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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的虎皮青椒!”陈平急吼吼的要刘玉芳给他夹菜,不过他妈妈没有搭理他。
“爸爸,那是我的土豆丝……”刘晓英眼看着大把的土豆丝被自家无良老爸送到自个嘴里。
“肉丝肉丝,别抢啊……”陈梅、刘晓英到底没有大人的手快、手狠。
“晓兰啊,我的小孙女,你这蛋汤是怎么做的啊,番茄的味道好浓啊……”刘奶奶说。
“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们啊!”直到六十多岁的两位老人出面,饭桌才恢复了宁静。
事后,刘晓兰被陈淑芳揪着耳朵逼问了:“你行啊,做饭做的这么好,却从来不做,我给你说,从今天开始家里一天三顿饭全归你!”
妈,我不是重生回来做饭的啊!刘晓兰内牛满面的看着腰挺得老直的陈淑芳。
下午刘晓兰她们也都去了学校,大人们则是忙着割水稻,大约到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水稻割完了,经过一天烈日的爆晒,谷子就算放在屋里几天也不会坏了。大人们都坐在堂屋子里,一边闲聊,一边看电视,其间他们谈得最多的是中午的那桌饭,那个美味至极的泡椒肉丝。
不善言语的刘建军傻笑,陈淑芳虽然骂着女儿多懒,做饭还不能差之类的,但勾起的眉眼中,怎么也掩饰不了她心中是多么高兴。
放学后,刘晓兰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走上了灶台。纯瘦肉做的泡椒肉丝、五花肉做的红烧肉、中午最先被抢光的虎皮青椒、麻婆豆腐、辣子鸡丁……最后,满满一大桌子菜连盘子都被九岁的陈平、刘晓红舔得干干净。
和爸爸的谈话
第二天,也就是正式开始上课的九月三号,刘建军起来了,今天是他家收谷子,早饭连同陈爱国一家、刘建华一家大人和小人,刚好十五人,是的,这一次他弟弟一家没有耍礼,他们欣然的表示等着刘晓兰做的饭。刘建军给陈淑芳盖上被子,穿好衣服后,准备去厨房煮早饭——虽然这二天刘晓兰表现得很好,但是要她一大早煮十几个人的饭,刘建军还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但是,事实却是刘晓兰早已经起了。
“爸爸,你起得好晚啊!”
“……”刘建军被噎的说不出话说。他明明一个人煮了十几年的早饭好不好。
“爸爸你来烧火。”刘晓兰毫不客气的说。
“嗯。”昨天吃了女儿做的菜,刘建军也知道她手艺了得,于是话也没说,直接坐到灶边烧火。
“爸爸,我们也煮盐鸭蛋吗?”刘晓兰问。
“煮吧!你妈说了的。”
“哦!爸爸我准备做四季豆干饭哦?”刘晓兰把米放进煮沸的水里。
“行。”
“爸爸,我觉得你很没有主见!”刘晓兰严肃的说。
“什么?”
“爸爸,打牌很好耍吗?”刘晓兰从坛子里捞了十个盐蛋,放到小锅里,她家的灶只有一个,有四口锅,前面一口也煮得是猪食,第二口也是饭锅,第三口小锅是用来烧水的,第四口放的是一口小炒锅。她准备在小锅里煮了蛋,在烧水洗脸。
“打牌……小孩子问这个干什么!”刘建军奇怪。
“爸爸,我看你最近一直在打牌,都没有开车,难道打牌很好耍吗?比开车车还要好耍?”刘晓兰用烂锅铲撬了撬煮得咕咕咕响的猪食。
“你读你的书,问这些做啥子。”刘建军斥责。
“问问而已嘛!”刘晓兰本来想探探父亲的底,但他什么也不说,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爸爸,我学费好久交呢?我们同学好多都交了,就我一分钱都没交。”
“你没交学费?你妈没跟你吗?”家里的存折都在陈淑芳手里。
“我听妈妈说,好像都给哥哥交学费去了!”刘晓兰把早上才从菜地里摘的嫩四季豆去头、去筋,洗干净后,切成一段一段的,又切了蒜、姜。
“不可能,你哥哥的学费才多少啊!五百,还是四百?”
“是吗?那我们屋头存款有好多?”刘晓半用勺子搅了一下米饭,防止它结成块状,盖上锅盖煮了几分钟后用,让刘建军把饭锅端起来,就着磁盆上的筲箕(shaoji)就倒,米汤从筲箕的小缝里漏在了磁盆里,米饭则全部堆在了筲箕上,刘晓兰用筷子扒了扒米,刘建军用水洗了洗锅。
“都在你妈哪里呢!”家里的存款他真的不知道,“等谷子收了我叫她拿给你!”
