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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也强烈感觉到。
这个星期天,三角铁又再约好出来温习功课,来迎接学期大考的第一课要考的课目──物理。
他们挑了一间较偏远少人的麦当劳,亦挑了一个角落,每人买了一份套餐,打算在这里磨两三个小时。不过,他们……应该说李婷和神祺只专心地温习了一个小时后,他们互打眼色,决定要盘问司徒颂。
一向大胆进言,少条神经的神祺突然从各自计算题目的安静环境之下,忽然出击:「哩,小颂颂,妳们两小口吵架了?」
低着头很专注做题的司徒颂闻言顿住正转动原子笔的手指,原子笔实时从她虎口上掉到桌子之上,眉稍略为挑起,深呼吸一口,心想始终难挑一劫,转换了一张装傻的脸才抬起头来,「你在说甚么呢,我们今天来是温习的。」
神祺和李婷那会不知道司徒颂在装傻,他们又互打眼色,这下换李婷进攻「唉,吃了人家后就抛弃人家,现在还装傻,神祺,你说我们交了甚么朋友啊!我还听说有人看到香语泊公主躲在厕所里头哭。」
「真的!弄得香香公主哭的那个人,一定是渣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好好疼她,那么楚楚可怜的小公主!」神祺又堕入他的幻觉之中,却又不忘揶揄司徒颂。
无奈、无奈,再无奈。
她跟香语泊其实由始至终都甚么也没有,甚么也没开始,最大可能就只是朋友的关系,同学的关系,那她何来是个渣宰,甚么叫做抛弃人家!然而听到香语泊躲在厕所哭的时候,她的心有被揪了一次的痛,真是莫名其妙的感受,莫名其妙的痛楚。
「STOP!今天我们是温习的,若你们不是温习,那我先走,到时候物理不合格,别来怨我。」司徒颂实在听不下去,或是已经被他们的话弄得心烦意乱,专注不了在温习的题目上。
以她现在的年龄和心智,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区域,她不懂如何去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用了一个最笨的,也是最糟糕的,便是逃离香语泊的话,她就可以不用再一次承受一次那么强烈的痛。她是驼鸟,头埋在沙堆里便以为自己已躲了起来,却实质真相仍然暴露在外面。
已经无法专心,心已乱成一团,首次在李婷和神祺面前显得有点脾气和不耐烦,站起来快速把课本、文具还有很重要的温习纸收回背包里,更加一声不响背起背包快速离开。
当然,李婷和神祺首次见到司徒颂发出这种情绪,愕然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背起背包,他们才如梦初醒,马上也收拾桌子上乱成一片的战场,收拾完毕司徒颂已经消失眼前,他们实时用跑的追出去。
追出门口,四周张望,司徒颂竟然用跑的,似乎想脱离他们的追捕。李婷和神祺实时也往她走的方向跑,幸好神祺身为男士,亦爱好篮球运动,体魄十分健壮,用尽力加速跑上去,便追上了司徒颂,把她拉住,而李婷随后亦赶到。
神祺有点气喘,可任司徒颂怎么用力,他都死抓住她「喂,司徒颂,妳不是那么小器吧!妳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爱说笑啊!」
司徒颂仍然不肯转回去。
李婷随后赶到,女孩子比较激动,她见他们二人拉拉扯扯,便抓住司徒颂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一看见司徒颂脸上的泪水,他们二人所有想骂她的情绪顿时化为乌有,鸦雀无声。
慨然已经被人看见,司徒颂索性抽泣起来,任由眼泪滑落,活了16年,首次尝到何为恋爱的苦楚。
任何指责都没了,有的,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李婷缓缓地把她拥着,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一旁呆站的神祺亦轻轻拍抚她的头颅。
「乖乖,女生嘛,外面多的是,不缺香语泊这一个。但呢,漂亮的女生又不是囉,香语泊是很难能可贵啊。」感受到司徒颂的哭泣声越渐减轻,李婷忽然柔柔的说出疑似安慰可有刺的话来,尽显她更加想八卦到底司徒颂与香语泊之间到底发生甚么事。
神祺由于站在她们的背后,听见李婷出招,马上单了单眼,比一个赞的手势!还用唇语讲:「Good job!」
