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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分心也使得本就到了极限的顾御风招式凌乱不堪。
龙羽落湮亲自上阵,三两下便将他活擒。
顾御风到底年少气盛,打不过,就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若不是受了承秀的托付,龙羽落湮非一巴掌劈死他,就不是只让人用破布堵上他的臭嘴那么简单。
………………
南司皇一路疾跑,终于在昏暗中看到前方折射出一片光明。
尽管他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脚步却不敢停下,扶着山壁,挣扎着朝光明的方向挪跑。
承秀追赶而至,看着南司皇苟延残喘的背影,在与他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在后面对他朗声道:“南司皇,已经到尽头了!”
承秀一语双关的言词使得南司皇终于站定,他扶着山壁缓缓转身。
此时南司皇满面风霜,浑身狼狈,再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连他鹰隼般犀利的双眼也因疲惫泛着恹恹的光。
然而,尽管这一切都是拜承秀所赐,他的话音里却只有迷茫,并没有怒极的憎恨。
听到承秀快意的声音,他也只淡淡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依照南司皇睚眦必报的性格,承秀本以为南司皇面对他时一定会怒目相视,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想不到竟会是这种场面,不由地,承秀凌厉的眼神也缓了缓,剑锋入鞘,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南司皇真的不晓得为什么吗?”
南司皇没有说话,可是他连连闪烁的眼神告诉了承秀他的困惑。
没错,南司皇确实不能理解。
他一生谨慎,看人从未有过偏差,即便是武德,到最后仍没有给予他半点信任。
可是承秀不同,自己是在他穷途末路时收留了他,给了他生路,给了他地位荣华,二十年从不曾亏待过他,更视他为心腹。
倒退二十年朕还会这么做【2】
给了他生路,给了他地位荣华,二十年从不曾亏待过他,更视他为心腹。
任何人背叛自己都能说得过去,唯独承秀,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背叛的理由。
二十年的潜伏,使承秀对南司皇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哪怕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承秀都能看穿他的心思。
面对南司皇的困惑,承秀没再绕圈,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二十年来,你虽待我不薄,但你所给予我的一切只会令我对你更加痛恨!我忍辱偷生,为的就是今天亲手为我和家洗雪冤仇!”
“和家?”
这个姓氏令南司皇蓦然一震,黯淡的双眼紧紧眯起,两道危险从疲惫的眼缝中迸射而出。
“想起来了?”承秀玩味的语调憎恨不减:“在下正是被你斩尽杀绝的和氏后人!二十年前只因我父亲拒将银龙心交给你,你就起了杀心,将我族三百八十七人全部处以极刑!”
揭开仇恨,承秀双目赤红,咬牙恨道:“老天终是有眼,那日我与叔父出游,免遭此劫。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百倍千般的偿还这笔血债!”
讲到最后,承秀已经虎目噙泪。
然而,在面对承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憎恨时,南司皇却忽然轻笑起来,低低的轻笑声回荡在山洞里,渐渐地变成朗朗大笑。
似乎这十恶不赦的罪孽在他眼中只是一件普通至极,可笑至极的事。
反观承秀的脸色则愈发难看,清癯的脸庞如刀削斧凿般紧绷,剑鞘在紧攥的手中发出咔咔的碎响。
在这种时刻他还敢如此狂妄,真令承秀怒火滔天。
承秀不想再与这种卑劣的小人多费唇舌,欲拔剑了结这段恩怨。
忽听南司皇的笑声戛然而止,徐徐说道:“如果倒退二十年,朕还会杀光和氏!”
“你……”
不给承秀质问的机会,南司皇旁若无人般继续说道:“是和氏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同归于尽的歹毒【1】
“身为南司的子民,得到了关系苍生的“银龙心”就该无条件的奉献给国家。而你们却妄想用装神弄鬼的手段私吞。还说什么神谕指示必须将银龙心归还真龙,以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在朕面前说朕不是真龙天子,这不是企图谋反颠覆朝廷是什么?朕又岂能容你们存在?更可恨的是,你们还胆敢当众将银龙心丢入火盆焚毁,真是千刀万剐不足以惩戒!”
