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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黄星和师爷商量攻打鸡峰的办法。师爷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说:“老爷,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出大价钱,贴出悬赏告示,找出一条上鸡峰的小道,偷偷摸上鸡峰,出其不意攻打秋古师父一伙,一定能大获全胜。”
黄星有些疑惑地说:“鸡峰四面悬崖绝壁,还能找到其它的上山小道吗?”
师爷点着头说:“老爷,鸡峰方园几十里,一定能找出另外一条上山的路,綦市周围有人经常到山顶采药,只要出大价钱就能请到不怕死的,带着官兵上鸡峰。”
副统领黄星叹了一口气,同意了。很快,綦市大街小巷贴出了长官司衙门的告示,招慕能带路上鸡峰的人,只要带着官兵到了鸡峰,赏银五十两。果然不出师爷所料,三天以后,一个綦市上的小流氓找到长官司衙门,自称曾经跟着一个采药的人从后山到过鸡峰,愿意为官兵带路。长官司衙门马上派人把小流氓送到黄星的营寨,大淫贼听到消息,非常高兴,亲自接见了小流氓,许诺如果把官兵带上鸡峰,一定赏给银子,还亲自挑造了三十名武功好的官兵,让小流氓带着绕路后山偷袭鸡峰。
鸡峰后山果真有一条上山的小路,是采药人在荆棘丛中踩出来的,秋古师父在鸡峰上生活了多年,听说有这条从后山上山的小路,不过从来没有走过,害怕官兵从后山偷袭,吩咐陈刚娃经常到后山查看。陈刚娃和月巧女到后山看过几次,看到树林茂密,怪石峥嵘,陡壁悬崖,十分难行,他们大意了,没有在后山设下哨卡,只是有空时过去看看。
擂鼓石村有一个僚人老汉,被月巧女送到僚人山寨住了几个月,担心家里埋藏的粮食被官兵找到,十天半月偷偷回村看一看,老汉是采药人,常年在鸡峰上采药,熟悉大小道路,曾经从后山上过鸡峰。这天傍晚,他回到擂鼓石村查看了埋藏的东西,回转僚人山寨时刚好从鸡峰后山经过,忽然发现一队官兵正绕道后山,心中疑惑,为鸡峰上的勇士担心,藏在一个树丛后面观察官兵动静,看到官兵正沿着后山上鸡峰的小道往山上爬。大吃一惊,猜出官兵要从后山上鸡峰,偷袭鸡峰上的人。老人曾经得到过秋古师父的帮助,儿了上山采药摔伤了腿是秋古师父治好的,没有收钱,老人感谢秋古师父,害怕像秋古师父一样的好人受到伤害,决定冒险上鸡峰,赶在官兵前面给秋古师父报信。老人攀悬崖,爬陡坡,抢在了小流氓带领的官兵前面,半夜时分到了东岳小庙前,“咚咚咚”擂响了庙门。
秋古师父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春天到了,僚人乡亲不能回到家中春耕,庙门响了,打开门,认出了老人,知道了官兵从后山偷袭的事。
陈刚娃没有睡觉,正带着三个僚人青年巡夜,观察山足官兵动向,被叫到了东岳小庙,月巧女从梦中被叫起,也来到了东岳小庙,听说官兵从后山上了鸡峰,非常吃惊。陈刚娃十分感激地拉着老人的手说:“大伯,谢谢了,不是你报信,我们要吃大亏了。”
老人十分诚恳地说:“我们是一家人,大淫贼为害乡里,是我们共同的对头。”
陈刚娃和月巧女分头唤起了僚人青年,王晓琼也参加了,他们连夜赶到后山通往鸡峰必经之路的一个山口,在两旁荆棘丛中埋伏好了,等待从后山上山的官兵。
小流氓带领的官兵已经上了鸡峰,带队的哨长看到山路太难走了,官兵们累得气喘吁吁,吩付休息一会儿,等到天快亮时向东岳庙发起攻击。
陈刚娃和月巧女带着人埋伏在山口两侧,天快亮了,果然,一队官兵鬼鬼祟祟向鸡峰袭来,刚刚来到山口,陈刚娃和月巧女大声喊着“杀呀”冲了出来,僚人青年也跟着冲杀出来,官兵想不到会遇到埋伏,有些惊慌,不过,黄星挑选的三十个官兵都是经过多次战斗的,有经验,很快稳住了阵足,双方厮杀起来。陈刚娃挥舞古剑,英勇无比,指东杀西,官兵抵挡不住。月巧女也十分勇敢,把一支枪舞得银光闪闪,连着刺倒了两个官兵。僚人青年个个拿着刀枪奋勇拼杀,就连刚刚学会武功的王晓琼也拿着大刀,拼命砍杀官兵。官兵拼命抵挡,可是,陈刚娃、月巧女带领的僚人青年太凶猛了,一个人可以抵挡好几个、上十个官兵。小流氓带领的官兵偷袭不成,慌忙逃走,几个官兵摔下山崖,有的送了命,有的摔断了手脚,小流氓也摔下了山崖,断了腿,成了瘸子,赏金也没有得到。一些官兵想逃逃不掉,打又打不赢,举着双手投降了,三十个官兵从后山偷袭,只回来了十几个。黄星又气又急,埋怨师爷出了一个歪点子。
