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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关系连我也搞不清楚。她是一个好女孩,本应珍惜,可是此时此刻,事实终究没有给我们一个可以珍惜的机会。所以我们似乎都心事重重。走在恒河边上,我们的话并不多。
我们后来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并排坐下来,沙弥香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互相偎依着。忽然我听到她哭泣的哽咽,感觉到我的肩膀已经湿润。我搂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始终都要回到属于各自的地方,路上浪漫的相遇终究注定要分开,她必须回日本,而我的旅途还将继续。旅途中的相逢终将只是美丽的回忆,旅途上的人都是如此感性以至于有时候忘记了分别的几率。茫茫人海之中,相逢算是缘分,分别却也是理所当然。路上多少可爱的人一生中可以见上两次?
晚上,我们一大帮人照例一起聚餐。人一多,气氛也好起来,似乎可以缓解一下忧愁的心情。不过我想,我和沙弥香的奇妙关系,他们多多少少是感觉得到的吧。可是不管怎么样,她明天就要走了。
最后一天的下午,我、野人和栗林毅一起送沙弥香去火车站。她买的是二等舱,而且是夜车,不过我们提前到,幸运地抢占到了一个行李架的空位,沙弥香可以睡在上面,我算是可以不那么担心。
沙弥香一一和我们告别,走进车厢坐在行李架上面。火车还没有开动,我们三个人隔着窗口目送。沙弥香侧着脸,身子缩在行李架的一角,哭得很厉害,我看着心里难受。野人在一旁不断地向我唠叨:
“阿东,上车吧,和她一起去加尔各答,现在还来得及。”
“去吧,旅馆的东西我帮你看着。”
“不追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心跳得很厉害,真的上车吗?可是,到了加尔各答,然后呢,她还不是要回去日本。不过,果真就这么分别吗?但是,不分别还能怎样?我能够去日本吗,还是她来中国,还是……我的脑子突然之间想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火车开动了。沙弥香边哭着边朝我们招手。火车的车门开着,我随时都可以爬上去,上了车之后补票就是。野人用身体撞了撞我,示意我上车。我转头看了看他,口里说着“不”,心里却似乎真要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我们跟着移动的车厢窗口不断地向沙弥香告别,火车跑得越来越快了。野人又在旁边不断唠叨叫我上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爬上这趟火车。
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天真的爬上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人生可能因为一个选择,从而完全改变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没有爬上车的选择可能就意味着我和沙弥香关系的完结吧,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只是我间隔年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当时我绝对想不到,那个当天在车行李架上面哭泣的姑娘将成为我生命的伴侣,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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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和警察局
到Dharamsala听窗外的雨声
半开着的窗户外面传来雨声,熟睡中的我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瞄一下窗外,满足地笑了笑,又侧身继续睡觉。我最喜欢的就是在被窝里听着雨声睡觉,想象雨的湿度和冰凉,自然会产生一种安全感和幸福感。我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诺大的多人间里面就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觉。外面就是我还没来得及认真游览的Dharamsala,比起新德里的嘈杂和闷热,这里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人的多人间当然不敢奢望,凉爽的高原气候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此刻我钻在野人送给我的保暖睡袋里,盖上厚厚的被子,听着窗外的雨声,身体感到从没有过的舒适,我想,这可能跟一路奔波有关系吧。
