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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点头,夕梨除了答应他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女人的心总是很柔软,夕梨同情着乌鲁西,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谢谢。”乌鲁西这样说,然后转过身,依旧不让夕梨看见他的脸,“我带你回去吧,你自己走在这里,会迷路的。”
而后,跟着乌鲁西一路往回走的路途中,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然而看着乌鲁西的背影,夕梨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流泪了?之前的一系列动作似乎都在暗示着这一点。
把夕梨送回凯鲁的宫殿附近之后,乌鲁西直接离开了。从他的脸上似乎看不出流泪的影子,只是他没有平时那么温和的微笑,嘴角微微垂下,眉头皱起,面色比起平时还要白上一分,让夕梨担心不已。
乌鲁西,为什么要喜欢娜姬雅呢?明明一个是干净圣洁的圣者,另一个却心狠手辣一直想要杀她。夕梨在心里为乌鲁西不值,却不知道此时她心中所思所想其实都已经被乌鲁西算计到了。
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他会因为这种事情哭泣?他会在看上一个人之后这么委屈自己?开玩笑!他是怎样的人!想要的抢过来不就好了,今天的这出戏就是为了给夕梨看的。只要夕梨知道了,那么凯鲁·姆鲁西利自然会知道这件事,再之后的事情他才好操作啊……
夕梨没有看见的是,乌鲁西领她离开那里,一路上嘴角诡秘的笑容。
传说中的表白
“听说你爱上了娜姬雅。”依旧是那间平民区的房子,依旧是拉姆瑟斯和乌鲁西,而此时拉姆瑟斯正开玩笑似的对乌鲁西来了这么一句。神色显得漫不经心,然而仔细一看却会发现他的眼神是锐利的,明明是开玩笑的话语中间隐藏着某些认真的情绪。
乌鲁西并没有盯着拉姆瑟斯看,他才是真正漫不经心的那个人,所以他没有看见拉姆瑟斯眼中的那些东西。他只是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哦?”
其实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的话,乌鲁西并不想来找拉姆瑟斯的,在埃及的时候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家伙。不过现在他们不在埃及,他们在西台。被奈芙提提派到西台来,乌鲁西身边是没有任何可以用的人手的,而到达西台之后即使想要收买人手,知道他是埃及一方的娜姬雅也不会让他动作,更况且他的伪装实在成功了,一个纯净和善毫无心机的神官,谁会投靠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拉姆瑟斯的存在正好弥补了他的不足。一方面他可以从拉姆瑟斯这里得到埃及方面的情报,另一方面拉姆瑟斯带到西台的那几个人也可以为他做一些事。
虽则,按照一般的道理而言拉姆瑟斯根本没有立场帮乌鲁西帮到把自己手里倚重的力量都借给他用,但是终究拉姆瑟斯对乌鲁西太不一样,而乌鲁西又一直倨傲地觉得即使拉姆瑟斯要算计他,他也有应对的方法,所以既然拉姆瑟斯愿意,他就毫不客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简单的交易,拉姆瑟斯借出手中的力量,提供埃及国内的情报,而乌鲁西则将西台内部他了解的事情告知拉姆瑟斯。
实际上,乌鲁西收集的这些情报未来也会呈给奈芙提提王太后,但是那个时候情报的口吻和角度绝对不会和现在一样,拉姆瑟斯的身份和奈芙提提差别很大,从那一次肆意地鞭笞了对方之后,乌鲁西对待拉姆瑟斯的态度就从来没有隐忍过,骄傲肆意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即使是告诉对方情报,他的口气也会有种教训对方的感觉,而这就意味着,乌鲁西在说这些情报的时候会加上自己的分析。
乌鲁西的分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经验,意味着诡道战术,意味着看透了整个西台帝国的智慧。拉姆瑟斯从这中间得到的绝非仅仅是情报这么简单,就像是在从前和乌鲁西相处的那几年让他做到渗透了埃及宫廷一样,此时乌鲁西展现给他看这些智慧更是让他不断成长着,向真正的王者成长着,一日千里。
乌鲁西自然发现了拉姆瑟斯的成长,他的骄傲让他并不担心拉姆瑟斯是否会超越了他然后对他造成威胁,在他看来,即使拉姆瑟斯再怎么成长,也永远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担心旁人超越自己的,只有弱者,而他绝对不是弱者!