官兵围着古剑山鸡峰不退,僚人乡亲不能回家耕种田地,秋古道长心里焦急,准备只身到官兵营寨让副统领黄星抓住,换取官兵退出古剑山,让僚人乡亲回家耕种。
秋古道人把用自己换取官兵退兵的想法告诉了王廷秀、刘时中,两个僚人乡亲听了,又摇脑袋又摆手。王廷秀大声说:“秋古师父,大淫贼黄星早就把你当成了死对头,你到官兵营寨,他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千刀万剐了你。”
秋古师父微微笑着说:“不就是一死,死者何惧,只要官兵退兵,乡亲们回家种上庄稼,我不怕死。”
刘时中态度诚恳地说:“秋古道长,你是古剑山的主心骨,你死了,谁来领导我们抗拒官兵。”
秋古师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蒙古人入主中原已成定局,元朝江山已稳,宋朝已亡,今后,官家如能让乡亲们安心务农守猎,就不用反抗官兵了。”
王廷秀和刘时中态度坚决,不同意秋古师父用自己换取官兵撤兵。秋古道长劝了很久,没有说服两个僚人乡亲。
陈刚娃和月巧女听到师父想学陈小娟的样子,让官兵抓去自己,换取古剑山的安宁、乡亲们能够回到家里耕种田地,着急了,一前一后来到东岳庙。陈刚娃大声叫起来:“师父,谁给你出的歪主意,用自己换取官兵撤离古剑山,小娟妹妹也是献出了自己,结果被杀害了,你如果被官兵抓去,遭遇一定比小娟姑娘更惨,万万不行!”
秋古道长叹着气说:“徒弟,一个人早迟要死,如果能够用自己的一死换得古剑山众多乡亲的安居乐业,那是死得其所,是好事。”
月巧女急得一头是汗,说:“师父,官兵几次被我们打得大败,早迟要退出古剑山,你千万不能干傻事,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娟妹妹,如果你也走了, 古剑山上没有了主心骨,就会垮的。”
秋古师父笑着说:“我走了,古剑山上还有你们,有众多的僚人乡亲,如果大淫贼黄星胆敢再来侵犯,你们一定会打得他落花流水,时间不等人,季节不等人,为了古剑山的众多乡亲,我的主意已定,只要黄星同意从古剑山撤兵,我就跟着他到长官司衙门,任随处治。”
鸡峰上的僚人乡亲听说秋古师父要用自己换取官兵退兵,一个一个都非常感动,聚集在东岳庙前劝说。王晓琼流着眼泪说:“师父,你是古剑山上僚人的恩人,为我们治病,教我们武艺,我们不能让恩人被官兵抓去。”
王廷秀大声说:“要让官兵撤走,我让大淫贼抓去,古剑山可以没有我,不能没有你。”
陈刚娃和月巧女争着要代替秋古师父让官兵抓去,换取官兵撤兵。
秋古师父决心已下,无论什么人都说服不了他。
副统领黄星听说秋古师父用自己换取官兵撤出古剑山,非常高兴,官兵围住古剑山已经有几个月了,进不敢攻,撤又怕没有办法向上司交待,受到忽哥大统领的责罚,黄星伤透了脑筋,派人从后山偷袭,结果吃了败仗,损兵折将。正在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的时候,綦英雄自己送上了门,送给他一个下楼的台阶。綦英雄是古剑山上的头头,抓住了反叛的头头,就可以向上司禀报古剑山围剿大获全胜,班师返回长官司衙门也就有了理由,再假造一些战果报给上司,也许还可以得到赏赐。于是,黄星答应了綦英雄提出的撤军要求。
夜深了,闲杂人离开了,綦英雄把陈刚娃、月巧女叫到眼前,嘱咐把古剑山镇山之宝,宝剑和铜镜重新埋在东岳庙神殿地下,好好保管。两个年青人流着眼泪答应了。
秋古师父离开鸡峰了,陈刚娃、月巧女,众多僚人乡亲痛哭流涕,把老英雄送下了山。
黄星抓到了老对头綦英雄,丝毫不敢懈怠,戴上手铐足镣,众多官兵押解下了古剑山,然后装上囚车押解到綦江长官司衙门。綦英雄大义凛然,站立在囚车里没有一点畏惧的样子,微微笑着向沿路观看的乡亲们打招呼。
众多乡亲看到綦英雄被黄星抓住,押在囚车里面,有的叹息,有的称赞老英雄的英雄气慨。
“可惜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竟然被黄星抓住,一定保不住性命!”
