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桃7,多带点急救药品,这个游戏不会很快结束的。一定要让你的兄弟分散开,不然会引来导弹的。”海因茨抱起MG36轻机枪(100发的C…MAG弹鼓),用经验善意地提醒我。说到“导弹”时,他眉毛一跳,眼睑抽动了两下,其内心的痛苦不言而喻。
“谢谢。愿上帝保佑你,朋友。”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他下楼。
“YES,YES,上帝保佑我们。”海因茨在楼梯上停住晃着脑袋说。
海因茨对纳杰夫很熟悉,八个人用拳头撞到一块,吼了声“复仇者,HOO…AH”带着撕虎裂豹的气势离开了。按计划我们的作战区域是城东的宰赫拉区,我研究了一番地图,回忆着纳什中校讲过的东西,大家一商量,决定分成两个作战小分队,以狙为主,灵活机动作战。我和丹尼尔、威廉、内姆旺一组,图拉姆、汉斯、颂猜、沙菲伊一组,又让贾法里提供了两具RPG…7,这也算是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凑合着用吧。
由于是晚上同美军作战,毫无优势可言,大伙把曳光弹全部取了出来,这东西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大伙都在默默地检查枪械,整理弹药。总之,战术背心上能挂的全挂上了。我带了两百发AT1…M24子弹,三百发M4步枪弹,枪榴弹上膛后,我稍微松了口气,大战在即,房间里闷热的气息被大伙身上散发出的腾腾杀气驱散了不少。
阿齐兹看着我们没有拉他入伙,便坐不住。虽然在*军里他不算什么人物,但毕竟是我们的联络员,我没打算让他参战。
“队长,我和你们一块去吧,我可以战斗,也能跟你们学习点经验。”阿齐兹很会说话,不忘给我扣顶高帽。
“不行,贾法里上尉会安排你到安全的地方,你死了我也不好对哈迪达将军交代。”我停下手下的活盯着他说。
“没有什叶派,没有逊尼派,只有伊拉克!只要美国人还在一天,穆斯林都有责任把他们赶出去,即便我死了,将军也不会怪你们的。”阿齐兹晃着手中AK47步枪,大义凛然,丝毫不让步。
“黑桃7,他既然愿意送死,就由他,让这小子帮我背点东西,总比驴要强吧。”图拉姆的一番话,虽然不中听,但阿齐兹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图拉姆接着说:“咱们是不是也得喊个什么口号啊。”
“咱们是一把扑克牌,我看就‘通杀’吧。”威廉缠好丝带接过话头,其他人也微笑着点头。
“通杀。”众人一声暴吼,准备奔赴前线。
这时,贾法里又把水烟馆老板派给我们,让他拍摄资料,以便迈赫迪军学习。我拒绝了,这些人学习是假,宣传才是真的,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人,怎么能出镜呢?但贾法里一再恳求,书呆子呆瓜般的眼神充满着期待,我受不了婆婆妈妈的絮叨,开出三个条件,第一,他的安全我不负责,给我们添乱我也会毙了他;第二,只能拍美军,绝不能拍我们;第三,换掉他刚穿上印着萨德尔和阿里?希斯塔尼头像的黑T恤,这种颜色和土黄灰白为主的城市建筑反差太大。没想到我们刚出门,这个书呆子就换了衣服跟了上来。
太阳已经偏西,高温依旧不减,清真寺高音喇叭里穆斯林婉转悠扬的诵经声,欲冲破笼罩着城市的战争阴霾。新城高楼林立,居民区成行,是打巷战的理想场所,时而有零星的枪声传来,远处还有冒黑烟的建筑。战斗进行到白热化,纳杰夫能走的人都走了,留下的平民也缩在家里不敢出去。
半个月的战斗,美军和迈赫迪军也已经打乱,我们不敢大意,枪瞄不离眼。两小队分开的时候,互道一声真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
我们这一组连书呆子共五个人,拉开距离,钻进巷子里小心地猫着腰前进,尽量不把身体暴露给远处的高楼大厦。脚下偶尔有弹坑和弹壳,墙上还有已变成黑褐色的血迹,就像随意滴溅在画布上的抽象派油彩画,不过却不是超现实主义,而是*裸的死亡主义!这条艺术长廊所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大家全部打起200%的精神,等待着出现在瞄准镜里的敌人。
突然,尖兵内姆旺打出停止的手势,大伙立时钉在地上,我顺手一把抓住冒冒失失的书呆子。绝望的哭喊声传进死气沉沉的巷子里,直刺耳膜,我长出了一口气,内姆旺已经向前推进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伴奏着我们走到巷子口,我的心也像喝了油一样,不是滋味,声音的来源已经明了。路边两家商铺被炸,还在冒着滚滚黑烟,五六个满身是血的男女,惊天动地哭喊着,乞求真主救救他们的亲人,地上血污中几具尸体已经不完整,胳膊大腿像垃圾一样散落一地,从形状大小上看像是儿童。
人间悲剧啊!两个美满的家庭破碎。肝肠寸断的悲怆像针一样扎着我的耳膜,对血腥的场面我能坦然处之,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听觉比视觉更震撼!
