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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不是曾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生不如死吗?
这魔鬼,铁石的心肠,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他却不是,他报复的手段就是叫你生不如死。
何其残忍!
他一定是在谋划更残忍的报复!
但是想到被关在地牢里日夜受折磨的亲人可以回家团聚,戴施施戒备的心又不自禁地升起了期望。
矛盾纠结得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看到莫邪眼中再次泛起不耐烦的光,她突然咬紧牙关,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拼命一搏。
当下,她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语气坚决地回道:“好!”
死里逃生【1】
凉国的边境,一匹快马奔腾而来。
马上的女子笑靥如花,大好的心情就像终于飞出牢笼重获自由的鸟儿,在广阔天地间放纵飞翔。
“我终于自由了!”
戴施施勒住马,对着空旷的原野高声呐喊,似乎大喊也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自顾坐在马上傻笑了一番,脑中再次浮现出她日夜思念的脸庞,她灿烂的笑容渐渐淡出忧伤的哀戚,低语呢喃:“陛下,您会原谅我吗?”
想当初,她确实是为了盗取昭国的国防图而来。
却不知,宿命中早有安排。
一次浪漫的邂逅,她与昭皇有了一段情缘。
尽管那段日子她在犹豫和挣扎中徘徊,却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为了爱情,她甚至已经决定放弃盗取的任务。
怎奈事与愿违,东窗事发,被莫邪揭穿了她的目的,可悲地沦落为莫邪报复凉国皇室的牺牲品。
她恨过,怨过!
无数个夜晚里想要把身边那熟睡的魔鬼活活掐死他。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
莫邪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与他相处的越久,认知越多,她的心就越没底。
以他的冷酷和狠戾,她相信凉王虐杀了他唯一的亲妹妹,他的报复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一定在酝酿更加可怕的阴谋。
想起那个阴鸷冷邪的男人、那个掠夺践踏了她一切的男人,戴施施蓦地打了个寒颤。
不知觉中,手里紧攥的马缰绳已陷入皮肉,连她娇嫩的手掌心沁出丝丝血渍,她都没了痛觉。
望着苍茫的天地,她忽感迷茫:失去的一切真的能找回来吗?
北方在身边呼呼刮过,席卷着枯萎的黄芦,耳边低低的呜咽将人藏在内心的脆弱释放而出,一股浓浓的哀伤在心底蓦然荡起,冲刷得人想要不顾一切地放声悲哭一场。
滚烫的热泪划过脸颊,瞬间便被风吹走了温度,留下的只有一片冰凉!
死里逃生【2】
凛冽的风中,这一站就是大半天,连座下的马儿也焦躁起来,不断嘶鸣,扬蹄。
也终于唤起了戴施施的神智。
她抬头远眺,才发现头上的冬日已经渐渐西行,约莫再有一两个时辰天色就要黑透,她得赶在天黑之前寻到一处避风之地。
想来,她不再自艾自怜,收拾起凌乱的心思,策马扬鞭,沿着边境一路向西。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凉宫,太子哥哥刚回国,免不了一场重逢的悲戚,那悲伤的气氛实在叫人喘不过气。
而这时候的她也没用勇气去寻找昭皇,潜意识中,她既期待回到昭皇的身边,又害怕再见他。
或许她更害怕看到他的冷漠和戒备。
如果那样,已是遍体鳞伤的她将再也承受不住,彻底的支离破碎。
她思想踌躇不定,心思忽喜忽悲,骑马沿着凉国边境一路向西,天色黯淡前竟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片山峦脚下。
神智有些恍惚的戴施施被突然停下扬蹄长嘶的马惊回了魂,举目四望了好半天才认出身在何方。
原来她竟走到了瓦纳西族的范围。
望着眼前的山峦,脑中蓦然想起那个对自己一见倾心男子。
南溪凌澈如玉般温润美好的男人,他温柔的笑容好比冬日的暖阳,不热烈却能给人一种窝心的温暖。
就连此时回想起来,她悲凉的心也不期然地划过一丝暖意。
也只有在想起他时,她才有片刻的宁静。
心中打定主意,就想要前去拜访。
掉转马头,正要扬鞭。
咻——
突然一条绳索从天而降,带着凛人的鞭风横扫而来。
戴施施大惊,仓促地低身伏在马背上。
绳索从她脊背扫过,顿时掀起一股火辣的疼痛,让她额上瞬间冒出冷汗。
看这势头她若反应稍慢一点,轻则被抽个头破血流,重则非得一命呜呼。
不由心恼,秀目圆睁,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随意伤人。
死里逃生【3】
戴施施怒气冲冲,顺着绳索飘荡的方向追了过去。
直追到大山横在眼前,前方已无路可走,才寻到那根逞凶的绳索。
戴施施跃下马,走上前抓住垂悬的绳子,边用力拉,边嚷道:“这是谁的绳子?”
她声音里含了几分怒气,清凌凌地嗓音极具穿透力,在空旷的山间瞬间荡起回音,久久不落。
可是等了好半天,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周遭再无任何杂音。
戴施施纳闷了,难道是逞凶的人跑了?
她昂起头顺着绳子向上望。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傍晚的灰暗也渐渐被黑暗覆盖,借着那短暂的灰色光亮,她瞄到山腰的一块凸石上垂悬着一个泛白的东西。
山风中,一把丝缕随风吹散。
她大惊,定睛看去,那丝缕正是人一头青丝黑发,蓦然认出了凸石上半垂的是一个人。
会是什么人?死了还是活着?
戴施施并没有见死不救,带着疑惑,她攀爬上山腰的凸石。
气喘吁吁中,借助微弱的光看去,当那张双目紧闭的俊脸跃入眼中的瞬间,差点吓她魂飞魄散,她不敢相信地惊叫着:“陛……陛下?!!”