就知道李婷的个性不会那么简单,司徒颂顿时在她怀间白了一眼,实时推开她,用一双哭红了的双眼厉住她「谁说我哭是为了香语泊!自作聪明!」还用小拳头敲了敲她的头颅。
「少来啦,司徒颂!」李婷用力拍她一下。
「对哩,少来啦,我们都没见过妳这样子的,跟哥哥说一下,到底妳跟香语泊怎么了?」神祺带着诚恳,却又隐含无限的八卦在里面。
「话我不会说太多,总言之,我跟香语泊只会维持同学关系,朋友也做不到!」真是不想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再缠多一刻钟,她真的会疯掉。或是,她真的会全盘托出到底发生甚么事。
她又推开他们,往对面10路公交车总站,亦正好有一辆公交车要开出。
李婷和神祺互看一眼,目送司徒颂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在转了个弯,在他们对着的马路开出,彼此都无奈了。
事件发生之后一段日子,司徒颂再没有刻意避开香语泊,只是已经不会与她私下接触,亦避免在学校以内与香语泊有一些许的交流,最近一次有眼神接触和对话,也只是司徒颂在回座位中途见到地上有一支原子笔,且位置就在香语泊的桌子边,她挣扎了一下,弯腰拾了起来,问了一句:「这支笔是妳掉的吗?」
香语泊那么一秒呆住,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些甚么,她以为她做了甚么让司徒颂讨厌自己,无论她怎么打给她,她都避开,连被讨厌的理由都不清楚,她亦以为自己不可能再结识朋友了。
司徒颂见她没反应,便再问一遍:「香同学,这支笔是妳的吗?」
香语泊拉回思绪,看了那支笔一眼,点头道:「是,是我掉的。」后知后觉发现她叫自己做香同学,比以前叫名字陌生了,有了期盼的心湖,顿时又一片死寂。
她们之间对看了几秒,司徒颂和香语泊眼神之间酝酿着一些莫名诡异的交流,旁人看起来感到不妙,以为她们会开骂之类。
「那,还妳。」钟声此刻响起,司徒颂实时从挣扎中拉回来,脸上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匆匆放下原子笔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上课。
香语泊连道谢都来不及,老师准时已经进来,她侧着头看向司徒颂,只见她低头象是看着课本,心沉了一下,亦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连罪名是甚么都不清楚,她是不是该去整容,弄得自己平凡一点?
思来想去,总认为自己没做错了甚么,香语泊越想越气愤!怎么象是她做错了甚么!她甚么也没做过啊!就只是圣诞节那天迟了一点就被列入黑名单了吗!?太可恶了吧,连解释都不听她的。
香语泊对自己说,她要找出到底她做过了甚么,让司徒颂讨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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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司徒颂的朋友,李婷与神祺首次认为结识司徒颂是没有错的,不往他们二人排除万难﹑乘风破浪去接近一个心扉很难才会打开给你进去观察的人,当初结识司徒颂到现在能跟她打闹,他们足足跟她纠缠了大半年。
如今此刻,李婷与神祺实在有点感动,能够让全校的校花私下约出来见面,真是修来了福和运啊!
就在前天,香语泊在课堂上突然静悄悄的拜托几个人传了纸条给李婷,李婷很惊愕的接下纸条,打开来看时手还抖着,内容是:「李同学,打扰了,我是香语泊,想约你和高同学星期六晚上出来聊天,聊关于司徒颂的事情。冒昧的是,这邀约,你们都必须答应。时间:晚上八时半,地点是岗顶上的星巴克。」
看完纸条,李婷深呼吸一口,万万没想到,校花约人,是如此有格调,甚么这约必须答应!?她真心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句脏话,可看到是聊关于司徒颂的事情,八卦的粒子又惹起了莫大的跃动。
吞下一些不想屈服的念头,收好那张纸条,打算下课拿给神祺。
当然,神祺一看到内容,内容带着的强硬已经不重要,对他来说,女神约他出去聊天,才是他看到的重点!
