真的像是落荒而逃。猽边迈动步伐,边苦涩地笑了。
狮子踢到铁板(44)
* * *
这日是聿嘉生日,那个人把聿嘉带出去了,也不晓得去做什麽,整个屋子冷冷清清的。他在客厅靠窗的小圆桌边,对著电脑银幕支颐沉思。
再过几天就要交给一间专门报导游戏情报的杂志社一篇稿子,他现在半个字都没动。满心苦恼著一个决定。
他不是傻瓜,至少他觉得自己不是。对著银幕,他键入跟邀稿完全无关的字句。
他要带走我的孩子,原因不明,我不愿意,但是没办法阻止他。
他似乎对我
小沅停了一会儿,才完成这个句子。
有意思。
陈沅不是自恋的人,相反的,他还有点自卑情结,不管是自己的身高还是长相或身材,连自己个性他都不怎麽欣赏。在那对同性情侣爱的小窝时,他总是一旁默默观察傅希平,总觉得大概就是要像傅希平这样的人才能娇横的理所当然,当之无愧地让人疼爱。如果自己有他那样灵动的眼,那样飞扬的眉,粉唇皓齿,吐语清漓如珠如玉,也许……已经没有也许了,就算兽王未死,他们也不可能
但是兽王的孩子他一定要保住!
按著DEL键,把银幕上的字句都消除。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白色窗纱随风飘动,窗外下起了细雨,是突如其来的明亮惊醒了出神的陈沅。回过头,那个男人正站在屋中央。
「聿嘉呢?」
「我带他跟凤凰去水族逛了圈,又带他们去翼族的圣岛,他们留在那里玩,晚一点我再带他们回来。」
说得跟去隔壁邻居家一样,那两个地方连关洛都去不了,更可见这男人神通广大。不过也难怪,毕竟他带著凤凰。
「给你。」男人递来两个白皮果子。
小沅接过翻看著。挺像大颗剥皮的荔枝。
「给我吃吗?」见对方点头,就尝试地咬了一口,甜中微酸的口感也很像荔枝,却比荔枝更多汁,充满弹性的口感让他不觉一口接一口,丢掉两个果核,边吮著手指,对著猽笑笑。
很清楚的察觉那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放在嘴里的手指上,心一动,缓缓伸出舌尖,舔著食指指腹,果然听见男人的气息转粗,跟著掩饰性地别开脸。
这时候陈沅还真说不出心底感受,犹犹豫豫地不晓得该不该踏出下一步。终於还是泡了两杯咖啡,拉著那男人同坐在沙发上,面对面谈天。从男人要带聿嘉去哪?到深渊是什麽样的地方,之後就很自然地接到男人身上的伤痕。
「那时候一定很痛吧?」语带怜惜,伸手轻抚著男人的脸。
故意表现亲腻的手指有点僵硬,视线与男人对上,勉强著心虚的自己不退缩。男人抓住小沅的手,亲吻,蔓延到手腕,轻啃著小沅的腕上脉门,另一手揽起小沅的腰,拉近,嘴唇急切地覆上。
微张著嘴方便男人更好的探索他口腔内部,眼神涣散地越过男人盯著白色的墙壁。真的要这样做吗?结束这个吻,喘著气,小沅迷惘地看著这个男人。突然发觉,他长得真像兽王,嘴唇的形状,味道跟拥抱,只除了眼睛,不自觉地拨开遮住男人另一眼的浏海,是金色的……小沅瞠大了眼。
「兽王……」
猽抓住小沅的手。他一眼残了,只用灵力拟成,勉强能视物,而他灵气的颜色是没办法改变的,才用刘海遮掩。他也晓得迟早会让小沅发觉,但真的发生了他依旧不知所措。
「不是。」猽下意识地否认。
「猽……猽……」陈沅转著眼珠,呢喃著男人的名字。他脑中就像一间杂乱无比的屋子,他要从里面找出一样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找不到,怎麽找也找不到!
「我……跟你的兽王血缘相近,灵气颜色自然相同,我那只眼睛伤了,所以是用灵气做成的义眼。你想把我当兽王的替代品吗,我不介意跟你玩一玩。」
猽晓得自己的话很伤人,他也看到陈沅起身走开时露出隐忍的表情。他差一点就伸出手来拥抱他,对他坦白,对他轻声安慰,说以後会好好照顾他,爱他,但是他没有。
晚上,陈沅取回早就预定好的蛋糕,大大的,巧克力口味,上面铺满了草莓水蜜桃什麽的水果,他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