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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歌见她落座后,才对朗善下令道:“起乐!”
“遵旨!”
皇后本想借题发挥再刁难唐妃几句,竟被昭皇不动声色的袒护过去,再看昭皇的四名心腹侍女全围着唐妃一个人转,这心底的妒火烧得更旺,时不时瞟向唐宁的眼神都含着怨怼。
对于这位皇后大人,唐宁很无语,想宫斗也不挑时机,在这么隆重的场合,谁胜谁败,都只会给昭皇抹黑,叫人平白看笑话。
难道她不知道,让男人失颜面,只会把他从自己的身边越推越远?!
无视皇后投来的凌厉,唐宁始终淡然,安静地吃着珠莲璧和为她布施的菜肴。
逐渐地,唐宁发现除了皇后的“注目礼”不停地投向她,对面还有几道视线也不时地横扫而来。
她缓缓抬眸,正好撞见对面两名宫装的女子投来的审视目光。
看她们衣着装扮应该就是凤朝歌冷落掉的潇贵妃和云妃。
因为初次见面,所以唐宁对她们多打量了几眼,还别说,凤朝歌的妃子各个都是美人。
潇贵妃玉面红唇,水灵的大眼睛目光坦荡,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很直率。在与唐妃的目光相遇时,她也很大方地露出一记浅笑。
鸿门宴【3】
而云妃则属于小家碧玉型,纤柔娇媚,眉心锁着的几许哀愁,更使她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楚楚。
与唐宁的目光相接的瞬间,她便别开了眼,自然地流露出几分疏远。
也是,后宫的宠妃走到哪儿都是不招人待见的,要是不招人嫉妒才有问题呢。
唐宁微微哂然,然而这一刹那的认知蓦地叫她脑筋打了个咯噔,视线不由又扫了一眼对面的潇贵妃。
甚至连唐宁自己也不清楚,这会儿为什么会看向潇贵妃。
然而,还未等她细细琢磨,突然,歌舞升平的大殿爆发出一声怒骂。
“抚远侯,你别欺人太甚!”随着这句喝吼,大殿骤然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声深沉的声音响起,这人话音不重,却字字带着浓浓的挑衅与不屑:“武将军,这话该是老夫说才对!分明是你管教不严,老夫替你教训何错之有?”
那位先出声的武将军听后,更是火冒三丈,军阀的火爆脾气彰显无遗,也不管场合,扯着嗓子嚷嚷:“你放屁,你算老几敢管老子的兵!”
见下面突起争执,唐宁望了眼首位上的昭皇,发现他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悠哉地品着酒水,漠视着下面的吵闹。
抚远侯听到武将军的叫骂,微微一笑,慢吞吞站起身,走到昭皇面前,躬施一礼,不疾不徐地说道:“臣恳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武将军见他此举微微愣了愣神,随即也走上前,抱拳对昭皇说道:“那就请陛下裁定。”
与抚远侯表面的恭敬不同,武将军神态硬气得很,似乎有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傲。
听到他二人的话,昭皇终于放下杯盏,语调悠扬沉缓地说道:“今日是举国欢庆之日,两位爱卿还是以和为贵吧!”
昭皇的安抚显然不能解决问题,下面的两人同时不甘,不约而同地再次出言请皇帝陛下裁决,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鸿门宴【4】
眼看着昭军最大的两支军阀在那边狗咬狗,众人都有几分不屑之意。
看他们真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敢在殿上喧哗。
可更令人诧异的是,一向冷峻严苛的昭皇今儿不但任其胡闹,居然还当上了和事老。
君心深似海,实在无法揣测。
座上群臣只得默然观望,表情各有迥异的静观其变。
凤朝歌扫了眼下面较劲的人,似稍加斟酌,才徐徐开口道:“既然两位爱卿执意,那就当着百官的面说一说各自的理由吧!”
“臣遵旨!”
抚远侯率先领旨,先发制人,娓娓道来:“启奏陛下,臣要告武将军管教不严之罪。他不但纵容士兵行凶,事发后还杀人灭口,企图掩藏罪行……”
“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杀人灭口了?你个老乌龟,你别含血喷人,分明是你的手下干的,反倒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你真卑鄙!”