“听说不是被抓住的,是为了让官兵撤兵,让古剑山乡亲们不受战乱之苦,自己下山的。”
黄星骑在高头大马上洋洋得意,老对头自投罗网,从此可以高忱无忧了,而且,战功报给上司,还可以升官发财。大淫贼做起了美梦。
第四十回 宋涛生元营栖身 比武场力挫群雄
宋涛生和月巧女住在小旅店里,遇到蒙古人强抓百姓充当民伕搬运粮草,为了保护月巧女不被官兵抓去,他奔出了旅店,引走了官兵,进果被抓住当了民伕。
当民伕很苦,每天清晨起床,吃两个包谷粑粑填满肚子,挑着七八十斤的粮草出发,一天要走八十里路,中午只休息一会儿,吃两个包谷粑粑,一天走到晚,肩膀被扁担压得红肿了,一阵阵刺骨般疼痛,没有办法,咬着牙坚持着走。晚上没有床,官兵找来一些稻草扔在地上,民伕们就睡在草上。押送的官兵十分凶狠,看到民伕走慢了,早上起床迟了,挥起皮鞭就打。一些民伕抓来很久了,衣服破了,露出了肉,累得瘦了,皮包骨头,头发胡子一两寸长,跟要饭的叫化子一样,可是,仍然被强迫天天挑着粮草走路。宋涛生刚刚被抓来,身材高大,挑起粮草走得很轻松,不过,他要顾及其他民伕,不能走得太快,把同伴丢在后边。有一次休息,宋涛生歇的时间久了一点,官兵吼着民伕赶路,其他人害怕官兵的鞭子,赶紧挑起了粮草。宋涛生仍然在休息,一个满脸横肉的官兵走来,挥起皮鞭要打,宋涛生早就看不惯官兵行凶打人,想教训一下,抓住皮鞭轻轻一拉,满脸横肉的官兵扑的一声跌倒了,啃了一嘴泥,跌倒的官兵哇哇叫起来,两三个官兵围过来,宋涛生拿起夺到手的皮鞭挥舞,围上来的官兵都尝到了鞭子的滋味。官兵们看到宋涛生有武功,他们欺软怕硬,再也不敢招惹宋涛生。
民伕中有两父子,父亲大约四十来岁,着凉生了病,一天到晚咳嗽不停,儿子十五六岁,除了挑运粮草,还要照顾父亲,小小的年纪,一天累到晚,十分可怜。宋涛生很同情生病的父亲和儿子,每天都帮着挑一些粮草,让父子俩挑得轻一些。有一天休息的时候,生病的父亲坐下就起不来,该挑起粮草继续赶路了,儿子想扶父亲起来,生了病的父亲脸色像白纸一样,爬起身又跌倒了。押送的官兵走过来,恶狠狠地骂,挥起皮鞭要打。宋涛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过去拦住了官兵,准备打人的官兵知道宋涛生有武功,惹不起,提着皮鞭走开了。宋涛生帮助孩子扶起了生病的父亲,拿了很多粮草放进自己挑的担子。父子俩十分感动,流着眼泪叫着:“好人,谢谢了,好人。”挑起粮草起了身。晚上,生病的父亲病重了,大口大口吐着血。宋涛生帮着照顾,父亲拉着他的手说:“好人,我姓唐,娃娃就叫唐娃,我不行了,你是好人,有善心的人,以后,唐娃就托给你了,你到哪儿,就把他带到那里。”
生病的父亲死了,官兵挖了一个坑埋了死人。从此,唐娃就跟在了宋涛生身边,叫他宋叔叔。宋涛生十分疼爱唐娃,不让官兵欺负,还把孩子该挑运的粮草分一些装进自己的挑子,让孩子挑轻一些,不要累坏了身体。
宋涛生非常挂欠月巧女,担心她能不能避开官兵,躲过坏人,平安地回到古剑山师父身边。一天夜里,宋涛生十分疲倦,早早地睡下了,忽然听到月巧女的叫声:“宋哥哥,快来救我!宋哥哥,快来救我!”他顺着声音找去,看到一个山崖下,五六个官兵正要抓住月巧女,月姑娘奋力拼搏,和官兵厮打,高声叫着让他去救。宋涛生想去救,可是没有路下悬崖,心里着急,奋不顾身往悬崖下跳,悬崖很高,眼看要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