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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湾村里的失踪案:生命河(全本)-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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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钻在这样的麦秸窑里,暖和是暖和了不少,可是也会引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庥烦。
  有一天天快黑时,吴贵走到了叫坡底河的村子,村子里住十几户人家。他沿门讨吃,竟然没有一个人可怜他。那时天又冷,风也大,他忍饥挨饿地走到一户人家的垴畔上,看见垴畔上有眼烂窑,烂窑里放着麦秸,可能是主人怕牲灵日塌麦秸,便在烂窑口上围了一圈葛针。
  吴贵站在烂窑口,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心想是不是在这烂草窑里住上一晚,万一再碰不上个村子,不仅吃不上一口饭,恐怕连住的地方也寻不下。他这样想的时候,便把草窑口上围的葛针用拐棍拨开,一瘸一瘸地走进去。
  肚子在此时咕咕地叫个不停,但他没办法叫肚子别叫,一天时间了,他丝毫没有给肚子添一点东西,他还有什么理由让肚子不叫唤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钻在烂窑的麦秸堆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吴贵是在一位女孩的哭叫声中惊醒的。他睁开眼睛一看,见烂草窑门口站着一位十来岁的女娃娃。他知道,女娃娃一定是看见他那不堪人目的怪样而惊吓成这样。吴贵慌忙从麦秸堆里爬起来,头上沾了许多的麦秸屑也顾不上拨拉一下,却急忙又寻找不到他那根形影不离的拐棍。吴贵费了很大的力气从麦秸堆里把他那根拐棍寻见,女娃娃她妈已经威风凛凛地站在草窑门口,手里拿一根碾棍,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在草窑里做什么?女娃娃的母亲凶狠狠地质问他。
  我……我。吴贵看着女娃娃恼凶凶的她妈,一时竞回答不上来她的质问。
  妈。那女娃娃拉住她妈的衣襟,害怕地躲到了她身后。
  别怕。那女娃娃她妈说,有我哩。
  这时候,吴贵已经拄着拐棍走到草窑门口,他对站在草窑门口的母女俩忙赔不是,我把娃惊了,真对不起。
  对不起,你说得倒是轻巧,看你把娃吓成什么了。女娃她妈一脸不高兴地说。
  吴贵说,我也不是有意的。吴贵说着,急忙挤出一点极好看的笑脸。
  不管你是不是有意,反正你是把我娃吓了。
  吴贵说,这我知道。
  那女娃她妈说,知道了就好,那你说怎办?
  怎办?吴贵一听女娃她妈说出这话,知道是遇上麻烦了,便瞪着眼睛看那女娃她妈说,那你说怎办,我没办法。
  没办法?那女娃她妈往草窑门口走了一步说,你没办法就吓我家娃娃?
  吴贵急得把拐棍在地上跺了跺说,我不是给你说了,又不是我故意惊了你娃。
  你就是故意。那女娃她妈也来气了地说,不然你怎钻在我家草窑里,你是没安好心。
  吴贵真气得想哭,怎么遇上这号女人,寻吃的人身上也想捞一把,他不知她这样无理的纠缠,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吴贵很清楚,他今天是不容易离开这地方的。唉,也怨他,谁叫他钻在这草窑里连天明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天明了,早早离开这草窑,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吴贵愁肠地唉叹了一声说,是我吓了你家娃,我有责任,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只有两毛钱,不知行不?吴贵说着,便从烂夹袄里掏出了他要饭要来的两张皱巴巴的钱递给女娃她妈。
  女娃她妈抓过两毛钱,在草窑里搂了一把麦秸,拉上站在草窑门口的她那娃娃,心满意足地从垴畔上下去了。
  吴贵走出草窑,站在垴畔上看着从垴畔上往下走的母女俩,真想美美臭骂一顿这个见钱连脸都不要的婆姨。但他还是把这一切全忍在心里,灰溜溜地顶着凛冽的寒风,离开了让他恶心的坡底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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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河 第二十二章(1)
中午时分,娟娟把她妈做好的饭提在送饭罐里,像往常一样,从石鱼河里跳过去,就朝月镜圪塔山里往上爬。她气喘吁吁地从峁里爬上去,在照枣茅棚里一看,却没有人。
  于是娟娟立马把送饭罐放到地上,像鸟一样从那道山畔里跑过去,也不见枣林里有人。因此娟娟就站在月镜圪塔的山畔上,扯破嗓门一般地喊起来。
  哥——她喊了一声。
  哥——她又喊了一声。
  娟娟一连喊了好几声也听不见她哥给她应声,更不见她哥的影子。娟娟心里一怔,脑子里立刻闪出这样一个念头,他走了。但是娟娟还不死心,再次绕着月镜圪塔喊了她哥一阵,茫茫苍苍的黄土山上,没有她哥的一点儿回音。
  娟娟坐在她哥经常坐的那个山畔上,看着被烟雾笼罩了的石马坬,伤心地哭了。吴贵的走是有思想准备的,娟娟知道。她哥叫她回去的时候,不是看见她哥的脸上挂着泪珠么?他是在哭。她心疼地问他是腿疼么?怎不疼,他的心比腿更疼呢?
