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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巧女喝了草药汤,每天吃了熬得香香的稀饭,病慢慢好了,头上的烧退了,能站起身走路了。宋涛生害怕她刚刚病好,身子虚,走不了远路,留在白发老人的山洞中又调养了几天,宋涛生还到西边七十里远的小镇买回一些肉呀、糖呀调养身子的东西,让月巧女吃了养身子。终于,月巧女的身体完全康复了。他们不能长久地住在白发老人的山洞里,月巧女想返回古剑山去找师父,宋涛生也要陪着她回古剑山。两个人准备走了,宋涛生要留下二两银子给白发老人,老人拒绝了,摇着头说:“年轻人,你们要走路,银子带在身上做盘缠,我年纪大了,说不一定那天就死了,银子没有用,附近没有买东西的地方,我也不能走几十里去买米买面。”宋涛生看到老人不要银子,又去了一趟西边的小镇,给老人买回了一些米和油。
宋涛生和月巧女告别白发老人走了,他们又路过了昔日的战场,曾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田野,月巧女跪下了,宋涛生也跟着跪下了。月巧女流着眼泪说:“刚娃哥哥,我千里迢迢到这里找你找不到,不知道你是躺在这里的什么地方,还是活着离开了,我要走了,回古剑山师父那里去了,我在古剑山鸡峰顶上的茅草屋里等你,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回到那里去,如果你死了,魂魄也要回到那里去找我。”
月巧女十分伤心。看到月妹妹伤心流泪,宋涛生也跟着伤心流泪。
宋涛生和月巧女往南边古剑山的方向走,离开僚人山寨的时候,大头领张雄胜让他们带了二十两银子,路上十分节约,用得不多,在钓鱼城下给了带着孩子的女人十两银子,在白发老人山洞里住着的时候买米买肉用去了二两多银子,身上还有七两多银子,宋涛生计算着够返回古剑山用的。两个人清早起身赶路,肚子饿了在路边小饭店买几个馒头或两碗面条吃,有时候路边没有小饭店,采几个树林里的野果子吃了充饥。
一天黄昏时候,俩人到了一个小场镇。战乱年月,街上很多铺子没有开门,有的店铺虽然开门营业,下午很早便关门了。宋涛生和月巧女从小镇的街头找到街尾,找到了一家小旅店,可是,小旅店的房间住了客人,只剩下一间房了。宋涛生和月巧女到合州钓鱼城下寻找刚娃哥,月巧女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是男女有别,住旅店时仍然住的两间房。现在小旅店只有一间房,没有办法,月巧女点头同意住下了。两个人吃了一点东西,早早地到房间休息,房间里只有一个床,月巧女睡在床上,宋涛生抱了一床被子睡在地板上,两个人都睡不着,想着心事。宋涛生想:千里迢迢,历经艰难到钓鱼城没有找到刚娃哥,看起来陈刚娃九成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早就爱着月巧女,因为知道月妹妹爱着刚娃哥,宋涛生把爱深深地藏在心里,找不到刚娃哥,该不该向她表示爱呢?
月巧女知道宋涛生一直偷偷爱着自己,但是她把宋哥哥只看成是哥哥,从古剑山出发到钓鱼城,一路上得到宋哥哥无微不致的照顾,在白发老人山洞里生病的时候,宋哥哥冒着危险采草药,熬好药后一勺一勺喂,深夜用扇子驱赶蚊虫,往事一件一件在脑海里浮现。月巧女想,如果宋哥哥向自己表示了爱,该怎么回答,拒绝会不会伤了他的心。姑娘左右为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睡在地板上的宋涛生听见月巧女叹气,猜出了她的心事,他知道月妹妹已经看出自己深深地爱着她,可是月妹妹放不下刚娃哥,即使没有找到,心里也深深刻着刚娃哥哥的影子,宋涛生不想让月妹妹为难,犹豫了很久,终于开了口:“妹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刚娃哥,再也进不去别的男人了,你知道我爱你,爱得很深很深,想拒绝我又怕伤了我的心,月妹妹,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床上,月巧女哭出了声:“宋哥哥,你是一个好人,我的亲哥哥,真的,我忘不了刚娃哥,永远也忘不了。”
