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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林中窜出的黑影正是盗宝贼人影子和他的助手,他想用投石问路的方法引出护宝的人,然后让助手引开护宝人,自己寻找宝物,石头投出了,鸡峰上静静的,没有一点响动。影子以为鸡峰上的人被古剑山足进攻的官兵吸引下了山,参加到抵御官兵的战斗中了,鸡峰上没有人守护,心里暗暗高兴,带着助手现了身,在鸡峰上寻找藏宝的地方。
风一阵大过一阵,松涛声一声高过一声,月亮被几朵云彩遮住了,鸡峰上黑黢黢一片。陈刚娃睁大眼睛盯着盗宝人,看到一个盗宝人已经到了埋藏宝物的荆刺前,正用大刀拨着荆刺和杂草,心里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努力忍着,监视着黑暗中两个盗宝人的行动,看到寻到荆刺丛前的盗宝人找得十分仔细,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陈刚娃担心宝物有失,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哪里来的贼人?还不束手就擒。”纵身跳出,直扑盗宝人,两个僚人青年也跟着从树林中跳了出来,三个人把两个盗宝贼人围了起来。
鸡峰上,刀对刀,剑对剑,好一场厮杀,影子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学得一手好功夫,他的助手也是经过精心挑选,有一身好武艺。两个贼人不慌不忙,刀来剑挡,你刺来,我砍去,舍命相拼,护宝人虽然有三个,只有陈刚娃跟着师父学了一身好武艺,两个僚人青年武功不高,盗宝贼人仿佛看出了,专攻两个僚人青年,害得陈刚娃不能专心攻打敌人,要时时顾及同伴的安全,挡住盗宝人的刀剑,护着僚人青年。不过,影子和他的助手不知道护宝一方的实力,害怕还有高手藏在暗处,只想脱身,不愿久打。两个人拿刀直逼武功不强的僚人青年,等到陈刚娃拼命杀来相救,找到了机会,“嗖、嗖”窜进树林逃走了。陈刚娃牢记师父吩咐,只护宝,不追盗宝人。看到贼人逃走,松了一口气,没有追赶。
影子和他的助手逃下了鸡峰,并没有逃下古剑山,初次上鸡峰没有得手,两个贼人并不甘心,他们在鸡峰足下找了一个藏身的山洞,事先藏了一些干粮在洞中,回到山洞睡觉了,准备晚上再上鸡峰寻找宝剑。
贼人逃走了,可是,陈刚娃和两个护宝的僚人青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回到暗处,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睁大眼睛看着鸡峰上的一草一木。天亮了,料想盗宝人不敢白天上山盗宝,松了一口气,劳累了一个晚上,还和盗宝人打斗了一场,十分疲倦,肚子也饿了,在茅屋里煮东西吃了,陈刚娃安排两个僚人青年休息睡觉,他不敢休息,在舍生崖四周巡视,防止盗宝贼人上山捣乱。
盗宝贼人连着几天上山寻找宝剑,虽然陈刚娃和两个僚人青年奋力拼杀,保护宝物,盗宝贼人的阴谋没有得逞。但是,陈刚娃和两个护宝的僚人青年疲惫不堪,同时,官兵围住古剑山足,把守了各个下山路口,古剑山上的乡亲下不了山,不能到綦市赶场买卖东西,时间长了,有的乡亲家里没有盐巴,有的乡亲家里没有点灯的油,非常艰难。
綦英雄看到官兵守住下山的大小道路不准通行,盗宝贼人经常到鸡峰上寻找宝物,找来王廷秀、刘时中、陈刚娃一起商量应对的方法。綦英雄叹着气说:“黄星老贼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不把古剑山上的宝剑弄到手不会罢休,陈刚娃和护宝青年十分辛苦,需要休息,乡亲们要下山到綦市买卖东西,我想让盗宝人把宝剑盗走,让古剑山恢复安宁,乡亲们能随意上山下山。”
陈刚娃惊得睁大了眼睛说:“师父,你气糊涂了,宝剑是古剑山镇山之宝,怎能让盗宝人盗走。”
王廷秀摇着脑壳说:“綦大哥,古剑山上的乡亲们不怕苦,不能让黄星盗得山上的宝物。”
