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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颂手插在运动裤袋里,摸出一包全新的薄荷香面纸,盯了几秒,轻叹了一口气,暗自咒骂自己的烂好人性子又来了,心肠就软趴趴的,要不然,怎么这几年来被李婷和神祺这对宝给缠上呢!
司徒颂下了楼梯,来到香语泊坐着的后一级,微弯腰轻语:「拿着擦鼻涕,哭够了那就洗把脸回家,这里毕竟人流复杂,后楼梯常常是犯案者的最佳地点。」看她听到声音便马上把头埋在手臂之中,似乎是料不到有人会看到,面纸已递在半空一段时间,她也只好把面纸硬塞到她手里「拿着,早点回去。」
香语泊依然脸埋在手臂里,可掌心倒是捏紧了那包面纸。
她好像没意思会把她的好心丢掉,司徒颂摇头啧了几声便回头往上走,走过洗手间时醒起她是要去洗手间的,可唯一的面纸都给人家了,她只好回去问李婷借,好人的后果是被李婷闹她是不是臭昏了在里面。
司徒颂转身离开后楼梯前,香语泊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可惜头转过去时,只见到面纸主人的背影,背影背着一个挂着一个可爱卡通人物的背包,短而梳理整齐的头发。
捏着那包纸巾,她拆开取了一张,擦走眼泪,擦走鼻涕,鼻子传来阵阵的薄荷凉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回想那个女孩跟她说的甚么后楼是犯案最佳地点,闻着面纸,嘴角在面纸之下,微微扬起。
灰蒙的世界,再次出现了第一笔颜色。
对于学生来说,暑假总是在眨眼就没了,以为还有时间,原来第二天便要上学。
司徒颂几乎只睡了三个小时而已,满脸倦容之下,找到高一乙班的课室,可门口站满了很多人,特别是男生。她很艰难才穿过人群,进去班房里面,梳得整齐的头发都被弄乱,跌跌撞撞挤进去后,她的名字又被李婷大叫。
「司徒颂!!这里这里!!!我占了个好位置!」李婷高兴得站起来,向她招手。
沉重的呻吟一声,她又微低头,满脸尴尬的承受跟她略为熟的同学的微笑和目光,她无奈之下只好陪笑的点头。
终于来到李婷那里坐下,司徒颂又马上暗瞪李婷「找死,说多少遍!别大喊我的全名!」
「那叫颂颂囉!人家很早就上学,就是给你占个好位置看电视播的开学典礼嘛!」李婷嘟起小嘴。
听她这么一说,司徒颂又气不来,可胸口那团火仍然燃烧当中,「我真的……没话好说了!算啦算啦,神祺上学了没?」
「一早来啦,妳不觉得门外特别多男生吗,全都是来看香语泊的,刚才她还在,后来应该是被她的高二级朋友叫出去聊天吧。」
「嗯,是喔。」司徒颂表面上敷衍回应,可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天后楼梯的那个她。
不知道她心情好了一点没。
算了算了,她的事也不关她的事吧,她们之间扯不上,不同世界﹑不同种族的。
上课钟声响了,在门外人群散去之后,香语泊和老师才同一时间进去课室,而老师好像知道甚么,便指示香语泊先坐在空出来的某个女同学旁边,同学们马上私下细语,得由老师罚示了两句才安静的看着荧幕上播的开学典礼。
哝哝的空调空声音之下,学生们都猛钓起鱼来,包括司徒颂,直到班主任开了麦克风叫醒大家,由他来说一下接下来的事项。
包括选科长﹑行长﹑两位班长等,最后还效法全级抽签的那一套,来进行坐位分配。这一点,惊动了全班,特别是男生们,全都尖叫起哄,大大声说要配到跟香语泊同坐。
班主任已准备好所有东西,邀请刚选上班长的上去唱票。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司徒颂也略有担心会抽到她很不想一起坐的某几个嘴巴很嗅的男生。
抽签开始,尖叫、哎呀与笑声此起彼落,司徒颂和李婷的名字亦已经出现,当然没可能这么巧抽到跟李婷同座,她跟了一个平常也会讲两句的男生一起,李婷则很倒霉地跟了木纳的女班长一起。
至于香语泊,亦终于在后半段抽签出现名字,班上还没被抽的男生不断尖叫唸咒语,最终抽出来跟她同座的则是一位很文静的女生,男生们都失望叹气,惹得全部女生都笑了起来,几乎连班主任也止不住场面。
