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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与情人 完结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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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遗憾的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因此她总是让人们谈他们自己的事,她也自得其乐。

    她本人相当娇小、柔弱,但天庭饱满,褐色的卷发披肩,蓝色的眼睛坦率、真诚,像在探索什么。她有双科珀德家人特有的美丽的手,她的衣服总是很淡雅,藏青色的绸衣,配上一条奇特的扇贝形银链,再别上一枚螺旋状的胸针,再简洁不过。

    她完美无暇,心地坦白,不乏赤子之心。

    沃尔特。莫瑞尔在她面前仿佛骨头都酥了。在这个矿工眼里,她是神秘的化身,是奇妙的组合,是一个地道的淑女。她跟他说话时,她那纯正的南方口音的英语使他听着感到很刺激。她看着他那优美的舞姿,好象是天生的舞星,他跳起来乐此不疲,他的祖父是个法国难民,娶了一个英国酒吧女郎——如果这也算是婚姻的话。

    格特鲁德。科珀德看着这个年轻人跳舞,他的动作有点炫耀的感觉,很有魅力。他那红光满面、黑发技散的头,仿佛是插在身上的一朵花,而且对每一位舞伴都一样的嘻笑颜颜。她觉得他太棒了,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谁能比得上他。对她来说,父亲就是所有男人的典范,然而,乔治。科珀德,爱读神学,只和圣保罗有共同思想,他英俊而高傲,对人冷嘲热讽,热情,但好支配他人,他漠视所有的感官享受——他和那些矿工大相径庭。格特鲁德本人很蔑视跳舞,她对这种娱乐没有一点兴趣,甚至从没学过乡村舞蹈。她是一个清教徒,和她的父亲一样,思想清高而古板。因此,矿工生命的情欲之火不断溢出温柔的情感,就象蜡烛的火焰似的从他体内汩汩流出,不像她的那股火受她的思想和精神的禁铜,喷发不出来。所以她对他有种新奇的感觉。

    他走过来对她鞠了躬,一股暖流涌入她的身体,仿佛喝了仙酒。

    “一定要和我跳一曲。”他亲热地说。她告诉过他,自己不会跳舞。“不很容易,我很想看你跳舞。”她看着他恭敬的样子笑了。她笑得很美,这使他不禁心旌摇曳。

    “不行,我不会跳舞。”她轻柔地说。她的声音清脆得像铃铛一样响亮。

    他下意识地坐到了她的身旁,恭敬地欠着身子,他常凭直觉行事。

    “但是你不应该放弃这支曲子。”她责怪着说。

    “不,我不想跳那支——那不是我想跳的。”

    “可刚才你还请我跳呢。”

    他听了大笑起来。

    “我从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你一下就把我绕的圈子拉直了。”

    这自是她轻快地笑了。

    “你看起来不像拉直的样子。”她说。

    “我像条猪尾巴,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他爽朗地笑着。

    “你是一个矿工!”她惊愕地喊道。

    “对,我十岁就开始下井了。”

    她又惊愕地看着他。

    “十岁时!那一定很辛苦吧?”她问道。

    “很快就习惯了:人像耗子一样生活着,直到晚上才溜出来看看动静。”

    “那眼睛也瞎了。”她皱了皱眉。

    “像一只地老鼠!”他笑道:“嗯,有些家伙的确像地老鼠一样到处转。”他闭上眼睛头往前伸,模仿老鼠翘起鼻子到处闻,像在打探方向。“他们的确这么做。”

    他天真地坚持说。“你从来没见过他们下井时的样子?不过,什么时候我带你下去一趟,让你亲眼看看。”

    她看着他,非常吃惊。一种全新的生活展现在她面前。她了解到了矿工的生活,成千成百的矿工在地下辛勤地干活,直到晚上才出来。在她眼里他似乎高尚起来,他每天的生活都在冒险,他却依然欢天喜地。她带着感动和尊敬的神情看着他。

    “你不喜欢吗?”他温柔地问,“是的,那会弄脏你的。”

    她从来没与方音很重的人谈过话。

    来年的圣诞节他们结婚了,前三个月她幸福极了,她一直沉浸在这种幸福中有半年时光。

    他签约保证永不沾酒,并带上禁酒会的蓝缎带招摇过市。她原以为他俩住的是他自己的房子。房子虽小,但比较方便,房里的陈设实惠耐用又美观大方,这与她踏实的性格相投。她与周围的女人们不大来往,因此,莫瑞尔的母亲和姐妹们常取笑她的小姐派头。但是,她只要和丈夫在一起,什么也就不在乎了。

