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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梅,我是桃花;还有书上说这样也不可以!”她把黄历摆在他的脸前,让他看清楚上头样样都忌!
“你那本臭书……总有一天我会烧了它!”
※ ※ ※糟糕,那张图到底长什么样子?
天方亮,慕炫兰一睁开眼,救躺在床上拚命回想那张被她遗忘了的重要地图。
她明明背得很熟呀,怎么这会儿会想不起来?她还记得那张图上头写的几个大字,但是那些曲曲折折的路径标示,以及记有机关位置的标记,好象都在她脑海里遗失了……
惨了,朝歌的那张火凤凰地图被她忘得一乾二净!
如果没有那张图,他们还剩多少时间可以去找火凤凰?
她扳着手指细算着,愈算脸色愈惨,愈算冷汗愈冒。她转头看着在她身旁睡得很熟的朝歌,很担心不只他会因此而没命,她的小命也会跟着不保。
她捧着头低叫,“坏了……我真的想不起来!”
“炫兰?”朝歌睡意蒙拢的唤,习惯性地圈着她的腰拉她贴着自己。
“朝歌,我该怎么办?”慕炫兰苦皱着一张小脸,躲在他胸前自责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犹带睡意地揉着她的发,“你没睡好吗?作噩梦了?”
“这事比作噩梦还严重。”她从床上坐起来,心急如焚地咬着手指。
“你还没睡醒,再睡一会儿。”朝歌拉着她的手,舍不下她的软玉温香,想搂着她再多睡一下。
慕炫兰急得不得了;他还有心情睡?他就要大难临头了!
她用力地摇着他,在他耳边喊:“你没有时间睡了!”
朝歌仍是困得很,拉下她的脸吻吻她,又闭上眼继续睡。
眼看他又睡回去,她紧张的捧着脑袋想法子,但她怎么世想不起那张图,也不知该如何进雷府找……光只有她在这发愁不是办法,一个人想不出法子,那就两个人一起想。
何况他的头脑比她好,他一定能够想出该怎么自救。
慕炫兰一手掀开被子,抱紧朝歌的手臂拖着他下床,直把他拖到椅子上坐好,然后把整壶茶水推给他,要他先把茶喝了提神定心。
朝歌蹙着眉照她的指示把整壶茶水灌下肚,犹带下床气的问:“大清早把我叫起来,是为了什么事?”天才刚亮而已,她把他从暖暖的被窝里挖起来,就是为了要他喝茶?
慕炫兰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醒来时心情不太好。她忧愁地想着,现在跟他说这件事,他会不会……把她给宰了?
她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对他讲条件,“朝歌,我要对你说一件事,你得答应我听了不会生气。”
“你说。”他两手撑着下巴,反复地研究她脸上的不安。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表情这么心虚?
“我……我……”她犹豫再三,很怕自己把这事抖出来后,他会把她狠狠的修理一顿。
朝歌耐性不足地等着她自白,可是等了半天,她还是迟迟不敢开口。
他两眼一瞪,拉高了嗓门。“慕炫兰!”
“对不起,我忘了。”她马上内疚地举高双手,低首向他认罪,希望他的火气不要对她爆发。
“你忘了什么?”没头没脑的,她干嘛怕成这样子?
慕炫兰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以猫叫的音量认罪,“我把那张火凤凰图上所写的东西忘光了。”
朝歌的睡意瞬间蒸发殆尽,像被一桶冷水狠狠地拨醒;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两眼,看着她那副内疚得难以言喻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一觉醒来,他的天就塌了?
他试图找出一丝冷静,把她的话前前后后从头想过。她当初找上他时,不就说她的脑子里有那张图?