在Dharamsala认识的朋友
Dharamsala是一个很大的地方,第一天来这里,从车站到旅馆的路上,我第一次看到了西藏人还有他们脸上的高原红,看到了喇嘛,看到了转经筒……没料到我第一次接触到的西藏文化是在印度而不是在西藏。
刚到Dharamsala的几天,可能由于我的拘谨,我没有交到任何朋友,我唯一认识的人便是旅馆的印度老板、服务员,还有一个同住多人间的藏人唐卡画家。第一次见面时他一个人在房间的床上画唐卡,房间充满了烟味,我没有打扰他,猜想他应该就是藏人吧,直到他转过头过来,我赶紧笑了笑点点头打招呼。对方面无表情,一个“Hello”简单应答,转头继续画画。
我已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是一个在印度出生的藏人唐卡画家,还去过新加坡一些国家,英语不错,只是发音有点奇怪,我总是听不懂,追问的时候他似乎总是一脸不屑的表情懒得回答。他给我的初印象并不是很好,我甚至怀疑过他有歧视中国人的倾向。不过他却是接下来我在Dharamsala所有故事的见证人。
有一天我的床位旁来了一个叫做家宝的女孩子,在国外碰到中国人不容易,在这里更加难上加难,而且还是广东老乡,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家宝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带了120英镑出发,在拉萨住了半年,后由尼泊尔来到印度,目前帮国内一家生物技术公司收集植物样本为生,也以此同时“周游列国”。好久没有讲广东话,遇到家宝实在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们从交换旅行信息开始,谈天论地,分享各国见闻和签证信息,由于我们都在广州就读大学,话题更是络绎不绝。
家宝是我遇到旅行最久的中国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独自旅行,令我敬佩。当天晚上,家宝带我去认识她的藏人朋友,而且一起到外面廉价的藏人面馆吃饭。
家宝的藏人朋友很多,其中有一位叫边巴,40多岁,大约是半年前从拉萨到这里的。边巴就住在这里,学习电脑和英语,为以后在印度工作生活做准备。边巴对家宝和我却是热情友善,聊天之间没有任何拘束,由于他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加上曾经在政府部门工作过,自然熟悉汉人的生活文化习惯,和他谈话简单自然,甚是投机。
家宝在不久之后去其它地方旅行,倒是我经常边巴那儿,这样久了我们倒成了朋友。从刚刚来到这里时的谨慎到天天和一帮藏人混在一起,我也开始适应这个地方了。
有一天,在面馆吃完面闲坐,认识了一个叫做Tenzin的藏人,20来岁的样子,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懂得打鼓且乐意教人,我突然间为我在新德里用睡袋换来的鼓找到一个老师而感到喜出望外,一下子就和他成了朋友。
Tenzin似乎不怎么跟其他的藏人聊天,不过对我特别好。我们约好第二天一起出游,他要带我游览Dharamsala。接下来这几天,鼓没有学,和Tenzin跑的地方倒是不少。我们一起去大宝法王的讲道会,去小型电影院看电影,见他的朋友,参观他的住处听音乐,甚至连酒吧也去了。
我对Tenzin信任有加,尽管这个家伙喜欢hip…pop音乐跳街舞,见到漂亮的女游客便想搭讪,说话语无伦次,做事也飘忽无常。比如说,去听大宝法王的讲道会,因为保安检查严密,他要我将所有的东西包括相机和钱包护照都放在门口,可是发现前面的很多外国人都把钱包等重要东西带进去;又比如,尽管我再次强调我必须尽可能节省开支,他还是建议我租一辆摩托车,说一人出一半租金,护照压在那里当押金,最后是店主不给压护照告吹。尽管我们都没有什么钱,可是Tenzin比起我,感觉要大方很多,比如请我喝啤酒泡吧,虽然我并不需要如此奢侈的生活,可是我想,可能这就是西藏人的待客之道吧,就如边巴一样。
Tenzin建议我搬出旅馆到他那里住。他住的地方我去过,一间从印度人租来的小房间,他和另外一个叫Nima的藏人小伙子同住。位于Mcleod Ganj的半山腰上,离我的旅馆很远,因为地方偏僻,基本上没有路可以走,凭我自己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
不过由于感情很好,也想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而且可以省去旅馆住宿费用,我还是决定搬出去。那天在Tenzin的要求下,我买了很多食物还有做奶茶用的原料,算是接下来我们的伙食。
Tenzin的房子紧靠着房东的房子,要到房子的时候他转了身示意我小声一点走路、不要讲话,我想可能房东不喜欢他带陌生人入住吧,我感到很抱歉,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住在旅馆好了。来到门口,他将门前一块石头翻开拿出钥匙开门,关上门之后,他才开口说话,告诉我,如果屋里没人,我就直接从那块石头底下取钥匙就是了。