“那你快点哦!不然同学们都要笑话我!”刘晓兰在平底的饭锅里倒上菜油,油热后,放上花椒、蒜、姜、海椒酱,炒了两下就放下四季豆,再放了些盐,就把筲箕里的米饭,用筷子一点一点刨进了锅里。
“你的学费哪一年不是教的最快的。”这年头的老师都会在课堂上念谁谁谁没有交学费,谁谁谁交了多少还差多少,学生们对交学费很是积极,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在同学间的面子,有很多没交学费的学生,有时候甚至在地上撒泼打滚,家长不交学费就不去上学。他们家的环境是比较不错的,从幼儿园开始学费都是一开学就交的。
“好嘛。”刘晓兰也是记得自己以前交学费都很快,但是对这一年她确实是延迟了差不到三个月才交的学费——因为,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早上她为了要学费,而倒在地上不起来,被妈妈揍了一顿,才眼泪鼻涕齐流的拿着学费去学校。听了父亲的回答,她了解到目前沉迷赌博的父亲,还不知道这个家已经没有多余……不,是连给她交学费的钱都没有了。
刘晓兰没有说话,指挥刘建军把小炒锅和猪食锅调了个位置,因为四季豆干饭本来就很好吃,不炒菜都可以,但毕竟不是只有自家的三口人(猪:哥哥上学去了),所以她就准备了盐蛋和做一个鸡蛋番茄汤,当然她还有一个秘密武器——肉沫豇豆。
在农村泡菜坛永远都是满满的,泡豇豆是刘晓兰最喜欢的泡菜,每当她想起七、八月的时候捧着一碗冷稀碗,夹着一根五十厘米长的泡豇豆,喝上一口冷稀碗,吃一根香脆豇豆(猪:因为不咸,所以一碗稀饭,十几根豇豆是常事)——那真是无上的美味。四川的泡酸那不说世界闻名,那也是全国都知道的,有点酸有点辣,那味道别提多好了,而这炒豇豆则是化素的为荤的。这还是她出门打工,去C市才知道的吃法。
刘晓兰从碗柜里拿出小半碗已经过了油的瘦肉丁——这是昨天晚上她从幺舅舅陈爱国那里搞来的。(猪:克扣人家的肉肉)把泡豇豆切小丁,锅里油热后抓上一把晒干的朝天椒,等海椒由红色变黑色,锅里冒青烟,空气里有辣味的时候,放少些微的蒜、姜,再放肉丁翻炒,最后倒上豇豆,炒二分钟就可。
然后她用做了一个鸡蛋番茄汤,说起这番茄汤啊,村里的人都是直接放水煮,其实这番茄要在锅里炒烂后再下水煮的,这样做的汤鲜而浓,比直接放水煮没什么味道的番茄汤要美味好几倍。
很快大家都过来吃早饭了,香喷喷的豇豆干饭,盐鸭蛋,番茄汤,还有没见过,也没吃过的肉沫豇豆,让大家饱了口福——没有大鱼大肉,却很美味。
中午、晚上的饭照例又是刘晓兰做的,她忙里忙外,勤勤肯肯的样子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扬,大家都说刘家的刘晓兰长大了。傲娇的翘着小尾巴的刘晓兰得到了鼓励,干得更起劲,她现在的勤奋劲直逼村里的陈梅和刘晓英。
而这时候,陈淑芳和刘建军吵架了。
父母打架
问世间情为何物,两口子总要打架!
