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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芹看着千柔脸上的悲戚神色，心中不忍，可安慰的话，却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事实面前，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虚情假意。
千柔没有注意到林香芹的脸色变化，她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着。
“王妃应该还记得，千柔因为顶撞你，被王爷罚去接受教养。”
林香芹以为千柔怨她，忙想着解释。
“对不起，千柔姐姐，我－－－。”
千柔打断了林香芹，没让她再解释下去。
“王妃，千柔没怨你，相反，千柔还要谢谢王妃。如果没有你，千柔永远也不会清醒。”
顿了一会儿，千柔继续说着。
“那一个月，是千柔生命中，最安静的日子。千柔想了很多，也想通了许多。教养嬷嬷没有折磨我，她只在第一天，在我面前说了一番话，让我想想我到底在争些什么东西。她问我，如果我成了王妃，可是王爷的心没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她告诉我，不要鼠目寸光，井底观天。晋王府以外的世界更加美好。与其去争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倒不如去找一个爱我的人共度余生。教养嬷嬷让千柔明白了自己的心。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好愚蠢。就因为六年前的某一天，在大街上见过王爷一面，听别人说那是本朝最美的男子，许多女子做梦都想嫁给他。为了证明自己比别的女人强。我通过我爹求皇上下旨。即使是作侍妾也不在乎。”
林香芹没有说话，李宇晋的一副皮囊生得太好，会让女人失控不足为奇。只是千柔太可惜了。李宇晋被逼着娶了她，相信一定不会好好对她。
果然如林香芹所料，千柔接下来的话验证了林香芹的猜想。
“王妃可能不会相信，王爷一直没有宠信千柔，就算是新婚之夜，千柔也没有见到王爷。那时候，千柔的性子好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认为王爷一定会喜欢自己。就想尽千方百计接近王爷。得到的却是王爷更多的冷淡与疏离。我一直以为王爷那么冷情的人不会有感情，可是不出一年，雨婷姑娘出现，推翻了我的猜想。”
雨婷！不知怎么的林香芹一下子就想到了听雨楼，听说李宇晋每年都会在听雨楼呆上几天，不吃不喝，纪念着什么人。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就是刘雨婷吧。
林香芹终于知道思雨在那天为什么会在她的床前哭诉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只把自己当成替身，任谁也不好过吧。
林香芹心中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她想起了思雨曾经说过的那句“你贵为王妃又怎样，还不是一样抓不住王爷的心。”
她怎么抓的住李宇晋的心，他的心，早就被那位雨婷姑娘给拽的死死的，她在没成为李宇晋的王妃之前就已经没有了机会。
“千柔姐姐，那个刘雨婷是谁啊？”
林香芹小心翼翼地问着，‘刘雨婷’这个名字沉甸甸的，她有些胆怯，不敢提起。
她怕那个刘雨婷是绝色倾国，她怕刘雨婷才比天高。她怕，她永远也不不上刘雨婷。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听到刘雨婷这三个字，但她已经可以感觉到刘雨婷这三个字的分量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初闻刘雨婷
“五年前，雨婷姑娘被王爷接进王府，奉为贵宾。我第一次看见王爷那么宠一个女人，为她修筑‘听雨楼’，还亲自挑选丫鬟伺候。那个时候，王爷整日地呆在听雨楼，与雨婷姑娘品书论字，花前月下。为了讨好雨婷姑娘，王爷专门派人从外面请来厨子，为雨婷姑娘做家乡菜。雨婷姑娘穿的，用的，全是上上品。是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那个时候，王爷甚至还向雨婷姑娘表过态，只要雨婷姑娘愿意嫁给他，他将弱水三千，只饮一瓢。”
林香芹算是听明白千柔的意思了，如果那个时候李宇晋与刘雨婷成亲了的话，千柔一定会被休掉。
要得到李宇晋的专宠，是多么难得的事，想必那刘雨婷一定也有几分才貌。