  娟娟没想到她哥叫她回去的时候他会走,她总以为她哥到月镜圪塔山上照枣去了,没想到她哥叫她回去,他就一个人走了……娟娟坐在月镜圪塔的山畔上伤心地哭了一阵,便把饭罐里的饭全部倒在山畔上,提上那只空送饭罐,无限悲伤地跑回家,看见坐在炕上铁青着脸的父母,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流出来。
  家里出了这样一个反革命,并且反了革命又畏罪潜逃了。吴石柱只能默默地忍受这一不白之冤。石马坬村里人像对待一位罪人一样地对待他,往山里送粪的时候,别人都是有多少力量背多少,可吴石柱不行,李狗娃指定高升专门给他装粪,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为监视他。
  高升像李狗娃喂的一条狗,很凶,有时候甚至比李狗娃还惨乎,同时高升还是李狗娃的一个打手,深得李狗娃的宠爱,只要李狗娃眨一个眼,高升就像狗一样扑上去,把吴石柱弄不死也活得一张人皮退。
  这天早上,高升见吴石柱慢腾腾地从坡里上来,鼻子冲了几冲,用铁锨从吴石柱肩胛下挑下那只粪篓,一声不响地给他美美铲了一粪篓土羊粪,让吴石柱像驴一样,驮到青阳峁的山顶上。山很陡,就是赤手空拳爬这架山,不淌几脑汗水是爬不上去的,更何况这几年吴石柱多灾多难,把他弄成风能吹倒的光景。可是高升哪顾吴石柱的死活,狠心地给他装了满满一篓粪就叫他爬青阳峁,这的确是要吴石柱的命。
  然而吴石柱能说什么呢?他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他刚刚背起篓粪,没走几步,腿就打颤得站也站不稳。
  爬坡的时候,他连气也快喘不上来,黑压压的青阳峁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两眼时不时冒出一连串的金星。吴石柱还没爬到青阳峁的半山腰,顿觉两眼一黑,便像死瓜蔓上的一颗老南瓜在蔓子上扯下来一样,骨碌碌地朝老沟里滚下去。
  吴石柱滚到老沟里,谁也没跑下去看一眼他死了还是活着,所有背着轻飘飘粪篓的人都站在山畔上看。
  五虎忍不住了,亲娘老子骂了一阵,便把背上的粪土往青阳峁上一扔,还有点良知地从山里跑下去,把吴石柱从沟岔上扳起来,喊了几声,石柱!石柱!
  吴石柱还活着,但是说不出话,眼睛睁一下又闭上了。
  山畔上站着的二牛和四锤看见五虎到沟底里去了,有些忍不住地说,村里领导死光了。李狗娃在这时候才不慌不忙地吃着烟从峁里走下去,走到吴石柱和五虎跟前,弯腰看了看,见吴石柱还活着,便什么话也没说,拿着旱烟锅坐在吴石柱和五虎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一个劲地就是抽烟。 txt小说上传分享

生命河 第二十二章(2)
咝!他吸了一口。
  咝!他又美美吸了一口。
  李狗娃吃得很上劲,就像小时候吃他妈的奶一样。
  五虎知道吴石柱跌断了骨头,拉又拉不起来,便生气地朝李狗娃瞪了几眼。他在此时真想朝李狗娃脸上吐几口。你他妈的,人都成了这样,你小子还心平气和地坐在那儿抽烟。
  然而五虎还是没敢,弄不好给他一双小鞋穿,他受得了么。
  过了好一阵,李狗娃才从那块石头上站起来,磕掉了旱烟锅上的烟灰,不紧不慢地走到吴石柱躺着的沟岔上,看了一眼吴石柱,然后对趷蹴在吴石桂跟前的五虎说,把他背上回家。
  五虎在背起吴石柱的同时,扭过头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狗娃,你小子真不是人。
  李狗娃没吭声,看了一眼五虎,跟在五虎的身后朝石马坬村里走。
  临到村口时,杏花不知怎么知道了,杀抓害命地披散着头发从村子里朝他们跟前跑过来,看见五虎背着她男人,身后还跟着李狗娃,而且吴石柱的胳膊软格溜溜地吊在五虎的胸前,头一摆一摆的,像死下一样。
  杏花还没跑到五虎跟前,就嚎哇哭叫地喊了她男人一声。吴石柱连眼也没睁一下,更没有给她回答。
  杏花站在李狗娃跟前,恨恨地看了李狗娃一眼,然后质问李狗娃他怎了?
