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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住酒店一般,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脑筋出了问题。想到Tenzin在警察局威胁我的话,我又感到几分不安。
边巴一边安慰我一边气愤而又无奈地痛斥那帮没有良心的警察。我打电话给警察局的警官他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只是说他很忙不方便讲话便挂掉了。
我感到极为失望和气愤!这帮警察果真就为了那5千卢比将一个外国人的人身安全置之不理,即便他们知道Tenzin对我进行威胁?即便他们非要放走他至少也要等我离开之后吧!想起昨天在警察局发生的一切,我突然发觉原来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我估计,前天和Tenzin私下协商好还钱的事情之后,警察突然走进来叫我第二天再来,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在我回去的当天,他们便私下和Tenzin达成协议,警察私吞了原本要还给我的钱,也答应放走Tenzin,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签证期马上就到了,我一离开便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可是偷偷摸摸放走Tenzin当然不是最好的方式,如果是经我同意的话,他们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放人。
于是第二天我去取钱的时候,警察和Tenzin便向我表演了一场苦肉计的场面,我怀疑Tenzin被押着一瘸一拐走出警察局本来就是装给我看的,甚至连打电话向他的朋友求助也只是演戏,只有当着我的面一帮警察围着他打的场面是真实的,一来要我放弃取回钱的想法,二来是要我心软好答应放走Tenzin。
只是,可能他们没有料到即便如此,我依然坚持将人交给他们管,由于收了贿赂金,他们不得不放走Tenzin,放人的时候有没有叮嘱他离开Dharamsala就不知道了,或者Tenzin觉得交了钱他们就应该放走他,这是行规,至于警察的叮嘱他早就不当回事了,又或者,他真的是想找我报复才依然留在这里的。
边巴建议我张贴抓拿Tenzin的告示,因为我有他的相片,Tenzin偷了我的相机后没有将相机里面有关他的相片删除。而我想的比边巴更多,我想将发生在我身上这些黑暗内幕向更高级别的印度政府部门反映,给这个警察局长官一个教训,还我一个公道!
神为何物
金峰酒店
我和家宝入住的旅馆叫“Golden Peak Hotel”,我管它翻译成“金峰酒店”,至于为啥叫“Golden Peak”我也不知道。巴基斯坦很多雪峰因为日落时显出金黄色,于是有了“Golden Peak”之说,不过从这家旅馆的任何一个地方,包括房顶我都从来没有看到过雪山。
我们坐车来到Gilgit车站后一些专门为旅馆拉客的人推荐我们来这里。原则上只要通过他介绍我们的旅馆住宿费用当然会更高,因为旅馆给他们的佣金都含在我们的住宿费里了。可是50个卢比(还不够8元人民币)的多人间住宿费,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加上他们可以开车免费把我们送过去又省了车费,我们也就顺理成章地来到了这家“金峰酒店”。
原本想着如果不喜欢的话第二天再换旅馆就是,不料一走进这家旅馆那个生锈的小铁门,一个空无一人绿意葱葱的大院子映入眼帘,院子里几只猫在玩耍,几颗大树笔直地挺立在旅馆前面,和蓝天白云构成一副美丽的画。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美丽的大院还是廉价的住宿费,从那天开始,我在Gilgit再也没有换过旅馆,也以这家金峰酒店作为起点,开始了我在克什米尔地区的旅行。
大院的角落有一个大帐篷,里面有两张床,我和家宝两个人决定就住在帐篷里,每天上交旅馆15块人民币的住宿费,基本上不在旅馆就餐,而且还每天不断用旅馆的电煮水泡茶喝,整天占用着大院供客人休息的椅子和台桌,家宝洗澡的时候还要求旅馆提供免费热水,我实在想象不出这家旅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是怎么盈利的。可是所有人似乎都并不是很介意。