一场挺有娱乐性的节目伴随着钟声响起,连同开学礼也宣告结束。
司徒颂倒是没料到抽签的结果当中,她和香语泊的位置很相近,她就在司徒颂隔壁那一列的方向,由于她坐在靠窗的墙边位置,想必未来一学期也得经过香语泊才能回去坐位。
人流散去七七八八,司徒颂才背起书包起来,经过香语泊,也万万没料到被她叫住了。
「司徒颂……吗?」香语泊小心奕奕的叫住了她。那天她哭肿了眼睛,泪水也档住了,当时只看清楚她背包上有一个卡通挂饰,还有一头梳理整齐的头发。
身体止住,有点不可思异她怎会叫住她,或者知道她的名字?may be白板上有着全班同学的名字,可她不会认为香语泊独独记住她。万般莫名地侧过身,带着犯傻的瞪大了眼睛,反应只能是单单的一个「嗯?」
「这个还给妳,谢谢妳那天说的话,真的……帮了我一把。」香语泊扬起浅浅的笑容,露了一点儿洁白的牙齿。
如春风吹向司徒颂,心跳不正常的忽快忽慢,看着她柔嫩细致的掌心递来的面纸,司徒颂完全反应不来,更不明白她到底为甚么知道是她。
「妳……」香语泊递着面纸阁在半空觉得尴尬。
「呃,没事,妳也不用还,一包面纸而已。」司徒颂回神,没打算那么挫的接过人家还的面纸。
「不行,拿着吧,总之……谢谢妳。」香语泊脸带绯红,挂着一抹腼腆的笑意。道谢后,她便背起包包走了。
李婷在外头见司徒颂那么久都还没出来,便从后门探头进去班房,又大叫:「司徒颂!妳要走不!很饿哩!」
她的叫喊又一次让神游中的她拉回来,马上把香语泊还的面纸收到裤袋中,竟然,她不打算拆开这包面纸。「来啦,都叫妳别叫我全名!」
在外面走廊的全部人都听到李婷大叫司徒颂,其实她们之间已在别的同学眼中有一定的名气,还私下把李婷﹑司徒颂和神祺三人封为铁三角,还待在走廊等其他班放学的都偷笑了起来。
当中包括在等她朋友的香语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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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较纠结;不喜就别再看下去了。。。
☆、章二
高一那一年,司徒颂那一班,成为这一年的焦点。
每天早上,高一乙班门口总是站满了大大小小的男生,而本身班里的男同学则总在其他男生面前炫耀自己今天跟香语泊说过几句话,有多少次眼神交流,香语泊对他笑了几次等等……。
老师们有点头痛,却又不可能叫香语泊转校啊,毕业香语泊各科成绩特好,可以增加学校在地区中学的名次之余,若她保送到一些有的名大学以及将来有些社会名气的话,亦可以提高学校声誉,能好好栽培,是一举几得的好事。
正因这样,老师们只好采取一些措施。例如若在班门口被老师逮住的男学生讲不出一个很合理的原因,实时要被罚抄五十次校规以及给于一次警告,集满三次警告,再犯者实时要记小过一个。
这个新创立的「警告」制度,的确使很多男生不敢再犯,可由于有灰色地带,男生们变相会站在门口远几步的位置聚集装聊天,实际上是偷看里面温静可人的香语泊。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生们醒目的头脑,让老师们十分懊恼,可见他们只在远远的偷看,那亦无话可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了那么久,司徒颂这一年则是有点纳闷,原因是香语泊偶尔会走过来跟她聊天,例如第一次走过去时……
「司徒颂,听说妳读书不错,几岁了?」
那时,是刚开学几天,她的接近,让司徒颂冷汗也飙出来,不是她太美太女神,而是她会做成司徒颂日后不方便的影响。还有,司徒颂认为她是不是一个很爱跳tone的人?读书不错跟问人家几岁好像不太搭在一起问吧。
司徒颂当下只能静飘飘的冷瞪住着她一脸温文尔雅,嘴角扬着一抹唯美得太过份的笑容,大大的眼睛水亮闪烁,别在人看在眼里真有如沐春风之感。「听说妳成绩很好,今年还没生日,所以是15岁。」
她的回答,逗笑了香语泊,她轻柔的笑了出来,还边说:「妳真有趣。」
「妳在害我吗。」她突然来问问题,司徒颂更加觉得她是故意的!
