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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回艾城了。”我很感激的接过信,“大叔你知道蕙
裳的老家地址或者她会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她说你看了信就会明白的。”说毕,
中年男子便转走了。
我急着拆开了信封,上面的字迹有点缭乱:
少爷,请允许我和文荣的不辞而别。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
。他是我们的孩子,你自然有权力抚养他,我真的很想和
你回家,无论你到哪里,我都想跟着你,可是现实却并不
如人所愿。你要去闯荡,我自然会支持你的选择,如今外
面战争不断,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文荣不可以,他不可以
跟着我们去过那种危险的流浪生活,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都希望他能平安的生活,我想你会赞同我的选择的
,你放心的去做你的事业,我会好好照顾文荣,我等你回
来,文荣也等着你回来。他不可以没有父亲。我们还会相
见的,我们的孩子的名字叫曾文荣。
我紧紧握着信纸,信的下端写着蕙裳老家的地址,看完信
后,我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蕙裳是对的,也许是我太自
私了,以自己为中心。我欠别人的实在太多了,这一辈子
都无法偿还了。
天已经渐渐灰暗起来,昔日里迁城的大街也有几分热闹,
如今在寒冷的威逼下,变得更加的冷清。街上的灯已经燃
起了,圆形的玻璃罩子里,油灯的光在寒风中显得孤独而
寂寞,灯柱的影子淡淡的躺在地上,空荡荡的房子,已经
失去了往日的笑语声,安静的让人害怕。在整座大房子里
,只有彩萍留下来,她整理着房屋里的一切,在我离开迁
城之后,她也要离开这座她生活了数年的地方了,对于她
来说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只能和
母亲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这多少让人感到悲哀,其实我
又何尝不是,在我的记忆中,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这次
突然选择离去,心中也不是滋味,望着彩萍的背影,很内
疚。她伺候我这么多年了,最终得到的却是谁也不愿看到
的。父亲说唯一的补偿也许只有多给点钱了,但彩萍并没
有丝毫的喜悦,我知道她十分留念这个家,但她只能接受
这个事实,没有别的选择。在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和茜
儿,偶尔会有几丝冰凉的风,吹进屋来,吹动着彩萍额前
的碎发。我心里很压抑,但我还是下定决心,“我明日就
要离开迁城了。”彩萍突然停下手里的活,缓缓转过身来
,久久的注视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过几天走可以吗?”她的声音很低,我犹豫了片刻,摇
了摇头。她无奈的立在原地,声音开始沙哑,“这次离开
,是不是永远也不回来了。”
“不。我还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那你要多久才回来?”
“不会太久的。”
“要十年吗?”她自言自语。沉默片刻后,她突然走到我
的身边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为什么要走?”她的眼睛
一闪,热泪流了出来,“别走好不好?”她把我的手放在
她的胸前,然后脱去外衣,露出一个红色的兜,两个刚刚
发育好了的圆而大的乳房弹了出来,显露在我的眼前。我
顿时一楞,手失去知觉的按在她的乳房上一动不动,“不
行。”
我把手迅速的缩了回去。
”我不会怪你的。”彩萍哀求地看着我说。
“不可以。”突然间我加重了语气。彩萍被我的大声惊呆
了,声音在房屋里回荡,渐渐的消失。彩萍依旧僵直的站
在那,胸前一直暴露在外任由冰凉的风侵蚀。我的心微微
作痛,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对不起,彩萍。”我正打
算伸手帮她把衣服穿好时,她的身子突然往后一退,哭着
说,“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着,就转身跑出了房门
。
我久久地望着门外,听眷脚步声从走廊里消失。一切又恢
复了寂静。
“对不起。”我不断的重复着念着。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
。祖父走了,玉珍也走了,蕙裳和文荣也离开了迁城。现
在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在迁城停留了十来天后,我回到了倾城。彩萍就这样泪流
满面的目送着我的离去,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回到倾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单明昕,祖父去世后,他没有
回去,大姑姑为这件事生了不少气,姑父则是义愤填赝,
一个劲的说这都是姑妈惯养的,把姑姑气的整日以泪洗脸。
街道上依旧冷冷清清的,寥寥的几个行人,来也匆匆去也
匆匆。重新走在那条狭窄又阴冷的巷子中,一种不安感瞬
间涌上心头,我警惕的向后看去,只见张强突然出现在我
的视线里,额头上露出一片汗珠,衣服有些被撕破的迹象
,上面还布满斑斑点点血迹,右手中紧握着一把手匕,上
面竟还有血液往地上滴,手匕散发着寒光,让我全身起鸡
皮疙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我有意识得朝后退
了几步,惊讶的说: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在单府做长工的张强?”
“呸!我跟单家势不两利。”张强瞪了我一眼。
“你拿着刀做什么?为什么跟单家势不两利?据我了解单
家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你的事。”
“你错了,单家就是对不起我,据你了解?呵!你不知道
的还多呢!”张强表情很得意,“拿着刀自然是要杀人了
,难道杀猪不成?”
“你杀人了?”我惊鄂的退到墙壁心
中,已猜到几分,“你把单明昕怎么样啦?”
张强“哼”了一声,“算他走运,没把他杀了,不过你们
那个所谓的报社的人,也没有几个活着的。依我看他们也
活不了多久。”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就是杀了几个人而已。不过我的目标是单明昕
,虽然没有杀了他,但也活不了多久。”
“为什么?”
