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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膝盖,四周镶着黑缎子边儿,领口和袖口绣着同色的梅
花,下身穿着黑裤子,裤腿很肥,短短的刚到脚处,梳着
一条油黑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腹部明显的凸起,显然怀有
身孕,箭步走进书房,丝毫不担心腹中的胎儿,紧跟在她
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银白色的短上衣的少女,胸前绣着一圈
淡粉色的牡丹,细细的腰身,杏眼桃缌,生得十分艳丽。
“娟姐,你慢点儿!”走在后面的少女紧跟着进了书房。
“娟姐,你怎么找到这儿来啦!”卢小姐起身,迎面笑道
。
单明昕和曾少爷也忙着起身让坐,房间里开始热闹起来。曾
少爷是单明昕的表弟,是我到单家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十
七八岁光景,也生得俊俏,骨骼清奇,皮肤十分细腻,高
高的身材,有时我会幻想着,他微笑是怎么的表情,可是
我还一直没有看见他笑过。
“娟姐,小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啊?”卢小姐喜笑颜开道。
“医生说最迟也在两个月后会生。”跟在娟小姐身后的少
女抢先道,“我马上要当姨了。哈哈!”
“纤姐,你希望娟姐是生男孩还是女孩?”卢小姐笑嘻嘻
的问道。
“我喜欢男孩,自然喜欢是个男孩喽!”
大家说着话,纷纷坐下,单明昕吩咐我去沏茶,出了房间,
走到楼下,依然清晰的听到嬉笑的声音。
娟小姐是卢太太的大女儿,叫卢娟,她的妹妹叫卢芳素,年龄与我相仿;秦小姐是秦家的小姐,叫秦纤 ,她有一个哥哥,叫秦苏。
我端着茶盘进了房间,见娟小姐突然笑着问单明昕:
“单表弟,你看曾表弟都快有女朋友了,你是不是也该有
呢?”
这句话让单明昕有些措手不及,他用温和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很快就把视线移开了,似乎怕被人发觉。那一刻,我的
心有种莫名的冲动,我的手微微颤抖,端着茶盘一一给几
位送上茶,单明昕从我手中接过茶杯,彼此之间似乎有某种
引力,深深吸引着。随后,秦小姐笑嘻嘻的说:
“哟!瞧表哥还不好意思呢!都脸红了!呵呵!”
“表哥心里一定是有对象了,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素小
姐也笑道。
“你们就知道胡说,我还没考虑这事呢!”从他流露的眼
神中,此话并非他本意。他勉强做出笑容,敷衍的说。
我快步离开了房间,站住走廊里,双手抚着胸,心碰碰的
跳个不息。心中竟莫名的生出一种畏惧,是对那种令人心
跳的畏惧,毫无顾及的想去逃避它。
不知过了多久,娟小姐等人都陪太太打牌去了,房间里只
剩下曾少爷和卢小姐,单明昕不知什么时候出门了。我朝书
房走去,房间里隐约传来哭泣的声音,听的出,这是素小
姐的声音,我轻轻走在门口,楸开门帘,跨进门槛,温和
道:
“卢小姐,卢太太叫你去一躺。”
“回去告诉她,就说我睡觉了!”卢小姐咽哽的说。
“去,应该去。”曾少爷劝道,“或许姑妈允许你了?”
“真的吗?”卢小姐抬头注视着曾少爷,半信半疑,“妈
真的会答应?”
