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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守在牡丹园门口的小太监又报出了一串冗长的名号,声音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威远大将军宇文昊到。”
“镇北将军阮曾吟到。”
“吏部左侍郎顾临川到”
“兵部左侍郎季子陵到。”
“兵部佥事钟诚凌到。”
“户部主簿祁矜仰到。”
……
我心下一惊,飞快地与未炀交换了一下神色。两人面上皆有喜悦之色,若说先前我还有顾虑,便是担心我和秋未炀的力量不足以向秦楚两家施压,毕竟在朝堂的势力,我和秋未炀是远远不如秦楚两家的。可是钟诚凌他们一来情况就又不同了,他们是武官,又是我的属臣。仅凭秦怀仁和楚释之还节制不了他们。这样我们向秦家施压的力量就更大了。
“曾吟参见郡主,参见秋相。”
“诚凌参见郡主,参见秋相。”
“临川参见郡主,参见秋相。”
“矜仰参见郡主,参见秋相。”
我微微一颔首,示意他们起来,“来,见过五位王爷。”
“微臣(末将)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宓素闻昭仁郡主麾下钟、阮两位将军骁勇善战,是我皇朝自宇文将军之下不可多得的将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瑞亲王雍瞻宓浅笑吟吟地称赞着。
“王爷过誉,微臣愧不敢当。”钟、阮二人皆是抱拳还礼。
“临川,怎么现在才来?”这话却是简郡王问的,“往常你不是总跟着秋相的么?怎么,又在吏部碰钉子了?”
不提吏部还好,雍瞻宣一提起吏部,顾临川的脸马上涨成了紫红色,冷笑道,“吏部那群爷倒也真真的墙头草。右侍郎大人不来,我这左侍郎可真成了一个摆设。”
这一说,诚亲王雍瞻宪着实吃了一惊,“他们不敢吧,吏部左侍郎可是从二品的官,吏部的人胆子居然都那么大?”
顾临川阴郁地说,“我怕是这世上人的胆子,这会子全集在了吏部。王爷,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顾临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抬头向前望去。
只见一个小太监领着秦、楚两家的人,向这里走来。
秋未炀调笑道,“京城地面邪着呢,说谁谁就到。”
秦楚两家都是保皇派,当年为了皇位之争,恐怕也没少跟这几位王爷翻脸。这几位王爷各人也露出了各人五花八门的表情。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真要唱的有凭有据,假戏也要作的有板有眼。这才是行家所谓的功底。
“秋相,几位王爷都在呢。聊什么这样尽兴?”秦怀仁首先笑着与他们寒暄道。
“上不可告天告地,下不可告妻告子。秦大人,你认为我们在聊什么呢?”秋未炀指着天地煞有其事地说,神色极为认真,可是却抹不去眼底闪烁的那一丝戏虐。
楚释之与秦怀仁不晓得秋未炀到底什么意思,不由得面面相觑。
淳亲王雍瞻宸失笑道,“秋相那是逗你们的,我们只不过凑在一块儿闲聊罢了。”
秦怀仁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看来秋家查出来的那些事对他们还是挺有震慑力的。接下来我们的工作无非就是要逼他们就范了。
“翊儿给爹爹请安。”我盈盈下拜。
秦怀仁见状连忙双手托起我,“好女儿,你现在是郡主了。这样的大礼,爹爹可受不起。”
估计这皇朝最别扭的父女非我和秦怀仁莫属了。在京城,我们是亲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出了京城,我们便是仇人了,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才肯善罢甘休。
“昭仁郡主属臣阮曾吟参见秦大人,楚大人。”
“昭仁郡主属臣钟诚凌参见秦大人,楚大人。”
“昭仁郡主属臣祁矜仰参见秦大人,楚大人。”
不愧是我的臣下,也不枉我待他们如亲人。我很高兴地看到了秦怀仁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未炀说的不错,文官终究是要臣服于兵权之下的,对付老狐狸的办法只能是不讲理。将近十万的大军,对宇文世家来说可以算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对于秦家或是楚家来说,便是灭顶之灾。所以军队,这就是我们的一张王牌,它将使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多亏了阮将军和钟将军在邺城舍身相助,救得小女一命。老夫感激不已。”秦怀仁没话找话说道。
“尽忠职守乃是为臣的本职,末将等不敢贪功。”钟诚凌敛去了往日的孩子气,冷冰冰地说。周身散发出肃杀得气息。
“阮将军,令尊是?”淳亲王雍瞻宸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只是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好似在神态不清的情况下问出来的。