就这样,这个星期六,李婷和神祺就出现岗顶那儿的星巴克,他们已提早十五分钟来,可来到的时候,香语泊已经坐在一个较静的角落,啜饮着一杯细号的咖啡饮料。
他们识趣的先过去各自点了一杯饮品和买了一些甜品才走过去坐下,三个人,互看了数眼,却没有人开口要说话。直到,另一个角落,有一个小孩把自己手中的朱古力泼倒在自己身上,他的母亲高八度的说了很多话,而他们三人在想,幸好那是冰的。
三个人很有默契般从那边箱拉回来,香语泊的指尖触碰杯边的边沿,抬眼直视李婷和神祺,终于开她的金口:「我不想转弯末角,你们知不知道为甚么司徒颂会对我突然陌生了,之前我们还私下出来温习做功课的。」
那两个被问的人互看一眼,前一晚,他们已通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就是要讨论到底要不要帮司徒颂对香语泊作出出柜宣言。热烈地讨论三个小时,最后还是认为……
「香语泊,妳到底了解小颂多少事情?妳有没有觉得她跟别的女生不太一样?」李婷先用一些问题引发一些答案,让香语泊从自己的答案中先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香语泊看着他们想了一下,「我们见面都聊很多事情,功课的﹑老师是非,还有你们怎样缠着她,然后成为朋友,她家的里的……。嗯……至于她跟别的女生不太一样……。妳这样说,我现在才有点发觉的确在她身上,我感觉到她与别的女生的气质有一点不同。」
神祺啪一下手指,「对!司徒颂的确与“普通”女生是不一样。」
「是那里不一样?」香语泊拿起咖啡杯,暖暖的透进她的手心之中。
「我们先说明,接下来妳听到的事情,要保证不能在学校里跟别人说,连妳身边最好的朋友也是!否则找怕会弄出人命来!」那当然,司徒颂受不住社会目光,跑去自杀,那他们二人不就成人杀人犯!
「好,我答应。」香语泊答应就会做到。
他们互打眼色,最后决定还是表达能力高﹑语词用得较文雅的李婷来说:「是这样的,我们虽然不知道发生甚么事让她想疏远妳,因为她死也不肯说,可我们都知道她是很伤心,伤心的理由可能是……。妳狠狠地拿走了司徒颂的心了。」
香唔泊啜饮的动作停顿,一片空白的看着他们很认真,一点说笑的表情都找不到的脸容之上。当她回神,双手捧着的咖啡杯有点烫手,促使她把杯子放下,心绪开始忐忑。
他们又以为香语泊听不明白,神祺多嘴的再补一句:「小颂她……。初二就开始知道自己是喜欢女生的。」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连那边箱倒翻了朱古力的事宜都告一段落,那一家四口已经享受完他们的饮料和食物离开,现场环境只余下几台情侣和朋友在低声聊天,还有空调发出的微弱的呼吸声、星巴克职员洗用具的声音,还有街外人来人往的声响。
静默超过了三分钟,李婷和神祺看到香语泊仍然一脸空白,李婷硬着头皮试探:「妳懂不懂我们的意思?就是……。司徒颂她……」
「我明白!」香语泊掌手止住她的话。随后她拿起那杯已变温的咖啡一口气灌入胃里,「对不起,我先走了!」她背起包包,如一支箭般走出了星巴克。
两个没来得及反应的,就只能看着她逃跑的背影消失在星巴克的门口。他们互看一眼,默默的各自拿起自己的饮料啜饮,好一会儿之后,神祺才另起一个话题一边聊天一边继续享受他们的饮料和食物。
跑走的香语泊走了一段路后步伐才慢下来,若有所思的一路走,一路被路上的人撞,却不以为然。
她正在处于自己的回忆之中,过去与司徒颂相处的画面与心情,每一件事都是开心快乐的。快乐的回忆却由圣诞节后开始变质,她们之间隔了一幅好厚的墙,她无法接近司徒颂的世界。
导致这个结果,她一直不明白,直到刚才听到李婷和神祺口中的说话,便醒起圣诞节那天,司徒颂见过她跟那个缠了她很久的学长一起坐在星巴克的情境,当日司徒颂走了,她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
心脏忽然呯然了一下,她马上惊吓了一跳,手自然的按在胸口之上,呼吸微微变得急喘,她忽然又瞪大了水润的眼睛,远看着一个甚么不存在的地方,脸颊渐渐染上了一抹绯红,心跳忽快忽慢的跳动着。
那是……甚么来的?
怎么,她忽然悸动起来。
星期一,又是学生最怕上学的第一天,疯颠过后,夜睡却要早起来,最糟糕的是,星期一第一堂课就是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