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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过,但我内心却很在乎她的话,让我激动了许久,好长
一段时间,我才渐渐平静下来,不管她的话是出于本意,
还是在开玩笑,对于任何一个男孩来说,都会对这个美丽
女孩的话,激动不已。
……
月亮冉冉升起,一个盈盈的身影走进了亭子,原来是陆珠,
见了我们便笑道:
“让我好找,原来你们都在这呢!太太吩咐了,该吃晚饭
了,快过去呗!”
众人在笑语声中朝客厅走去。
那轮皎洁晶莹的明月高悬于天空,繁忙的迁城逐渐入于夜
的沉静中,朦朦地侵浴于明月的光陈士维里,时候已是十一点
多,我还是伏在窗口,静悄悄地对着明月痴想。深秋的夜
风,一阵阵吹拂而来,不禁感到几分寒意。我漫无边际的
遐想,想到我要离开迁城,到父母都极力反对我去的倾城
,会是什么情形;想到惠裳离去时痛苦的表情;想到彩萍
悲惨的身世;想到林玉珍不可琢磨的内心世界,让我万感
交集。就在此时,在寂静的月夜里,有人在朗诵一首李清
照的词,声音清澈而悠扬,带有几许伤感: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才知晓,林玉珍还未就寝,听到这首词,似乎让我看清
了林玉珍真实的内心世界:蕴涵着对一个人的牵挂,又带
有一丝绝望。原本对月遐想,万感交集的我,已经有了一
种不可言喻的情绪,而现在这种情绪又被林玉珍的词牵荡
着,无法自控。
“好词啊!”我望着楼下的窗口,一个脑袋从窗口探了出
来,转头向上看,那张脸夹杂着羞涩和惊喜。
“原来你也还没睡啊!”她粲然一笑,“我喜欢李清照的
词,你对诗词感兴趣吗?”
我微微点头。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对我说:
“你能陪我散散心吗?”
我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我能感受的到,那双带有强烈
吸引力的目光,透视了我的心,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她,总
之,她的话让我无法抗拒。我向她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走廊里开着一盏电灯,光线黯淡,一片安谧,走到客厅
,见林玉珍已经在那等候着,客厅内没有电灯,到是屋外
的月光洒满了客厅。她站在沙发边,含着浅淡的微笑,格
外的具有情意,雅素无花的紫色旗袍正与她的身子相称,
两只手很自然的垂下:
“真是打搅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说话间,俩人朝花园里走去,一片银白色的大地,白日里
的一切喧闹都销声匿迹,空气异常的冷。
“深夜里,虽然人们都睡了,但是你就不怕被人偶尔看到
我们俩深更半夜的在这里,会怎么想?”她用开玩笑的语
气对我说道。
“我想,这没有必要。再说,你都不怕,我还会怕?就算
看到又能怎样?”
“还是你想的开,什么都不在乎。”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举头望着夜空中穿行的明月,“不在意他人想法的人,一
定过的逍遥自在。就像天空中的明月一般,虽然孤独,却
自由自在。”
“不。”我目视着她,并不同意她的想法,“其实我的生
活很拘束,一切均由父母给我安排,我是在按照他们的意
识在生活,我怨倦这种不能由自己来决定自己命运的日子
,我想离开迁城,离开这个并没有给过我多少快乐的城市
。”
这些话让我有些激动,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敞开过自己的
内心感受,包括惠裳也不曾有过。林玉珍把目视明月的视
线移到我的身上,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那双秀丽逼人
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不发一言。
“你不相信?”我有一种很想把自己多年的心事向她倾诉
的感觉,虽然我们还并不彼此了解,但那种想法却很强烈
,“我就像这夜空中的明月,凄冷,孤独,虽然是自由自在
,其实还不是绕着别人转,受别人控制,不是吗?”