南司皇义正严词,声色俱厉。
站在他的立场,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杀戮有什么过错。唯一错的就是,当初不够心狠手辣,留下了祸根!
“哈哈哈……”
看到南司皇一副大义凛然,承秀倒发出大笑,只是空洞的笑音里是无尽的恨。
他唰地拔出剑,剑锋直指南司皇,咬牙道:“倘若你诚心忏悔,我本想留你一条狗命,如今看来,你根本不配!
看你将死,我再告诉你一事,银龙心根本没被烧,十五年前我叔父亲手将它赠与昭皇。往下不用我再说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可惜你追求一生的天下,到头来只是虚梦一场,怎么样?是不是很不甘心?狗贼,纳命来!”
话音落地,承秀已举剑飞冲过去。
南司皇听到承秀的话,沧桑的脸蓦如死灰,那双矍铄的双眼瞬息间仿佛波涛汹涌的大海,刹那无数种滋味翻腾其中,复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何味。
眼见承秀的剑尖直刺眉心而来,他汹涌的眼波蓦然一凝,倏地摆头闪躲,额头与剑锋擦边而过。
一招空,承秀剑刃横扫,削向南司皇额头,势必要将他斩于刃下。
南司皇后倾,又闪过,同时探手一抓,徒手攥住了承秀的剑身。
承秀剑锋受阻,抽出宝剑,后退一步。
南司皇的手掌被利剑割裂,霎时,鲜血迸流。
承秀对他早已恨意昭彰,岂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剑锋一转,攻击再起。
然而,杀招即至,南司皇却忽而诡异一笑。
————————
同归于尽的歹毒【2】
凭着承秀对他多年的了解,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内心早就对他提防的紧,可惜,还是棋错一着,防不胜防。
南司皇用沾满鲜血的手在怀中一探,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
那药丸十分诡异,沾了鲜血顿时活了一样,竟主动吸食了南司皇手掌上的鲜血。
一个眨眼,原本晶莹的药丸已变成血红色,流转的血光仿佛鲜血在里面滚动。
“小心!”
随后赶来的龙羽落湮一眼便认出了南司皇手上的毒物,不由倒吸一口寒气。
可惜,仍是晚了一步。
只见南司皇用内气催发,一条血红破壳而出,如飞虫一般咻地朝承秀眉心飞去。
承秀大惊,扬起手中剑削向飞虫,将它一斩为二。
然而,这并没有解除危险。
怎知那虫子仿佛是血凝聚,身体断裂的瞬间便从它的身体里激射出一股腥臭的鲜血。
承秀急忙用左臂阻挡,血液迸溅到他的衣物,瞬间腐蚀到皮下。
刹那,承秀整条手臂都青黑一片。
他眼一晕,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龙羽落湮根本来不及帮忙,见承秀中招倾倒急忙飞身将他抱住。
眼见承秀手臂迅速溃烂,龙羽落湮立即用内力封住承秀的奇经八脉。
又从怀内摸出一个瓷瓶,一股脑将瓶子里的丹药全部倒出塞入承秀的口中,以暂时压住他的毒发。
龙羽落湮早年跟随师父修行,曾在他师父的书卷中见过南司皇所持之物——“噬魂”。
它是用死人的阴血淬炼而成,奇毒无比,中毒者虽不会立即毙命,却比死还难熬。
待毒素流遍全身,中毒者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死了连块血肉都不剩,只有一滩脓水。故而称之为“噬魂”。
因为这种毒太邪恶,惨无人道,不论世俗还是修行者都将其列为禁物,想不到南司皇竟有这种邪祟的东西。
同归于尽的歹毒【3】
龙羽落湮看着趁机逃走的南司皇,他眼神紧眯了眯,抬手阻止了将士们的追逐。
南司皇用自己的血做引,他也逃不掉毒性的反噬,这同归于尽的歹毒确实只有他能做得出。
龙羽落湮低头看了眼怀中奄奄一息的承秀。
虽凭着深厚的内力和药物的压制,他毒发的较慢,但从他越来越青黑的脸色看,怕是熬不住多久了。
这时,承秀也勉强掀开一丝眼缝,看到龙羽落湮时,他嚅嚅唇似乎有话想说。
“先生有什么话慢慢说!”