“你忘了那张图?你不是说你背熟了?”朝歌稳住内心的激动,冷冷的问这个记性不好的女人。
慕炫兰听着他的语气,小脸更苦了。他的声音好冷好低,他现在心情一定很恶劣,如果她再不实话实说的话,他可能会气得把她扔出去。
“中毒箭时我睡了两天,醒来以后脑子就昏沉沉的;这几天我翻来想去,就是记不起来我背过什么。”这几天她都没再去想那张图的事,把心都放在他身上,直到她想早日催他去雷府找火凤凰换解药时,她才恍然发现,她的脑袋居然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朝歌气得发抖,也说不出话,只能瞪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脸。她忘了?她忘了那张会害他死翘翘的图?而且,她还已经把那张图给烧了。
“朝歌……你在生气吗?”桌子在震动,而这不可能是地震;她也没有这种内力,有这种内力的人只有他……慕炫兰咽了咽口水不敢靠近他的身边,返到房内角落远远地躲着。
朝歌二话不说,走到她的面前,往她旁边的墙面举拳一插,墙面立即破了个大洞。
她慌忙地高举双手求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
他面色更显铁青阴沉,又举拳捶破了另一面墙。
她很委屈地大叫,“我又不是故意的!”一直捶墙直吓她,他为什么不用吼的?他这样子让她更觉得害怕。
他的声音宛如冬日刺骨的寒风,凉飕飕地向她吹来,“你怎么可以在这时把它给忘了?”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居然挑在这时候给他忘得一乾二净!
“那支箭有毒嘛……说不定是那支毒箭把我毒得都忘了。”她试着找借口推托。
他俊脸逼向她,对她开炮,“蔺析的药可解天下毒,是你没把它给背熟!”她武功不好就算了,没想到她连记性也差!
“那张图路径太多太复杂了,这又不能全都怪我……”要把它背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事隔这么多日,教她怎能记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的命剩几天吗?”不能怪她?那他要去怪谁?要是她早一点告诉他,他还有空余的时间去找那只鸟,但她却现在才说!
她垂下头,“三天。”她刚刚就是在算他还能活几天。
“我的命只剩三天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那张图,你要我怎么找那只鸟?”
就算他现在冲去雷府把雷府翻过一遍,最快也要花个十来天,他的时间怎么够用?
慕炫兰比他还心急,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口跑,“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朝歌在被她拉至门口时停下脚步,又摇头又叹气地把她拎回椅子上。像她这种急法也是于事无补;个性这么冲动,她都不用脑子先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吗?
他蹲在它的面前,“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大白天的,你怎么找?”她想在这种时候去雷府?
“就是白天才容易找啊。”白天才看得清楚,晚上黑漆漆的,找起东西来才不方便。
他冷冷地低嘲,“晚上你都进不去了,自天你还进得去?想被万箭穿心吗?”雷府的守卫多得都要排到街上来,只怕她还没到人家的屋顶,就已经先给人射下来。
“那……”她皱眉紧绞着手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见她为他慌得加热锅上的蚂蚁,朝歌也没法再生她的气了。
他拉住她,软声劝慰,“你别慌,先坐下来想法子,我们得快点去雷府。”
慕炫兰期期艾艾地问:“你之前不是说不急?”
“那时我以为你知道火凤凰在哪里。”他眉心微蹙地往她心虚的小脸一瞪,让她立刻又低头忏悔。
朝歌捂着额际开始想法子,但他天生就有起床气,现在就想这个令人头痛的事,会让他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而心情不好他就没心思办要事;唯今之计,只好先改变改变他的心情。
他抬起她的脸蛋,在她的唇上轻啄着,心情好多了;吻着这种嫩嫩软软带有淡淡香气的唇瓣,真的是一个很有用的改变心情的方法。
慕炫兰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朝歌?”他不是要想法子吗?怎么在她的唇上想法子?
“我在沾你的好运。也许你还有点好运气,不至于跟我一样背。”再多吻几下,他的运气说不定会跟他的心情一样好。
“吻了我就会有好运?”这样会有用?那她再让他多吻几次也没关系。
“让我想想。”他搔着下巴,开始认真的思考。
她枯坐在他的身旁,就看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时而像个木刻的人动都不动,让她愈看愈是心焦,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闯出来的大祸。
“你想出来了没?”等了许久,她实在是等得不耐烦,频拉着他的手催促。
他褒奖地赏了她两个响吻,“炫兰,你还是有一点好运,风水还没全被我坏光。”
“你想出什么了?”她振奋又期待地望着他的笑脸。
“昨儿个我下楼时,听掌柜的说雷万春的儿子雷纹要从永州回京了,明日就会抵达京城。”他每日下楼与那个超级八卦的掌柜联络感情,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她想不通,“这与雷万春何干?”雷万春的儿子回原来与火凤凰有关系吗?