刘时中也反对让盗宝人盗走宝物。綦英雄笑了笑,讲出了一番道理,陈刚娃、王廷秀、刘时中听了,不再反对让盗宝贼盗走宝物了。
第三十回 鸡公嘴修建庙宇 綦英雄法名秋古
綦英雄提出了以假充真的办法,让盗宝贼盗走“宝剑”,让大淫贼黄星一伙满意,不再派贼人到山上骚扰,撤走围住山足、守住大小下山道路的官兵,解了古剑山的围。
陈刚娃高兴得叫起来:“师父,你想的好计谋,黄星只是听说古剑山有宝剑,没有见过宝剑是什么样子,刘世元投了元军,他也没有认真看过宝剑,下山找铁匠做一把样子相同的剑让贼人盗去,真的宝剑藏在更加隐秘的地方,永远留在古剑山上。”
王廷秀、刘时中也拍手称好,赞同采用綦英雄的计谋。綦英雄要求徒弟及两个僚人朋友严守秘密,不要对人说起以假充真的事。同时吩咐陈刚娃化装下山,因为古剑山的宝物是陈刚娃在石洞中发现,清楚宝剑、铜镜的模样,可以详细告诉铁匠,照着样子造出来。
陈刚娃接受师父安排,嘴上贴了假胡子,装扮成了一个老头模样。綦英雄接替他在古剑山鸡峰上守护宝物。陈刚娃趁夜深人静,把守山下小道的官兵松懈,偷偷摸出了官兵哨卡,他害怕在綦市找铁匠造剑容易被黄星一伙发觉,施展轻功,走了一百多里,找到西南方向一个场镇,向当地乡亲打听,找了一个十分能干的老铁匠,详细告诉了剑和铜镜的模样,加倍给了工钱,让铁匠打造。陈刚娃在附近一个小客店住下,等了五天,剑和铜镜造好了,他拿着回到古剑山上。綦英雄看了陈刚娃带回的“宝剑”和铜镜,和真的一般无二,十分高兴,选了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埋下,把真的宝剑和铜镜埋到了更加隐秘的地方,一切安排好了,专等贼人上钩。
陈刚娃仍然在古剑山鸡峰顶上守护宝物,他有意经常到埋着假宝剑的地方查看。果然,盗宝贼上当了,一天深夜,趁着陈刚娃和护宝的两个僚人青年十分疲惫,睡着了的机会,偷偷地“盗”得了宝剑和铜镜。盗宝贼自以为盗得了宝物,十分高兴,赶忙下山禀报了黄星。大淫贼不辨真假,回到了县衙门,请来长官司护卫长辨别。刘世元见到宝剑和铜镜,认真查看,他记不清楚宝物模样,以为盗来的宝物是真的。黄星给了影子赏钱,把宝剑和铜镜献给了綦江长官司统领,忽哥得到了宝物,高兴得笑了,大大夸奖了黄星一番。不久,黄星把三百官兵撤回了隆阳县。
綦英雄和陈刚娃、王廷秀、刘时中看到大淫贼黄星果然上了当,把假宝物当成了真宝物,心中暗暗高兴,不过,他们不敢把实情告诉山上众多乡亲。所以,古剑山上的乡亲都以为宝物被黄星派人盗走了,人人痛恨黄星,恨不得生擒狗官,千刀万剐。
不久,忽哥奉调到播州任职,黄星献宝有功,忽哥推荐升任为綦江长官司副统领,代行统领之职。刘世元没有跟随忽哥到播州,仍然留在綦江长官司任护卫长。
黄星坐上了綦江长官司的第一把交椅,小人得志,百姓遭难。黄星在綦市一带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为了讨好上司,表现对元朝的忠诚,加重了赋税,搜刮老百姓的钱财。一些百姓家里贫穷,交不起赋税。黄星派了官兵上门强抢硬拿,还把欠税的人抓进牢房,闹得綦市一带家家不宁,人人不安。黄星还经常在綦市大街小巷巡视,看到美貌的媳妇和姑娘,先派媒人说媒,如果姑娘媳妇家不答应,就让人扮成强盗抢,綦市附近长得好看一些的姑娘媳妇纷纷逃走。黄星几次在古剑山吃了亏,把古剑山上的綦英雄和他的徒弟当成了眼中钉,内中刺,很想带着官兵杀上古剑山,捉住綦英雄千刀万剐。不过,两次进攻古剑山都吃了败仗,被打得损兵折将,狼狈逃回,黄星心有余悸,不敢轻易攻打古剑山。