夜深了,两个人都没有睡着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九回 陈刚娃战场负伤 躲深山樵夫救起
陈刚娃没有死,他在战场上负了重伤,十分艰难地躲进深山,靠着对月巧女的思念活了下来,后来遇到一个打柴的樵夫救了。
跟着师父綦英雄到蒙古大军营盘放火烧粮草武器,义军小部队被成百上千的蒙古兵包围了,义军兄弟们被冲散了,各自为战。陈刚娃被几十个蒙古士兵围着,他挥舞着大刀拼命杀敌,非常勇敢,一个又一个蒙古兵在他前面倒下了,鲜血喷溅他一脸一身,陈刚娃成了一个血人,他仍然拼命和敌人厮杀,挥舞着大刀砍向涌上前的蒙古士兵。可是,蒙古兵太多了,把他围得死死的。陈刚娃抬头向四周张望,不见了师父和战友们的身影,大声呼喊师父和战友的名字,没有回音。陈刚娃孤身一人和蒙古兵拼杀,终于,胳膊软了,稍不注意,背上被一个蒙古兵砍了一刀,肩膀上也被砍了一刀,一阵剧烈的疼痛,陈刚娃站立不住,扔了大刀,扑地倒在了地上。
陈刚娃从昏迷中醒来,天快要亮了,一队蒙古兵正在清理战场,发现活着的义军战士,或补上一刀杀死,或让抓来的民伕抬到关押俘虏的地方。陈刚娃浑身是血,样子十分吓人,骗过了蒙古士兵的眼睛,把他当成了死人,扔在了荒野上。
伤口疼痛,肚子饿,陈刚娃昏昏沉沉又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又醒了过来,挣扎着睁开眼睛,周围到处是尸体,几个蒙古兵想从死人身上搜到钱物,翻着尸体搜着衣服荷包。陈刚娃害怕蒙古士兵发现自己没有死,抓进俘虏营去,急忙滚到一个死人身边闭上眼睛,用死人作掩护。一个蒙古兵到了面前,弯下腰伸出手寻找衣服荷包,摸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摸到,生气地踢了两足,骂了一声:“穷鬼,什么也没给老子留下。”
蒙古兵走了,陈刚娃仍然躺在荒野上,他感到伤口一阵比一阵痛得厉害,肚子饿,头发昏,周围都是死尸,只有他一个活人,孤零零地得不到帮助。陈刚娃觉得自己要死了,闭上了眼睛等死,忽然想起了月巧女,跟着师父离开古剑山,和月巧女分开了,可是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在义军军营里,天天操练,经常打仗,十分辛苦,只要有了一点空隙,陈刚娃就会想起月巧女,特别是晚上睡觉,脑子里想着月巧女,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梦中看到月巧女被坏人欺负,陈刚娃大声叫着,冲上前和坏人拼命,保护月巧女。睡在身边的义军战友被喊叫声惊醒,叹着气说:“陈刚娃真是一个痴情男子。”
陈刚娃受了伤,一个人躺在荒野里,他不怕死,可是,想到月巧女在古剑山鸡峰顶上等他,想起和姑娘分手时依依不舍的情景,如果月巧女听到他死了的消息,一定会悲痛得很。陈刚娃想着月巧女痛哭流涕的样子,心疼了,他觉得自己不能死。陈刚娃死了,月巧女怎么办?丢下姑娘一个人孤孤单单,受坏人欺负时谁去保护?想念亲人时伤心流泪谁去安慰?如果师父或者世元师弟活着,他们会安慰月巧女,不过,陈刚娃知道,不论是师父还是师弟,不能代替自己在月巧女心中的位置。他离不开月巧女,同样,月巧女也离不开他。
陈刚娃觉得自己不能死,不单为自己,也是为了深深爱着自己的月巧女。
有了信心,身上有了力量,陈刚娃想着逃离死人堆的方法,他抬起头向四周望去,西北方向有一座山,长满了树,可是,离开他躺着的地方有两三里路。陈刚娃想站起身,挣扎了一阵,身子软软的,伤口一阵一阵痛,站不起来。他咬着牙,努力往前爬,额头上滴下汗珠,终于挪动了身体,向前移动了一步。陈刚娃高兴了,大口大口喘气,挣扎着往前爬,爬几步,累了,爬不动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喘一口气,接着往前爬。肚子饿得受不了,身旁草坡上长着野菜,从小家里穷,经常上山采野菜,陈刚娃能够辨认出哪些野菜有毒,不能吃,哪些野菜没有毒,可以吃,采一些没有毒的野菜塞进嘴里,咽进肚子。
陈刚娃坚持往前爬,月巧女的影子在脑海里浮现,仿佛正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亲切地鼓励他,要他活着回去,再苦再难也要活着回去,她在古剑山鸡峰顶上等着他,盼着他。
