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搞不好你就会躺倒那辆牛车里啊。”左之笑着说道。
左之笑得诡异,躺在榻榻米上,新八和平助齐声咽了口口水。
“对了,这个就是最近京都的怪谈吗?”冲田突然问道。“夜半搬运尸体的牛车什么的。”
“是啊。”新八有点好奇冲田想要说什么,“我从阿良那里听来的。”
“是吗?那真是奇怪呢,有一天我巡逻的时候,富江屋的老板像我们抱怨说他家的牛车不知道怎么回事失踪了三天,然后又自己回来了。”
“冲田,你别说了,再说就睡不着啦。”新八只觉得背脊发凉,在炎热的夏夜居然还打了个寒战。
“我说的事实,又不是怪谈。”冲田无辜地说道。
“好了,睡吧,明天还要走远路呢。”
元治元年旧历7月17日,新选组收到了出兵九条河的命令。
那个时候,因为池田屋事变,长州藩的尊攘势力遭到了重大的打击。长州内部激进势力开始抬头,原有的稳重派也被激怒。在三家老(福原越后、益田右卫门介,国司信浓)的推动下,以“向天皇诉说藩主的冤情”为名,向京都出兵。
“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要把这个扎在手臂上?” 新八拿着手里的黄色布条,翻来覆去地打量着。
“这个是判断敌我用的,带着黄色布条的是会津藩。也就是说我们,也被作为正规的部队对待了。”近藤解释道。天刚刚亮,天空是漂亮的深蓝色,空气还很凉爽。
“这次,冲田不去吗?”左之助环视了一周,没有找到冲田的身影,“诶,平助也不在。”
“他们两个会留下来保护屯所。”土方走了过来,他已经穿上了铠甲,戴上了护额,显得如同是战国的大将一样,有着一种威严的气度。“山南也是,不过这次……”
左之随着土方的目光,看到了右手紧紧地握着腰上的小太刀,一脸倔强的雪村千鹤。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土方,“那个,他也去?”
“作为随队医生。”土方吸了口气,说道。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近藤温和地站在出发的队伍的前方,身边是严肃的土方。
“这次,我们会作为会津藩的一员,参加对抗长州的战斗。”近藤扬起了自己扎在左臂上黄色布条,“这是,我们的荣誉。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是我们作为男儿的荣耀,我们有着为此赌上性命的觉悟。我们,是日本的血性男儿!我们要让那些不法的长州浪人知道,京都,是不容许他们侵犯的!京都,日本,由我们保护!”
“我々は新撰組だ!”
斋藤为近藤话语中的张力所感动,他默默地握住了刀柄,随着他的伙伴们,踏出了新选组位于壬生的屯所,踏上了去往九条河原的道路。
“你说,这次,为什么长州的家伙们突然会这么激动起来?”
“不知道。”斋藤冷冷地说道。
“是因为池田屋的事情吗?”武田挠了挠脑袋,疑惑地说道。
“不知道。”斋藤同样用这句话回答。
“那你到底知道什么啊?”
“杀敌。”斋藤又一次握住了自己的刀柄,冷淡地说道。
武田迅速住了口,因为斋藤大有“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砍了”的意思。他估计了一下,大概再无交谈的可能,便向前走了两步,和其他的人小声聊起天来。
斋藤看着左右的街道。
动乱的风声传得很快,不过一两天的功夫,京都的街道上,大部分的商户都已经关门歇业,只有少数几个居酒屋还开着门。路边有少数围观的人,大多是京郊的农夫,也有几个女人和小孩,大多带着害怕的神色看着那群面带杀气的年轻人。还有那面被人高高举起的红底白字的“诚”字旗。
一上午很快过去,中午的时候,太阳有点大,有几个人中暑昏了过去。土方下令休息半个时辰。斋藤看着在那几个队员身边照顾的雪村千鹤,疑惑地问答:“他也来了?”
“据说是自己要求的。”左之也是一脸无奈,“为什么非要跟来?这可是战场啊。喂,新八,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啊,为什么问我?”新八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他捏了捏自己的水壶,把最后几滴水倒进嘴里,“呐,左之,还有水吗?”