龙羽落湮知道他有未了心事,掌心运起内力,将一股股真气渡入承秀的体内,帮他压制毒素。
终于承秀攒聚了几分力气,却突然一把抓住龙羽落湮的手臂,艰难的说道:“求王爷……照顾……好……美珠……”
“美珠?”龙羽落湮闻听心莫名一颤。
“采珠……美珠……”提到这个名字,承秀涣散的眼神也恢复了点点光彩,用尽全力一口气说道:“当年,我为了潜回南司不得不把她交托给太后。你……不要告诉她,我是……我是……”
说到这里,龙羽落湮怎会不明白他没说完的意思,原来他是采珠的父亲,原来采珠并不是孤儿。
一时间,龙羽落湮又惊又讶。
眼看着渐渐萎靡的承秀,龙羽落湮神色一凛,看似无情地说道:“有什么话,你亲自和她说吧!”
随即,手指在承秀身上一阵点戳,承秀立即晕死过去。
龙羽落湮不再耽搁,将承秀绑缚背上,同时对身后赶到的兵将吩咐道:“回去禀告陛下,南司皇命不久矣,不必再追。另外告诉逍遥王妃,本王有急事,办完就会回去,无须担心。”
“是!”
交代几句,龙羽落湮便带着承秀迅速离开了山洞。
自从与采珠相识相恋,龙羽落湮渐渐地了解到,“孤儿”这个身份对采珠而言一直是潜藏在心底的伤痛。
皇权与神权【1】
也正因为这些,他们之间几经磨难,甚至差点失之交臂。
久而久之,他也懂得亲人对从小孤苦伶仃的采珠来说意外着什么。
如果不知道承秀是采珠的父亲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就算从阎王手中抢也得把承秀抢回来。
龙羽落湮带着承秀攀山越岭,沿着望龙山脉向山的深处的山峦飞快掠去。
……
这场战争最终以枭国覆灭,南司重创,昭国的面积遽速扩张,成为世界第一大国而告终。
南司虽暂未被囊括,但经过两场重大的创伤,已经退出了争霸的舞台。
如今纵观世界格局,十国演变成了昭国与北蒙的两雄对峙。
两国之间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已是波涛暗涌。
北蒙皇宫内
北蒙皇正在与大祭司商议发兵事宜。
眼瞅着偌大的沙盘上插了大半的昭国旗帜,北蒙皇面沉似水:“不知大祭司可否获得神谕,适时到我北蒙出击一扫天下了?”
这段时间若不是神殿一直以神谕出来搅局,他又怎么能坐观凤朝歌独大,如今天下一大半都被那小子纳入怀中。再等下去,恐怕哪天连北蒙也成了人家的囊中物。
北蒙国与其他诸国不同,北蒙的子民对神殿的信奉根深蒂固。
神殿的权势虽被日益削弱,它在人们的信仰中却仍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说难听点,神殿要是放个屁都能在老百姓中间引起一阵骚动。
神权的威望令皇权如刺哽喉,这也是为什么皇权打压神权,不允许神权存在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碍于大战在即,内部需要团结稳定,野心勃勃的北蒙皇又岂能暂时容忍神殿对皇权指手画脚。
听着北蒙皇暗含玄机的话,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大祭司忽然发出桀桀的笑声,似乎并没有听出南司皇含沙射影的讽刺,沙哑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陛下稍安勿躁,昭国扩张得越快对我们越有好处。”
皇权与神权【2】
“陛下稍安勿躁,昭国扩张得越快对我们越有好处。”
“此话怎讲?”
“陛下善于攻略,自然知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大祭司并没有正面回答北蒙皇的话,而是不动声色地奉承了一记。
南司皇矍铄的眼神微微眯了眯,随即,精明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连声音也不再像刚刚那么生硬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