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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直走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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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沉默地向前奔跑着……
  此时我才知道最后一节车厢就是火车的补给线,我们在火车上可以买到的所有东西,都源自于最后一节车厢里。
  我不知道火车已经停了几站,有离开了几站,只是看见一辆辆卖货的小车满载着货物离开了11号车厢,瞬间空空如也地回归,继续他们的食品换货币的使命。
  坐在11号车厢里的一个男人说:有烟吗?
  卖货的列车员说:有啊!
  男人说:有香格里拉吗?
  卖货的列车员怅然答道,说:有啊!
  男人很明智的说:真的假的?
  卖货的列车员说:我们从不卖假烟。
  就这样一笔买卖成交了……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火车上是决不会卖假货的,这里只能去做价格不菲的事情,关于卖假货的事情应该是不容易出现在这种近乎封闭的场所的。原因很简单:在象征着国家的机器上,卖假货显然是要给国家丢脸的,诚信很重要在这里;还有就是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卖假货,挨打是无处可逃的,我想。
  事实上我一直认为的事情,大都是事与愿违的尴尬……
  男人打开香烟盒,怅然大叫一声:操!假烟!
  男人拉着列车员说:怎么是假的?
  列车员沉稳的解释说:我们是为了其他旅客的安全,才卖假烟的。
  男人大为疑惑地说:为什么?
  列车员说:以后就不出现在火车上吸烟的人,即便是你买了,也不会有允许你吸烟的地方在火车里。
  两个男人瞬间站起来说:你信不信我们把你扔到铁轨上!
  列车员说:来啊!
  霎时间从10号车厢跑出来二十几头彪形大汉,全部身穿铁路部门的制服,三个男人安静的坐了下来,显然已经接受了这包假烟。
  ……
  这个时候11号车厢里的传来广播员柔美细腻的陕北乡音,说: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前方到站是大户山车站……
  11号车厢里的一哥们大声疾呼:监狱到了!
  不知何时,在我的对面坐了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是何洁另一个应该是李宇春的歌迷。
  李宇春的歌迷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的棒,至于里面是否还有糖,我至今无法确定。何洁的歌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火车在这坏掉就好了。
  突然跑过来一个男性列车值勤人员说:10号车厢有人吸烟!
  瞬间11号车厢里的所有火车值勤人员全部奔向     隔壁的10号车厢,夹在中间过道的两扇门突然传来惊世骇俗的声音:砰!砰!
  我时常憎恶这种用力关门的现象,门就这样被我们看成是出气的对象,一直以来门就是这样忍气吞声的被一开一关着,别无选择的活着……
  买了一包假烟的哥们,觉得机会终于来了,掏出一根烟,开始咬在嘴里吸了起来,事实上我可以证明他只吸了一口,火车就爆炸了……
  我忽然醒来……
  发现维平家里的钟已经停了,应该是晚上的11点25分停止工作了,一颗鞠躬尽瘁的电池终于等到放假休息的机会了,我想。
  我仍旧懒散地躺在维平的床上睡,而后梦又如期而至地来了……
  这次在我的梦里终于出现飞机了,我拎着两捆杜雷从北京带回来的“京葱”,顺势走在飞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北京的葱此时就像是“精虫”一样的引人入胜,我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
  我穿过狭长的飞机安全通道,径直走到飞机场的停机场地,我坐的是慢机,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相对存在的,火车有特快也有特慢的,那么飞机也应该是有快机慢机两种形式的。
  最后我登上了所谓的慢机——直升机。
  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个型号的直升机真正的含义,它最多只能坐5个人,其中要用2个人来驾驶飞机,其他三个人则要不停的变换位子,来保持飞机在飞行期间的飞行方向。这样的慢机很实用也很节能,并且是客运机场得以在强大的石油危机之下还可以正常发展的最好客运手段。
  其中的一站我们竟然停在了一个建筑物的脑袋上……
  最后我和其他两名一起乘坐这个航班的哥们,在中途采取集体紧急迫降——跳伞的方式,下机了。
  结果证明我们集体晕机了。
  后来我开始庆幸我没有选择05直升机,这样的航班要由旅客自己去撞击这个世界,并且是那种撞在冰山上,你还不知道直升机的离合器在哪的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晕机的后遗症状——昏昏沉沉。
  不过此时我可以确定天已经放亮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断定不是大叔就是两个姑娘,来做的事情不用想象就一定是叫我一起去吃饭这类杜雷一直有所感应的事情。
  我起身去开门,杜雷意外地站在门口,我说:杜雷,你不是已经坐火车去北京了吗?
