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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不知觉地沉沦!该杀的,他的目的呢?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想起过。
他不需要这样的感情和情绪,虽然时机仍不够成熟,可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在自己全面阵亡的时刻还没来临前,他必须把这如麻般的结剪断。
回到阿优厄耶园,还没进门,安东尼那怒涛汹涌的吼声已经贯穿整栋屋子,在奥斯卡和赛若襄的面前爆发。
毕生不曾有的狂怒恶狠狠地摧残过他的胸臆。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他蛰猛地望着奥斯卡。奥斯卡只觉气血翻涌,他无言地退下了。
看到安东尼双眸闪烁着杀意,赛若襄茫然了。“你生那么大的气。”她可以解释的。
身子一动,却早已被一双铁臂锁进他急速跃动的胸膛。“再也不许了,不许你无声无息地不见,你只能是我的,知道吗?”炽烫的唇瓣印上她的,他狂烈地蹂躏着。
他的怒气和情潮吓坏了若襄。
“我只是……想……去探望伯伯……”她结结巴巴地说着。
“住口!”他的怒气仍未抚平。“下次绝对不许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出门,尤其是跟着别的男人。”
他不是木头人,不明白奥斯卡看着她时是怎样的眼光,她只能属于他,绝不许任何人染指。
“对不起。”她小小声地。
他心软了,震动于她的温柔,对她发脾气倒不如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他锁住她的娇躯,紧紧地。
原来他也是凡人,也会心慌呢!
夜里。
阒暗的夜最适合进行晦魅的勾当,不为人知的行为在覆着黑幕的天地中行进。
如网织的烟在悄然中由房屋的各个隙缝沁了进来。一缕妖袅的烟尘化为迷迭逐步侵蚀了宁谧的空间。无人的窗外平空垂下三道矫健的黑影,钻刀贴上防盗玻璃的刹那,保全系统寂然无声,没能发出任何的警示。
三人宛如一体,在最短的时间内潜进屋内,汉人敢轻举妄动,这样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必须倍于以往的谨慎。
——倘若败了,他们会连魂飞魄散的机会都化为乌有。
迷人魂魄的药方有着掠魂的氰酸钾和夺魄的乙醚,就算神仙也难逃。
再咫尺,床铺上的人将魂归离恨天,阴阳相隔睽。
三把灭音枪毫无失误地将子弹送进床褥,事情顺利得近乎不可能。
“你们动作太慢了。”细腻幽冷的男声飘曳而至,一凿一斧冰冻他们的心跳。
灯光乍现,安东尼完好如初地斜倚在门框上,身下是甜睡如婴儿的赛若襄。
“你!”是鬼魅或幽魂?
“下三滥的手段居然敢拿出来献丑,蠢东西。”安东尼嗤然。
“上!”不能失败的任务已是骑虎难下,蒙面人眉眼动,杀机起。
决斗始于一瞬,蒙面人的左轮英雄气短,在眨眼间被三张分发而来的白纸截落地板。
“再妄动一下,下次就是你们的颈动脉。”淡淡的血腥晕染了安东尼的碧眸。
“饭桶!一群无能的垃圾。”带着奸佞脸的奥斯卡幽灵也似地飘荡而入。
“看来你是决定正面与我宣战了。”对于奥斯卡的出现,安东尼毫不惊讶。
“我来的正是时候。”他乖戾的脸失去了平日的大男孩笑靥,眇了眼昏睡中的赛若襄。
他不要她恨他,在她无知觉的情况下,对他再有利不过。
“为什么?”安东尼问。他的靠山已倒,为能力不足的人卖命,值得吗?
“红铜矿。”其实该正明为红宝石矿。
“也在那片林子里?”原来如此。所有的事件全发生在野生动物基金会的放养森林里,奥斯卡说的和他的预想分毫不差。
“太聪明的天才会遭天妒的,我送你上天堂吧!”阵势启动,三对一成了肉搏战。
奥斯卡冷言旁观,他在等待缝隙从安东尼固守不移的身边抢回他想要的东西。
他不寄望那三人能困住安东尼多久,难得的空门破绽,他斜飞过去,赛若襄是他的了。
“够了。”掌控权终于落到他手中。
人影猝然分开。
“我不想伤她。”事情演变到这地步,已经岔出他原先的计划,唯今有杀人灭口才能遏止事态的蔓延。
“你想怎样?”安东尼的态度沉稳不变,碧眸晶亮耀眼,彷佛燃烧着外人看不见的烈焰。
“乖乖受死!”子弹无眼,他的弹匣总共发出四颗子弹。
斩草除根的工作他向来做得很干净。
因为心系赛若襄,安东尼毫无反抗地吃了他一颗子弹“你太狠了,连自己的手下也杀。”
“喷!你的嘴真硬,害我又要多浪费一颗子弹。”这是场天才对天才的战争,他非确定他死不可。
危殆的片刻,被破开的大门外闯进大批保全人员和焦灼的银翼。
奥斯卡只迟钝了半秒。功亏一箦!