“镇北将军,阮筠。”阮曾吟的回答的语气淡如流水,既没有过多的愤怒,也没有过多的仇恨。此刻的他平静地如一汪碧潭,连一颗小石子都激不起它该有的涟漪。
雍瞻宸也自觉失言了,张了张嘴,却始终没再说什么了。
“诚凌,邺城一切都好吗?”我关心地问了一句。
“自然,”钟诚凌肯定地回应,“可是,只有郡主好了,我们才能真正的好。”
阮曾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华妃到。”
“丽妃到。”
……
“欧阳亭侯到。”
当这个名字报出来之后,人群里立马炸开了锅。我也从秋未炀的眼眸中读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这也难怪了,皇朝六大世家中表面上以秦楚两家为大,而实际上,欧阳世家的势力却要远远超过了前五家。况且欧阳亭侯世袭罔替,却从不公开露面,一直像一股隐势力一般,保卫着天家的尊严。像今天这样公开的出席帝王家的宴席,在皇朝的历史上恐怕还是头一遭。
雍瞻宇倒还是老样子,一身明黄色的飞龙袍,龙的前爪飞腾着,显得十分有生气。他懒懒地笑着,神态舒适地像下午三点的阳光,散漫而又温暖。几载不见,他是依旧美人在怀。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天子就有什么样的朝臣。有一位放荡不羁的皇帝,自然就有一位玩世不恭的宰相。
那位欧阳亭侯样子可是古怪的紧。一身洁白的青玉宫服,头发被高高的束起,发尾垂下一块精致灵巧的玉佩。他有着修长挺拔的身姿,负手而立,说不尽的威严。当然这样并不怎么古怪,令人费解的是,他戴着一块青铜面具,面具几乎覆盖了他大半个脸庞,只剩下那双深邃的眼眸。刘海微微垂下,在眉间荡着,神秘而又让人向往着。若没有这面具,也许他有着不输于秋未炀的容貌。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和秋未炀趁机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今天这件事里透着些古怪。按照皇朝祖上的制度,皇帝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日筵席,根本不需要欧阳亭侯的下属担当警卫工作。若要动用到欧阳亭侯的暗势力,除非——有人谋反叛便,或是弑君篡位。果真如此,那又会是谁呢?
我环顾了一周,几乎每个大臣都垂首以待。恐怕是各人都有各人的小算盘吧。算了,有些事情,既然打破头都想不通,那就索性不要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秋未炀把头凑到我耳边,用只有他和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戴面具的便是欧阳亭侯,欧阳昭珩。人人都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剩下的就是秋家的暗桩,也查不到一丝一毫。”
又是一个“珩”啊,我心下不禁感叹道,只是不知道这个“珩”,是不是也那么冷血无情?
“秦卿,听闻御妹昭仁郡主返京了。怎不见她人?邺城那一仗,御妹打的着实漂亮,这一次朕一定要好好地褒奖她。”雍瞻宇刚携楚后在主位上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皇兄,臣妹在此。”听到雍瞻宇说起我,便忙从秋未炀的身边走了出来,朝雍瞻宇行了一礼。
“御妹无须多礼。真没想到御妹乃是我皇朝天赐的福将,足智多谋,深谙兵法。对了,听闻你受伤了,可曾大好?”雍瞻宇关心地问。
“多谢皇兄关心,蒙秋相悉心照料,翊儿已无大碍。至于郯城一战击退风军,翊儿不敢贪功。全靠宇文将军调动有度,手下将士冲锋陷阵。”我谦虚地说。
“宇文将军真乃我皇朝第一将军。”雍瞻宇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宇文昊一番,接着问道,“听说御妹麾下的将军,皆是骁勇善战之辈,还有一位乃是镇北将军阮筠的儿子。朕倒是十分地想见他们。”
我嫣然一笑,“皇兄要是想见他们倒也不难。”说完我便转头向后叫道,“阮曾吟,钟诚凌见驾。”
“昭仁郡主属臣阮曾吟参见皇上。”
“昭仁郡主属臣钟诚凌参见皇上。”
“昭仁郡主属臣祁矜仰参见皇上。”
“两位将军不必多礼。两位的事迹,朕是早有耳闻,着实佩服的很。”雍瞻宇浅笑道。
“皇上过奖了,末将愧不敢当。”两人头也不抬,齐刷刷地说道。
“祁卿在官场上料理事务,杀伐断绝,简明爽快,那也是出了名的。这不都传到了朕的耳朵里了。”雍瞻宇赞赏道。可这赞赏怎么听怎么想是讽刺。
祁矜仰不但不怒,已是笑得两眼眯起,躬身到,“微臣只是替郡主打理彬州。彬州前太守卢善坤本就是个极好的官,臣接手时彬州的官仓还是满满当当的,自然不用费什么心思便可打理好。说起来臣是没有什么本事的。”任谁都知道祁矜仰是我的属臣,他的背后站的是郯、彬、邺三城和当朝的宰相。雍瞻宇这番话语并不是冲着祁矜仰说的,只不过是想敲山震虎罢了。只可惜他太小觑了祁矜仰。我那么放心地把一个郡交给祁矜仰,他的本事又岂会是眼前看到的那么一点点?
