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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脑中浮现出他刚刚的决绝,唐宁苍白的小脸露出无奈的苦涩。但也只是一刹那,她眸光闪烁,坚定中透着狡黠。叫珠莲璧和附耳过来,在四人的耳边嘀咕了一番。
珠莲璧和听完她的计划,皆是一脸犹豫。
采和敦厚老实,担忧道:“娘娘,这能成吗?要是被陛下发现……”
唐宁板着脸,严肃道:“那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他刚脱险,要是再激动被气死,我也没办法了!”
珠莲璧和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不再反对,一切听从娘娘安排。
……
管兆王唯一的王后,韶华早逝。
而管兆王一生钟情于艳娘,并未再有婚娶。
偌大的王宫内,除了大王和公主就只有一些服侍的婢子,而这些奴才在昭军破城的当日也被肃清干净。
如今,管兆王宫已成为昭皇的临时行宫。
连日来气氛低迷的映月宫,随着昭皇的苏醒也忙碌起来。
幽医【1】
昭皇自从那日在山间发病、猝死、又奇迹般复生后,昏迷了整整三日。
珠莲璧和日夜守候,见昭皇终于苏醒,死里逃生,一高兴全都掉了眼泪。
凤朝歌好不容易恢复意识,张开眼却看到她们在哭,不禁茫然轻问:“哭什么?”
“陛下!”珠莲璧和哽咽,哭中又带着笑,庆幸的感慨道:“陛下福泽深厚,终于脱离了危险,奴婢们在为陛下高兴!”
“脱离危险?”凤朝歌空茫的大脑来回想了两遍才渐渐忆起发病前的事。
他亲眼看到唐宁与莫邪亲密拥抱……
蓦然记起这段绞心之痛,凤朝歌俊颜忽现黯然,刚刚掬起光辉的双眼也随之黯淡。
伴着揪心的郁结,他的呼吸又开始絮乱。
他不敢再多想,收敛心潮,同时,也终于记起当日他赶走唐宁后,因为心痛而突发痼疾,猝死……
猝死?!这一意识让他一怔,剑眉微拢,向珠莲璧和疑问道:“朕……不是……死了吗?”
“陛下洪福齐天,在危急时刻巧遇独居深山的幽医,是她救回了陛下!”珠莲璧和四人时刻关注着昭皇的表情,见他显露悲伤,大家都心如明镜。
可又不能告诉他实情,只好按照唐妃娘娘事先交代好的说辞。
“原来如此!”凤朝歌不疑有他,示意采和将他扶起,依靠着床帏坐好,才缓声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采和回答道:“因为她能治疗陛下的痼疾,所以我们将她请了回来,暂居在映月宫旁一处院落。”
凤朝歌轻轻颔首,赞同了她们的决定。于是,又吩咐玉璧将幽医请来。
玉璧领命而去,不多时,带着一名黑衣女子返回。
凤朝歌抬眼,只这一眼,他的沉寂的心脏突地一颤。
眼中款款走来的女子,虽然面带黑纱,看不清容貌。但她那婀娜的身姿,轻快的脚步都给他一种深刻的熟悉!
仿佛,她是……
幽医【2】
“不!怎么可能是宁儿!她已经被我赶走,或许此刻正与莫邪相依相伴!”
这一瞬间的心思,叫凤朝歌刚有几分精神的脸色,又倏然黯淡下去。
连那黑衣女子何时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有察觉,直到听到采和连连呼唤,才蓦然回神。
“陛下?陛下?幽医在向您请安呢!”
“幽医?”凤朝歌轻声咀嚼这个名字,失神的目光也重聚焦距,落回正向他施礼的黑衣女子。
女子低垂首,向他又微微福了一礼,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凤朝歌注视着她,迟疑了片刻,按捺下心中的异样,缓缓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朕?”
幽医保持着福礼的姿势,并没有回答。
凤朝歌微诧,目光转向采和。
采和急忙上前解释道:“回陛下,幽医天生残障。”
原来是聋哑人!