这场骚动明显引爆了整个阿优厄耶园的人,他若想全身而退必须舍下赛若襄。
他脱手,将赛若襄往众人一丢,而后从容脱逸而去。
即使吸进了少量的迷药,翻来覆去的震动闹醒了茫然的赛若襄。
“你……有没有伤着?”他问,发凌乱,俊脸带着蚕丝般的白。
她才刚醒转,他就毫无间隙地压着她,令她喘不过气。
“若襄没事。”
他的颈交着她的,短而浅促的呼吸喷绕在她耳畔,为了确定,安东尼检查了她的手脚。
他的手心很热、很重、很粗鲁,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力气。不解爬上赛若襄的脸。
银翼担心地靠近这对情人。“少爷!”
“若襄乖,跟银翼出去。”他的声音渐模糊。“我等一下去看你。”
“阿东。”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安,傍徨像只看不见的手捏住她的心。
“没事,我保证。”他揉了下她的头。“快……送她走。”
银翼去牵赛若襄的手。就那角度,眼角余光无可避免地瞧见一弯血线由安东尼的手肘蜿蜒到他的手掌心。
为了不让赛若襄看见,安东尼五指并屈,让血流溢在掌心中,只那么一下下,掌中已成血池,速度之遽,眼看就要飞溢出来。
银翼沉下脸,以最敏捷的速度将她带开。
他前脚跨出大门不过几米,室内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赛若襄听见了,她回头伫足。
她很不舒服,心,好像被什么炸开了洞,很痛,很痛。她很清楚,那感觉不是来自药物。
“不会有事的。”银翼哄着,心却是悬吊着。
那种血液流失的速度可想见伤得不轻,他不安透顶。
迈着步伐,银翼心中涩涩浮起难以查清的感觉。
他,安东尼,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来爱她?银翼无法明白。
药力的后遗症使她清醒后极度地乏力。摸索着墙,赛若襄吃力地往前走,她的心一直像挂在树梢的纸片,飘来荡去没个着处,她必须亲眼见到安东尼才能放心。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着了,醒来,只有“阿莽”在她身边。
往常,安东尼的房间是她可以自由来去的地方,现在却布满了全身是配备的警卫。
“站住。”她的身份尚未公开,除了一些高级精英外没人认得她。
“阿莽”低呜,利爪齐张,恪尽本能地捍卫它的主人。
它的个头小,了不起像只大猫,虽然竭力示威,但看在旁人眼中倒像戏耍的动物。
赛若襄把整个身子贴住墙壁,润泽的眼里盛满害怕。
“出了什么事?”有人探头出来,是凯撒·奥斯卡巽紫。
她美丽的脸在看见赛若襄后,不住的气愤和厌恶毫不容情地表现出来。“你还有脸出现?”
好不容易看见熟识的脸孔,赛若襄急急说道:“若襄要见阿东。”
他们这里好奇怪,要见一个人那么难。
“哼!”奥斯汀巽紫冷哼,不屑地瞪她。“你的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想见东尼?警卫!把她丢出去!”
警卫唯命是从,伸出铁爪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住了她。
“若襄不要走……若襄要见阿东……”她使劲挣扎。
“东尼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这没用处的废物害的,你还是趁早滚远去!”她怒急攻心,口不择言。
“若襄不是……不是……”她不是废物,她只是想见阿东呵。
“阿莽”眼见自己的主人挣扎得厉害,想也不想冲着警卫的手一口便咬去。
“唉唷!该死的畜牲。”他放开赛若襄,手腕已是血淋淋一片。“我非宰了你不可。”
“不可以,你不可以……”赛若襄返身将闯祸的“阿莽”抱进怀里,用小小的身躯护住它。
奥斯汀巽紫怒不可遏,漂亮的五官燎烧着焚毁全宇宙的赤焰。“我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来人啊,把这自闭儿给我赶出去!”什么风度、气质,她全管不了了。
“你在做什么?”眼看一个小人和小豹就要遭到递解出境的命运,冷谧沉酷的声音却中断了一切动作。
“我要把她轰出去,就因为这个白痴,东尼才会受伤。”奥斯汀巽紫气焰嚣张地对着雷神喋喋不休。
“放开她。”盯着可怜兮兮的赛若襄,雷神心中一动。
“你……怎么可以……”奥斯汀巽紫不服气地嚷嚷。
“凯撒公主殿下,我不认为你这么做对艾曼狄帕玛先生的病情有任何助益。”他说得很是客气,但也生分。
“你竟敢用这种不逊的口气对我说话?”