“美国魔鬼天天在屠杀伊拉克人,却说我们是恐怖分子。西方媒体天天数着美国大兵死了几个,却看不见有多少无辜的伊拉克人被屠杀。半岛电视台的哈米德?拉希德?瓦利在卡尔巴拉真实报道,却被美军狙击手射杀,再也没人敢说真话了。”书呆子气得浑身发抖,眼镜都快掉下来了。
“白宫和五角大楼说的谎话远比可口可乐的销量多得多。”丹尼尔深有感触地拍着书呆子的肩安慰道。
“白宫不是白的!”威廉蹦出几个字来。(2001年,布什回答英国小学生关于白宫的问题时答道:白宫是白的。)
。。
第十九章 难熬的一夜(上)(1)
我们不能将生活推迟到我们做好准备之时。生活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它的强制性,它总是很急迫,“此时此地”,不容半点迟延。生活总对我们近距离射击。
——约瑟?奥尔特加?加塞特
巷战是所有军事将领苦苦攻克的哥德巴赫猜想,更是步兵的噩梦。姑且不提六十年前令死神都汗颜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1993年的索马里,装备落后的民兵在巷战中让武装到牙齿的美军精锐黑鹰折翅。1994到2000年的车臣,狙击手让号称世界第二强的俄罗斯充分体会到格罗兹尼的原意是多么的“可怕和残酷”。巷战不外乎进攻方和防守方,我们是后者。要么主动出击,要么退缩防守、伺机狙杀。我们两个小分队选择了后者,守株待兔,打完就跑。
坦率地讲,我和兄弟们对于美伊战争原本就是局外人,我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他们全部带回去。这个想法是有点自私,可我不是英雄,兄弟们也不是金刚之躯,手里没有过硬的家伙,主动进攻太冒险。枪炮声一直响彻耳边,火药味一直堵着鼻孔,这才是现实。在现实中,伊拉克人杀一个美军通常付出七八条人命。
夜幕降临后,我们已经在一栋公寓楼里建立了防线,等待着狙杀美军的步兵小分队,吃了东西,都分散在各自的岗位上安静地等待着。
时间像步履蹒跚的老太太一样走得缓慢,我架好AT1…M24狙击枪,紧盯着瞄准镜搜寻着周围建筑和废墟里可能潜在的危险,优先照顾同行是狙击手的第一法则。可直到眼睛都有点疲倦了,美军狙击手和步兵都没出现,倒是发现了三组迈赫迪军隐蔽在附近,看了看表,才十一点钟。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口香糖,这还是在费卢杰搜刮美军的,咀嚼着提提精神。突然一阵轰鸣由远及近,是直升机。肯定是武装侦察的,美军马上就要来了,我急忙吐掉口香糖,一动不动,我可不敢奢望762的子弹能把武装直升机打下来。
直升机从空中掠过,旋翼扇进鼻孔淡淡的纳杰夫味道——血腥与火药,也带来了一阵清凉,我的身体却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我告诫书呆子,让他不要动,过了几分钟,公寓微微颤抖了起来,楼板上的粉尘纷纷下落。一阵刺耳的怪啸声在黑夜里令人毛骨悚然,瞄准镜里出现了“艾布拉姆斯”庞大的身躯。
美国佬真是铁了心,连近七十吨的“陆战之王”都出动了,但用来对付AK47未免有点太屈才了吧!坦克上的扩音器还在怪啸着,这是美军的心理战。“艾布拉姆斯”的炮口目中无人地翘着,向迈赫迪军挑衅,但是装填手却缩在乌龟壳里。两辆“布雷德利”M2战车猥琐地跟在坦克后面,十几名散兵分布在战车的两翼。在暴力之母的淫威下,公寓楼都在瑟瑟发抖,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暂时放弃了狙杀美军小头目的念头。
“艾布拉姆斯”颇有独孤求败的风格,看无人应战,就把怪啸声换成*语,我只能听懂一小部分,其意是辱骂赫迈迪军是胆小鬼、缩头乌龟,其他的也不会是赞美词。大街上仍然毫无动静,看来迈赫迪军对这些噪音已经习以为常。
“刷拉”背后一阵响动,我急忙扭头,眼前的一幕把我的魂都要吓飞了,书呆子面目狰狞地扛着RPG…7就要向坦克发射。该死的,我真恨不得把他用油炸了!在这个小房间里,RPG的尾焰能把我俩烤成烧鸡,而且还不会对坦克造成什么伤害。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九章 难熬的一夜(上)(2)