不过,他喜欢娜姬雅这个假象,应该是只有夕梨、凯鲁和凯鲁最信任的人才会知道吧?拉姆瑟斯竟然能够探知这么隐秘的事情,还是在他到达西台还没有多久时间的时候。乌鲁西不由想起当初拉姆瑟斯竟然可以探知自己要到西台这件事,忍不住感叹拉姆瑟斯在这方面的悟性和能力。
“我只是觉得很可笑而已。娜姬雅王后,不管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即使告诉我凯鲁·姆鲁西利爱上了她我都会相信,但是如果说是你的话——”拉姆瑟斯很放松地说着,然后摇了摇头,笑出声来:“呵呵呵……”他胸口颤动着,好像是遇到了绝妙的笑话,明摆着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哼,”乌鲁西冷淡地哼了一下,转动眼眸,视线在拉姆瑟斯身上一扫而过,“你也知道。”如果连拉姆瑟斯都会以为他会爱上娜姬雅的话,那就不只是可笑了,只能让他对这个世界的人的智慧产生鄙夷的感觉。毕竟拉姆瑟斯在这些方面的天赋惊人,在乌鲁西看来,他几乎是天生王者,如果他都看不透自己的伪装的话还能说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可没有看见过第二个可以匹敌拉姆瑟斯的人,更不要提比他更强的人。
没有生气,反倒有种欣赏愉悦的感觉。从乌鲁西几乎没有变化的语气中,拉姆瑟斯愣是听出了最细微的一点情绪,而心情也随之浮起丝缕欣喜。乌鲁西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是可以看穿这条消息的吧?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么想着的拉姆瑟斯一点也没有想过之前为了这条消息他有过的忐忑不安。关心则乱这种情绪是正常的,反正他也没有真的相信这种消息不是?
“你准备做什么呢?让凯鲁·姆鲁西利那边的人以为你爱上,娜姬雅。”在说到爱这个词的时候,拉姆瑟斯停顿了一下,总觉得这么说有些不舒服,乌鲁西怎么会爱上那些女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懂得他,也不会有人配得起他!
“你别告诉我看不出来现在娜姬雅和凯鲁·姆鲁西利这两股势力已经争斗得要白热化了。原本凯鲁是用好色来掩饰自己,现在他已经被慢慢推向前台,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可是一直属意他当继承人,而娜姬雅又想要自己的儿子成为王,这一来二去,西台的内部斗争强烈了,面对外敌的时候会怎样呢?”冷冷地扯了扯一侧的嘴角,乌鲁西语气嘲弄,舒展的眉宇却展现了他愉悦的心情。
第一时间,拉姆瑟斯想起了埃及,埃及和西台可以说是绝对的敌国,相距不远的两个大国之间,总是有着太多的问题,如果西台的实力削弱了的话,埃及必定会受益,自己可以在这中间获得多少利益?
他点了点头,却还是奇怪,凯鲁·姆鲁西利和娜姬雅之间最大的冲突其实就在王位的争夺上,就算乌鲁西不插手的话他们也绝对不会握手言和的,但是乌鲁西却偏偏要在中间弄出一个“乌鲁西爱上娜姬雅”的事情来,这又是为什么?按说这样是让乌鲁西自己陷入了危险中,根本不符合乌鲁西一直以来的性格啊?
这么想着,拉姆瑟斯也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乌鲁西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人,既是他怀有特殊情感的人,也是他真正站在同一高度的同伴,更是教授他太多知识的老师,面对自己的老师,有不懂的地方直接提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况且一般情况下乌鲁西还真不会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乌鲁西的答案却让拉姆瑟斯错愕了。
“你说,如果苏皮卢利乌马一世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他会是什么感觉呢?”乌鲁西的话语和表情在这个时候都是恶意的,明显就是针对苏皮卢利乌马一世。
“可怜啊,好歹也是一个皇帝,却满足不了自己的妻子,让自己的妻子和人……呵呵。”刻薄的话语被他吐出,说到最后,乌鲁西轻笑了几声,然而眼中却泄出怨毒的情绪,拉姆瑟斯看了都不觉心惊。
和乌鲁西相处了这么多年,拉姆瑟斯也大概知道乌鲁西曾经的那些事情,他知道乌鲁西想要复仇,但是不知道乌鲁西竟然可以为了复仇做到这种程度!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也要对付苏皮卢利乌马一世。他忍不住问:“你,恨他?”