可能对于他们,已经无暇顾及盈利的事情,而是将注意力花在思考我们这两个互称“朋友”却公然住在一起的异性,而且就住在大院的帐篷如此张扬。对于穆斯林来说,这种做法应该十分不可理喻的吧,不过由于我们是外国人,他们也便觉得应该接受可又好奇不已。
金峰酒店有一个老板,两个服务员,还有是一些为旅馆拉客的“闲杂人”,那天介绍我们来这里的人便是“闲杂人”之一。旅馆老板是一个非常热情友善的人,除了英语还会讲一点中文,这是我在旅途中碰到的第一个在学习中文的旅馆老板,面对着我这个暴露无遗的穷光蛋,他并不反感,反而经常乐此不疲地和我聊起中国的事情,不时还搭上几句发音不准的普通话。
两个老实朴素的服务员对我这个衣衫不整的家伙总是尊称为“Sir”,我总是对这个称谓感到别扭,可是他们改不了口,我也就接受了。家宝洗澡用的热水都是服务员专门煮给她用的,甚至还帮忙把水提到洗澡房,因为我们用的是没有热水的公共浴室,水龙头的水据说是直接从雪山上流下来的冰水。由于不好意思叫服务员也烧水给我,我也就每天下午“烈日当空”的时候洗一个“冰水澡”,然后浑身颤抖着跑到大院中央晒太阳,每天都感受着一种“苦尽甘来”的惬意。
来到金峰酒店的第二天下午,刚刚洗完了“冰水澡”,我又来到院子里面晒太阳,闻着草香,阳光的温度缓缓地透过我的衣服渗进我的身体,我边喝着自己泡的茶叶,边抽着烟,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涌上心头。我闭上眼睛,咧开嘴但没笑出声,生怕家宝问我缘由我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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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间隔年的内在原因
在Gilgit这个物质贫乏的地方,除了在金峰酒店晒太阳看看书外,别无他事可做,于是常常想起自己这半年来的旅程。
东南亚的三个月旅途是纯粹的旅行,到了印度后我开始了志愿者工作,我所谓的“间隔年”,有了旅行和义工经历,原本就应该结束了,可是我还是继续走了下来,当初离开瓦拉纳西继续走下去的理由是:已经辞职,而且有点钱。而现在终于踏进了的巴基斯坦,甚至还经过了“传说中”的*堡,我在想,现在我的旅途算是怎么的一回事呢?
我得给自己的“间隔年”做一个总结,毕竟,走也走了,看也看了,该做的也做了,做一个算是对自己间隔年负责的总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心里清楚我并不是光光要一个间隔年的总结,我要的是从间隔年里得出一个对自己的人生定下方向的答案。我对这种刻意寻求“答案”的做法不感到陌生,可是每次寻找似乎都空乏无力。无数次的追寻,却又是无数次的失落。人的生命是为了什么?
姐姐说我从小时候脑袋瓜就有问题,喜欢问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忘了什么时候开始萌生出追寻人生意义这样一个似乎只有圣人才能回答的问题,可是我记得我第一次追寻这个问题的举动发生在大学时代,寒假的一个冬天我一个人花了一个星期去了一趟长江三角洲,还及时赶回家过年,那一次我买的是春运期间的火车站票,除了广州到上海火车上那几近令我窒息的24小时外,没有什么令我感到特别有意义的地方。那是我对人生意义的第一次追寻,用旅行的方式寻找答案。
我一直都很羡慕那些觉得“想玩就玩呗”的人,我想他们活得比我健康,旅行起来也比我单纯、美好。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专门钻牛角尖的偏执狂,专找一些无聊的问题折腾自己,等到筋疲力尽了之后依然毫无所获。不过那就是我,我不该回避这个问题。
大学成了我旅行的开端,似乎每一次的出游,接触的人,看到的景色,听到的话,想到的事情都可以给我一些生命感悟,在路上那种自由的空气里,似乎特别容易得到心灵的顿悟。大学毕业,我和大部分人一样走上工作岗位,兢兢业业地工作,可是也没有忘记继续旅行,而且越走越远,从国内走到国外,从一种文化走到另一种文化。似乎更远的地方更能给我触动,不知道是不是太近的人都太像了,太像了以致于没有了冲击力。
每一次从远方,带回那一点生命的感悟,心灵的触动,一到现实,便又消失殆尽了。所以每一次出游回来,当自己在餐桌上夸夸其谈地告诉朋友在路上的见闻,内心很清楚,那只是我心灵短暂的休息而已,回到现实,一切都得按照它的规矩来办事。