“有,但是不给你。”左之笑着说道,“你也略微节制一些啊,还有一个下午要走呢。”
新八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又往树底下缩了缩。
斋藤走过去,递过自己的水壶,“这个,给。”
新八不敢置信地接过水壶,打开塞子往喉咙里倒了一大口,“得救了……我都要干死了。”
“那个原因,你知道的吧。”斋藤拿回水壶,塞上塞子,放在一边,然后随意地说道。
“我不知道,只是有个猜想,”新八笑嘻嘻地说道,“大概,那个家伙,喜欢上谁了吧。”
旁边的武田一口水呛到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着急地拍了拍胸口,不等咳嗽平息下来就急切地问道:“谁,你们在说谁?”
“是桂屋的一个。”新八随口扯了个谎,“据说是逃跑被抓回来,关在屋子里饿了不少天,给生生饿死了。”
“不对不对,别糊弄我,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怎么他也跟来了’的,难道不是我们之中的谁吗?还有,从你们说的情况看,他喜欢上的,也是我们中的谁吧。”
新八目瞪口呆地看着武田兴奋的表情,“你说什么啊?我说的就是桂屋的一个女的。你想的是什么东西啊?!”
武田见了新八不善的眼色,悻悻地缩了回去,说道:“不就是听错了吗,吼什么吼?”
新八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小声对斋藤说道:“你最好别理他,他喜欢那个。”
“那个,是哪个?”斋藤不解地问道。
“那个,就是那个。”新八顿了顿,给出了这么一个搞笑的答复。
“到底是那个?”斋藤依然不解。
“真是的,就是,那个,那个。”新八着急地手舞足蹈,但是斋藤依然不理解——他连说“到底是哪个?”都懒得了。
“唉,”新八叹了口气,靠近了小声地说道:“他喜欢男风。”
斋藤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跑到了另外一棵树底下,离武田也好,新八也好都远远的。
“喂,你也别这么反应啊!”新八无语地看着斋藤默不作响地拉开距离,翻了个白眼,又躺了回去。
斋藤默不作声地看着晴朗的没有了边际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目前一触即发的形式,这无忧无虑的老天,蓝的有点没心没肺。
偷袭是早上发生的,从炮声响起到现在,已经半个时辰了,战局也进入了胶着状态。
昨天下午新选组到达了伏见奉行所,被安排守卫九条河原。但是今天早上炮声突然响起时,他们还是快速往内城移动,并没有遵守“留守”的指令。
斋藤弯下腰,轻手轻脚地从巷子的一边走过。刚才炮响的时候,从城墙的缺口里涌进来了不少长州的士兵,他们乘着大炮的余威,再加上人数的优势,很快把城墙周围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
只不过等他们分散开了,进入了巷战,这样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斋藤现在正在向着城墙的缺口处走去。
“啊!”小巷里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见了斋藤,惊得大声叫了一下,然后拿刀戒备。斋藤左右看看快步向前冲过去,刀刃相接 发出一声脆响。
一击不成,他快速收了刀滑到侧面突刺,利刃扎进那人的侧面肋下,那人晃了晃,倒了下去。
斋藤抽出刀来,甩掉了血迹,然后搜寻下一个目标。
长州会利用大炮打开城墙,谁都没有想到。不过慌乱了一会儿之后,会津藩和桑名藩的藩士就迅速理解了局势,开始灵活的巷战。
新八和左之带着二番队和十番队的人守在路口,不让长州的那些家伙们向着内城前进——那里用几辆板车搭建了简陋的工事,至少能挡住几个人。
而斋藤,则带着三番队和八番队的几个人,绕道了敌人的后方。说明了策略,十来个人便都散开,寻找自己迷途的猎物去了。
转过一个弯,斋藤看见一个胳膊上扎着黄色布条的人和另一个人扭打在一起,斋藤快步上前补了一刀,把那个长州的家伙送去了地府。那个扎着黄布条的会津藩藩士,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勃然大怒,大吼着“你为什么要插手?”