千柔的面色平稳，就想她在叙述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王爷为此事闹上朝廷，那时候，皇上因为刘雨婷的来历不明，怕她对王爷不利，极力反对。王爷甚至扬言要脱离皇室，闹得满城风雨。可是皇上的担忧在不久后就得到验实。在王爷向雨婷姑娘求婚的那晚，雨婷姑娘抽剑刺杀王爷。如果不是王爷的猎犬‘风’及时扑上去，将王爷救下来的话。王爷早就毙命了。”
刘雨婷刺杀李宇晋，这是林香芹没有想到的，按理说，刘雨婷那么得宠，他没理由那样子做啊。
杯中的茶水已经饮尽，千柔替自己重新斟上一杯，继续说着“王爷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那时候，雨婷姑娘已经不见人影。听说，雨婷姑娘是‘魔楼’派来的人，专为刺杀王爷而来的。”
“千柔姐姐，什么是‘魔楼’啊？”
林香芹忍不住，还是打断了千柔的话。
“千柔是个妇道人家，江湖上的事，千柔不是很懂。千柔只知道王爷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先是将大丫鬟香巧改名为思雨，并收为通房丫头，又纳了琦彤和寒烟为妾。这还不算，最令人惊奇的是从不近女色的他，会连日流连青楼，常常是十天半月不回府一次。仅仅一年的时间，王爷风流的名声就传遍天下。”
林香芹嘴角一阵抽搐，这能不能算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王妃或许没有感觉到，自从王爷娶你回府之后，改变了许多，千柔之前是嫉妒王妃能让王爷收心，但现在想通之后，更多的是为王爷高兴。别的千柔不敢断言，但王妃在王爷心中，分量不小，千柔是看得出来的。”
林香芹撇撇嘴角，对千柔的话很不赞同“晋都已经不要我了。”
千柔大胆地握住林香芹的手，鼓励到
“王妃，再耐心等等吧，千柔相信，王爷马上就能替你平冤的。”
“千柔姐姐，你相信我？”
千柔会相信她，这倒是林想起始料未及的。
千柔点点头，浅笑着，像个天使。
“千柔相信，王妃有一双天底下最纯净的眸子和最善良的心。千柔相信王妃的，那件事中一定有误会。”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林香芹回握千柔的手，她明显找到了力量的源泉。
－－－
送走千柔，已经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林香芹却无心饭食。她叫来紫衣。
“紫衣，你去找位兽医，查查那日风发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衣疑惑地望着林香芹，不明白为何林香芹又翻起了旧账。
“千柔今天提醒了我，我那日无缘无故殴打寒烟的事，我虽然没有印象，但听你们的描述，我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人下了药没错。如果我没猜错，风一定也是误食那种药之后，才会发疯的。”
听到林香芹这样一番解释，紫衣才算弄明白林香芹的意思。
“王妃是想以此为突破口，弄清事情真相。”
林香芹点点头，紫衣含笑，退下去处理林香芹交代的事情去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自请休离
晋王府，书房
李宇晋正在处理着成堆的公务，可是心思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一走神，就会想起在寒烟苑最后一次看见林香芹时，哪一双无辜的大眼。
为此，这半个多月来，他几乎都没有合过眼。
如果林香芹殴打寒烟的事情不是事实确凿，被那么多的人亲眼看见的话，李宇晋早就将事情给压下来了。
李宇晋心里其实非常清楚，林香芹傻归傻，但觉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那日的情况他也在场，林香芹已经明显地失控了，他不是感觉不到。
李宇晋是那样聪明的人，晋王府这些天风波暗涌，他不是感觉不到，至于这场风波的主导者，李宇晋也能猜出个大概。但是他还没弄明白那个人的心思，他不急于打草惊蛇。
反正，那个人有很多事也顺了他的心愿。
连祁推开门，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桌前报道着。
“王爷，千柔姑娘来了。”
她来干什么？李宇晋心中一阵纳闷，遂让连祁带她进来。
千柔刚踏进书房的门，就给李宇晋行了一个大礼。
“贱婢千柔见过王爷。”
“免礼吧。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千柔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她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
