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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眼看着他们身前的一个侍卫倒地,前身满身箭矢,血肉模糊,实在让人惨不忍睹。
“小心!”猛地,身边的叶赫祁抱着她滚在地上,两只利箭从他们肩膀飞射而过。
一个闪眼,竟活活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儿,唐宁心中骇然。
可是她还不及感触,又是一队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前面殊死抵抗的侍卫激战在一处。
看到眼前这些刺客,唐宁更是震惊异常,这些人与在远山山庄的人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伙人。
她幡然明白,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现在,这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一瞬间的认识,叫她又惊又怒,到底是谁要一直对她下杀手?
敌人凶猛袭击,叶赫祁也加入了战斗,与刺客拼力厮杀。
一个一个侍卫倒入血泊,汩汩的鲜血从身下流淌成河。
瞬息间又被枯萎的草芦吸干,只留下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气,肆意地在天地间飘扬。
晚霞映天,灿烂辉煌。
与夜一瞬间的金黑交替所绽放的深沉光彩,将苍茫的草原也涂抹上暗沉的黑金。
衬着草原上不断飞扬的血腥,在苍凉的大地上扬起了浓浓的悲怆。
转眼间,近百人的队伍只剩下叶赫祁一人孤军奋战。
他长剑飞舞,如灵蛇吞吐,收放之间掀起阵阵血雨。
同时
敌人的刀剑也不停扫落在他的身上。
将他玄青色的衣袍割裂的破败,用狰狞的血色染透,使他看起来就像是浴血的战神。
只是,战神也敌不过百鬼。
一人对战数十个心狠手辣的高手,饶是强悍如叶赫祁也渐渐不支。
日落之地【4】
眼看他一个迟缓,无数刀剑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必杀的寒芒砍落。
唐宁惊吼:“住手!你们要的人是我,放开无辜!”
她这饱含怒火的吼声倒真的截住了死神的镰刀。
不知是唐宁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们本身对叶赫祁的身份也有所忌惮。
刺客们用刀剑组成的网交织在叶赫祁的脖颈上,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停住。
但是,唐宁已无心思考其他。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叶赫祁因为她受到伤害。
她压下心中的恐慌,保持沉稳的一步一步走向敌人。
一脸冷然地对那些人谈判道:“我跟你们走,放了他。”
“唐唐!不可以!”
叶赫祁受制,刚一有举动便被敌人压制下去。
尽管如此,他凝视着唐宁的蓝眸依然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似乎只要她一句话,他就算为她战斗到死也不足惜。
这种感觉让唐宁既感动又沉重,她与他非亲非故,更不可能为他做些什么,凭什么受他这么重的恩惠。
她意已决,不再看向叶赫祁,双眼坚决地注视着刺客。
为首的黑衣人望着她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朝他的手下摆了下头,下达了命令。
很快,两名刺客上前将唐宁捆绑起来。
口哨一吹,几匹快马扬尘而来,带着她跃上马匹飞奔而去。
同时,所有刺客迅速打扫战场、撤离。
闪电般的速度,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重伤的叶赫祁凝视着空茫的草原,连头脑也有了瞬间的空白。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若不是身边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身上蚀骨的剧痛,他当真会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血腥的梦魇。
他拄着剑,勉强支撑起疲惫的身躯,哨音出,不多时从远处跑来一匹高头骏马。
他翻身上马,在马的耳边虚弱的说了一句“回去”,便伏在马背上昏沉睡去。
……
大祭司【1】
刚刚还苍茫的天空,不知何时攒聚了云团。
低低垂悬的云,被夕阳最后一抹灿金刺透,刹那仿佛被火把点燃,燃烧出黑红的暗光,将满地的尸首映照得阴森而恐怖。
远处两匹快马上驾驭的男子,打远就瞧见了这片惨烈。
他们策马扬鞭,直奔这里而来。
刚一靠近,两名青年便飞身跃下马,冲到血腥中一阵翻找。
“没有唐妃的尸体,人应该还活着。”
欧帅迅速地翻看一遍,对那边同样一脸凝重的龙羽落湮肯定的说道。
听到这个结果,龙羽落湮的脸色不但没有丝毫松懈,反倒更加凝重。
他仔细地察看了每个死者的伤口,突然愤恨地咒骂:“该死的女人,竟然又是她!”