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喜的,悲的,忧的,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在这种生死之际。
瞬间的惊喜紧接着又被巨大的恐惧淹没,戴施施双目垂泪,哭喊着呼唤:“陛下,陛下,您醒醒啊!”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入怀中,当手握住他的腰间时,顿时被一把粘稠的冰凉沾满。
戴施施骇然心惊,赶紧仔细察看,果然是他的鲜血。
他腰上鲜血汩汩流淌,看来伤得很重。
她再顾不上哭喊,利用绳索将身材高健的凤朝歌绑在她的背上,要将他带下山崖。
纷杂乱世,每个国家的皇室都是自小习武,骑马射猎等技能,戴施施也不例外。
她虽称不上武功高强,倒也有点基本的功夫和耐力。
死里逃生【4】
但天色已晚,山峰又陡峭。
背着比她高出两个头的凤朝歌仍是很吃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背下山崖。
回到山脚下,查看到他的伤患还在血流不止,初步诊断受伤的时间并不久。
她举目眺望,这里虽已是瓦纳西族的地界,可距离村庄至少几十里。
对于常人不算远,但对于重伤的人,怕是要延误治疗的时机。
她当机立断,在山脚附近寻到一处小山洞,拢了一堆火,先将昭皇先安置平稳,而后进山寻回止血消炎的草药。
凉国位于大陆的西部,山地较多,贵族们时常上山打猎,自然都懂一些野外施救。
回到山洞,看到昭皇面色青白,双目紧闭,仍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戴施施心中难过万分。
强压制住心酸,脱掉他的外衣为他清理伤口。
看到那血淋淋的伤口足有掌宽,狰狞地横贯他的后腰,仿佛一条斩断的血口将他的肌肤切割的触目惊心。
戴施施一边帮他处理伤患,一边默默垂泪,心像被人拿针猛扎似的疼,连她的手都颤抖得不受控制。
这伤正是他坠落时,被凸石的边缘割裂。
但也正是这伤避免了他五脏震裂,救了他一命。
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坠落时再偏差那么一点点……
戴施施含着泪,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好。
可是外伤容易,内伤难。看他的情形,腰骨已经碎裂,就算恢复,恐怕也……
她不敢再往下想,想他骄傲一世,风流倜傥的昭皇陛下,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他该要如何去承受?
“陛下……”
戴施施啜泣,疼惜地抚摸着那张叫人魂牵梦绕的俊脸,心痛得无以复加。
洞外的山风整晚的嚎叫,不仅吹散了空气里的温度,连山洞里那点微弱的温暖也渐渐被它带走。
凤朝歌虽然伤势严重,好在处理及时,并没发热,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死里逃生【5】
凤朝歌虽然伤势严重,好在处理及时,并没发热,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戴施施守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分,确定了他的伤势没有恶化,才趴在他的身边阖上疲惫的眼。
迷迷糊糊中,忽听耳边传来轻浅的呓语。
“宁儿……”
淡淡的声音混在山风中,险些也被风吹的无影无踪。
让戴施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趴伏在凤朝歌的身边闭着眼睛仔细地听了半天。
“宁儿……”
好久,又是一声浅淡的呼唤。
这一次她听得清楚,确实是昭皇的声音。
她没有心思去追问宁儿是谁,倏地坐起身,按捺下激动,在他耳边小心翼翼的轻唤:“陛下!陛下!您醒了吗?”
听到呼唤,凤朝歌终于缓缓掀开了眼睑。
只是那双星辉般的眸子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霭,眸光晕染的朦胧模糊,显然他还处于迷茫状态。
“陛下!陛下!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戴施施看到他张开双眼,又欢喜又紧张,局促的心更像揣了七八只兔子一样,急蹦乱跳的无法安定,连声音也带了明显的急促。
凤朝歌大脑空茫了很久,才渐渐恢复神智,转过头,入眼的竟是戴施施。
他剑眉微拢,暗哑的嗓音仍能听出几分凉薄:“你怎么在这里?”
“我……”
这冷淡的话就像一盆冰水霎时泼在戴施施火热的心上,把她所有的激动瞬间冰冻。
她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注视着他的眼神也闪现出几分怯意。
凤朝歌见她这副表情,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朕怎么在这里?朕该回去了!”
说话间,他就挣扎着要起身。
戴施施听他这番话,刚刚还局促不安的脸瞬间黯淡下去,面色灰白,紧咬了咬嘴唇也不知该如何启齿告诉他。
正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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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7更
每日最低6更,加更时会提示,更新时间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晚间大约6…10点之间更新完毕。
死里逃生【6】
突然,凤朝歌发出一声惊吼:“怎……怎么……回事?!”
他刚才起的猛了些,牵动腰间的伤口,刚抬起脖颈就无力地倒了下去。
腰间骨裂的剧痛叫凤朝歌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地想要抬抬腿,心慌的发现,无论他使多大的力,双腿都没有丁点的反应,就连感觉……也没有。
轰——
刹那如五雷轰顶,凤朝歌的神智骤然空白一片。
身体的剧痛夹杂着心灵上的绝望,瞬息间将一个人的坚强摧毁殆尽!
悲哀,莫大的悲哀席卷着他,叫他只能紧咬着牙,阖上双眼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离。
“陛下!您别这样!也许……也许……能好!呜呜……”
戴施施看着他俊脸死灰一片,了无人色,又伤心又担忧,在一旁不停地哭着安慰。
凤朝歌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无论她是哭,是求,似乎都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
他不吃不喝,也不再张开眼,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而他攥死的拳头也整整攥了三天。
看到那双拳头被他紧攥成乌黑色,若再不松开活血怕是连双手都难保住。
戴施施一边掰着他的手掌,一边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