这一次陈淑芳和刘建军吵架,或者说打架,导火线是因为刘晓兰学费的事,收谷子那天早上刘建军答应要给刘晓兰交学费,那几天他们很忙——先是收了自家的谷子,后又再收入刘建华一家的谷子,谷子收了又要晒,那几天的太阳很好,所以很快就晒干了,干了后用风车把里面的灰灰(猪:灰灰。囧)吹走,只留下干净的谷子,谷子入柜后,田里的稻草也干了,于是一家人又忙着把一捆一捆的稻草扎成一个草垛。在离田不远的小林子里,几棵参天的大树把天空全都遮住了,地势很好,下大雨雨水也能流走,不用担心积水把稻草打湿了——这是他们家用了十几年放稻草的地方,一根枝繁叶茂的大树,陈淑芳、刘晓兰母女负责递稻草,刘建军负责扎稻草。
稻子收了,稻草扎了,剩下的就是种麦子、油菜了,不过他们家已经决定十月国庆的时候种,先种刘建华家的,再种陈爱国一家的,最后就是他们了。
收了水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今年是个好年节,不像去年水稻还没成熟的时候就开始下雨,直到水稻熟了也没停,几乎每家的水稻都有一部受了湿,生了根发了芽,好在最后出了几天的大太阳,否则一年的努力就打了水漂。
谷子入仓后,各家都准备休息两天,歇口气再战小麦。就在给弟弟刘建华种小麦的前一天晚上,刘建军在刘晓兰有意的提醒下想起了女儿的学费,于是晚饭刚吃完,刘晓兰在厨房里刷碗的时候,就问陈淑芳为什么没有拿学费给女儿。
没有不吵架的情侣,没有不打架的夫妻。陈淑芳和刘建军结婚十几年,小吵小打无数,大吵大打却是五根手指也数不完。
陈淑芳虽然小学毕业,但却很精明能干,从附近几个村里就她一人在回龙街上摆地摊就可以看出,她是那个时候少数有胆识、有经济头脑的人之一。
陈家兄弟姐妹五人,父亲是一个中医大夫,整日里为了全家六口人生计守着小药铺,母亲很早又去逝了,做为老大的陈淑芳一手挑起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煮饭、喂猪、担水、砍柴、做农活、外加还要照顾三个弟弟、一个妹妹。生活的苦难并没有压倒这个弱女子,她是弟妹心中无所不能的大姐,是父亲心中能干懂事的女儿,是村里一等一勤劳能干的好姑娘,而且她还长的很是漂亮,又长又黑的头发,个子在村里姑娘里是比较高的,脸更是爱国爱民爱党爱社会的国字脸,相比起村里那么些个尖下巴、一脸无福像的姑娘,她标致了很多。(猪:那个时候国字脸吃香。)
个子高、长相好、家事清白、人又能干,可谓是万里选一的好姑娘。在陈淑芳十八、九岁的时候,她们家附近就有些无所事事的小青年逛来逛去,每到农忙时节总有些小伙子义务来帮忙,到陈淑芳二十岁的时候,各个农里的媒婆硬是踩破了她家的两条门槛。没曾想,好多能干的帅小伙,她陈淑芳没相中,却喜欢上了小涯村的刘建军,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却有赌瘾的男人。
陈淑芳也恨过,恨自己当时瞎了眼,恨刘建军当时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但她最恨的是那牌桌上的麻将。劝过、骂过、打过……都不顶用,她也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最开始她们的日子过得还是很红火的,虽然刘建军要去赌,但不是天天,一个月就那么几天,到后来,她们的孩子出生了,刘建军的赌瘾就越来越大了,一年十二个月竟然有六个月的时间牌桌子上,她们从最开始每隔二、三个赶集天,吃一回肉,却现在一个月只能吃二回肉相比,她们的生活差了很多,眼看着家中的存款从千位数,到百位数,为了孩子、为了生计她在回龙街上摆了一个小摊,生意还不错,除了平日的柴米油盐开销,她每月还能剩下一百来块钱,她本以为这样生活要过得比以前好一些,可是正因为她减轻了家庭的负担,刘建军竟然越发的大胆了——小三轮不开了,没日没夜的打牌,他钱输没了,陈淑芳自然不可能给他一分,他就像回龙街上供销售社的胡家一样,没钱了跑两天车,等手里有点钱了,又去赌。
生活的重担,压得陈淑芳直不起腰了。家里的存款几乎全给了儿子交学费,剩下的不足二百块钱,眼看着一个家即将面临着不可为外人言道的破落,刘建军竟然责问她为什么不给女儿刘晓兰交学费。
陈淑芳怒了!
“刘建军,你叫我交学费!你要我拿什么交?拿什么交?”陈淑芳一阵翻箱倒柜后,把一个存折扔在了刘建军脸上,“你看看,你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
“怎么可能!”刘建军难以置信的看着活期存折上一百八十九块三毛钱。
“怎么可能!哈!”陈淑芳怪笑,“难道你以为我们很有钱吗?你以为这个家里很富裕吗?”
“这……这只是活期的存折吧,死期的呢?”刘建军强作镇定,“我不相信家里只有这点钱了!”
“呵呵呵呵!你还在做白日梦呢!”陈淑芳插着腰,喘着粗气,讽刺的说:“是啦,我还有好几千的死期存折呢,嗯?就在箱子底呢!你去找出来。”
刘建军愣了一下,然后走到红木箱子边,手掀开箱子里的衣物,陈淑芳看他真的去找了,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恨不得……怒急攻心,陈淑芳手一捞,木门后边的扁担就到了她手里,想也没想手使劲一挥,扁担就砸在刘建军背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刘建军就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刘建军倒了,但陈淑芳没有停手,一扁担一扁担的只管往下挥,下手真是毫不留情。结婚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