前面出现了一条沟,不深,平时一步就迈过去了,可是陈刚娃受了很重的伤,爬过水沟十分艰难,他爬到沟边,看了看沟底,长着草,用手护着受伤的肩膀往前滚,滚下沟,伤口碰到了一块小石头,一阵剧烈的痛,陈刚娃又昏了过去。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天黑了,?C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回 风雪夜小庙栖身 朦胧中听见哭声
陈刚娃在小山村住了两个多月,背上、肩膀上的伤好了,跟着赵娃上山打柴卖,凑了一些散碎银子,他思念月巧女,天天晚上做梦看见月巧女站在古剑山高高的山顶上等着他,盼着他,陈刚娃也想念师父,不知道师父是死是活,现在在什么地方?结拜的兄长赵娃、小山村的杜大嫂看到他常常呆呆地坐在茅草屋外老槐树下发呆,知道在想念亲人,终于同意他返回古剑山。赵娃拿出了积攒的散碎银子,已经有了一两多,杜大嫂帮着冼干净了衣服,还把破的地方缝补好了。两个人拿出家里仅有的白面,蒸了馒头,让陈刚娃带在路上作干粮。赵娃还上街卖回一点酒,杜大嫂杀了一只生蛋的老母鸡炖好,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为陈刚娃送行的酒饭。
陈刚娃非常感谢两个好心的人,端起酒碗,眼里流出泪说:“赵大哥,杜大嫂,我的伤是你们帮着治好的,你们还给我凑盘缠,杀鸡买酒为我送行,我永远忘不了你们的恩情。”
赵娃喝了一口酒,大声说:“兄弟,兵荒马乱年月,很多好人都遇了难,受苦人不帮受苦人,谁还帮我们?”
第二天清早,陈刚娃带着收拾好的包裹,衣服荷包里揣着结拜兄长给的散碎银两,踏上了返回古剑山的路。已经到了深冬时节,天阴沉沉的,风呼呼吹着,路上很少有行走的人,大路上经常有巡逻的蒙古兵。陈刚娃遵照结拜大哥的话,不走大路,翻高山,走小路,避开巡逻的官兵。住在小山村的时候跟着结拜大哥上山打柴,熟悉了周围的山路,他走得很快,想起小山村里遇到的结拜大哥和杜大嫂,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心里酸酸的。可是,想到不久就会回到古剑山见到月巧女和山里的乡亲,又很高兴。因为走的是山路,路上没有小店,中午肚子饿了,拿出包袱里的白面馒头,想吃又忍住了,他知道回古剑山要走很多路,早早地把白面馒头吃完了,以后吃什么。陈刚娃在树林里采了一些野果子吃了,又到小溪边喝了一肚子水,饱了,继续赶路。下午,天上下起了雪,开始是小雪,后来成了大雪,飞飞扬扬,不到一个时辰,山白了,路白了,山上的绿草坡也变成白的了,路上铺了雪,走在上面滑滑的,仿佛走在抹了油的石板上,稍不注意就会摔倒在路上。山路崎岖,沟沟坎坎被雪盖住了,分辨不出哪里是沟,哪里是坎?陈刚娃小心翼翼地走着,但是,被雪盖住的沟坎多,陷井也多,走着走着,一足踩进深沟,摔了下去,好在他武功好,一把抓住身边的树枝,身子往上纵,跳出了深沟。
山路走得十分艰难,陈刚娃非常小心地往前走,无色暗了,风更猛,呼呼呼刮着,卷起雪花扑面袭来,雪下得更大,地上积的雪越来越厚,陈刚娃裹紧身上的衣服,顶风冒雪往前走。翻过一个山梁,前方出现一个小村庄,天已经黑了,不能再往前走,陈刚娃想找一个地方住一晚,早晨再起身赶路,他看到一个院子里露出灯光,走过去拍响了门,屋里的灯光灭了,黑黑的没有一点声响。
陈刚娃轻声说:“大伯大妈,我是赶路的人,遇到风雪,找不到住宿的地方,想在你们家借宿一晚。”
屋里没有人回答,陈刚娃又说了一遍借宿的话。一个年轻女人说话了:“过路的大哥,我家里只剩下一个女人,不方便男人住宿,实在对不起,另外找一家吧。”
院子的主人不开门,无可奈何,陈刚娃叹了一口气,只得另外寻找借宿的地方,村子里的房屋院落都是黑黑的,没有灯光,他心里想,风大雪大,村里的人一定早早上床睡觉了。陈刚娃不愿意打扰村子里的人,他看到大路边有一个小庙,门掩着,轻轻一推开了。小庙不大,只有一个神台,黑黑的,不知道敬奉的是什么神,陈刚娃摸索着寻找住的地方,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关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