看到他憎恨的凶狠,欧帅诧异的问:“你知道是谁?”
龙羽落湮点了点头,凝望着东面的方向,星目寒光闪耀,同时下定决心,这一次他要跟那女人算总账。
打定主意,他翻身上马,对下面的欧帅正色的说道:“你尽快准备,很快就会开战!”丢下这句,他便握缰提马,绝尘而去。
看到龙羽落湮冷肃的神情,欧帅也凝重起来,扫了眼地上碎裂的尸体,上马返回了东辰。
……
当叶赫祁再次张开眼睛时,空茫的大脑回想了好一阵,才认出自己已经回到了北蒙的寝宫——伏喜殿。
同时也终于记起唐妃为了救他,被刺客带走……
一瞬间的意识叫他彻底醒神,匆忙起身。
“王子,您伤的很重……”那罗萧见他动作剧烈牵动了伤口,急忙上前搀扶。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叶赫祁打断,“我没事,快扶我去见父皇。”
见叶赫祁苍白的脸上全是焦急之色,那罗萧知道他劝阻不了,也不多说,当下扶着他去往北蒙皇的宫殿。
金鼎宫,灯火辉煌,炫目迷离。
尚未走近,打远便可听到里面传出的丝竹歌舞之音。
大祭司【2】
叶赫祁扭头看向身边的那罗萧,用眼神询问。
那罗萧如实回答:“陛下正在设宴款待大祭司。”
叶赫祁听罢,鼻音冷笑,蓝眸中充满浓浓的不屑。
北蒙与其他诸国不同。
他们的祖先打下江山后,为了巩固民心,专门设立了神殿,以神明之意来操控人们的精神和思想,使其乖顺臣服。
却不想,久而久之,神殿的势力越来越大,对于权利的贪婪也日渐膨胀。
致使很长一段时间,北蒙的皇权受到神殿神权的威胁和胁迫。
终于,在近三代的英明神武的北蒙皇的不懈努力下,渐渐削弱了神权的势力。
如今神殿的地位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象征罢了。
但任何有权力野心的地方,争斗就永无停歇。
前一段时日,沉寂了多年的神殿又再次复苏。
并打出了收到神的指示,可以帮助北蒙皇达成一统天下的宏图大志。
诱惑当前,北蒙皇自然不会拒绝。
正如人们常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要能满足各自的利益,敌人也是朋友。
思想中,叶赫祁在那罗萧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金鼎殿。
歌舞升平的大殿中
北蒙皇正在与座下的大祭司举杯共饮,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看到叶赫祁虚弱地走来,一挥手,停了鼓乐,沉声问道:“人带来了?”
叶赫祁上前回道:“回父皇,在途中被人劫走!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儿臣调遣……”
北蒙皇见叶赫祁越说越急,重伤苍白的脸色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焦急之色。
他脸上的笑意褪去,将手中的青铜酒筹缓缓放下。
截断他后面的请求,声音无澜的训斥道:“堂堂一国储君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岂不叫人笑话!”
北蒙皇悠悠的语气饱含着浓浓的不悦,叶赫祁心一抖,倒也很快镇定下来,默然垂首,接受训斥。
大祭司【3】
这时,北蒙皇座下的黑衣人徐徐开口道:
“陛下还请息怒,既然失手,责备也无济于事。”
这人沙哑低沉的嗓音每吐出一个字就像是尖刀割磨在石头上发出的破碎,入耳竟能无端地惹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若不是亲耳所闻,实难想象世间会有这么难听的声音。
不但叫人听不出年龄,也听不出他的性别。
而他全身都被宽大的黑色斗篷覆盖。
巨大的帽檐几乎将整张脸都覆盖在黑暗之下,就像他浑身散发的黑暗气息一样,令人反感至极。
叶赫祁听到他看似调和,实则挑唆的言词,哂然一笑,虽然语态虚弱,却仍包含兴味地对他说道:
“大祭司所言极是,确实是本王办事不利。本王想请大祭司赐教,此次是何人与我北蒙暗中作梗?”