    有时候,她厌倦了卿卿我我的蜜语,努力尝试着跟他正儿八经地聊聊,当然他只是在用心的听着,却听不懂。这使她那想彼此加深理解的希望破灭了,她有点害怕。有时候,他一到晚上就坐立不安,她明白,对他来说守着她不是他生活的全部,索性病痛快快地让他去干些零活。

    他聪明手巧,擅长修修补补。因此,她就说:“我真喜欢你母亲的那个火拨子——小巧好使。”

    “真的吗?宝贝?嗯,那是我做的,我可以再做一个。”

    “什么!哇,那是钢的。”

    “钢的又怎么了,我一定会做一把,即使不完全一样,也差不离儿的。”

    她不在乎乱七八糟,叮叮咣咣,因为他正忙得不亦乐乎。

    但到婚后第七个月的一天,她在刷扫他的那件礼服时,发觉他胸前的口袋里有几张纸。出于一种好奇心,她拿出了那几张纸。他很少穿这件结婚时穿的礼服,所以,以前并未注意这些纸片,原来是房子家具的帐单,至今尚未付清。

    “看,”在他吃完晚饭,洗完澡之后,她才说:“我在你的婚礼服里发现了这些帐单,你还没有还清吗?”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呢。”

    “但是,你告诉我所有的帐都已付清。那我最好星期六去诺丁汉把帐付清了。

    我不想坐在别人的椅上、别人的桌子旁吃饭。“

    他没有吭气。

    “你能把你的存折给我吗?”

    “可以,顶什么用呢!”

    “我觉得……”她欲说又止。他曾经给她说过,他还有一笔存款。可是,现在她意识到再问也没用。于是,她只好又悲凉又愤怒地呆呆地坐在那里。

    第二天,她去见他们的母亲。

    “你给沃尔特买过家具吗?”她问道。

    “是啊,我买过。”老太太冷淡地回答。

    “他给你多少钱去买家具?”

    老太太被儿媳妇的问话激怒了。

    “既然这么关心,我就告诉你,八十镑!”她回答道。

    “八十镑!可是还有四十二英镑还没有付呢!”

    “这不是我的问题。”

    “可是,钱到哪儿去了?”

    “我想你会找到所有的帐单的。你一看就知道了——他除了欠我十镑外,还有我这儿办婚礼花去的六镑。”

    “六镑!”格特鲁德。莫瑞尔重复了一句她觉得这话太无耻,她父亲为她办婚礼花掉了一大笔钱,然而,沃尔特父亲还让儿子付六镑的酒席钱。

    “他买房子花了多少钱?”她问道。

    “他的房子——哪儿的房子?”

    格特鲁德。莫瑞尔的嘴唇都发白了。他曾告诉她,他住的房子和旁边的那间房子,都是他自己的。

    “我以为我们住的房子——”她欲言又止。

    “那是我的房子,那两间,”婆婆说:“收费并不高,我只需要能够抵押利息就行了。”

    格特鲁德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神情简直跟她父亲一模一样。

    “那么说,我们应该给你付房租。”她冷冷地说。

    “沃尔特是在给我付房租。”婆婆回答。

    “多少租金?”格特鲁德问。

    “每周六先令。”婆婆回答。

    可房子不值这个价钱。格特鲁德昂起头,直直地瞅着她。

    “你很幸运,”老太太讽刺地说:“花钱用费都由丈夫操心,自己只大手大脚地用。”

    小媳妇保持沉默。

    她对丈夫没说什么,但她对他的态度变了,她那高傲、正直的心灵,变得冷如寒冰,硬似磐石。

    转眼到了十月,她一心想着圣诞节。两年前的圣诞节,她遇见了他,去年圣诞节,她嫁给了他,今年圣诞节她将给他生孩子。

    “你不去跳舞吗,太太?”她隔壁的一个邻居问她。十月里,在贝斯伍德“砖瓦酒店”里大家议论纷纷,说要举办一个舞蹈班。

    “不,我从来没有想跳舞的欲望。”莫瑞尔太太回答。

    “真怪!你嫁给你丈夫可真有意思。你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舞棍。”

    “我可不知道他这么有名。”莫瑞尔太太笑着回答。

    “嗬,他才有名呢!(呕欠),他主持矿工俱乐部的跳舞班都有五年多了。”

    “是么?”“是的。”另一名妇女也带着蔑视的神情说,“那儿每星期二、四、六都挤满了人,据说还有丑态百出的事。”

    莫瑞尔太太对这类事情又气又恨,女人们卿卿喳喳地伤害她,因为她不愿入乡随俗。其实她并不想这样,天性使然。

    他开始很晚才回家。

    “他们现在下班很晚吗?”她问洗衣女工。

    “不比往常晚。他们在艾伦酒店喝酒聊天,就这么回事!晚饭都凉了——他们活该!”