张强咧嘴笑了笑,“因为他们被梁金国抓去了,你说会怎
样?”
我头脑嗡的一声,暗叫糟糕,“你为什么要杀单明昕,他是
你少爷。”
“少爷?呵!少爷就可以随意抢我喜欢的女孩
?”张强表情很愤怒。
“你在替梁金国对付我们?原来奸细是你!”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说着,就仰头大笑而去,我心中极为的愤怒,就是他屡次
出卖我们,但我又不敢与他对峙,忌违他手中的手匕,任
由他离去。我心里还是想不明白单明昕怎么会抢他喜欢的女
孩,谁又是单明昕喜欢的女孩呢?这些问题只能去问单明昕了
。而目前最关键的是把单明昕救出来。
不曾多想,便朝父亲那奔去,走进前院佣人还来不及通报
,我就直到大厅里,见父亲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母亲喝
着茶看见我回来了,冲我笑:“曾祺回来了。迁城那边没
什么事了?”父亲见我就示意我坐下,母亲叫佣人上茶,
我接过茶和他们聊了一下在迁城的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
:“我想去见梁金国。”
父亲和母亲并没有感到几分惊讶,而是心平气和的看着我
,父亲看了一眼对面的母亲,“你去见梁金国也是应该的
,毕竟,他是你亲生父亲。”
“我去见他不是因为他是我亲生父亲,而是为了单明昕。”
“单明昕?”母亲不解,“这和单明昕有什么关系?”我把我
参加社团的事全部讲给他们听,父亲抽着烟沉默不语,母
亲叹气道,“你知道这事危险,怎么不早和我们讲?你若
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母亲说着,就哭泣,其实母亲
是个外表坚强,内心很脆弱的女人,“这都怪我们没在你
身边,让你待在迁城,你祖父又有病,管不了你。”说罢
,大家都无语了。
“难怪你祖父去世,单明昕没有回去,原来是被梁金国抓起
了。那你有什么办法?”父亲问道。
我明白母亲反对我出去,但父亲却并不反对,生活在这个
战乱年代,想过上平稳的生活是件艰难的事,父亲说,“
当年我若是听从你祖父的话,回迁城当教师,娶妻生子,
哪会有今天这样。所以你出去我很支持,但是必须注意安
全,照顾好自己。”
父亲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母亲看着我说:“既然你父
亲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办法,梁金国和你父亲争执了这
么多年,目的就是想要我们母子俩回到他身边,你第一次
去见他,所有的恩怨能化解的就化解它吧!”
“嗯!我明白。”
父亲意味深长得说,“曾祺你怪我做的这一切吗?”
我摇摇头,父亲欣慰的点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粱金国时,他正在和吕忠堂议论着什么事,
一名士兵通报之后,示意我进去。梁金国是个身材魁武,
眼睛很深邃,和梁俊一样,是一双看不见底的眸子,浓浓
的眉毛,鼻梁很高,厚实的双唇,漆黑的唇髻。他见我站
在门口,便上前招呼我,吕宗棠很明智的退了出去。梁金
国注视着我,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那深邃
的眸子竟然无法掩饰其中的激动,彼此注视了许久。梁金
国的办公室很华丽,有西式的油画,挂在墙壁上,一张真
皮沙发摆放在墙角处,中间放着两支花瓶,一张大写字台
摆在中间,上面放着一盏台灯,有一个新式的柜子,里面
放着各种书籍。梁金国站在写字台旁,脸上露出一阵喜色
。我并没有那种见了亲生父亲那样激动万分的感情,反而
是心平气和的打量着这位三城首领,他现在依靠着孙传芳,
是一位拥有几万人马的军长,不过,孙传芳的军队已经无法抵挡北伐军的步伐,
恐怕很快就要攻克孙传芳了。
然而,梁金国倒是毫无警惕之意,见了我显得欣喜若狂
,“你可来了,坐,快坐!”
梁金国喜笑颜开的迎上来,示意我坐下。
“我来是有几件事要和你谈谈。”我站着说道。
“坐下来再说嘛!上茶!”
“不必了。”我直接拒绝道。
梁金国笑了笑,“果然是我梁金国的儿子,和我一样的倔
!什么事?你说。”
“你是不是抓了一群报社的人?”
“嗯!”他点点头,“问这个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放了他们!”
“什么?你要我放了那群革命分子?我是你父亲,你应该
站在我的立场来说话。”
“我只是问你放还是不放?”
“你在威胁我,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也是革命分子,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呵呵!”梁金国苦笑,“难道你也和他们一起对付我。
”
我笑道,“对付你的人还多着呢!倾城被你搞成什么样了
,人心惶惶。”
“你来见我,就是来教训我的,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
你们母子。”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和我母亲,你想过没有,就算你
把我们留在你身边,你给我一个能让我们幸福快乐的理由
!”
梁金国突然沉默无语,他的脸色有些难堪,脸上的肌肉在
微微的抽动,他走到我面前,带着几分忧伤的语气说,“
在你心中,曾凯才是你的父亲,对不对?”
“尽管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实话告诉你,他不会杀
人,他给我良好的教育环境,不至于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