  杜雷黯然失色地走进屋子里面,绝然倒在沙发上,说:哥们,递我一根烟!
  我掏出一根烟放在杜雷的手里,说:怎么回来了!
  杜雷把烟插在嘴里,没有回答以上的任意问题,我随后掏出打火机递给了杜雷,杜雷接过打火机并没有顺势点燃嘴里的烟,只是拿在手里,我说:是不是晚点了?
  杜雷仍旧咬着叼在嘴里面那只原本就没燃烧的香烟,我没有再问杜雷。
  这个寥寂的时刻门口再次传来充满激情的敲门声,我断定这么有激情的声音着实应该是收水电费的,我转身出去开门。
  开门之后,闯进来两个人,更加意外的事情诞生了:维平和程秋海终于回家了。
  我关上房门,说:你们两个怎么提前出院了。
  维平说:哥们给我一根烟!
  我掏出一根烟转手递给了维平,维平掉在嘴里并没有点燃嘴里的香烟,我看着维平的样子,没有说话,我转身走到程秋海的身边说:程秋海,你们两个怎么提前出院了。
  程秋海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恐怖,两个只是叼着烟并不吸的男人,一个只会微笑的男人,一个只会问些为什么却至今还没有答案的男人,这是令人窒息的现象,至少在这个时候这样一个场所。
  这个时候程晓蕾和赵值上楼来找我,我开门告诉她们两个今天早上发生的所有异常现象,赵值看着我说:杜雷回来了?
  我只是点了点头……
  程晓蕾也看着我说:我哥也回来了?
  我仍旧只是点点头……
  赵值和程晓蕾小心翼翼的走进维平的房间,我说:大叔怎么没有来?
  赵值说:去公园下棋去了。
  这是我今天醒过来以后得到的第一个答案。我不敢忘记我的一切,就是这个原因什么都是第一次,都应该留有充足的记忆,至少在此时此刻,我想。
  程晓蕾走到程秋海的身边说:哥!你怎么出院了?
  程秋海仍旧微笑着看待这个世界……
  赵值走到维平的身边说:维平!你们怎么出院了?
  维平仍旧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安静地注视着这个充满离奇的世界……
  很显然两个姑娘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处在这种状态下的两个男人是决不会说出任何她们关注的结论,我想。
  赵值看着程晓蕾说:我们会去吧?
  程晓蕾在赵值强有力的呼唤下,两个人最终一起离开了满是男人的世界。
  我看着离奇归来的三个男人,说:你们吃饭了没?
  杜雷首先摇摇头说:还没!
  我醒来后的第二个答案终于出炉了,我看着杜雷说:吃蛋炒饭怎么样?
  维平和程秋海频频点头说:好啊!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纷至沓来了……
  他们三个起身集体吸烟,并且坐在客厅里面静待着蛋炒饭的如期而至,我给他们三个人每人带了一碗蛋炒饭,也只能是每人一碗,因为维平冰箱里的鸡蛋数量仅剩下最后的四枚。为了做到平均分配,我最后每个碗里放了一个鸡蛋,此时的鸡蛋似乎证明着我们已经实现共产主义了。
  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忽然继续我曾经未完成的事业,说:维平!你们两个怎么提前回来了?
  维平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看着程秋海,程秋海似乎已经被我的蛋炒饭感化了,笑了笑说:哥们还是不说了,太上自尊了!
  我笑了笑说:什么事情啊?能让你们两个提前出院,是不是试验成功了。
  程秋海喷了一口饭,说:院长决定连带着艾滋病学一起完成这次交叉感染试验。
  我笑了笑说:这不是很不错嘛!你们两个为全人类作出最为伟大的贡献!