我一直都活得很矛盾,这种旅行回来的困惑就是最明显的体现,而我总觉得那是因为我旅行得不够彻底,才会如此“不伦不类”。我想如果有一次长时间的完全冲破束缚的自由远足,可能可以冲破出一些极限而领悟到什么,于是间隔年便成行了,表面上为了好玩,为了尝试,但其中或许也有这样的一种意愿,这也可能是我义工做完之后也没有从瓦拉纳西直接回西藏的原因吧。
间隔年的成行,不单只是因为我对“旅行和义工”的向往,可能更重要的是这种想摆脱困惑的欲望而产生的勇气,这种勇气让我放弃了一些的“束缚”,走上间隔年的路寻找一个答案。
《圣经》的缘分
想到在寻找生命意义的答案,有时候连我也觉得很可笑,这总是让我想起在万象遇到的Norriko,她告诉我,旅行是寻找不到答案的,它只会让你多了选择,甚至更加迷茫,但完全值得。
至于选择是什么,值得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点也不清楚,如果再遇到她就好了。可是奇迹没有发生,Norriko没有出现,我却遇到了家宝,这个我并不是很想同行的旅伴。
这个基督徒可能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有賴在Gilgit不走的架势,加上这里实在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估计家宝有点无聊。当时我在想可能这里就是我和家宝分别的地方了吧,毕竟当初说好到了巴基斯坦后可以随时分开。
家宝的旅行方式和我大相径庭,她比我勤快,移动速度不但快而且精力充沛,我却是懒虫一个,除了吃饭每天基本上都呆在旅馆大院看书喝茶抽烟晒太阳,于是我和旅馆老板和员工越来越熟,经常毫无忌惮地将衣服睡袋被子在院子里随地乱丢,晒太阳驱跳蚤,时常爬上院子里的杏树上摘杏子。闲暇之余,和旅馆里的巴基斯坦商人聊聊家常,生活惬意至极。家宝似乎因为性别和英文的关系,她有点孤单,可是她又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
那段时间我在读边巴送给我的佛教书籍,家宝闲来之际便也常常说起上帝和她手上的《圣经》。可惜自己悟性太低,无论是佛祖还是上帝,一概听不进去。无神论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要我相信佛教生命轮回因果报应,抛弃进化论相信人由神的一把土一口气吹出来的更是不可能。穆斯林喜欢和我谈信仰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又学多了一个英语单词“Antithei*”(无神论)。
一天,家宝突然问我:“你是不是认识陈琪琪?”。
琪琪是我大学的学姐,因为学生会的关系,我们成了比较铁的“哥们”,毕业后一直都有联系。记得工作后第一次国外旅行回来,她说想介绍一个“徒步西藏”的女性朋友给我认识,一来因为当时的我对西藏痴迷,二来是她可怜我当时没有女朋友,生活单调鼓噪。我对此事印象深刻,可惜始终没有见上面,后来连人的名字也忘记了,只知道她和琪琪曾经一段时间住在我大学的教师楼里。不料此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边,一起旅行了这么长的时间,突然表明了身份,把我吓了一跳。
那天晚上,我们在院子里的草地上一起抽烟谈起很多琪琪的事情,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校园,沉寂时望望满天的星星,感叹一番世界的渺小!
两个因为“西藏旅行”原本应该在广州认识的人没有碰上面,然后没有经过任何的约定,神使鬼差地在印度的藏人区一见如故,之后又分分合合反反复复,终于定下来一起结伴到巴基斯坦,认识了将近一个月后才突然知道对方的身份。
我在想,家宝和我为什么会如此巧合的住到同一家旅馆呢,如果她没有介绍边巴给我认识的话,失窃的事情又会怎样结束的呢,如果她在Manali没有发生不愉快的经历去了警察局估计也不会因为寂寞害怕回到Dharamsala吧,后来她第二次提出和我同行到巴基斯坦时如果我还是拒绝的话,又假设离开Dharamsala当天,家宝错过的开往Armrisa的汽车果真只有一天一班……任何一件很小的决定和事情只要稍微发生变化,我们此刻都不可能一起在金峰酒店的草地上,在星空下共叙往事。
那天晚上我突然感到世事的神奇。如果真有佛教说的缘分,我和家宝的相遇应该就算是一个验证吧。
伊斯兰世界中的女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