“恩!”曾少爷很坚定地点点头,“说出你想读书的愿望
,我相信姑妈会答应你的。”
“那好吧!我再试试!”卢小姐从木椅上站起来,擦去脸
上的泪水,朝曾少爷微微的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门,我紧
跟其后。
走进卢太太的房间;见付卢太太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卢太太,卢小姐来了。”我站在门前通报道。
“恩!”卢太太平静的点点头。
“妈,叫我有什么事?”卢小姐走进她的旁边问,她脸上
的泪水还未擦尽。
“陆珠,你过来给我装烟罢!”卢太太并没有回答卢小姐的
提问,而是缓缓地睁开眼睛,招呼我过去。
“是。”我从桌上拿起一份抽大烟的器具,烟干上还留着
抽余的烟灰,我把剩余的烟灰倒入烟灰缸中,又重新装上
烟,递给卢太太,用火柴点上烟。
卢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咽了下去,又慢慢地吐出来,然
后是一阵轻微的咳嗽和喘气,房间里开始弥漫着一股呛人
的烟气,我和卢小姐连忙给她捶背。
“素儿啊!”卢太太止了咳嗽,坐起身来,紧握着卢小姐
的手,说,“今天我们是客,不能哭啼啼地,不象话。我
不是不允许你去读书,只是当着你的两个姨妈的面,不好
开口允许你。我并不反对你读书,我也知道读书对你有帮
助,以前你去上学堂,我二话没说,就允许了,只是因为
你外婆反对,我也没法子。如今,你外婆不在了,没有她
的反对,我也就轻松多了。”
“妈,你是说可以让我去读书?”卢小姐一脸惊喜地问,
“可是,为什么在姨妈她们面前你就不允许,以后她们还
不是会知道的?”
“哎!为了你的读书,有多少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
这样会把你带坏,整天不务正业,她们背着说我总比当面
说我好。”卢太太又咳嗽了一阵,继续说,“再说,你姐
已经出嫁了,她没有读什么书,我又只有你们这两个女儿
,让你去读点书,也不是件坏啊!”
卢小姐久久注视着卢太太,眼睛一闪,热泪盈眶,卢太太
见状,举起粗糙的手为她擦泪:
“傻孩子,不要哭,我们是客,会糟人笑的。”
“恩!”卢小姐用袖子擦了擦脸,把头埋在卢太太的怀里
,默不作声。
第四章
这些年以来,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已经失去了那种对家
的渴望。自从来到单家已有近半年,新年快要到来,整个
单家弥漫着喜悦的气氛。
在花园里,从两边进去,回廊上的灯都亮着,然而在竹林
中,原本漆黑一片的,这时树枝上也挂上了灯笼,五颜六
色。在湖泊上的木桥上,两旁的栏杆挂着的灯笼,影子映
在水面,犹如色彩斑斓的明月,大家最后到了湖泊中的小
楼里,房屋内点着蜡烛,射出黯淡的黄光,给整个屋中增
添了朦胧而奇幻的色彩,使人疑惑进入了梦中的境界。
众人聚集在楼屋里,房屋中空间很小,十来个人聚在里面
有些拥挤,秦小姐打开窗户,一阵冷风随即扑面而来,一
点一点的吹走身体的温度。楼屋建的很高,窗外的一切尽
收眼底,除了附近五彩缤纷的灯笼外,较远的天空,偶然
有一两处燃放的烟花,一团团火星急速冲进雾气弥漫的夜
空,瞬间,火星四射,传来一阵爆炸声,整个迁城被照的
雪亮,楼中观看者的表情,均能看得一清二楚,惊讶和欢
喜着指着天空中的烟花,一个尖锐响声之后,是一股亮红
的火光从黑暗里冒出来,升到半空,然后散开来,发出许
多股细细金丝,倒垂下来,依旧落在黑暗中。烟花燃放后
远处只有一片不可辩论的黑暗,在夜空中,散发着几许斑
点,较近的地方是明亮的灯光。
由于楼中拥挤;我和秦月出了屋门;站在外面观看夜景,这
时候天空渐渐不再有烟花燃放了,天空又回到了那种应有
的宁静,烟花发出的爆炸声还在空中久久没有消失。我回
过头来注视着秦月的脸,她正望着黝黑的天边,若有所思
。秦月和我一样,都是同命相连之人,她告诉我说,她的
童年便失去了双亲,后来在元宵节的夜晚,被太太收留,
那时太太嫁到单家没多久。如今,有十多年了,太太对她
喜爱有加,秦月也很感激太太的恩情,因此,对太太格外
的诚恳,做事情也很勤奋,深受单家的喜爱。我和秦月的
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在我刚到单家时,她教我很多关于单
家的规矩。有时,在我忙不过来时,她会给予我帮助,我
一直对她怀有感激之情。
屋内很热闹,大家在猜灯谜,对诗,而屋外却寂静非常,
湖面被风吹起一阵阵波浪,水中倒映着路边的灯光,一闪
一闪。
“记得我初到单家知,就经常陪太太来着亭屋内看书。她
喜欢看《四书五经》,”秦月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你看过么?”我问道。
“当然。”秦月看着寂静的湖面,说,“我就是陪太太才
认识的几个字。”
“你会认字?”我羡慕的看着她。
“恩!”秦月粲然地笑了,“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吗?”我兴奋地望着她,“那太好了,我一直想学
认字,只可惜没有人可教我。”
“那以后我教你吧!”