那天晚上,Tenzin、Nima和我度过了很快乐的晚上,我们聊天喝奶茶,听西藏音乐,甚至一起跳舞,他们教我打坐冥想,当然也敲鼓,可是我发现Tenzin并不是很会玩这个东西。Nima可能受到Tenzin的影响,还染了发,不过待人热情,很听Tenzin的话,就是不会讲英语。
失窃
第二天早上, Nima因为要工作先行离开,据说他在旅馆里面当洗衣工,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Tenzin。我到外面的公共厕所小便又回到房间,Tenzin说想借我的相机出去玩,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离开之前还教他怎样用。因为从边巴那里借了很多书,我打算那天就在房子里面看书。
Tenzin说他大概中午回来,于是我也就安心地在里面读书。中午Tenzin没有回来,我自个儿做饭吃,下午还睡了个午觉。到了傍晚天色暗下来,还是不见Tenzin的踪影,我才感到纳闷。
“那小子不会拿了我的相机跑掉了吧。”脑子里闪出这样一个念头,心里焦急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转,突然看到我丢在一边的腰包,里面有我的钱包和护照。
我走过去把钱包拿出来,用一种“不可能吧”的心态翻开来,发现我的500美金不翼而飞了,那是我准备去巴基斯坦旅行的经费。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疯狂地跳着,似乎想把血管挤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是我放在其他地方了吗?我中邪了般将我的大背包搜遍了,可是什么都没有。莫非是Tenzin偷了我的钱,不可能!难道是Nima,今天早上他最先离开的,可是为什么Tenzin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了呢?我脑子一片慌乱,突然想跑出去,可是走到门口翻开石头,那里根本没有钥匙可以锁门。这又是怎么回事?Tenzin骗我吗,可是骗我的话我还是可以离开啊;还是Nima拿走了……
我有可能失去了我的相机还有准备去巴基斯坦的500美金,想到这里我简直要疯掉了!我冲到房间隔壁的印度房东家,看到一个中年印度妇女,我过去问有没有看到Tenzin,她听不懂英语,一脸疑惑。我不知所措,疯狂地重复Tenzin,她还是不懂。直到我说Nima时,她突然指着房间方向反问“Nima? Yes?”,我不断点头,又问起Tenzin,她才似懂非懂地回答:“Tenzin; no”。我一听,大事不妙,估计房东根本不认识Tenzin,就是说Tenzin其实不是租客,这让我想到搬来这里进门的时候,Tenzin一直要我小声别讲话,原来是因为他并不住在这里的。那不住这里的话,他又是什么人,Nima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强行要求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太冲动。我决定先找Nima因为他是租客,房东可能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如果他真有工作的话。老半天,房东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走出来,会讲一点点英语,我花了老半天气力,终于让他明白我要去找Nima的意图。于是他带着我从半山腰开始爬向Mcleod Ganj去找Nima。
一路上,我在想如果见到Nima的时候,从他的表情应该可以判断是不是他偷了我的钱。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还是那么开心,而我现在却怀疑他偷了我的钱,可是此刻,我能够相信谁呢?
还没有走到Nima工作的地方,我看到了Nima迎面而来,他还没有发现我们,我做好了一旦他看到我逃跑的话便猛追上去的准备,心跳开始加速。我们之间越来越近,我盯着他不断走过去。
Nima终于看到我了,表情有点吃惊。可是他依然徒步过来,脸上的笑容依然亲切自然。我知道事情应该与他无关才是。我说明来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他明白我怀疑Tenzin偷了我的钱和相机,他一听瞪大了眼睛,不断地叹气。我追问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从他含糊的英语里得知,他们并不是很亲密的朋友,Tenzin只是一个没有地方住的人,Nima就给他一个地方睡觉而已。
情况很明显,可我还是不大敢相信Tenzin偷了我的钱和相机。我想Nima也是,他还建议我们先回去等,如果Tenzin没有回来的话明天再报警。做好了失去相机和钱的准备,我冷静了许多,但我并没有听从Nima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