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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对正人君子施美人计【1】
“娘娘!”路国公听出唐妃不容置疑的决绝,沉肃的脸上也浮现出复杂之色。
昭皇对唐妃的重视路国公一清二楚,若非情非得已,他也决计不会让唐妃亲身涉险。他也深知倘若唐妃出了差池,昭皇绝不会饶了他。
但考虑到目前的战况,他神色蓦然一凛,那一点犹豫也立刻消失殆尽。
他死不足惜,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昭皇一统大业受到滞阻。
路国公瞬息间坚定了决定,朝唐妃凝重的点了点头,带领唐妃混入其他伶阁中做出场的准备。
虽然唐宁表现的淡然,内心却并不平静。
当那日在宫里听到路国公说凤朝歌遇到了滞阻,而她可以扭转乾坤时,唐宁连想都没想就接受了路国公的提议。
她不是没大脑,随便听人信口雌黄。
自小她就读了很多有关争霸天下的故事,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更是信手拈来。
她虽不能领兵打仗,或像凤朝歌那样运筹帷幄,但对于战况时事,她还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并且从路国公那里得知,这大舆城看似不起眼,却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北蒙的天险之关。
舆国与北蒙唇齿相依,北蒙皇也正是因为唇亡齿寒的道理才无条件地发兵支援舆国,将舆国视为与昭国对抗战的第一线。
一座小小的大舆城却有着微妙不容忽视的作用,它牵扯着两国的进退成败。
北蒙守住了,不但可以逼退昭军,更可一鼓作气大肆进攻昭国,以图天下。
同样,若被昭国攻下大舆城,那么凤朝歌也就破了北蒙的防线,将势力真正地侵入到北蒙地盘。
那么,这天下也就真正的指日可待。
这也是为什么凤朝歌手捏百万雄师却按兵不动的缘由所在。
在这敏感的时刻,无论是北蒙皇还是昭皇皆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而古往今来,对于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最有效的策略就是从内部瓦解敌人。
对正人君子施美人计【2】
而古往今来,对于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最有效的策略就是从内部瓦解敌人。
什么挑拨离间,美人计,釜底抽薪,这些虽非推陈出新,却都是屡试不爽的奇谋。
既然路国公觉得她是不二人选,那她当然愿意为朝歌的大业尽一份绵力。
为了朝歌,前面即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
拿定了主意,唐宁彻底淡定下来,快速地装扮起来。
舆国皇子寿诞,场面弘大铺张。
一场寿宴,光是有名的伶阁就请了不下二三十家。
为了讲大排场,皇子府的人还邀请不少不知名的小伶阁来欢闹一堂,凑凑喜庆。
路国公人脉广阔,找渠道先买下被邀请里最不起眼的一间小伶阁,然后与唐妃冒名顶替混入其中。
这里鱼龙混杂,别说是名不见经传的三流伶阁,在这混乱嘈杂的场子里,就算是在全世界首屈一指的伶阁的人也没几个人被认出来。
何况唐宁和路国公也稍微改变下了妆容,默不作声地混在其中,根本不惹人注意。
随着琴声扬起,一队队歌姬鱼贯入场。
唐宁与路国公也凑到门口,隐藏在人群中向里面张望。
唐宁美眸轻转,根据路国公的提示,很快就找到了这次寿宴的主角,舆国皇子,陌上秋。
乍一看这位舆国皇子竟与之前想象的形象截然不同。
在战乱时刻,还贪图享乐的人唐宁在主观上直接把他归类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假想的模样也是油头粉面,或者脑满肠肥的淫邪猥琐之徒。
怎料,这位陌上秋虽算不上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倒也眉清目秀,丰神俊朗。
一袭天蓝色衣袍,衬着他平静无澜的脸庞,使他自有一股书卷之气。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种贪图女色的下流胚子。
唐宁不由疑惑地瞧了眼身边的路国公。
恰巧,路国公也在看她。
对正人君子施美人计【3】
唐宁不由疑惑地瞧了眼身边的路国公,恰巧路国公也在看她。
路国公也是老谋深算的角色,自然看出唐妃眼中的疑问。
他面无改色,压低声音对她说道:“陌生秋不好女色!”