听到抚远侯的刁状,武将军当场发飙,朝他一顿吼骂。
凤朝歌轻轻咳声,缓缓道:“武将军,稍安勿躁,所谓清者自清,你且让抚远侯把话说完,如若有异议,再说不迟。”
昭皇句句在理,武将军虽极不情愿,倒也不得不暂时压下火气。
怒哼一声,站在一旁环抱双肩,双眼望天。
抚远侯得到昭皇指示,一派大义凛然的继续凿凿说道:“臣的属下因看不惯他们威武军的恶行,出面主持公道,反倒被他们打成重伤,臣迫不得已,找他理论,他不但包庇罪犯,还扬言道他威武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抚远侯这席话可够狠,含沙射影指出了武将军藐视君威,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武将军硬朗的神态也不禁打了个楞,汹汹气势不得不稍微收敛了一些。
昭皇听完抚远侯的陈述,转首对下面的武将军,沉缓地问道:“武将军,抚远侯说你包庇下属可是事实?”
鸿门宴【5】
唐宁听得凤朝歌断章的询问,眉心突地一跳,目光不由扫向正在起争执的二人席位。
看到他二人相邻的座位,再琢磨着他们的身份,脑中忽然想起凤朝歌曾说的那句“都长大了,翅膀硬了”。
唐宁顿时豁然开朗,原来今儿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鸿门宴啊。
殿下的武将军听到昭皇的询问,明显一怔,随即实打实的回道:“是抚远军先动手伤人……”
“武将军是承认有此事了?”凤朝歌不疾不徐地打断了他的辩词。
武将军脸色一窘,紧咬着牙,倒也干脆地点了点头。
昭皇微微颔首,继续说道:“那也就是说,你确实管教不严,才导致兵将之间发生冲突!”
武将军到底是个武夫,没两个回合就被狡猾的昭皇绕进套里,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脸色愈发难看,但在事实面前又无言以对,张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竟然又不知道该说啥。
最后他脸色一沉,眼一翻,保持傲气的缄默。
殊不知,沉默就代表默认。
看到武将军桀骜硬气的姿态,昭皇笑得和煦如风,好似极其公允地向武将军施恩道:“武将军,你若对抚远侯的话有意见,可以为自己辩解一二。”
武将军也是狂傲的过头了,加上平时是大老粗一个,只会带兵打仗,哪儿懂得文人的弯弯绕。
见昭皇说话慢声拉语的也没个痛快,早就不胜其烦,烦躁地摆摆手,不耐道:“臣无话可说,也懒得与他这种小人计较。”
昭皇对他飞扬嚣张的态度很宽宏大量,依旧笑得温和:“无话可说,可是代表承认?”
狗急了还跳墙呢,武将军真被逼急了,不假思索的直言道:“没错,承认又怎样?臣这么多年为我昭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昭国大半的江山都是臣的弟兄打下的,犯点小错有什么大不了?这么点小事唧唧歪歪,还有完没完?”
惊变【1】
听到武将军叫嚣的言辞,抚远侯的嘴角倒微微扬起一道轻蔑的弧度,他走上前一步,正色地向昭皇请示道:“请陛下明察!”
凤朝歌扫了他们一眼,态度公允的裁决道:“武将军身为大将军纵容下属滋扰百姓,破坏军纪,有损军威,官降一级以示惩戒。”
昭皇的裁决刚刚落音,武将军就暴跳着抗议道:“臣不服,臣为昭国出生入死,凭什么降臣的职?”
“藐视君威再降两级!”凤朝歌瞟了他一眼,声音云淡风轻,却饱含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两句话一连降了三级,所有人全傻眼了,只有抚远侯一人得意。
这回武将军也跟吃了哑药似的,睁着牛眼不可思议地瞪着昭皇,好半天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来真的?”
凤朝歌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君无戏言。”
抚远侯见武将军心不甘情不愿,连连质问昭皇,便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武将军你再质疑圣意,可就不是连降三级了!”