“千柔想请王爷赐休书。”
赐休书！这倒是李宇晋没有想到的，他不禁对地上跪着的人有了想法。对她的行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千柔见李宇晋一直用探索的眼光打量她，却久久没有回应，以为李宇晋不答应，忙又补到：“千柔没有冒犯王爷的意思，只是千柔经过一个月的教养，已经参透世事，决心终身侍奉我佛。请王爷成全。”
“参透世事？”
李宇晋望着千柔，突然觉得这个跟着他六年的人，变得好陌生。
贱婢柔以前任性，给王爷带来了诸多烦扰，请王爷见谅。这些天贱婢已经想了很多，觉得常伴青灯古佛才是千柔想要的生活。”
“你可想清楚了？”
李宇晋不确定地问着，千柔会自请休离，肯定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最近晋王府的风波上。避其锋芒，的确是明智的做法。李宇晋不想点破。只是，被休离的女子，向来低下，李宇晋不希望她将来后悔。
“王爷，贱婢已经想清楚了，贱婢父亲那边，贱婢自会说明。绝不会给王爷带来困扰。”
李宇晋见千柔的连她父亲那边的事情都计划好了，想千柔去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用。随即研磨铺纸，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下千柔想要的东西。
“千柔，你毕竟跟了我六年，以后要修行的话，就去净心庵吧，那里清静。”
净心庵是为前朝公主修行而创建，同时也是看破红尘的皇室女眷们修身养性的地方，属于皇家管辖。李宇晋这样安排，无疑是承认千柔属于皇家，为千柔省下许多闲言碎语，千柔自是感激不尽。
一番叩谢后，千柔拿着休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书房。只留给晋王府一个潇洒的背景。
晋王府，知心阁
“你说什么？千柔走了！”
林香芹是在洗澡的时候，听到青儿在门外报告千柔走了的消息的，她顾不上洗了一半的澡，匆匆忙忙地胡乱套了几件衣服就冲出了澡堂。
“王妃？你这是。”
林香芹突然冲出来将青儿吓了一跳，在看到林香芹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后，吓坏了她，为了防止林香芹走光，青儿连忙把林香芹推进去，并将门锁好。
“王妃，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林香芹现在哪里有心思管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她抓住青儿的袖子就问。
“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千柔就走了。”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从保安堂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千柔姑娘背着包袱，上了马车。奴婢觉得不对劲，上千舞阁去问，才知道千柔姑娘已经向王爷自请休离了。”
“自请休离！”
“对，奴婢也觉得奇怪，你说这千柔姑娘好好的，干吗要自请休离啊？”
青儿一边帮林香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道出心上的疑惑。
林香芹突然明白为什么千柔那天会跟她说那些话了，转念一想，林香芹觉得千柔离开了也好。晋王府连日来风波不断，千柔选择理性离开，也不是为一个自保之法。
至少比起琦彤来，千柔的离开，显得不那么尴尬。
林香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在她刚刚喜欢上千柔的时候，她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的生活。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玉佩
千柔离开已经半月有余，晋王府也在千柔，琦彤离开后也安静了许多，林香芹被禁足在知心阁内，倒空出许多时间受理保安堂的账本，研究新药来。
林香芹还是没能弄清她那日失控的真相，在琦彤走后，唯一的线索碧珠也断了。林香芹实在想不出该从何下手。索性按照蒙面人所的，等。
“贞儿，保安堂连日来赚了不少啊。”
林香芹翻着账本，心中对自己应有的进账已有把握。
“对啊，自从那个跋扈公子的病情好转后，大家对王妃的医术是深信不疑，保安堂每日都是门庭若市。对了，许伯伯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