    “但是莫瑞尔先生已经戒酒了。”

    这位女工放下衣服,看看莫瑞尔太太,然后一言不发地继续干她的活。

    格特鲁德。莫瑞尔生儿子时病得很厉害,莫瑞尔对她体贴入微。不过她还是觉得远离娘家,备感孤独。现在,即使和他在一起依然寂寞,甚至,他的出现只能让她更寂寞。

    儿子刚出生时又小又弱,但长得很快。他是个漂亮的孩子,金黄色的卷发,一双深蓝浅灰相间的眼睛,母亲深爱着他。在她幻想破灭,伤心欲绝,对生活的信念开始动摇,灵魂寂寞而孤独时,他来到世上。所以,她对儿子倾注了所有的热情,连做父亲的都妒嫉了。

    莫瑞尔夫人终于看不起她的丈夫了。她的心从父亲身上转到儿子身上。他开始忽视她,小家庭的新奇感也早已消失。她伤心地暗自数落着丈夫,他没有毅力,缺乏恒心,凡事只求一时痛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场可怕、残忍,你死我活的斗争开始在夫妻之间展开。她努力迫使他明白自己的责任,履行自己的义务。尽管他跟她天性殊异,他只注重纯感官上的享受,她却硬要他讲道德,信宗教。她努力让他面对现实,他受不了——这简直让他发疯。

    孩子还很小的时候,父亲的脾气就变得急躁易怒,令人难以信赖。孩子稍微有一点吵闹声,他就蛮横地吓唬他,再敢闹,那双矿工的拳头就朝孩子身上打去。然后,莫瑞尔太太就一连几天生丈夫的气。他呢,就出去喝酒。她对他干些什么漠不关心,只是,等他回家时,就讽刺奚落他。

    他们之间感情的疏远,使他有意无意地粗鲁地冒犯她,而以前他却不是这样。

    威廉刚一岁时,就很漂亮,做母亲的为此而自豪。她那时生活困难,她的姐妹们包了孩子的衣服。儿子满头卷发,身着白衣,头戴白帽,帽子上还饰有一根驼鸟羽毛。母亲满心欢喜。一个星期天的早晨,莫瑞尔太太躺在床上听见父子俩在楼下闲聊。不一会,她睡着了。当她下楼时,炉火旺盛,屋里很热,早餐乱七八糟地摆着,莫瑞尔坐在靠壁炉的扶手椅上,有点怯懦,夹在他两腿中间的孩子——头发理得像刚剪了毛的羊一样难看——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炉边地毯上铺着一张报纸,上面堆着一堆月牙形的卷发,红红的火光一照,像金盏草的花瓣一样。

    莫瑞尔太太一动不动地站着,这哪儿像她的长子。她脸色苍白,话也说不出来。

    “剃得怎样?”莫瑞尔尴尬地笑着。

    她举起紧握的双拳,走上前来,莫瑞尔往后退了退。

    “我想杀了你!”她高举双拳喊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把他打扮成女孩子吧!”莫瑞尔低着头,逃避她的眼神,胆怯地说,脸上努力挤出的一丝笑意消失了。

    母亲低头看着儿子那长短不齐的秃头,伸出手疼爱地抚摸着他。

    “(呕欠),我的孩子!”她颤声说,嘴唇发抖脸色变了,她一把抱住孩子,把脸埋在孩子的肩上痛苦地哭了。她是个不轻易掉泪的女人,哭对她的伤害不亚于对男人的伤害。她撕裂肺腑般地哭泣着。莫瑞尔双肘支在膝盖上坐着,紧握双手,指关节都发白了。他呆呆地盯着火,好象被人打了一棒,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一会儿,她哭完了,哄住孩子,收拾了饭桌,她没管那张撒满卷发的、摊在炉边地毯上的报纸。最后,她的丈夫把报纸收拾起来,放在炉子后面。她闭着嘴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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