刘世元一心想获得古剑山上的宝贝献给忽哥统领,自己好升官发财,想不到劳神费心,替别人做了嫁衣裳,帮着黄星策划盗得了宝剑和铜镜,功劳全落到了黄星头上。刘世元十分后悔,不该顾及师徒名份,没有亲自带官兵攻打古剑山夺取宝物,不然,坐上綦江长官司副统领宝座的不会姓黄,而是他刘世元。黄星当了副统领后为非作歹,欺压百姓,闹得民怨沸腾。刘世元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希望黄星的所作所为能激起民变,老百姓起来造反,事情闹大了会惊动朝庭。蒙古人平定南方,掌握了政权,朝庭希望安定百姓,如果百姓造反,追查原因,会责备地方官员无能,不善待百姓,轻的训斥处分,大的撤职罢官。刘世元从心里看不起黄星,要文没文,要武不会武,一味地用金钱宝物贿赂上司,居然当了长官司的副统领。不过,刘世元不敢得罪黄星,还要千方百计讨好黄星,因为黄星的官比他大了。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刘世元已经学会了奉承讨好的一套,凡是官职比他大的都是爷爷,都要小心奉承巴结。
大淫贼黄星为非作歹,欺压百姓。一些被逼得无法在綦市以及周围生活的百姓逃上古剑山。在深山荒野中垦荒种地,僚人们把逃到山上的汉家兄弟当成亲人,帮着盖茅房,送去粮食种籽,帮助在古剑山上安下家。綦英雄和陈刚娃也很关心逃进古剑山的乡亲,帮着盖房开荒种地。
綦英雄十分感慨世上的事太不公平,好人遭难,坏人得逞,大淫贼黄星为害乡里,是百姓眼中的祸害,做了许许多多的坏事。宋朝是汉人当皇帝,统治天下,黄星巴结上官,得到官府庇护,杀人害命,抢女霸男,官府不闻不问,任其为害一方。蒙古人打来了,宋朝垮台了,改朝换代,天下换了主人,可是,黄星凭着家里有钱,会巴结钻营,又得到了元朝官府的庇护,当了官发了财,照常为害一方,欺男霸女,为所欲为。宋朝时受苦的百姓到了元朝仍然是受苦的百姓,忍饥受冻,衣不遮体,食不饱肚,有的还被迫抛家逃难,来到古剑山高山密林开荒种地,维持生活。綦英雄想不明白,黄星一伙坏人作尽了坏事,为什么得不到老天爷的惩罚,一些善良的好人为什么得不到老天爷的庇护,他很想替天行道,带着徒弟下山,潜入长官司除去黄星,替被他残害的广大乡亲报仇。可是,綦英雄知道,綦江长官司一定戒备森严,防守严密,并且,黄星行动诡密,要除掉他非常困难,弄不好会搭上自己和徒儿的性命。綦英雄不怕死,不过,他不愿意拿着鸡蛋去碰石头,自己去找死,特别是徒儿陈刚娃年纪还轻,月巧女还在苦苦等着他,不能冒然行动,去做力所不及的事情。
綦英雄找不出惩罚坏人黄星的办法,一天到晚闷闷不乐,这一天夜里,身体疲倦,早早上床睡觉了。
小茅屋外,山风阵阵,树林里枝叶摇晃,发出巨大的松涛声,震天撼地。綦英雄听着屋外风声、树林中的涛声,深感自己力量渺小,无力回天,摇头叹气,十分无奈。朦朦胧胧闭上双眼,看到在战场上救过自己性命的白发道长站在前面,高声喊道:“秋古徒儿,心中何事烦恼,长叹短吁不停?”
綦英雄赶忙起身,双膝跪下,回答说:“恩人师傅,世事不公,作恶之人不受惩罚,升官发财,照样欺压百姓,善良之人反受荼毒。”
白发道长摇了摇头说:“秋古徒儿,千万不要为世事绊往身体,善亦是恶,恶亦是善,善善恶恶本为一体,人生如梦,生死祸福,命之使然,须看破世事,回归自然,休为世间烦事劳心。”
綦英雄梦中醒来,苦苦思索白发道人梦中所说,忽然醒悟,白发道长是让他抛去世间烦恼,出家为道。
綦英雄有了在古剑山上修建庙宇,出家当道士的想法,他把出家的想法告诉了徒儿陈刚娃。陈刚娃十分吃惊,摇着双手反对,说:“师父,万万不能出家,等到天下太平,你应该再给我们娶一个师母,安一个家,好好过完下半生。”
綦英雄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天下太平,什么时候天下才能太平?我已经悟透了世上之事,不再贪恋红尘俗世的生活,古剑山鸡峰顶上风景如画,山好水好,白云身边飘,涛声耳边响,是出家修行的好地方。”
陈刚娃苦丧着脸说:“师父,你出家当了道士,我怎么办?跟着你出家,怕月妹妹回来寻,对不起她,不跟着出家,一个人孤孤单单。”
綦英雄笑了笑,安慰说:“徒弟,我就在古剑山舍生崖旁建庙出家,你可在庙旁搭建小茅屋等月巧女,你红尘俗缘未尽,和月巧女还有一段美满姻缘,万万不能跟着我一起出家。”
綦英雄要出家当道士的消息传开,古剑山上的乡亲,有的叹息,有的喜欢,叹息的是綦英雄为人善良,扶穷济贫,却为混乱的世事不容,无奈出家当了道士,真是坏人当道,没有善良好人的容身之处。喜欢的是古剑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