“恨?不,我不恨,我只不过很讨厌这一切而已。我厌恶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厌恶这个国家,厌恶这片土地,厌恶到希望这些东西全部毁灭干净变成齑粉,仅、此、而、已。”乌鲁西的语气显得有些轻描淡写,然而他的话语神色却和这种口气完全不搭。每一个字说的都好像是一个誓言,深深刻在骨子里,誓不罢休。而即使是这样的愿望,他都用“仅此而已”来修饰,一字一顿,听在拉姆瑟斯耳中,却感受到一种至极的张狂。
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声快似一声。“你想要毁灭西台?”拉姆瑟斯不由追问。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乌鲁西一开始想到的就不是简单地报复苏皮卢利乌马一世,而是要覆灭整个西台。他想要的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为了他的仇恨陪葬!
因为他是乌鲁西,所以他的仇恨,要一个帝国来偿还!
因为他是乌鲁西吗?
“我要是想,那又怎么样?”乌鲁西斜眼瞥着拉姆瑟斯,却见他额上微微冒汗,不知道是被惊吓了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而乌鲁西不屑地轻哼一声,觉得对方恐怕是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吓到了。
然而,拉姆瑟斯的目光却陡然尖锐起来,胸中一股豪气激荡,他死死看着乌鲁西,像是要看穿看透对方一样,然后深深吸入一气再吐出,从嗓子中逼出艰涩的话语:“那么,我必会成为法老王,替你踏平西台!”
法老王的许诺
有时候,人们许诺只是因为他们未曾深思。
乌鲁西毫不怀疑之前拉姆瑟斯那句根本没有理性可言的许诺,也是没有经过思索的结果。听听,他说了一句多么有趣的话。替乌鲁西踏平西台?甚至于这句话一出口,乌鲁西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为了拉姆瑟斯忽视了自己打算“亲手”报仇的决心和能力而不快,而是感到很好笑。
一个真正的王者,绝对是不会“替”某个人去做某件事的。他顶多是打着这样的幌子,做着谋求自己利益的事情,谁要是相信了他的话,下场恐怕会难看得很。
乌鲁西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更清楚的一点是,拉姆瑟斯刚才那句话绝对不是他刻意用来取信于自己的,乌鲁西对于人心的敏锐告诉他,至少在刚才那一刻,拉姆瑟斯说出的话应当出自真心。
然而,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心永远都只会停留在那短暂的一刹那。当理智回笼的时候,就是那一份心情被抛弃的时刻。有些东西太奢侈,他们享受不起。所以乌鲁西只是静静地看着拉姆瑟斯,等着他泄露点滴的情绪,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自然是要想办法揭过的。
当那句许诺冲出喉咙之后,当拉姆瑟斯终于察觉自己说过了什么之后,他原本随意垂在身侧的手被下意识地握紧,指尖的茧子贴合到掌心,有一种粗糙的触感。
他刚才,说了什么?
是的,他必定会成为法老王,成为埃及至高无上的存在,因为他的骄傲无法忍受在他之上还有其他人存在,不管是那位法老王或者是王太后奈芙提提,总有一天他们都会陨落,而他拉姆瑟斯才会是至高的神。
然而,乌鲁西呢?
拉姆瑟斯是真正明白乌鲁西的人,所以他不会以为乌鲁西是旁人眼中那个毫无危险性,温柔亲切的神官,乌鲁西藏在面具之下的,是和自己一样甚至更惊人的骄傲,从心而发的绝不愿意输给任何人的优越感,缜密细致到恐怖的心机,和几乎看透了一切的透彻。
拉姆瑟斯想要成为至高者,但是乌鲁西早在多年前就压制了他,之要乌鲁西在,拉姆瑟斯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至高无上,即使他拥有了法老王的位置,即使他富有四海,乌鲁西也绝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臣服敬佩。
对拉姆瑟斯而言,乌鲁西是不同的。除了乌鲁西,还会有谁在明面上无比虔诚,私底下却彻彻底底地藐视着诸神?除了乌鲁西,还会有谁身上保留着那些让人无法看透的神秘和智慧?除了乌鲁西,还会有谁在身份和自己的差距还那么大的时候,就敢对自己冷嘲热讽,甚至于最后一顿鞭笞?拉姆瑟斯心中的乌鲁西早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而已了,乌鲁西是他第一个看上眼的对手,是让他大失面子的仇敌,是教导他成才的老师,是心中最信任的挚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