我们正聊地投入,此时,从湖的对岸传来一句话:
“是秦月姐吗?”
说话的是张强,是个高而瘦的青年,比我大两三岁。
“是我。”秦月回答道。
“请少爷出来,我们已经把船准备好了。”
秦月回应了一声,进了屋内,我依旧站在外面,对岸开始
有两只船向我这边驶来。
“你们要船做什么?”我问张强。
“在湖里划船玩呗!”张强笑着对我说。
在张强身后是李秋生,他划着另一只船,他的母亲是单家
的女佣陈嫂,父亲是单家的管家李叔。据说,李秋生的父母
是老太爷在土匪的刀枪下救,后来,父母都跟
随老太爷经商。
“天都黑了,还怎么划呢?”我见他们把船停在岸边,问
道。
“点上几盏等就好玩。”秋生笑嘻嘻的说。
众人依次从屋内出来,张强跳到船上,把等燃起,举得很
高,灯光虽然黯淡,却勉强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曾少爷
,秦小姐,单莉和秦月在一只船上,由秋生划船,单少爷
,卢小姐,单萱和我在另一只船上,由张强划船。船的两
头和中间都燃着灯,使得整个船上的情景都映入眼帘,船
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放有果实之类的食物,还
有一大瓶红酒,听说红酒是曾少爷从倾城带来的,是西洋
酒,迁城没有这种酒卖。我蹲在单少爷的身后,卢小姐做
在对面,她的后面是张强,左边是单萱。两只船载着笑声
缓缓地绕过亭子并排行驶。
除了船上的欢笑声外,周围一片死静,偶尔也有几声犬叫
声传来,亭子寂静的耸立在寒冷的湖水中,夜风渐渐大起
来,湖水的波纹肆意地击打在船沿上。
当我起身为单少爷到酒时,忽然,脚下失去重心,瞬间向
船的外侧倒去,我畏惧地大叫一声,就在这千斤一发之际
,单少爷迅速抓住我的衣袖,但为时已晚,不仅自己翻倒
在湖水中,还把他也拖累下去,两人在水中拼命拍打着水
面,张强和秋生反映迅速,急忙跳入水中。
大家一阵慌乱,大惊失色。
“快把她拉上去。”单少爷指着我对张强和秋生叫道。
冰冷的湖水刺进骨头里。我被秋生推上了船,整个人冷的
颤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海中还是清楚的知道,单少
爷还在水里,我紧紧望着单少爷被张强和秋生带到了船沿
边,船上的人在旁边接应,然后推上船,张强和秋生上了
船后,就拼命朝湖岸划去。卢小姐和纤表姐小姐脱下外套紧裹
着单少爷的身子,扶着他向房间走去,我被秦月扶着紧跟
在后面,把自己的衣服给我披上。
“这都怪陆珠丫头,把哥拖下水。”单萱气愤
的跟在后面抱怨道。
“这也不能怪她。”卢小姐挽着单少爷,边走边说,“快
去准备火炉和衣服。”
“秦月,你快把陆珠带到房里换衣服。”单少爷突然开口说
,声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