香语泊先是错愕,随之明白自身带着一个甚么样的神级称谓,便换上一脸无奈却又撒娇的表情说:「那有,班上我只认识妳,想着不如就先跟妳交个朋友啊。」
这……。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却又觉得不太对劲,还有,她从哪打听她读书成绩不错呢…。。。司徒颂心里嘀咕。「我可以不要吗……」她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声量,目光飘去了远方又拉了回来后,对上了一张鼓着腮子抿着小嘴的香语泊。
噗通噗通的心率不正又来了,这一丝丝的悸动,使得司徒颂顿时空白一片,那双泛着水意的大眼睛,弄得她心里满地内疚,却又找不到甚么话来安慰她,一时之间,措手不及,亦只能光盯着她看罢了。
「你都不说甚么话吗……是嫌我烦喔……」香语泊抹着一点小挫败的心灵,心底满满都是颤动,不知道为了甚么所勾起的不明颤动,是遇上了一个不愿跟她当朋友的人?还是遇上了她会稀有被拒绝的事情?
活了17年,她几乎都只有被亲人拒绝要求,身旁所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会拒绝她,甚至有时候她都认为是任性的要求,别人都很愿意为她去做的。或许她被大家宠得骄了,也习惯了。
「是妳香语泊本尊亲近谁,都会给谁带来麻烦。」司徒颂又忘记要哄哄这位女神,心直口更快就把心底话说出来,说出来才意识她该用言词修饰粉刷一番的,目光冷飘飘的又飘向了香语泊一脸深层次的无奈、无辜、嗔怒集于一脸的表情之上。
莫名奇妙,心率又不太正常的起起伏伏,呼吸都有点困难。
香语泊正要反驳,可小息结束,钟声响了,司徒颂已认为很多人都见到她跟香语泊聊天,便止住她再跟她说话,手掌举起以示停止之余,还向外拨了拨,叫她回去她的座位去。
带着万万万万般的无奈与气馁,香语泊只好沈着一抹不愉快的起来回去坐好,然后就听见了四周不少男生女生在窃窃私语,即使再小声,也听见了他们聊的都是司徒颂跟自己刚才在聊天的事,还八卦到底她们是不是一早就认识的等等……
听到不少这种聊天细语,她心里明白为何司徒颂见她走过去就满脸不悦,眉头皱得像哈巴狗扭成一团,目光更不会长时间逗留在她身上,总是飘向远方,又飘回来。
那一天,香语泊很慎重的思考到她自己是不是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心里,有点受伤了。
受伤的小心灵,似乎有一条不可磨灭的伤痕,香语泊心里不知怎么地就很想跟司徒颂做朋友,可一想到自己被外界的人灌下了一个女神的称谓,就不敢靠近她了,生怕会给她带来麻烦,让司徒颂生气。
然而,有些吸引,谁都抵挡不住,冥冥之中,它就是会让该扯上一起的拉在一起,想躲开,偏偏它就会让妳躲不掉。
香语泊的闪躲,司徒颂彻的感受到,原因,是不单她感受到,而是身边不少同学都感受到,导致她后知后觉才从李婷那儿得知。一阵的无言,一阵的无奈,司徒颂心里在想,到底她在班上的名气增加了多少?
怎么最近她的名字总会跟香语泊贴在一起被人说在嘴里?!会把她跟李婷放在一起说还可以讲得通,她跟香语泊!?连眼神交流也没有,他们在聊甚么聊那么无聊了!
「唉……。真麻烦。」拿着扫把当值日生的司徒颂边扫地边思索,跟她一起当值日的是她的同桌──张彬卫。
张彬卫是一个斯文清爽干净的学生,该说话时说话,该闭嘴时闭嘴,恰好聊到他感兴趣的,那就很好聊,可以聊过不停。在班中不算活跃份子,成绩不错,比司徒颂好一点儿。「司徒颂,妳怎么了?有事吗?有事可以先走,接下来我来弄就好。」他正在拿着湿布擦着白板。
「没事,也差不多了。」她只是觉得,有甚么地方怪怪的。
「妳这叫没事?好吧,我知道妳烦甚么,最近妳的名字很火哟。」张彬卫难得扬起了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敏感的抬眼瞪住他,「有多火!不就跟香语泊的名字拉在一起罢了,我也不明白,跟那个香语泊零交流,竟然可以跟她成为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