看到昭皇冷肃威严的表情,再听到抚远侯火上浇油的挑拨离间,武将军窝着一肚子的火气噌地爆发出来。
他不敢跟皇帝对干,可不怕抚远侯,当即,怒火攻心,目眦欲裂地朝抚远侯凶狠道:“老子砍了你个龟孙子。”
话音未落,武将军蹡踉一声抽出佩剑,举剑就向抚远侯劈砍而下。
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武将军胆敢在大殿上动刀动枪。
抚远侯猛然向后退了一大步,剑尖扫过鼻翼,吓得他蓦地出了一身冷汗,仓皇中显出狼狈。
武将军一招未中,反手又是横扫一剑。
武将出身,出手快准狠,这一击必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目睹惊变,却来不及阻止,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突然,一道人影挡在抚远侯身前,探手两指夹中武将军的剑尖,与此同时,一拳击在武将军的胸口。
惊变【2】
蹬蹬蹬,武将军被人偷袭,连连退了数步。
稳定身形一看,原来是与抚远侯相交甚好的廉远将军。
他两小子早就暗地勾结,狼狈为奸,没少针对他威武军,眼下竟又联起手来对付自己,武将军更是怒不可遏,不由分说,举剑与廉远激斗一处。
嘭,廉远扼腕一拳击在武将军持剑的内腕之上。
这凶狠的一拳正打在武将军的脉络上,震荡太大,武将军手一松,长剑咻地一声被磕飞出去。
“陛下!!”就听皇后一声惊呼,随即是剑刺入血肉之声。
众人骇然,震惊当场。
唐宁回头,一眼扫到凤朝歌身前的血色,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惊叫:“皇上……”
凤朝歌飞快地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可即便如此,唐宁的心还是惊得怦怦狂跳。再看到皇后挡在他的身前,肩膀汩汩流血,霎时一股复杂在心底升腾,百味交杂,令她忽感头晕目眩。
她抿紧唇,强自镇定下来。
凤朝歌虽发现她神色有异,但眼下场面混乱,他也确实无暇顾及太多,只误以为她是受了惊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人看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在听到接连的两声惊叫后,众人倏然转头看向座首。
入眼是皇后扑倒在昭皇身前,而刚刚被磕飞的剑正刺入皇后的后肩。
鲜血淋漓,众人顿时悚然心惊。看那方位,如若不是皇后阻挡,势必一剑贯穿了昭皇的心脏。
大殿顿时鸦雀无声,齐刷刷跪了一片,连刚刚打斗得凶的三人也惶恐地伏地跪倒,连大气也不敢再多喘一口。
刺杀君王这是何等罪孽!
凤朝歌垂眸看了眼怀里受伤的皇后,他眼神闪了闪,别人没看见怎么回事,他却一清二楚。
刚刚千钧一发,与他相距三尺开外的皇后竟以风速横挡过来。
想不到他的皇后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还真叫人意外!
惊变【3】
不由地,他低低一笑,开口对怀里的皇后问道:“皇后没事吧!”淡淡的语气缭绕着戏谑的余音。
危急时刻,皇后全然发自内心,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
在听到昭皇别有深意的询问后,才恍然觉醒,不禁心尖一颤,重伤苍白的脸上已是惨无人色,轻声呼唤:“陛下!”
尽管她的声音轻若鸿羽,却依然难掩慌张。
凤朝歌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扬声道:“朗善,护送皇后回宫,宣太医为皇后诊治,好生伺候着。”
朗善会意昭皇的话外之音,领旨,上前对皇后沉肃道:“皇后,请!”
皇后仰望着昭皇淡漠的脸色,咬咬嘴唇,似有话想说,终是垂下眼眸,在朗善的监送下先行退下。
大殿上死寂一片,各个惊魂不定。
虽然都低垂着脑袋,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从他们头顶上扫过,寒气逼人,叫人抑制不住地猛打哆嗦。
沉默……足以杀死一切的沉默……
众人各个冷汗如披雨,喘息艰难,压抑的低迷似乎再持续一时半刻就能把人活活憋死。
直到,大家身心交瘁之际,头顶上终于传来昭皇徐徐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