“……”
唐宁瞠目结舌,想说,不好女色你让我用美人计?
可话还没说出口,又见路国公瞟扫了一眼座上神态淡漠的陌上秋,不吝欣赏道:
“他确实是位人才,学识渊博,胸怀仁义。这种人可以做贤臣,却不适合做王者。一统天下的王者就该像昭皇那样不仅胸襟博大,霸气袭人,更要有当机立断的铁腕冷血。”
路国公对昭皇赞不绝口,凤朝歌在他心中眼中俨然成了神人。
提及昭皇的种种,连他的眼神也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这种崇拜到了痴狂的模样,就算他为昭皇献出生命也表达不完他的热爱。
这执着到偏执的狂热也叫唐宁不期然地想起了管兆的艳妈妈,她不由地心尖一颤。
对于他这种危险的狂热分子,尽管他们是一伙儿的,唐宁还是暗中对他提高了警惕。
但路国公的情绪流露也只是刹那,他便恢复如常,对唐宁嘱咐道:
“待会你的任务就是诱惑陌上秋和北蒙派来的主帅,让他们为你争风吃醋,从而挑拨瓦解他们关系。”
唐宁听路国公说的轻松,很不客气地直言道:“陌上秋不近女色又怎么会为我争风吃醋?而且又怎么能保证那个北蒙的主帅会看上我?”
倘若说目标都是贪图女色的花花公子,唐宁还有几分把握色诱成功。
如今瞧那陌上秋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唐宁实在没底,同时也对这场计谋产生了几分质疑。
怎料,路国公却信心十足地笃定道:“娘娘放心,他们都对娘娘有意。”
“你这是什么话!”
“待会你就知道了!”
路国公丢给唐宁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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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别乱来……”她望着眼前的俊美男子,颤颤巍巍说出一句话,却悲催地被压倒……不过既然是帅哥,那当然是来者不拒吃干抹净。但她的桃花运怎么这么好,一个不止,还来两个,三个……本想当个逃跑王妃高兴逃出王府,却发现肚子里有了宝宝!她也不想宝宝一出世就没爹,可是谁能告诉她……宝宝他爹是哪位?!
见到老情人心疼了?
路国公丢给唐宁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虎目精光不停地在往来的人流中搜索着。
唐宁瞧着路国公一脸的诡异,心里直觉自己上了路国公的贼船,可又猜不出这老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若不是相信他绝不会害凤朝歌,若不是自己也想为朝歌尽份力,她绝不会再留在这里陪他发神经。
忽听,路国公情绪激动地低吼道:“来了!记住,待会你的任务就是接近北蒙的主帅!”
他低低的声音掩饰不住兴奋,就像是老虎终于等到了猎物般,兴奋地连双眼都绽放出狠辣的光芒。
看得唐宁的心尖突地一跳,目光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这一瞧,唐宁又气得差点跳脚骂人。
那被众星捧月般走来的北蒙主帅不是别人,正是北蒙王子——叶赫祁。
看到叶赫祁扫视的视线,唐宁倏地转过身。
紧低下头躲在人群的背后,心里更把路国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同时也恍然明白,怪不得这老狐狸对她说挑拨离间这活儿“非她莫属”;
怪不得他这么肯定他们会为自己争风吃醋!
原来连叶赫祁对她的感情也早被他算计好了。
如果是陌生人,无论成败唐宁都会奋力一搏。
但对方是叶赫祁,是救过她,对她心存爱意的男人。要她利用别人的爱这种卑鄙的事,她唐宁坚决不做。
唐宁气愤至极,甩袖就要离开这里。
却被一旁的路国公一把扯住,同时喧闹的歌舞声中清晰地传来路国公阴鸷的声音:“怎么,看到老情人心疼了?”
