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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客厅的门,里面静悄悄的。如佳正拿着破布在擦桌
椅,听到脚步声,举头寻声看来,见是我,笑了笑,又低
头擦着桌子。我笑问道:
“如佳,大少爷在家吗?”
“不在呢!今儿一早就出去了。”如佳一边擦着桌子一边
说。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在沙发边坐下,仰着身子,头
靠着沙发背,望着天花板。
“去迁城了。”
“迁城?他去哪里做什么?”我的神经莫名的绷地很紧,
坐起身看她,如佳挺直身子,眼珠一转,笑了: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迁城为你提亲喽!迁城那边来消
息说,你那位心上人是位不错的女孩,家境也不错。所以
,太太就让大少爷带聘礼提亲去了。”
“他去也不跟我说一声。”
“二少爷,莫非你也想去?”
“丫头,你还胡说,就打你嘴了。”
“好,好。我不说了。”如佳捂住嘴,见大嫂进了客厅,
“大少奶奶,二少爷找大少爷。”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大嫂挥了挥手。
如佳一溜达,跑出了客厅。
“找你大哥什么事?”大嫂边走边说,高跟皮鞋错落地阁
阁地响,在客厅里回音不断,大嫂穿着粉红色的旗袍,长
身玉立,还没走到我面前就有一股异常浓郁的使人窒息的
甜香,一对滴溜溜转动的黑眼睛,嘴唇分外的红艳。
“他真的去迁城?”我还想确认一下。
大嫂笑着点头,“是迫不及待还是后悔莫及?”
我无奈的点点头头又摇摇头,倒是把大嫂弄的糊涂了。俩
个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如佳端着茶进来,又出去了。
大嫂端起茶杯,突然问我:
“你瞧,如佳这丫头,还算机灵吧!”
“我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知臣莫如君。你身边的人,
你自己应该知道,问我做什么?”
“我当然是清楚的,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
“你和大哥做的事,那是没的说的。如佳在你身边,自然
也差不到哪去。”
大嫂看着我笑笑。
“大嫂有什么事这么好笑?”
“我是笑你呢!“
“我有什么好笑的?”
大嫂朝四周看了看,见无他人,便笑着对我说:
“你不是一直喜欢如佳的么?我叫她服侍你,她呢!自然
会答应。你看好不好?”
我像是被触电似的跳起来,“大嫂,怎么能这样说笑话呢
?其实你误会我了,你怎么能在这上面疑心我呢?”
“我不那个意思,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实告诉
你吧,我已经不愿意留着她了,看到你很关心她,所以我
说让你去支使。你若是不要,那我就只好将她送走了。”
“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我不解的问,“我看你们主
仆二人感情挺好的,她有什么事不对,你就说她两句得了
,她又是个很顺从的女孩,你一说,她就不会再错了。”
“你看看你,分明是在护卫着她嘛!”
“我是实话实说,怎么算是护卫着她呢?我问你,为什么
一定要送她走了?”
“以前我没进门,她也还小,服侍你大哥也没什么。可是
,她现在都十八岁了。”
我略微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不敢确定,“那又怎样?”
“你大哥是不是喜欢使唤丫头的?”
我点点头,“那倒是。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冲着他这习惯,才知道你大概和如佳太过于接触了
,我不敢再让如佳呆在他身边,我本相让她去伺候妈,可
妈身边已经有两个丫头了,而你才刚刚回来,马上又要成
家,身边总该有个支使的丫头吧!所以,把如佳让你使去
,啊合理不过的了。”
大嫂说毕,我才恍然大悟,想到大哥对如的确过于亲密,
其实我早就发现,大嫂还没嫁进梁家,大哥就特别关心如
佳,我一直没有在意,以为是大哥只是怜惜她而已。
“你心里明显是愿意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大嫂
又笑道,“只要你答应一声,我保证不会让你大哥怪你,
而且又解决了问题,你看怎样?”
尽管我不喜欢那种伺候的习惯,但心里一衡量,只要如佳
不影响大哥大嫂的感情,那就忍忍了。我欣然的同意,大
嫂满意的点头。
第五章
中午过后,电闪,雷鸣,雨吼,一阵紧一阵,房屋似乎也
岌岌震动。
“不知大哥那边怎么样?但愿不要在这个时候在路上。”
梁盈坐在沙发上显得十分紧张。迁城一带一下暴雨,便会
使巡河水位大涨,淡水季节,露出巡河河面的石头这时便
淹没在水面之下,加上水流窜急,极易触礁翻船。面对这
样的天气,大家心里自然紧张。
自大哥一早去了迁城之后,我就幻想着,当杨芝知道这一
切时,会是个什么表情,我敢肯定,她一定会感到惊讶而
不解。
“是啊!希望阿俊不现在要在船上。”大嫂也表现出一脸
的焦急和不安。
春夏交替期间,倾城的雨水特别多,巡河容易涨水,在急
流处,两岸的岩石均被淹没于流水之中。每年的这个时期
,翻船的事件是很普遍的了。
“我去码头等大哥。”说着,便朝大厅的正门走去。一直
沉没的母亲此时开口叫住我:
“不用了,阿俊不会有事的,他应该知道天气的变化,我
已经派人去码头等他了。”
母亲毕目养神,语气很平稳,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点慌张,
因为她明白,她必须保持镇定,大家才不会过于焦急和担
忧。所以,母亲其实是最急的。