斋藤没有理会,他甩掉了刀上的的血迹,转身拐进了另一个巷口。
“喂,斋藤,怎么样?”左之助一把长枪舞得虎虎生威,他面前好几个敌人都不敢近身。斋藤快步走上来,一刀砍倒一个。乘着敌人因为背后突然遇袭而慌乱的一瞬间,左之助的枪就招呼到了他们的身上。
“也就这样。”斋藤活动了一下手腕,平静地说道,“你呢。”
“死了两个人个人。”他回过头来,看着地面上躺着的两具胳膊上扎着黄色布条的尸体,眼睛里有悲伤的神色,“我最讨厌队葬了。你的人呢?”
“都散开了。”斋藤看了看四周。经过一个上午的混战,已经进入城内的浪人几乎已经肃清,“新八呢?”
“传令,传令。”山崎突然出现在了巷口,“现在就到蛤御门。”
斋藤和左之对视一眼,左之好奇地问道:“你的人,没问题吧。”
“没有,”斋藤自信地说道,跟着新八大步向着蛤御门的方向走去,“散开的时候就说过,要是一刻钟也碰不到敌人的话,就去蛤御门。”
“你这倒是盘算的好。”左之不敢相信地说道。
到了蛤御门,土方、近藤、新八都已经在那里等待着。新八挂了点彩,正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边,让雪村包扎着。近藤和土方的脸上都有血迹,但是大概都是敌人的。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土方向着山崎问道。
“城内的敌人几乎都已经肃清了。”山崎穿着一身黑衣,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现在剩余下来的人正在向着天龙寺,还有天王山两个方向撤退。”
“追击吗?”左之问道。
“当然。”土方坚决地说道。“永仓和我,去天王寺,斋藤原田,你们去天龙寺。还有,近藤桑,出城的许可就拜托你了。”
“还有……萨摩藩的人也来了。”山崎犹豫了一会儿,补充了一条信息。
“萨摩?我的耳朵没有问题吧?!”新八倏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那个萨摩?!”
“连萨摩也会帮助会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有什么不会改变的事情啊。”土方也愣了愣,继而讽刺地说道,“不过他们来了也好。”
斋藤点了点头,现在的局势自然是己方的力量越大越好,至于以前的恩怨,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那么,现在就出发。”土方威严地下了命令。
斋藤和原田换了一个眼色,留下了一个人传令。两人和带着十来个人,向着天龙寺的方向跑去。
只是还没有到达,他们就远远地看见火光带着浓烟,从天龙寺那里冲天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蛤御门 来自维基百科
蛤御門。jpg? (320×240ピクセル、ファイルサイズ:30キロバイト、MIMEタイプ:image/jpeg)
撮影者:上田隼人(投稿者)の友人A 撮影日:2004年8月31日
本照片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十三
“斋藤君,茶已经凉了,要给你换上热的吗?”
斋藤从沉思中惊醒,低声应了一声,将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
元治元年的七月,长州藩的激进人物策划的武装倒幕,在半个月之后,彻底失败了。那些长州的浪人,在溃逃或者自刃之前,点燃了京都。
这场大火三天后才被扑灭。上京的八百二十九町中一百七十六町被烧毁,二万四千五百七十四间房中五千四百三十五间化为灰烬。下京的灾情更为惨重:二万四千八百四十间房中有二万三千九十二间被毁。三都之首的京都昔日繁华的街道上尸体狼藉。
长州方面损失惨重,来岛又兵卫在天龙寺自尽,福原越后负伤,久坂玄瑞自尽。【作者插嘴:银魂里面那个来岛又子,就是穿露脐和服持双枪的女人……来岛又兵卫就是她的原型。所以说空知猩猩害人不浅,乱入后果很严重……】
这本是让人振奋的战果,但是那场大火,扫去所了有人心里还残存的一丝高兴心情。
“茶不是好茶,店里在七月里的时候……请用。”
斋藤接过,喝了一小口。茶味很淡,颜色也不好。但是,他抬头看了看正在一旁玩耍的惠子,看了看重新修整过的房屋,突然有了一种活着就好的沧桑感慨。
那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夕阳斜斜地挂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