“住口!你敢这么对本宫说话?”
唐宁怒,回头狠狠瞪了眼路国公。
刚刚唐妃纠结的表情全落在路国公的眼里,一刹那,她的不忍,叫他误以为她对叶赫祁有意,做了暗通款曲,辜负昭皇的事。
这臆想让路国公心底突然烧起莫名的愤怒,尖酸刻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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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热爱【1】
直到得到唐妃的怒斥,他才恍然回神,察觉自己失言。
他阴冷的表情蓦然缓和下去,有些惶恐地对唐宁抱歉道:“是老臣多心了,请娘娘原谅。”
看到他诚惶诚恐的模样,唐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他如实说道:
“叶赫祁几次救我,他对我很熟悉,只要我一出现,他就能立即认出我,到时候穿帮不打紧,他们若是利用我要挟昭皇岂不弄巧成拙?你这是哪门子馊主意?别让我怀疑你是他们派来的!”
唐妃声色俱厉的言辞叫路国公的脸色也变了,他急的双眼猩红,低低吼道:
“老臣对吾皇之心,天地日月可鉴,若有二心,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宁也被他过激的反应怔住,想想以他对昭皇的狂热热爱,自己刚刚那么说确实过分了些,不由地,冷颜也稍微缓和。
路国公没再看唐妃的脸色,眼神四处警惕,言辞执着道:“您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揭穿您!臣没有给您易容,就是要让他们认出您。”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唐宁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一目了然的荒唐安排在路国公的眼里竟有着不容置疑的绝对。
路国公又是诡异一笑,对她只说了两个字:“私心!”
自从发现路国公的狂热,他的笑纵使无声也能引起唐宁没来由的毛骨悚然。
唐宁别过视线不再看他的诡笑。
对于唐妃的反感,路国公似乎也不甚在意。
不过,这一次他倒没再强硬,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道:“娘娘肯答应老臣前来,不也是担心吾皇吗?”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娘娘怎能轻易放弃?”
“您不需要愧疚什么,与北蒙我们注定是敌人,就算今天我们不算计他们,来日他们也会算计吾皇。”
“到时吾皇受难,娘娘又何以乐见?娘娘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疯狂的热爱【2】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被路国公狠狠摆了一道,唐宁本是怒极,本想对他置之不理,却又被他这番话戳在软肋上。
冷静想想,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非要有人受伤,她绝对不希望那人是凤朝歌。
可是……
“梨苑的羽欢姑娘在吗?羽欢姑娘?”
正在唐宁犹豫的时候,听到皇子府里的管家拿着表单叫人。
路国公不再给唐妃思考的时间,急忙朝那人扬声应道:“在这里!”
那管家瞧了他们一眼,点点头嘱咐道:“下一个就是你们,赶快准备吧。”
“好!这就来!”
路国公应声拉着唐宁走了过去。
前一个人的歌舞刚刚谢幕,易容成一名老琴师的路国公已率先走到琴架前。
端坐好,手指轻拨,一串清脆的旋律仿佛跳跃的精灵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仅仅这一个开场,便足以显露路国公高超的琴技,也使得窃窃私语的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路国公见引起了大家的注目,双手拂琴,开始了真正的弹拨。
如今箭在弦上,唐宁无法,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她面带薄纱,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用华丽的舞姿从后台一路翩飞而来。
熠熠阳光下,那袭艳丽的五彩纱衣仿佛也随着她灵动的舞蹈鲜活起来。
衣袂随着她的扬起,收放,纱衣上色彩斑斓的亮片与阳光交辉出道道璀璨的残影。
那幻生幻灭的色彩,在她柔媚的舞姿中忽隐忽现。
艳阳下,仿佛那色彩是从她身体里散发而出,又隐没于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