凤朝歌轻轻点了点头,抬起手,示意她不必拘礼。
幽医微抬目光轻轻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又叫凤朝歌刚刚平复下去的心绪再起涟漪,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压抑不住内心,险些脱口要唤她“宁儿”……
蓦然,眼光瞥到她眉心上那朵火红的印记。
陌生的痕迹,叫他微微一怔,翕动的唇终是没有唤出声音。
幽医正是唐宁乔装,她没想到自己一个眼神都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顿时心跳七上八下,再也不敢轻易抬头看向他。
凤朝歌默默的凝视她良久,在心中反复酝酿,最终还是语出艰涩的说道:“朕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朕看看你的脸?”
他问出这话的同时,心里也骤然敲起了鼓点,复杂的心绪如丝麻般剪不断,理还乱。
既有紧张,又有担忧。
紧张她会不会是唐宁?担忧如果真的是她,他又该要如何挽留?!她会不会因为被自己拆穿身份而再次离他而去?!
忽然,他不想确认了。心想:不如就这样吧!难得糊涂!
电力治疗【1】
谁都无法想象到,一向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昭皇竟在心里也打了退堂鼓。
看到幽医对于自己的请求并没有反应,凤朝歌暗舒一口气,也恍然记起采和刚刚说过,她是聋哑人。
而她的毫无反应,不也说明了她不是唐宁么。
凤朝歌舒气的同时,不经意间,苍白的俊颜也淡出一抹自嘲的笑。
唐宁眼看着他的怅然若失,心疼的要命,一冲动,竟突然撩起面纱。
霎时,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展现在昭皇面前。但一个眨眼,她又快速地落下面纱。
一晃眼,凤朝歌的目光愕然,虽然短暂一瞥,他仍清晰地看到了那些皮肉鲜红的狰狞。
饶是见惯血腥杀戮的他,也不免心突地一跳。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她不是唐宁。
但心底又泛起交杂的百味,复杂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何种滋味。
他无力的朝她们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幽医跟随珠莲璧和微微福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一转眼,凤朝歌终于发现了异常,倏地掉转目光,注视着幽医的背影,说道:“等等!”
众人诧异,同时转过身来。
幽医也回头望向他。
凤朝歌凤眸紧眯,注视着幽医问道:“你能听见?”
一句话,把屋内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可是欺君之罪,珠莲璧和的腿都开始发软。
唐宁刚才一冲动,就知道自己露了破绽,早在心底准备好怎么对付他。听到他问,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凤朝歌直觉不对劲,正要再盘问一番。
可惜他大病未愈,刚醒来就费心劳神,突然,痼疾发作。
手捂胸口,开始大口大口抽气。
他突发的症状十分骇人,仿佛有只厉鬼掐住了他的脖子,喉中艰难的发着咕咕锯声,面色苍白,唇发青紫,冷汗如披雨般落个不停。
把唐宁吓得急忙跑过来,迅速将他放平躺下。
电力治疗【2】
唐宁从指尖逼出电力,在他的胸腔,沿着气管的脉络一点点的疏通,把适度的电流顺着指尖渡入他的身体。
奇迹再现。
随着她指尖的反复按摩,刚刚抽吸的厉害的昭皇气息缓缓顺畅。
不多时,便停止了抽吸,恢复到正常的呼吸频率。
而那麻麻的电流,虽然不强烈,流入身体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坦,令凤朝歌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中纾解放松,阖上疲惫的双眼,恬淡入睡。
直到看着他安然熟睡,屋内的五个人才长长出了口气。
珠莲璧和将帷幔放好,与唐宁一同退出内殿。
出了大殿,见四下无人,装哑巴的唐宁拍着胸口,一脸余悸的说道:“这小子也太精了,刚才险些被他识破!”
珠莲璧和瞅着她的眼神都很古怪,不想打击她,但采珠还是忍不住抿嘴说道:“娘娘,八成陛下已经识破了!”
“真的?”唐宁讶异,赶紧隔着面纱摸了摸玉璧事先为她粘贴乔装的伤疤,不信的说道:“不会吧,我这样他都能认出来?”