那黑袍下的大祭司听出叶赫祁的话锋里浓浓的挑衅,他抿唇一笑,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煞有其事地说道:“吾神至高无上,岂可用这种琐事烦扰?”
听他这番推诿之词,叶赫祁勾唇冷笑,俊脸上挂起强烈鄙夷。
“大祭司言之有理,这种小事你自行处理。”下面的波涛汹涌,座上的北蒙皇看得一清二楚,他适时地出言阻断了二人无谓的争斗。
叶赫祁应是,暂时退在一旁。
这时又听座上的北蒙皇声音轻缓地向大祭司问道:“朕一直有一事不解,为什么非要将她带回神殿?杀了不是一了百了?”
大祭司听到北蒙皇虔诚的语调,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用比老鸹的声音还要刺耳的声音说道,“这是神的指示,谁都不可违背。陛下须谨记在神坛立下的誓言,以虔诚之心膜拜吾神,吾神保佑,必定助陛下完成统一大业。”
北蒙皇听罢,谈笑风生道:“哈哈哈!大祭司大可放心,朕向来一言九鼎。”
“如此甚好!那本座就先告辞了!”
言罢,大祭司起身带着手下的祭祀嚣张的走出了金鼎殿。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1】
北蒙皇一直微笑着目送大祭司离开。
待他黑色的身影在眼中消失,北蒙皇笑容可掬的容颜倏然冷沉下来。
虎目精光四射,迫人的王者之气昭然澎湃。
叶赫祁看到皇帝凌厉的眼神,回首挥退了所有人。
而后,走上前,试探着说道:“父皇英明,肯定也不相信他的妖言。依儿臣看,他就是一弄虚作假的神棍。”
“你是王子,凡事不可激进!”北蒙皇轻斥一句,继而皱眉思索,道:“他说的话也有些根据,据调查,那女人确实不一般。”
叶赫祁听到北蒙皇此言,心尖蓦地一跳。
再察言观色,见北蒙皇矍铄的眼神,狠芒犀利,俨然是宁可错杀也绝不允许任何可能成为他绊脚石的人存在。
面对他如虎豹的神情,就连叶赫祁的手心也捏了汗。
这时,耳边再次响起北蒙皇深沉的声音:
“他以为朕不知道他的伎俩么,什么狗屁神谕,无非是想借助此事制造树立神殿的威信罢了,待朕一统天下第一个灭的就是神殿这帮老不死的,朕绝不允许威胁存在。”
“父皇英明!”叶赫祁立即恭谨奉迎。
果然,北蒙皇听到这句话,十分开怀。
朗声大笑,对叶赫祁语态亲和的教诲道:“皇儿,你还是太过心慈手软,成大事者一定要心狠手辣,优柔寡断又如何能担起这万里江山?”
叶赫祁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一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惶恐道:“父皇训斥的是!”
北蒙皇见他一点就透,龙颜大悦,继续语重心长道:“男人重要的是野心,不是女人。”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圣命!”
听到他决绝的承诺,北蒙皇终于满意。
站起身,背负着手,俯视叶赫祁徐徐道:“起来吧!去把她带回来!”
“遵旨!”
叶赫祁恭送了北蒙皇,才缓缓抬起头。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2】
叶赫祁恭送了北蒙皇,才缓缓抬起头。
抬头间,他湛蓝的蓝眸泛起幽蓝的深邃,叫人更加读不懂他的眼神。
待北蒙皇离去,守在殿外的那罗萧急忙走进来。
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叶赫祁,谏言道:“王子!您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宫静养吧,剩下的事交给奴才去办。”
叶赫祁听到他语气中透着狠绝,缓缓回眸,注视着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轻轻说道:
“谁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