“公主殿下,尊重你的身份,要不然更难听的话我也说得出口。”雷神才不甩她。
“雷神,我会记得你的。”凭他小小一个组员也敢对她冷言冷语,她不会轻饶他的。
雷神以他那一贯的吊儿郎当轻笑。“公主殿下,还是请你忘了我好,你的大小姐脾气我们一介平民可承担不起。”
他就是这种人,你敢扯他后腿,他会当面踢得人四脚朝天,你对他有一滴滴的好,他涌泉以报。
奥斯汀巽紫咬紧贝齿,怒火腾腾却拿雷神莫可奈何
他走向一脸楚楚怜人的赛若襄。
“想见安东尼就跟我来吧!”
一扇之隔的房里是偌大的书藏室和起居间,踩过落地无声的波斯长毛毯,另扇门内是更大的空间。
房里或站或坐,全是赤色响尾蛇的精英们。
看见雷神带着赛若襄进来,他们眼中或多或少流露了一丝不满。
雷神轻叹。“其实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要把莫须有的责任全栽给她。”
众人闻言,神情一滞。
因为焦灼,把情绪归咎给一个小女孩的确是幼稚至极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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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迷的来信
和毓华姊开始通信,是在她出第二本书时,至今已有一年多的“历史”。我们喜欢在信里讨论事情,例如:趣闻、小说、漫画、散文、诗词、电影、绘画……等。前一阵子,我迷上了花茶,所以在生活杂记上记上一笔,寄去给毓华,于是她也开始收集一大堆的infomation,甚至比我更疯狂。不过,她好忙哟!常常忙得没空回信,假如你(您)们也发生同样的情况,那就原谅她吧!因为格子爬得比乌龟还慢的她,今年夸下海口,要每一个月or一个半月出一本书,哈!哈!我只能祝福她了!所以现在她每天都“没暝没日”地赶稿,假如大家曾收到筒短且字迹燎草的信笺,别怀疑,那的确是真迹,而且是她百忙中抽空“画”出来的。
毓华姊是那种被人家骂习惯了,若发现人家为她写好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人。OK,要骂,大家就一起来骂吧!我成全你。
罪状一:还没把自己销出去。(P.S奇怪了!她明明说她已经很努力在推销了呀!怎么还没嫁出去?)
罪状二:出书的速度超级慢。因为她爬格子的时速直逼蜗牛。
罪状三:每次打电话都找不到人。后来,我终于了解原因——她还在和周公讨论下本书的剧情。
罪状四:不公开真面目。不知道是无颜见人、还是长得很“抱歉”?
罪状五:有时书中会有小缺失。
至于罪状六、七、八……就省略了!因为五是我的幸运数字,大吉大利。毓华姊,怎么,骂得您还满意吗?有没有比较舒坦点儿?假如还嫌不够过瘾,下回在信里,咱们再好好地、慢慢地聊。
最后,听说她的压力大到要跳楼了?你们那些有在写信的访者,到底给她出了啥难题?请大家别再问她奇怪的问题吧!要是她“罢工”,那怎么辨?我从来不出难题的,既不问下本新书,也鲜少指定主角……好吧!我承认我出难题——我要照片!but她不给有啥办法?
——忠实读者怡里于美国
第七章
若说真要有那么一些些的怨尤,经过细思也随云烟散去了。
赛若襄丝毫不觉空气中对她不友善的气氛,她的眼和心自一进门就被床榻上的人给吸住了。
她挨过去。“阿东……”她小声小气地喊他。
他的脸很白,像覆住下身的白丝被,紧合的眼下有着阴翳的影子,原来并不是很强壮的胸裹着层层纱布。
她小心翼翼地抚着他,手指簌簌地发抖,瞳眸一沉,晶莹的泪翻涌了出来。
她颤抖地摸索他冰凉的颊和唇……