突然,又有一个霹雳像沉重的石头似的压下来,压在每一
个人的胸口,喘不过气来。风刮的更猛烈,呼呼的吼声盖
倒了一切的骚音,满天是灰黑的云块,飞速的移动着,雨
突然变小了许多,大家脸上也轻松了不少。
“看见了吧!”母亲略带微笑的说,“倾城的天气就是这
样,变幻莫测。很快雨就会听的。”
大家深深吐了口气。
“自妈嫁给老爸,从来没有离开过倾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倾 城的天
气了解是再清楚也没有的了。”梁盈嬉笑道。
其实母亲在三十几年前,刚嫁给父亲时,也碰上这样的天
气,母亲是艾城人,当时天还是好的很,花轿从艾城到迁
时还没什么变化,可等他们从迁城坐船到倾城的途中时,
天气突然巨变,狂风暴雨一阵,巡河迅速涨了起来,当两
亲家以为船已凶多吉少时,父亲却安然的将船驶进迁城的
码头。从那以后,父亲的经历在三城之间成了一段佳话。
母亲注视着窗外,风在渐渐减弱,雨变的更小,如浓雾一
般,天空因此而灰暗了许多。倾城的天气,果真如母亲说
的那般,变幻莫测。
……
“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齐叔的声音格外的洪亮,
小跑进客厅,大哥跟随在后。
大家一拥而上,围着大哥问长问短的,母亲开口说,“阿
俊,快进屋去换衣服。”
大哥点头就朝后屋走去,大嫂紧跟在旁边,手里拿着毛巾
为大哥擦干湿润的头发,嘴里还一边叫道:
“平妈,快去熬碗姜汤来。”
平妈答应了一声,急着朝厨房去了。
大家坐在客厅里等候大哥出来,梁盈端了一个火盆来取暖
。
不一会儿,大哥和大嫂回到客厅,坐在火盆旁。大家都注
视着他的脸,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很紧张。
大哥叹了口气,“没办法。”
“怎么,那边的父母不同意么?”母亲皱起眉头道。
“也不是那边的父母不同意,而是女方不答应。”大哥无
奈的说。
“杨芝不答应?”我感到震惊,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她怎么讲?”
“杨芝听了我的来意后,她惊讶的许久都没有说话,问她
有什么想法,她说想考虑一段时间在答复。”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希望,杨芝这女孩很理智,婚姻大
事,考虑也是正常之举。”大嫂在一旁笑道。
“她说这太突然了,没有心里准备,她请我给她几天的时
间。”大哥补充道。
“依我看,只要她明白二弟对她一网情深,不用多久,就
有喜事喽!”打大嫂的话引得大家都笑了。我心里一咯噔
,哭笑不得,说我对杨芝一网情深,我还真没有感觉到,
最起码以往和现在没有,至于将来会不会有,那就听天由
命了。
“这杨芝品德和相貌如何?”母亲很细心的问道。
“相貌倒还不错,为人也亲切,善于言谈。这些二弟应该
最清楚了。”
大哥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我的身上,似乎非要
看出个结果来不可,我不得不做出点表示,勉强笑了笑:
“杨芝是个好女孩,善解人意,性格开朗,又有才华。”
“哎哟!说得人家这般好呢!”
梁盈扑哧的笑了,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命运的变迁谁也无法预料。
宣统三年八月十九日,即公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蓄谋
已久的革命党人,发动了政变,逼迫清帝下台,清朝统治
中国二百六十九年,终于结束了。
然而这就是一个更为混乱的年代。父亲在外奔波数年,追随着后来的皖系军阀张敬尧。
迁城、艾城和倾城已混乱不堪,县令曾咏被赶出了高堂,
革命党人掌控着三城。然而厄运就此降临。
倾城,风雨交加,白茫茫的一片。
齐叔气喘吁吁的闯进了我的房间:
“少爷,快,快跑,革命党人来抓人了。”
我不解,“齐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走后院出去。”
“不行,我走了,他们还会抓人的,现在大少爷不在家,
他们只抓男丁。你就快走吧!”
“不可以,我要是走了,他们肯定会威胁家里人的,不能
走。”
我甩开齐叔朝前院跑去,齐叔在后面急的直跺脚,无奈的
跟着。院子里挤满了人,母亲、大嫂、杨芝等人坚决不让
几个陌生人的闯入。见我出现了,便都安静下来。
“老二,你怎么还在这?”母亲惊讶的看着我。
“少爷他不肯走。”齐叔无奈的低下头。
“二弟,你来这里干什么?”大嫂也抱怨起来。
“我到要看看,假革命党人闯进我梁家想做什么?”我站
在母亲的前面,把梁盈和大嫂也拉到我的身后。
“二哥,你说他们是假革命党人?”梁盈一脸的不解,紧
紧抓着我的胳膊。
“哈哈哈…你就是梁金国?”其中一个满脸狰狞的男子大
笑起来,向前走了数步,几位家丁把我挡在后面,以为他
们会动真格的,但看到他们手里均拿着手枪,却又不敢上
前半步。
那男子接着问,“你何以知道我等不是革命党人?”
我笑了笑,“革命党人不大可能这样做,他们要革命自然
是要深得人心才是,你等的所为,却极为的不相称。想必
是用革命党人做幌子吧!”
“不错!我等确实不是革命党人,那你再说说,我等的真
实身份呢?”那男子依然一副得意的表情。
“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期,你们这样无礼的闯进我家,不
是土匪就是强盗。”
“哈哈!你还有一种情况没有讲道。”
我想了想,“难道你们是满清的残余势力?”
“哈哈!梁金国,你果然是个聪明绝顶之人。闲话少说,
跟我们走一糟吧!”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绝对不行带走我家老二。”母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