话说回来,雍瞻宇敢来碰我的人,想来这背后也不是没有人给他撑腰的。是谁呢?秦怀仁,抑或是欧阳昭珩?
“祁大人过谦了。御妹,朕有心加封祁矜仰为银青光禄大夫,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瞥了一眼雍瞻宇背后负手而立的欧阳昭珩,与秋未炀迅速地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意见,秋未炀眼里的担忧越来越盛。也是,任谁都知道从正五品的户部主簿连升二级到正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况且祁矜仰还是那么的年少,这可是打皇国开朝以来就从没有过的事。恐怕今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奚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既然如此,今晚就索性不按常理出牌,不照章法办事。舍命陪君子,看谁玩得过谁。
“那翊儿替矜仰谢过皇兄了。”我与祁矜仰皆行了一礼。很高兴地看到了雍瞻宇脸上闪过一丝的诧异。
正说着,园门口守园的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是风国使者求见。
不一会儿使臣便从园子的门口进来了,给雍瞻宇请了安。使臣身后的随从还拎着一大堆的瓶瓶罐罐,让人仗二和尚摸不着头。就是雍瞻宇,我看也弄不清楚这风国使臣到底耍的什么花招。我暗自偷笑,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不管雍瞻宇原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怕如今可就要全盘保费了吧。
“……我谨代表我国新任的风皇司徒景斌,向皇国皇帝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作响。什么?司徒景斌当了风皇?!虽然我知道司徒景斌有这个野心,风国易主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却没想过竟会这样快。可能是我心里过早地笃定了淳于裔这张牌可以牵制住司徒景斌,使他不敢过早地逼迫风皇禅位。没想到司徒景斌居然这么肆无忌惮。既然他已经无所畏惧了,为什么又要派使臣来贺寿呢?
“……为了风皇两国能够永远和睦相处,风皇想求得皇国皇族之女为皇后,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哦?”雍瞻宇微微地笑了一笑,“不知风皇看上的是我皇朝的那位公主或是郡主?”
使臣走上前去躬身作了一揖,朗声道,“不瞒皇帝,我们风皇看上的正是这位皇国的昭仁郡主!”
我蓦地一惊,好你个司徒景斌,竟是要我本人去风国作为你的交换筹码。你就算准了我端木晣会乖乖地和你的使臣去风国?
“可是,这要看昭仁郡主的意思了。”雍瞻宇好似无奈地说。
使臣自信地笑了笑。“自然,我们风皇是不会亏待郡主的。郡主若是与风皇成百年之好,即为风国的皇后,母仪天下。另外皇上知道郡主是军旅出身,允许郡主保留对封地的自治权,这一点希望皇国皇帝也不要阻拦。为表风皇对于郡主的倾慕之情,风皇愿把浔城、下郡和寿阳三城一并赠与郡主。风皇还承诺,在郡主有生之年,风国绝不与皇国开战。皇帝陛下,昭仁郡主,这样的条件还满意吗?”
我心里暗暗冷笑,天下从没有白吃的酒席。送城给我?而且一送还是三个郡。他司徒景斌有这么好心?谁又懂得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