“他的儿子也是我们的目标。”都姓雷,都住在雷府,雷纹自然也是他要下手的对象之一。
她摇摇头,“我要杀的只有雷万春,他的儿子与我无仇。”
“炫兰,那家伙可能知道火凤凰藏在哪里。”朝歌得意地亮出狡猾的笑容。
“也对,雷纹是雷家的人。”是呀!她怎么会忘了?只要是雷家的人都应该知道家里有一只火凤凰。
“而且雷纹是雷万春的独子。”这些小道消息全拜那个多嘴的掌柜所赐。
“那雷万春一定会把火凤凰这件重要的事告诉他!”慕炫兰雀跃地搂着他的颈子说道。
“咱们去把他绑来。”他们可以先捉了雷万春的儿子来当王牌。
“你要……掳人?”这不是坏人才会做的事吗?他这个侠客也会做?
“我要雷纹为我们带路,找雷万春和火凤凰。”这样他就可以省下不必要的时间,直接有人带他去拿他要的东西。
慕炫兰拚命点头,“好办法!这样要接近雷万春就不会难如登天了。”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必再偷偷摸摸地进雷府,也不会有人拦他们。
他斜睨着她,“要接近雷万春本来就不是难事。”都是因为她才会使事情变得很困难。
“我的功夫不好嘛……”唉,又损她,她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不好。
“雷纹是雷万春的心头肉,只要我捉了他,我看那些卫士还敢不敢把你当成鸟儿来射。”朝歌搂着她,抚上她曾经被射了一箭的肩,隔着衣料缓缓地抚着她愈合的伤口。
“可是我怕我们一进雷府,就会被爱子心切的雷万春以大军包围。”架着雷纹进去,他们可能会变成笼中鸟。
朝歌笑着摇摇食指,“咱们可以用老方法带雷纹偷偷进去,再教雷纹支开守卫,大方的让他带我们去找火凤凰,然后再去找他老爹。”到时候不但没人包围他们,还可以撤离四处都有的守卫,让他们能够安安静静地杀雷万春。
“好主意!你怎么想得到这方法?”她敬佩地吻着他的脸颊,感谢他能这么快就想出解决的方法。
“我以前当做掳人勒索这事。要混江湖,第一个就得学会这个。”这事不新鲜了,不过是再温习温习。
慕炫兰身子略略向后,不屑地看着他,“你这个大侠也做这种事?”无字辈的人不都是人人歌颂的侠客?侠客是这么当的?
他愉快地抚着下巴笑,“我不是大侠,我是钦命要犯。当侠客只会饿死,多做点坏事才能在江湖混下去。况且少了左断这个冤家在我后头追,我会少了一份乐趣。”好人难当,而坏人就容易多了,他特别喜欢当神捕左断的头号缉捕要犯。
“你被左断追上瘾了?”他有病啊!被左断通缉五年,他还很乐在其中?
“我喜欢听他追不到我的吼声。”每次听到左断又呕又闷的吼叫声,他的心情就很快活。
她中断了他快乐的回忆,认真的问起他的计画,“我们明日在雷纹进府前先将他带来这里?”
他吻吻她的唇,“他可是我们进雷府的门票,当然得带回来。”没那张活生生的门票,事情会很不方便。
“先看一下黄历。”她把桌上的黄历拿来,而他也拿出自己的翻看,细读上头的箴言。
“你的书上怎么写?”他笑问。
“出门大吉。”好风好水,明天是掳人的最佳日子。
“我的也是这么写。”
第七章
要想出计画是件很简单的事,但真正要实行,可就不容易了。
慕炫兰在第二天天刚亮时,便跟商量好要掳雷纹的朝歌,爬上雷纹进京必经之路旁某个屋顶,与他一起静静等待那个大牌的雷家大少爷。那个雷家大少爷也真讲究排场,据说他会在清晨时入京,可是他们等了快两个时辰,除了排成长龙般、在前头为雷纹开道的旗队和前卫外,那顶雷纹乘坐的轿子还是没经过。
慕炫兰被早晨的阳光晒得有些头昏眼花,但她身边的朝歌却显得精神奕奕,似乎很常做这事。她没有他这种耐心,感觉背部快被太阳煎熬了,翻个身改躺在屋顶上,换一面来晒太阳,一边想着他们好象还没有想全的掳人计画。
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