见她还想自欺欺人,珠莲璧和四人同时叹了口气。刚才她们破绽百出,凭昭皇的精明睿智,不被发现才真有问题。
唐宁见她们这副表情,也蔫头耷拉脑了,讪讪的说:“那现在怎么办?他会不会再把我赶出去?”
紧接着又唉声叹气:“要不是怕他再被活活气死,也就不用这么心烦。”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激动道:“对呀!要是把他的病治好了,就不用担心他会被气死了。哈哈,我怎么才想到。”
见唐妃娘娘自说自唱,一脸兴奋的奸诈,珠莲璧和四人眼皮儿乱跳。
采和老实人说老实话,泼冷水道:“娘娘,陛下的病是天生的,没那么好治。”
一句大实话把唐宁燃起的希望瞬间扼杀。
但她又不死心,刚才他发病时自己不就治了吗。她都能操控电力,天生的病就不能治?
她还真不信邪了!
电力治疗【3】
唐宁执拗的劲又冒头,当下吩咐珠莲璧和帮她把有关经脉穴位的书都找来,就准备大干一番。
珠莲璧和见她信心满满,也不再泼冷水,紧忙应声去办。
现在的唐妃娘娘可不能当常人看待,既然能创造起死回生的奇迹,说不定别的也不在话下。
……
当唐宁看到桌子上厚厚一摞医书时,顿时头大如斗。
再看看那些繁复的小篆字,更是两眼一抹黑。
只知道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她拧眉托腮的坐在书案前,眼珠左转右转,寻思着是不是该先给自己扫盲,找个师傅教自己认字。
可这想法刚一冒头,就被她自己否了。
凤朝歌聪明绝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绝对是不打自招。
她苦思冥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个好法子。
书翻了一堆,可没认出几个大字。
正在她愁眉苦脸的时候,采和在屋外轻唤道:“幽医,您在吗?”
听到这个称呼,唐宁愣了愣神才想起来在叫她,她急忙跑去开门,将采和迎进来。
采和快步进屋后,反手将门关好,才对唐宁压低声音说道:“陛下醒了!”
唐宁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追问道:“他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采和摇了摇头,示意昭皇安好。随即,她略有无奈的说道:“娘娘,陛下醒来后说您的治疗很有效,已经下旨,要您每日随侍在侧。”
“真的?”唐宁听到凤朝歌要她天天陪着他,高兴得不得了,压根没多想。
采和见那兀自高兴的娘娘,脸一垮,提醒道:“娘娘,您现在是幽医!”
经采和这么一说,唐宁终于淡定下来。
没错,凤朝歌一定是起了疑心,就等她去自投罗网。
但话又说回来,她既然要为他治病就免不了接触。
算了!与他的健康相比,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认出来又能怎样?大不了她撒泼耍赖,拖她,拽她,打死也不走。
若真又把他气死了,那就再救活!
昭皇那里出问题了【1】
若真又把他气死了,那就再救活。
唐宁咬咬小牙,一脸坚持的说道:“没事儿,我会多加小心的。”
采和听她这句话,暗里直摇头,心道:“小心有用吗?陛下一个表情,您就舍不得了,连自己是聋哑人都忘了。这要是再发生点急事,哑巴都能开口说话!到时候可真热闹了。”
采和心里虽然不看好,倒也没再打击她,只好点头应是。
……
一晃眼又是一个月。
日子在静好中渡过。
唐宁以为凤朝歌会百般试探她。
但是相处了一个月,凤朝歌除了每日允许,接受她的电力按摩治疗,其他的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起初唐宁因为心中藏着小鬼,对于他的冷淡不时窃喜,可是日子一长,每天看到他对自己就像陌生人一样,唐宁的心里不是滋味了。
于是,趁着昭皇到前殿忙于政务,她与珠莲璧和五颗脑袋又凑在一起。
唐宁惆怅的问:“你们说,他是不是不待见我了?!自打醒了那天就没和我说一句话,当我透明的?”
珠莲璧和四人听她的牢骚只是抿嘴偷笑。
采和见她唉声叹气不止,安慰道:“娘娘,您现在是幽医,陛下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