  维平随即也喷了一口饭,说:哥们!院长他妈X的叫我和程秋海性交!
  瞬间客厅里飞满了蛋炒饭,我们集体喷饭了……
  ……
  ……
  当所有的蛋炒饭全部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开始询问杜雷归来的原因,最后杜雷的解释让我们没有可以再喷的资源,杜雷说:我没带钱。
  这很显然是杜雷的职业造成的,开出租车的人永远是不会带钱的,这是很明智的选择,我想在如今的社会了,这样的做法是相对安全的;开车的人是从不习惯带钱的,自己随心所欲的相去哪里都可以,无需任何要花钱的帮助,我想。
  杜雷突然说了一句另所有人都深深感到绝望的一句话:我决定明天在次进京。
  我想他应该是去上访,而不是去买十几吨大葱的那样冲动。
  结果当大葱都集体结婚生子了,杜雷也没有去过北京。一年后,最后在大葱的孩子们都成长起来的时候,杜雷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京了——还是出庭受审的一路公费。
  罪名就是反倾销了十几吨大葱……
  程秋海在住院期间,已经构思好了一部关于监狱生活的小说,回来后开始奋笔疾书,程晓蕾什么时候走了他都不知道的勤奋;我开着杜雷的出租车在城市里面穿梭不定;维平仍旧每天仍旧在楼道里亲身体验捕鼠器的威力,最后还要卖给危楼里的人们;大叔眼睁睁看着赵值再次回到迷茫的校园里。
  事实上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持自己的生命。
  我们的世界似乎已经开始恢复平静……
  我几乎每天都是用杜雷的车拉人赚钱,最后拿着他们给的钱出去给杜雷的车加油,就这样我在迷茫中等待我生命的尽头,而杜雷的车则是迷茫地等待杜雷的再次归来……
  医院都改建殡仪馆的时候,杜雷也没能够回来,显然他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过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反倾销的罪名还不至于让我们与世隔绝的程度。
  我来这座城市的第三个冬天,程秋海写的那本关于监狱生活的小说才刚刚起头,我鼓励着程秋海的创作激情,程秋海满怀信心地说:哥们明天进京!
  我说:干什么去啊!
  程秋海沉默地说:去找杜雷,咨询一下那里面的生活。
  程秋海说:你也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维平手里面拿着一个捕鼠器说:你们要去北京看望杜雷?
  程秋海点点头说:是啊!没有经验,就要多看看已经在里面的朋友。
  维平说:那我也去看看好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突然决定进京去找杜雷……
  维平提议说:我们还是开自己的车去吧!这样会节省开销。
  程秋海笑了笑说:我们如果真的没钱了,还可以随时拉客赚一些钱,以解燃眉之急。
  我和维平频频点头,以示同意。
  就这样我们依毅然离开这座满是疾病的城市,辗转奔向北京的方向,临走的时候,维平给大叔留了一张字条:我们三人因事外出,再次入院之前尽量赶回,如果其他两人回来后还不见我的人影,那就报案好了。最下面写着:维平字 xx年xx月xx日。
  我看着维平写着这张似曾相识的便条,我开始怀疑维平是否还记得我的名字,因为他们叫我的时候一直延用“哥们”二字,这是我很庆幸的一件事情,他还记得我第一次叫他的时候也是采用这两个字的。
  程秋海说:哥们!我和维平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维平替古人分忧地说:哥们也会开,就是没有驾照,当你开到荒郊野岭的时候,如果你感到疲惫不堪的时候,就让我来开一会吧!
  我顺势点点头,而后开始想象着会不会有这种情况,首先要把车开到无人之境,在如今的社会里这样的世界着实是很难找的,难找的程度绝不亚于你在上海的浦东寻觅一座绝对完全免费公共厕所的难度,这是很难的事情,维平替我开车还要碰巧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突然觉得自己劳累了,维平才可以理由充足的帮我分担掌握我们随即死亡的机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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