我从地上急速弹射出去,一下把书呆子扑倒在地,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可惜太迟了,内姆旺大喊“撤退”敌人还是发现了我们。我的牙根都是痒痒的,这个蠢货差点把兄弟们给害死。窗外几声重响,他们已经跳下楼去了。根本不及思索,狙击枪也不要了,逃命的机会稍纵即逝。“艾布拉姆斯”的主炮是120MM口径的,杀伤距离在30米左右,而转动炮塔调校角度也就只有几秒钟,我拎起书呆子推开窗户就扔了下去,这是三楼,一楼搭建的凉棚能缓冲一下,不死是他的造化,摔死也活该!随后我纵身跳下。
落地后,震了个七荤八素,我拉起瘫在地上直叫唤的书呆子就跑,他们三个已经按预定撤退路线撤到巷子里了。该死的!此刻我恨不得飞起来。
我已经看到内姆旺了,他正弯着腰喘气,突然,我背上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一股灼热的气浪把我包裹住,一刹那,身上的毛孔都炸开了,耳边只有急速的风声,我像一颗出膛的子弹,重重地飞在五米外的地上,眼前一黑,意识也慢慢消失了。
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腾云驾雾似的如进了仙境,在黑暗中苦苦探寻着通往天堂的大门,却一无所获。在我沮丧的时候,一盆液体从天而降,我身上凉凉的,是汽油,有人点燃了火把,想烧死我!我心里一惊,猛地一个激灵,本能地拔出手枪来,一睁眼,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威廉,他手里拿着手电筒,正焦急地盯着我,好像在说着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到,耳朵里只有战机的轰鸣,旁边是丹尼尔和书呆子,这是一间正在装修的房子,油漆味很重。
背部如撕裂的痛苦马上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后,被人背回来的。可我们本是五个人,却不见内姆旺,我急忙问道:“黑桃K呢?”
威廉看我稍微清醒了,眉头也舒展了,乍一听我说话,马上做了肃静的手势,又指了指外边,意思是内姆旺在外面警戒。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摇摇头,脑袋就像一辆破吉普,哪里都响。想去洗洗脸,刚一起身,就差点栽倒,丹尼尔扶我坐下,示意我休息一下,我看了一下表,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从身上摸出烟来,已经全湿了,我无奈地扔了出去。威廉把自己的烟递给了我,我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希望用烟草来驱赶眩晕。
渐渐地耳朵里杂音小了点,但还是听不太清楚。现在AT1…M24没了,RPG…7也没了,只有M4A1和手枪。我怒视着有“原罪”的书呆子,他一脸的尴尬,但并不妨碍我用手枪指着他的头,警告道:“蠢货你听着!干他妈的蠢事,我毙了你!看着兄弟们都没受伤,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但内疚却丝毫不减,都是我的失误啊!因为这个蠢猪差点让我们被坦克轰了。我越想越火大,要不是现在头晕耳聋,非狠狠教训这个王八蛋。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五脏六腑却提出了抗议,翻江倒海地让我喷了一地,但背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刺激着感官,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和威廉、丹尼尔开始重新评估形势。美军武装直升机提供侦察,坦克和运兵车近距离直接火力支援,步兵开始搜索武装民兵,已经零零星星地接火了。而我们狙击枪和RPG都没了,狙击战术无从施展。仅靠丹尼尔的一挺PKM机枪和美军对峙,结果可想而知。M4A1就更别提了,敌人一挺机枪,就压得我们动弹不得。这个区域合围之后,还有可能被包饺子。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带着这个蠢货是我的错,我向兄弟们道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