她没有回答我问题,而是摇摇头,似乎在为我的命运感到
遗憾,不能改变而无可奈何。
“原来你也生活在这种不能自拔的日子中。”她惋惜的说
道。
从她的话中,分明是在告诉我,她也怨倦自己的生活。
“……”一阵沉默。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她那双逼人的眼睛,炯炯有神,
目光里带着几分期待。
“我想先去倾城,尽管父母反对。”
“为什么不去别的城市?比如艾城或省城。”她似乎并不
赞同我去倾城的想法。
“也许是出于一种抱怨或叛逆的心理吧!这么多年来,我
一直按照他们的话去做,如今,他们越是不让我做的,我
却越想去做。”
林玉珍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在她的眼神里,再也找不到
炯炯有神的目光,她完全把自己的情感掩藏了起来,而这
让我恰恰产生一种强烈的愿望去了解她。
在那张生着一个椭圆的白净的面孔上,被月光的照耀下,
显得格外的苍白,殷红的嘴唇露出凄楚的微笑,这凄楚的
微笑往往是女人对付某些无法去解决的问题的方法,看的
出,她心中有难言之语。
“其实,我们是同命相连之人。”她的声音划破了夜的沉
静,我很惊讶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形之中,我猜想着
她有什么样的人生经历,寻找着她到底有哪些地方和我相
似或相同。我注视着她,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带着哽咽的
声音,“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选择
一个心爱的男人,彼此恩爱,白头到老。可是老天弄人,
我的父亲把我的青春和未来交给了一个东洋人,为的是和
那个东洋人做一笔大生意,以表诚意,而我的男朋友梁建却被
拒之门外,不得再见,父亲逼我同他断绝来往。那天是个
阴雨连绵的日子,我们打着伞在巡河边上最后一次相见,
他很绝望的离去,他是我伤害最深的人。最终,他痛苦的
离开,我知道他不会再来见我,但我每天悄悄离开家,到
巡河畔上去,盼望着能够遇上他,可终究还是徒劳,直到
后来我才打听到,他已经离开了倾城,去省城了。那时我
才感到绝望,倾城已经没有我值得留念的了。我便悄悄离
开了倾城,想到省城去找他,却杳无音讯,无赖之下,又
回到倾城,可是父亲却气急败坏,已在倾城四处寻找。这次出来
,我就不打算再回去了,我已经受够那种被人监视的生活
,我的生活不想由父母来决定,尤其是我的婚姻。”
林玉珍顿了顿说,“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和梁建认识了将近一年,
到他离开倾城之后,我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他骗我,其实他是梁金国的儿子,叫梁建。”
“梁金国?梁建?”我惊讶的看她,不大相信,因为我与梁建有过一面之交。
她点点头,“我真傻,到现在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让我彻底断绝了念头。”
月光凄凉,看着站在眼前的着个女人,为她的遭遇和做出
的选择,让我既惊讶又震撼。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
己的命运捏在别人的手中,由别人来为你选择,由不得自
己。我是如此,这个女人也恰恰如此。
她哭了,哭得让我心碎,从她的哭声中,我感觉到她对人
生的绝望,对社会不公的愤怒。的确,我们都是同命相连
的人。
林玉珍的眉毛稍微松开一些,一束束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她看了我眼,伸手把右边的发鬃挑起来,握在手里,她的
脸似乎被一种阴暗的颜色笼罩着,凄凉地笑了笑:
“我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做了女人。”
“这由不得你啊!有些事,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唯一的
只有去适应。再说,做男人又何尝容易!”
“我赶不上时代了,不能像那些热血奔腾的女子,与命运
抗争,我这一生只是让命运摆布,自己不能作一点主,我
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
“你已经在抗争,你选择了离家就是在与命运抗争!”
她看着我,面色显得灰白,看着她这样
的情形,不禁觉得无限的难过,她从怀里掏出蓝色手帕,
却不去擦眼睛,任其眼泪沿着面颊流下来,我似乎忘记了
自己,竟然想去挨近她的身子,用她的手帕去擦她的脸,
她默默的不出声,任我这样做。逐渐地停止了悲伤,从我
手里接过手帕,自己把泪痕完全擦去,凄然的说:
“往日里在我伤心的时候,他会陪在我身边,为我擦泪,
安慰我,逗我开心,在那段时光里,我真的很满足。为什
么好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短暂。”
她抬起头,两只眼睛闪闪地发光,终于又忍不住低声哭起
来,我呆呆地望着她,一时答不出话来,心里不停的抱怨
自己,不会安慰人。林玉珍咬了咬嘴唇,额头上显出几条
皱纹,她慢慢的说:
“知道纤表姐为什么会把我带来见你吗?”
说毕,双眼紧紧盯着我,生怕我会在她一不留神就会跑了
,我对于她的问题,并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干脆摇头不知
道。
她微微一笑,显然笑的悲哀,她的眼光变的复杂起来,似
乎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该说,还是该怎样说。总之,很迷茫。
“如果不好说的话,就不要说。”
她似乎同意我的话,竟然不在说话了。
四周安谧如初,是一个洁白的世界,月亮渐渐向西边移动
,月光把枯萎的树枝的影子投在银白色的土地上,夜风依
旧断续吹来,没完没了,我默然地看着坐在石板凳上的林
玉珍,她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脸,因此,并不知道她心
里在想什么,只是被她猛然站起身来,吓了一跳,因为她
紧紧地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我有些惊慌失措,我想把
她推开,但我并没有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她把头靠进
我的胸膛,俩个的心跳声扑扑地响,逐渐地,我能感觉到
她那颗充满着无处倾诉的哀怨的心,得到了安慰。
她再次抬起头看着我,泪珠迷糊了她的眼睛,缓缓流下,
那口殷红的嘴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吻下,淡淡的说:
“谢谢你给我一段美好的时光。”
说罢,便转身离去,我目送着她,她的背影在淡淡地薄雾
中模糊不清,她的吻还在我脸上燃烧,她的面孔还在我眼
前荡漾,我久久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寒冷的月光照射在我的枕边,我紧
裹着被盖,心头一股暖意,侧着头向月光凝视,无法入睡。
第六章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不如意,有多少人在贫困的边缘挣扎,
为一口饭而奔波,遭受着压迫和掠夺。这样的社会没有理
由再存在了,应该被摧毁,让博爱的光辉普照大地,让人
们得到温暖——这是单明昕反复跟我讲的话,每次我都会听
的很投入,令人有种热血奔腾的感觉。
单明昕告诉我,前天夜里被抓的几个同伴,昨天竟被释放了
,这让我们都有些惊讶,琢磨不出陈士维到底想做什么,
这并不是他的一惯作风。
“释放还不好?”素表妹笑着问。
“这个陈士维不仅手段毒辣,而且诡计多端,还是要以防
万一,可别中了他的圈套。”单明昕一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