  李狗娃没有理杏花地吃着烟。
  杏花火了,又朝李狗娃跟前走了一步,凶狠地问,你小子给老娘说,他怎了?
  李狗娃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杏花,觉得这婆娘来势凶猛,弄不好他会在全村人面前丢人现眼,因此他慢慢地对杏花说,他跌了。
  怎跌的?杏花问李狗娃。
  李狗娃说,你看你,怎跌的我怎知道,谁知他怎跌的,你问你男人。
  我就要问你。杏花又朝前走了一步质问李狗娃,你小子怎能不知道?
  李狗娃说,照你说,石柱是我害的?
  是不是你害的,你心里明白。杏花跟在李狗娃和背着吴石柱的五虎身后说。
  那你想那样说,我也没法。李狗娃冷冷地说。
  杏花气势汹汹地和李狗娃争吵了一阵,又跑到五虎跟前看她男人,见吴石柱的眼仍然紧紧地闭着,两条胳膊搭在五虎的肩胛上,一摆一摆的,像两条软布袋子般随意摆动,两条腿也提不起来,挨着地面吊着,一只脚上穿着鞋,另一只脚上的鞋也没有了,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焦急之中的杏花猛地转过身,朝李狗娃脸上就扇了一巴掌。
  李狗娃叫杏花突然的一巴掌打得愣在村口的土路上,还没弄清楚是怎回事,杏花又一巴掌上去了。
  把你坏松,我造你八辈祖宗……
  杏花又要扑上去扇李狗娃的脸,四锤提着吴石柱的一只鞋跑到跟前,急忙挡住了杏花。
  把你坏松,我造你八辈祖宗……
  村里的人都站在上坡上看红火,他们谁也没想到杏花今天这么厉害,可能是疯了,怎敢扇李狗娃的耳光。
  李狗娃抱着挨了打的脸,动也没敢动一下。
  五虎和李狗娃一前一后相跟着把吴石柱送回家,李狗娃乘机想走,却被杏花挡在院子。
  你这样就想走?杏花说。
  ……李狗娃还是没吭声。
  你坏松走不成。杏花说。
  怎?李狗娃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杏花。
  怎?杏花说,你把他折造成这样,你就走?
  他死不了。李狗娃恶狠狠地说。
  杏花气得直打哆嗦,再次到了李狗娃身上,又要撕李狗娃的脸时,五虎猛地从门里跑出来拉住杏花。
  杏花欲撕李狗娃的脸没撕上,便一跳三尺高,骂李狗娃,你这坏松,放你妈的臭屁,叫你大有个三长两短,老娘非给你小子吊肉门帘不可……
  李狗娃正准备站在院子里还口,被五虎连拉带送地下了吴石柱家的坡。然后五虎又返回身,劝说得杏花在窑里烧了些热水,把吴石柱身上的血擦洗一下,他就走了。五虎走后,杏花看着躺在土炕上奄奄一息的她那男人,放开声嚎了。
  娟娟从山里回来,进得门,她就看见躺在炕上血肉模糊的她大,身上的衣服被挂扯的东一片西一扇,脸上还有一道血口子,而且血口子上还流着鲜红的血。娟娟以为他大叫村里谁打了,把菜筐往脚地上一扔,抱住流着血的她大的头,痛哭起来。
  娟娟哭了一阵,这才问坐在灶圪崂里烧火的她妈,我大怎成了这样?杏花看着娟娟,伤心地哭着说,你大背粪时,在青阳峁的山上跌下去跌成这样。
  娟娟再没有问她妈什么,端了一盆热水,给她大擦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然后对她妈说,我大跌成这样,得赶快寻医生看一看,再不敢耽误了。
  杏花看着女儿给她大擦洗着脸上和身上的血,十分难过地说,到这时候了,寻医生也要到小镇,叫谁去寻呀?
  娟娟说,还能叫谁,我去。
  你去?杏花惊讶地看着女儿,觉得娟娟一下变成大人了。
  娟娟说,不然咱还敢指望谁。
  那这么远,你一个姑娘家……杏花担心地看着她的女儿真不知道敢不敢叫她去。
  现在的娟娟再不是以往的那个娟娟了,已经自然不自然地承担起了她家的全部重担,她家中的所有一切全指靠她了,唯有她,才能燃起她那不幸家庭的希望之火。因此娟娟给她妈那样说了以后,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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